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微亮,为寂静的“莲愿山水”披上了一霞道光,湖中泛起的缭绕薄雾,弥漫于霞光之中,呈现出宛如人间仙境般的缕缕七色彩虹。
    尘丫儿睁开双眼的瞬间,就对上了那双饱含忧虑与期盼的凤目,再定睛细看,一张微笑的俊脸正望着她。
    “老陆!”尘丫儿轻声唤出了眼前的男人。
    听到一声“老陆”,男人眼中放光,柔声唤道,“尘儿,醒了,身上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没事”,尘丫儿盯着男人看了会儿,随即关切地说道,“我没事了,老陆,你整夜都未休息吧?看你的黑眼圈”。
    得到了尘儿的关心,男人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马上回答道,“等这事过去了,我一定在尘儿的监督下,一起与尘儿睡觉”。
    “什么时候了,还贫嘴”,尘丫儿娇嗲地看了男人一眼,坐起了身,男人随即扶起了尘丫儿。
    尘丫儿坐起了身,问道,“老陆,那颗黑药丸是在你这里吧?”
    经尘丫儿提醒,陆子爵马上想到了,那时,尘儿手中握着那颗从红色变为黑色的药丸,尘丫儿此时问起,赶紧回答,“是,我收起来了”。
    “老陆,把它给我,那是毒药,要妥善保管,否则,稍有不慎重,就麻烦了”,尘丫儿不能再让毒药丸遗落一丁点在世上。
    接着尘丫儿又说道,“老陆,在佛堂供台下的柜子里,有一些像葫芦状的小瓶,你拿出一个来”。
    陆子爵随即进入了小佛堂,找到了葫芦小瓷瓶,马上来到尘儿床边,就听尘儿说道,“把你收起的那颗黑药丸,放于小瓷瓶内,记住,一定要洗手”。
    陆子爵这才从衣袋中把黑色药丸拿出,放入了葫芦状小瓷瓶内,并盖上了瓶盖,而后,马上去到卫生间,把手洗净。
    “还有,把你这件衣服也换了”,尘丫儿亲自盯着男人换下了衣服,并指使男人把衣服用一个袋子装好,密封起来,才算完事。
    把黑色药丸安顿好后,男人盯着尘儿看了好一会儿,不禁问道,“尘儿,你疗毒完后,怎么不说话?身体就像婴儿一样的柔软?当时,可吓坏我了”。
    听到男人问题,感叹男人观察仔细的同时,也满足了男人的好奇心,于是,笑言道,“那时,正在运气通脉,把身体内的毒素汇集到舌根下的红色药丸处,损耗比较大,还好借用了天地灵气,否则,还是比较凶险的”。
    听到“凶险”二字,男人心里一阵紧缩,又听到尘儿提到“借用天地灵气”,男人马上想到了小天窗,于是,追问道,“尘儿,那.....小天窗就是借用天地灵气的‘通道’吧?”
    “通道”二字出自男人之口,尘丫儿又乐了,说道,“也可以这样理解,这是‘九莲心脉’修炼者不到万不得已时,才不可为、而为之的”。
    “哦,尘儿,那......尘儿现在就是‘万不得已’了?”男人又追问道。
    看男人满是认真的脸,尘丫儿进一步解释道,“是啊!虽说古有‘盗亦有道’此种说法,但,毕竟,因果不虚,天地之灵气存在于自然,属于众生,不能凭一己之长,而采纳获取,占为己有,就是在万难之时,借用了天地灵气,而后,也要回馈于天地间的众生,这才是长久立世之道”。
    尘丫儿向男人解义了她对“盗亦有道”的理解,看到男人发呆似地看着她,轻声唤了一声,“老陆,对不?”
    听到尘儿的呼唤声,男人认真地看向尘儿,说道,“尘儿,可不可以这样说道,是‘用’以道用,对吧?”
    尘丫儿听到“用以道用”四字,乐了,点头称“是”。
    “那....尘儿”,陆子爵又担心地问道,“你还有回答我,你当时,身体柔软无力,就像婴儿般的,又是为何?”
    看着男人专注担心的样子,尘丫儿心说,如若不回答男人,看他还过不去了,于是,说道,“那是因为,我调动了全身的内在气息,哦,也就是‘内力’,为了把毒素集中于红色药丸处,损耗了自身储备的‘内力’,就显得全身无力,接下来,我要抓紧时间,把损耗的‘内力’补充回来”。
    听了尘儿的进一步解释,男人点了头,但,又问道,“尘儿,如果是你一个人在湖底中心,那怎么办呢?”
    尘丫儿为男人的执着又乐了,“如果是我一个人,我就直接趟在‘寒玉石’上休息,待元气有所恢复,就可以啦,就像现在”。
    弄明白了过程后,男人又认真地说道,“尘儿,往后,你修炼时,我都跟随你,而后,把你抱上来”。
    看到男人认真,不容别人否定的样子,心说,如若不答应男人,男人还没完了,于是,又点头应承道,“好,让你跟着”。
    得到了尘丫儿的肯定答复,男人终于放下了压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
    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尘丫儿说道,“是冷伯到了”。
    “我们赶紧洗漱”,尘丫儿又提醒着男人,而后,她刚要起身,男人又要抱起她,她马上拒绝,并声明,“我能行的”。
    二人到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后,来到客厅就看到了冷伯,冷伯身后站有阿菊、阿兰。
    冷伯看到尘儿、子爵出来,急忙上前打量尘儿,而后,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尘儿的气色,比之昨日好多了,赶紧用餐,吃药”。
    此时,陆子爵看到,客厅小茶几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还有一个装药的药盅。
    “冷伯,辛苦您老了”,尘丫儿赶紧问安冷伯,又看向阿菊、阿兰,说道,“阿菊、阿兰,你们也辛苦了”。
    阿菊、阿兰赶紧回应她家姑娘,说道,“哪里,姑娘好生治病,我们不辛苦,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冷伯对阿菊、阿兰吩咐道,“你们先去吧!”
    阿菊、阿兰随即离开了尘儿的客厅。
    “冷伯,您昨日至今晨,没有休息吧?”陆子爵知道凌晨时的市场走势,冷伯一定也没有休息,肯定在盯着市场趋势,而一大早,就予以尘儿煎药,心疼老爷子。
    冷伯马上轻松地应答道,“休息了,没事的,你们赶紧吃早餐,尘儿,吃了早餐,把喝药了”。
    看着老爷子消瘦的容颜,尘丫儿无比心疼,关切地说道,“冷伯,您老一定要注意身体,我差不多没事了”。
    而后,陆子爵问道,“冷伯,您用了早餐了吗?”
    “用过了”,冷伯回答了陆子爵,又问尘儿,“尘儿,你接下来,怎么做?”
    尘丫儿只喝了少许粥,放下碗,回答冷伯,“‘己时’打坐,待‘午时’,进行第二次疗毒,你们不用管我,看顾好前方,不要让亚伦钻了空子”。
    陆子爵看到尘儿只喝了少许粥,又往她的碗中加菜、加粥,并说道,“尘儿,你吃得太少,多吃一些呀!”
    “我现在不能多吃”,尘儿笑着解释道,“吃多了,食滞胃中,会影响打坐练气的”。
    冷伯看着子爵担心的样子,笑言道,“子爵,你放心好了,这些修炼打坐什么的,尘儿是内行,再说,尘儿可是有功夫旁身的哦”。
    看到尘儿已在逐渐恢复中,老人家从心里感到高兴,尘儿一路走来不容易啊,他是看着尘儿出生,看着尘儿成长,也看着尘儿为了沈家秘籍吃尽了苦头,有时候,冷伯想啊,这就是宿命,就像他此生,离开冷家,追随着沈家回到国内,但他从未后悔,那怕心爱的人,离他而去,他也要坚守住心爱人的信念,那也是他的信念,因为,此信念系民族之信念,国之信念。
    看到冷伯眼中流露出来既温润又坚定的神韵,尘儿、子爵心中为之动容,老爷子此生之爱,是之大爱,看似是为爱人,是为沈家,那是因为老爷子心中装有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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