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乔飞燕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牢狱之苦,那牢中的饭菜在她眼中就像猪食一样。因此支持一天不吃,便饿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翠儿过了几日也疯了,原来,她那样爱水润,水润却从来未来看她一次,心中越想越难过,最后竟然疯了。

    因皇上与太后商量过了,太后有心护短,便把他二人赶出京城了。那翠儿也就罢了,疯得不成样子。那乔飞燕出了京城,本性要强,哪里受得了那种苦楚?便一条白绫,自缢了。

    且说那水溶因四处为黛玉找天山雪莲,找了半年,也找不着,心灰意冷。湘云时时在旁安慰。也无济于事。那日,两人正在茶棚喝茶,只听一人说起‘天山’二字,二人便注意起业。那雪莲定然长在天山上,才叫天山雪莲。水溶立刻付了钱,向小二打听天山,去天山找雪莲。

    那天山便在塞外,四处都是草地,并不见房舍,四处百姓居的是蒙古包。水溶与湘云经过,那些塞外百姓以放牧为生,便有许多羊奶、牛奶等。那百姓十分好客,见到水溶等,立刻留他们下来,招呼他们喝牛奶。水溶心里十分感动。

    因在那里住了一日,便一定要前往天山找雪莲,众人见苦留不住也只得罢了。

    二人几日后,便看到了天山。那天山之高之险,竟然是人所未见的。那天山上常年下雪,十分美丽。水溶看了半晌对湘云道:“云儿,你就在这里,我一个人上去!”

    湘云却不答应道:“这么美丽的天山,我当然要上去看一看!”

    水溶看着湘云道:“云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是我上去,也是生死未卜!你别上去了!”

    湘云道:“不行,我非要上去,若是上去能帮林姐姐找到雪莲,能救活林姐姐,自己是好,但是若是不能够,死在上面,我也无所谓。这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若不是林姐姐,我早就一头撞死了!”

    水溶听了她的活,看着她的眼睛,那么美丽,那么忧伤。水溶知道,水润成亲,对于她来说,是最大的残忍。湘云凄然一笑道:“其实,真的我一点都不难过,我只是觉得心死了,心死了就不会再痛了,你知道吗?溶哥哥,就算我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我自己是死是活,就算我永世不见他,我都永远无法忘记他,我都还是爱他。”

    水溶看着湘云道:“云儿,你是好样的!溶哥哥佩服你。你这些话也说得极是,就算我一辈子不见玉儿,我也不会忘记他,我也会爱她。云儿,我知道你很坚强。我永远都没有你那么坚强。我如果看到玉儿嫁给了别人,我绝对再也活不下去!”

    湘云笑笑道:“不是只有死,才能表现你心中的难过,在笑的人也不一定开心,流泪的人也不一定难过,不是吗?”

    水溶点点头道:“对,你说的不错。”

    湘云看着水溶道:“溶哥哥,我也上去好吗?”

    水溶看着湘云,宠溺的笑了笑道:“你一定要上去,我也没有办法不让你上去啊!”

    至第二日,二人一同上了那天山,幸而两人也都没事。湘云见到那被冰雪覆盖的天山,美得竟然如天上的仙女一样,纯洁美丽。湘云看到这个地方,心里确实很高兴。天山雪莲,也只有这天山雪莲才配得上黛玉。

    湘云四处查找,没有雪莲,怎么会没有雪莲呢?整个山上,只有白茫茫的大雪,什么都没有。湘云突然大怒起来:“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溶哥哥,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们找了这么久,我以为我们终于找到了,可是,什么都没有!林姐姐怎么办?”

    看着湘云哭丧的脸庞,绝望的表情,水溶收拾了所有悲伤。他自己也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湘云当然也承受不了。水溶安慰道:“也许,是我猜错了,毕竟没有人告诉过我,天山上有雪莲!”

    从云端摔到地狱的感觉,应该没有谁比他们更能体会。湘云看着水溶,她知道水溶更难受,更失望。湘云看着水溶道:“溶哥哥,如果你难受,就发泄出来吧!”

    水溶看着湘云,惨然一笑道:“我不难受,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的找!”其实水溶多想,黛玉突然站起来,对着他笑,唤着他的名字,感受他的呼吸。可是,不能够了,以前以为这个梦想不远了,很快就可以实现了,但是,当他看到,天山上只有雪,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的心,就像突然死了一样。他知道,黛玉希望湘云能生活得很好,所以,他只有努力演饰悲伤,企图让湘云好受些。

    可是湘云知道,无论水溶如何隐藏,她都知道,水溶一定很难过,比自己难过得多,湘云看着水溶,为何有情人总不能成眷属?水溶与黛玉、湘云与水润。

    那湘云因水润娶了他人,心本已碎,如今见救不了黛玉,心中十分难过之下,趁水溶不备,跳入天池中。

    水溶发现时,努力的叫唤,却没有声音。水溶看着天池,平生为除了黛玉与小清两上深爱他的女子掉过的泪,如今又掉下来了。这三个女子,都爱过他,他如今也只得以泪尝还。

    他的泪滴在天池中,天池中突然开出了一朵洁白的雪莲,水溶知道这一定就是天山雪莲,水溶轻轻的摘下雪莲,只觉清香幽然,冰冷刺骨。水溶拿着雪莲,深深的看着天池,原来这雪莲需要用血与泪浇灌,才得以开花。水溶看着天池,他想,他和黛玉会一辈子记住湘云。

    黛玉嗅了那香味,竟然真的醒来了。黛玉看着水溶的那一刻,水溶觉得无论有多累,有多少艰辛都是值得的。黛玉看着水溶,泪已经下来了。黛玉难过的道:“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水溶!”

    水溶一把抱住黛玉道:“玉儿,我们不会分开的。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杭州西湖去游湖,去枫山去看枫叶,去峨眉山去看那缭缭的云雾好吗?我们不要再回京城了!”

    黛玉听了,心中虽也不想再回京城,但却还是担心湘云,因此道:“不行,我要去找湘云!我睡了这么久,太子是不是与别人成亲了,湘云现在怎么样了?”

    水溶知道瞒不过的只得道:“太子已经与南安郡主成亲了,因为你需要天山雪莲才能醒,我与云儿一起到处找雪莲,好容易到了天山,认为上面有雪莲,可是我们上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湘云本来在太子娶了别人后,心都已经碎了,现在看来救不了你,心里更是难受,趁我不备时,跳入了天池!”

    黛玉听了,再未想到,她昏睡过去后,竟然连湘云也见不到了。黛玉怔怔的看着水溶,泪流得更多:“你为什么不看好她,我宁愿我自己死掉也不要她为了我那样,你告诉我,云儿是不是已经死了?”

    水溶看着黛玉道:“我已经让人去下面找了,找不着尸体也找不着人!”

    黛玉喃喃道:“云儿为什么那么命苦,在襁褓中父母又亡,跟着叔叔婶婶过日子,叔叔婶婶又是一个极其苛刻的人,大晚上的,还要做针线出去卖。在大观园里的时候,爱着宝玉。出了大观园又被卖到那种地方。幸而,我们救了她,本以为她可以过两年好日子,谁知,她偏又爱上了一个她不爱的人。索性有太子那样对她好,他们那样相爱的,可是,最后,也被人拆散。如今又为了我!”

    看着黛玉泣不成声,水溶只得好好安慰。

    不说他二人,且说水洛与宝琴早已到了水溶在苏州的府上,水洛便去打听才知道水溶已经离开这里,四处为黛玉找雪莲,便十分感激水溶。只是,那如今又当如何?若是在这里住下,又不知道水溶何时回来,且无法去帮黛玉找雪莲。若是就离开这里,四处找雪莲,又不知道水溶是否找到了。

    那水洛正自烦恼之时,宝琴却看着水洛道:“六哥,我们就在这里等王爷和林姐姐吧,想来,王爷带了那么多人,若是还找不到,我们自然也是找不到的!”

    水洛只觉她的话有道理,但又有些不放心道:“我们去找,不是多些机会吗?那什么劳什子雪莲,连宫中的太医都没见过,想来是难得之物!”

    宝琴便道:“你且放心吧!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但凡别人做不到的事,他便是能做到的!况且,有了皇上帮忙四处查找,便是有雪莲,也到不了咱们这儿!我们就在这里等王爷吧!”

    水洛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看到宝琴的笑脸,他觉得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其它的心思,就彻底忘记吧!

    如此二人便打定主意要在府中住了下来,那些管家都知道,他们定是水溶的亲人,便也不敢怠慢。二人才要进府时,只听得路边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二人便回头看时,原来是有人嫁娶。宝琴与水洛看着,那骑在马上的新郎倒也玉树临风、英俊不凡。只是眉间心上,好似不太快活。水洛便不解了,哪个新郎在大婚之日,会如此苦着一张脸,莫不是与水润一样,要与自己不爱的女人成亲?

    水洛的猜测没有错,因为他看到了新郎眼中痛苦的眼神盯着前方不远处。水洛看向不远处,那个身着雪白衣裳的飘然丽人。她站在那里,而么飘逸。新郎终于开口唤道:“琼儿!”那新郎只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那女子看着新郎冷冷一笑道:“别叫我琼儿,你都要娶别人了,为何还要叫得如此亲热?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你早知今生不能娶我,又为何与我说那些山盟海誓,说什么此生不离不弃的。你为何要来招惹我?”那些愤怒,慢慢的转化成哀怨。

    新郎看着那女子,难过的道:“琼儿,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可是,这一切都是我母亲命令,我没有办法反抗!但是我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至少我有想过,和你再也不分开不是吗?我也努力过,但是没有用!”

    那女子怒道:“够了,别再骗我了好吗?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我不会再这么傻了,难怪有人说你们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原来是真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新郎没有说话,看着那女子走远。花轿依旧往前走,只是新郎脸上更增加了一丝寒气。水洛与宝琴看着他们走远。宝琴心里感触颇多。为何有情之人,总不得成眷属。而她与水洛又是多么幸运,可以守着喜欢的人身旁,可以每日见面,那是多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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