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感受到了他的歉意,朝着他安抚的笑了笑,表示着自己没关系。

    元奕是经常来玩的人,赛马也算是大家公子的一种消遣游戏,看着这尴尬的组合,说道,“我们就绕着华铭区跑道跑一圈,谁先回到原点,就算谁胜,可好?”

    华铭区的跑道并不是简单的圆形跑道,而是有急弯有直道,还有障碍区的特殊复合型跑道,其危险度还是蛮高的。

    不过越国人崇尚马术,不论男女都是从小学习,相对于女子的只要能骑着马走的要求,男子则要求娴熟精湛了,一身好的马术会给一个男子加分不少。

    这复合型跑道几乎是每个贵族男子训练的场所。

    “好是好,不过单纯跑马有什么意思,总要加些彩头吧。”谢喻肖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

    “不知道谢兄想要加什么彩头?”大皇子元昊在一旁问道。

    “今日的赛马本是我像陆兄提出来的,大殿下五殿下,不是谢某看不起二位,谢某就是想和陆兄一较高下。”

    “这般也无妨,我们一起跑马,到时候就你二人比出胜负就行了。”元昊好脾气的说道,谢喻肖跟着他的父亲出入沙场几年了,他的本事自己是知道的,至于这终日无所事事的陆子旻是什么货色自己倒不太清楚,不过肯定不会是谢喻肖的对手。

    他一直对自己都是淡淡的,不巴结也不示好,而且他占了侯府大公子的位置,对自己的亲表弟是极不利的,这个人成不了自己争夺大位的助力,借谢喻肖之手羞辱他一番也是不错的。

    陆子旻是看出来了,这谢喻肖是和自己杠上了!

    话说这姓谢的真是有病啊,一直把自己当假想敌,本公子都不理会他还非要凑上来,唉,有病得治啊。

    可惜自己没药……那干脆就让他病得更厉害些吧!陆大公子颇无奈的想。

    “陆兄,你意下如何?”谢喻肖一脸倨傲。

    “谢兄如此看得起在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陆子旻还是那般言笑晏晏的样子,似乎没把谢喻肖的挑衅看在眼里,“不知谢兄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嘿嘿!”谢喻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若是我赢了,陆兄可否割爱将你的绝色夫人让给我享用几天?”

    此话一出,众人都变了脸色,陆子旻一贯挂满笑意的脸上彻底黑了,元奕也开始散发寒气,元昊则是一脸玩味,元灵却是有些雀跃,谢喻晓则皱起了眉头,陆羽陆庆秋月几人则是以脸愤愤不平。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谢晚清算是最平静的一个了,不过她垂着的眼眸闪过浓浓的自嘲:“这就是花楼女子的社会地位,不管陆子旻怎么看,自己在世人眼中就是个无足轻重可以随意转让赠送的玩物。真可悲啊!”

    “谢兄,说话可得注意了,小心闪了舌头!我陆子旻的女人可不是可以与人分享的玩物!”陆子旻不复之前温润的形象,字字都透着寒意。

    “呵呵,陆兄,你这是怕输所以不敢应下吗?”谢喻肖其实一开始也被陆子旻散发的寒意震住了,不过他一会儿便认为陆子旻不过虚张声势,继续不怕死的挑衅。

    “你赛马的挑战本公子早就应下了,本以为是一场君子之间的较量,却没想到谢兄不过是一枚小人!你觊觎我的女人就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的打她主意!”

    “谁……谁说我打她主意了!”谢喻肖面红耳赤的争辩道,他的原意不过是借此羞辱他一番,他连爱妾都输给自己了,到时看他还怎么在帝都混!

    可这小子三言两语就说成了自己不安好心,蓄谋抢他爱妾

    “哦?你没打她主意你怎么会提这样的彩头!”陆子旻没打算给他喘气的机会,继续质问。

    元灵在一旁看着陆子旻如此护着一个妓子,心底也是十二万分的不好受,原本明媚的脸庞此时狰狞得可怕。

    “刚才谢兄的要求着实过分了些,我们重新定一个彩头吧,彼此不要伤了和气。”元昊见谢喻肖落了下风,赶紧出面调节。

    陆子旻的脸色还是不大好看,语调生冷的说道:“那这次由我来定吧,谁输了谁就当着大家的面大喊三声我是小人如何?”陆子旻眼神不善的盯着谢喻肖。

    看着陆子旻那不善的眼神,谢喻肖不禁觉得后背发凉,不过自己口舌之能不如他,骑马还能输给他不成?

    既然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就让他自取其辱吧:“可以,就依你!”

    陆子旻策马到晚清跟前,抚了抚她的鬓发,用自己的脸贴了贴她的脸颊,在她耳旁,用只有晚清才听得到的音量说到:“看我怎么收拾他!”

    晚清心底很暖,即使被人低看,可是这人始终在维护自己,她亦小声说道:“注意安全。”

    “喂喂!你们二人亲热够了吧。”元奕在一旁笑闹。

    “来了。”陆子旻不再留恋,利落的策马转身。

    伴着元昊的一声“开始”,四人连同各自的侍卫都飞奔出去了。众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晚清等人的视线里面。

    “你叫绝色是吧。”元灵盯着晚清问道。

    “是的,五公主。”

    “听说你是芳华楼的头牌,想必为了攀上旻表哥花了不少心思。”元灵语气嘲讽,“你一个低贱的妓子,旻表哥不过是玩玩儿罢了。”

    “绝色有自知之明。”晚清淡淡的答道,脸色都没有一丝变化

    本来想言语羞辱一下绝色的元灵此时看到她这般波澜不惊的样子,火气不减反增,她现在还想在陆子旻心底留个好印象,并不想怎么着这个妓子,以后只要自己进了陆家的门,就有能力处理掉他所有的妾室!

    可现在,这个叫绝色的妾真是让自己妒火难熄,长得那么狐媚,旻表哥还那样护着她,她自己还不会对自己阿谀奉承!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你既然有自知之明就该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见了本公主为何都不知道好好行礼!”

    晚清眉头轻蹙,对公主行礼需要多隆重吗?难道需要三叩九拜?

    在越国,除了对皇上,皇后,太后,太子等人需行跪拜礼外,其他人都不用,这小公主这般作态是为何?纯粹找茬?

    晚清估摸着这小公主是因为陆大公子刚才对自己的维护而感到不满。

    陆子旻啊陆子旻,做你一个名分上的侍妾自己亏大了,今天惹了个嫡公主,谁知道明天会惹什么人?

    偏偏自己还是个要地位没地位要靠山没靠山的以色侍人的小妓子,谁也得罪不起!

    谢晚清认命的下马,向元灵行了一个标准的命妇见公主的俯身礼,至于她为什么会这个礼节,就要归功于她的母亲和曾经的未婚夫了。

    “你不过是旻表哥的一个侍妾,就是行跪礼我都受得起!”元灵挥了挥自己手中的长鞭,似乎如果下一刻晚清没向她行跪礼,她的鞭子就会招呼到晚清身上了。

    晚清不由得笑了,下跪?自己是没脸面了,可是若只牵涉到自己一个人,自己又何尝在乎?不过是感到有些伤感罢了。

    可是自己是陆子旻的侍妾,代表的是他,那个男人护着自己,自己又怎么能让他丢了脸面!

    “公主说笑了,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却也不是一个奴才。若我真向公主行了跪礼,我倒是不损失什么,公主到可能面临言官们的不尊礼数,藐视皇权的讨伐的困扰了。”

    谢喻晓在一旁默默的看戏,发现这个绝色姑娘倒真是口齿伶俐,挺合自己胃口。

    “呵呵,你还真是能说会道。本公主还就是看你不顺眼想教训你了!”元灵冷笑道,鞭子随即向晚清的脸挥去,这一鞭带起风声厉厉,可见力道之大,若落到晚清脸上,那张绝色容颜也算是毁了。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晚清眼见鞭子越来越近,可就是避不开,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却未落到脸上。晚清睁眼,看到一直一言未发的谢喻晓抓住了鞭子,秋月在一旁惊魂未定。

    元灵的鞭子是朝着晚清右侧的脸颊挥过来的,秋月正好在晚清的左边,从事发到奔过来完全来不及,她想的都是跑过去以身子挡住了,却没想到在晚清右上方的谢小姐来拦住了这条鞭子。

    “谢喻晓!你什么意思!”元灵气急败坏。

    “五公主,绝色夫人并未说错什么也未做错什么,您这样倒是会和陆大公子交恶,划不来。”谢喻晓像是字字都是为元灵着想一般,仿佛刚才救晚清只是为了帮元灵。

    几人就这般僵持着。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远处传来温润的嗓音,众人望去,一身月白骑装的陆子旻正破空而来,不过几个呼吸,陆子旻已行到跟前。

    看着眼前的请况,即使没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他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他突然俯身,将正望着他的晚清捞上了马。

    “五公主,谢姑娘,陆某失陪了。”说完便拥着晚清策马离开。

    珊珊来迟的元昊他们到达终点的时候就只看到陆子旻远去的背影,陆羽陆庆也赶紧跟了上去。

    而出发前不可一世的谢喻肖却久久未到,可怜的他正躺在跑道外的平地上等着他的侍卫用担架来抬。

    本来陆子旻就没打算给他好果子吃,偏偏他自己还不安生,陆子旻就完全没有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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