她想抓住的不是他,醉意中看的、依靠的、抓紧的、拥抱的,通通都不是他,可是,为何内心却一点都不生气,有的只是流失不尽,反而越涌越多的疼惜:“我是……我是烈曲……”他竭力安抚着她。此刻的他多想自己摇身变成烈曲,就算替他活到老,哪怕一天,他也愿意。这种仿佛自己曾经拥有,却终究不属于自己的极端的幸福与空茫而深彻的痛,又有谁能体会得到。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在她贴着他肩头的耳边轻喃:“我是烈曲……”她的情绪一点点在平复,像席卷了沙滩后的海潮,淡褪了激烈:“烈曲,我好想念你……”这声音如此细微,却不绝如缕,像一根缠绕在心里牵扯不断的线,也牵扯着他疼痛的心。

    突然,门以最凶猛的速度打开,炽烈的灯把屋内一切照得晃眼。任雪衣惊诧的眼神落在杜卿颜身上,从未见过他如此激动的反应,比起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眼前这个人的动做对自己视觉的冲击更大,他没有如她所预料的一样愤怒地摔门而去,而是迅猛地走向前,还待不及他们的反应就把季倏然从他身上拉开了。

    他看了看醉得神志不清的季倏然,心疼一阵又一阵迭起,他把季倏然横抱起来,愤怒的余威却没有消退,他严峻地对那个目光深邃,神情复杂的人说:“请不要利用烈曲来揭她的伤疤,我不允许你利用她的痛来实现自己的自私。”如此魄力的语气,毫不惧让的声音足以像他证明,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任何东西都无可取代与威胁。

    杜卿颜毫不犹豫地把季倏然抱出了房间。什么时候曼歌成了一个受威胁的人,利用烈曲?他的爱竟沦落到这般猥琐。

    把季倏然放到车上,杜卿颜严谨不苟地看着任雪衣:“谢谢你陪我找到她,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今天发生的事,不要告诉倏然,可以吗?”

    全都乱套了,结果根本不该是这样的,他远离季倏然,靠近自己,这才是应有的结果,怎么变成这样?他如此深挚的眼神,叫她怎么回答,她说服他的工具,全都显得如此不屑。她轻轻点点头:“嗯!”

    “那我先走了。”他上了计程车车,目光全落在了那个不省人事的人身上,车子开动。任雪衣恍然想起了什么,重新走回大厅。

    “卓越,你真不会照顾人。”任雪衣埋怨正四处张望,无暇顾及身边一群闲聊之人的卓越。他侧过头:“什么意思?”

    “倏然啊,把倏然一个人晾在那儿醉醺醺的,不过现在卿颜已经带她走了。”看到他脸上有焦虑的神情,她补充到,“,你不用担心倏然,卿颜应该一整夜都会守在她身边的。我倒是挺担心卿颜的……”她故弄玄虚地迟疑了声音。

    “担心他什么?”

    “呃……倏然情绪好像很不稳定,一直抱着他喊烈曲,你也知道倏然力气很大,我怕卿颜一个人应付不来。”话中之意,不说自破。喝醉酒的人才是最危险的猎物,她却把她说得像只恶狼。明知她是有意来挑唆的,所说之事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可他心里还是泛起一阵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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