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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宝想了一下,终于认命地放下小贤,他还小呢,现在抱不住很正常,以后长大了他一定能够一手就举起小贤了。嗯,就是这样的!

    “哈哈——”顾丙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太有趣了!真好呀,孩子的世界还是那么干净、天真,没有受到影响。

    小贤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搞不懂他们在做什么,但他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小宝哥哥抓得他手疼,妈妈还在一边笑,太讨厌啦!他“哇”的一声,扑入最疼爱他的志志怀里了,他不要跟他们好了!

    丙盼和小宝被小贤这意外的表现惊呆了,好好的,怎么说哭起来就哭起来了?两姑侄手足无措,连忙去哄小贤。可是哄了很久,小贤的头还是埋在关定志的怀里,没有出来。

    顾丙盼搓搓手,有些尴尬地看向关定志,自从他来了之后,她感觉小贤的脾气真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小贤问什么哭呀!关定志淡定地给小贤顺气,没有一点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丙盼仿佛在关定志那张木木然的脸上看到转瞬即逝的微笑,待她再细看,却发现那分明还就是一张呆木呆木的脸呀。

    “好了,听话!”关定志只一句话,就让怀里的小贤止住了嚎叫,从他怀里抬起头,呵,哪里有什么眼泪呀,分明就是只打雷不下雨,在骗他们呢!

    顾丙盼无语,这可不是她教的,关定志没来之前,他可没这毛病。想到这,顾丙盼怒目直瞪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坐的非常笔直,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收敛了所有棱角,即使面无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关定志看着也不像有这等矫情性子的模样呀,难道真的是基因里携带的,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一样*?

    这个问题无解,顾丙盼没有过多地去纠结,她捞起小贤,啪啪地拍着他的小屁屁,小贤还以为妈妈在陪他玩,拍手大笑。

    顾丙盼舍不得再打小贤,即使是假装的,做做样子,她也舍不得。只好放下他,拿出玩具跟俩孩子玩了起来。

    小贤有很多玩具,这些玩具都是过年那次进市里和在g市的时候,丙盼给买回来的。库房里还有些是傅驿城准备的,他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大限度地想给小贤创造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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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两个孩子玩了好一会儿,丙盼累得倒在沙发里,关定志拿了一杯水递给她。这是一个淡蓝色的杯子,是一个家庭套装,两个大的,一个小的。是丙盼以前去搞田野的时候,当地的老人送给她的,说是能保佑她家庭幸福,后来被她随手乱丢,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没想到前段时间被关定志翻出来了。

    丙盼和关定志人手一杯温水,坐在沙发上,相同的杯子,不同的表情,一个眉眼含笑,一个无意识的面部懵呆,但是那看向地毯上嬉闹的孩子的眼神却是一样的。微风徐来,纱窗的帘子飘动着,在这个屋子里,岁月静好。

    美好的时光总是异常短暂的,天黑的时候,顾丙良来接小宝。他带来了一个不算是太好,但也不算差的消息。

    欧阳洛虽然如丙盼意料的那般愿意替顾家村出面,但是他并没有调动太多武力,只说愿意出面周旋。顾丙盼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看到这男人的肩章是松枝绿色,上面缀有金色枝叶和一颗金色星徽。陆军少将,身份可不低,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西南的一个小地方,而且看着似乎对他管辖那个军队有绝对的控制权,不然不可能三天两头丢下部队来到顾家村找李敏。

    欧阳洛办事速度很快,才一天,消息就传来了。只是这个消息,让村里的氛围变得异常沉重。欧阳洛虽带人缴了镇龙村的一些兵器,但是跟打架那天村里人看到的不可同日而语,想来那些杀人的玩意是被他们藏起来了。汪有全拒不承认汪文龙杀了人,顾家村除了有一个目击证人,又不能拿出其它有力证据,这件事情也就僵持住了。而汪文龙瞎了一只眼睛,他紧紧咬定定是顾家村人所为。但是因为有李建德作证,汪文龙又没看到伤他的是谁,且顾家村有不少人也在那次斗殴中伤势严重。几番争执、妥协,结果就是这件事情无论谁对谁错,都要暂时先告一段落,无论是顾家村还是镇龙村都许诺不再找对方麻烦。

    明面上这件事已经暂时过去了,但是顾家村人胸口都像堵了一口气,提不起来,也咽不下去。死了两个人,他只伤了一只眼,哪有这么好的事。虽然村民们都不满意这个结果,可是谁让当初报警到现在,没个回音,而且镇龙村又人多势众呢?没法,村里再次增强了警戒,村口进出排查更严密,晚上巡逻的力度加大。

    连着几天,当村里人以为这件事就只能这样过去的时候,顾丙滔回来了,他把顾丙泽带回来了!

    他们回来的那一天,太阳突然爆发出了炽烈的热度,能把人灼伤的热度!

    村里人不敢在白天出来,只能等黑夜降临,太阳下山后才能出门走动走动。顾丙盼就是在那样一个夜晚,看到闻名已久的顾丙泽。

    父亲以前就不时念叨着“丙泽可惜了”,每年回村里会顺便去市监狱看望他,关于他的事情,她听了不少。知道他在监狱里表现得很好,减刑了,父亲给他带的书,他都读了,在监狱里也结识了不少朋友。

    她本来以为那个能在监狱里混的如鱼得水,且没有自暴自弃,努力进步的男人,肯定是个高大健壮,气势惊人的,可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斯斯文文的,像个书生,半点看不出是从监狱里面逃出来的。

    “丙盼,我是你丙泽哥。”顾丙泽来到丙盼面前,脸上虽无笑容,可是却也充满温柔与思念。济仁伯父没少和他说丙盼的事,最后一次见面还说等丙盼回国会带她来看望自己,没料到现在他见到她了,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顾丙盼看了他一眼,这人的心里一定不好受,济阳叔和阳婶可以说是因为他才遭此一劫,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抱起非要拉着她的手自己走路的小贤,对他介绍:“这是我的儿子小贤!”

    顾丙泽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丙滔说过她的事情了,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和傅驿城结婚,但是他是不会相信小贤的父亲是傅驿城。济仁伯父曾经跟他说过,傅驿城有个男朋友。虽然好奇小贤的儿子是谁,但是并没有问出来。

    “我今天去济仁伯父的坟上过香了,他在世的时候帮过我,他现在不在了,就由我照顾你,你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

    。”顾丙泽说话非常直接,跟他书生模样有些不符。他从她手里接过小贤,把他举得高高的,小贤最喜欢这样的动作,咯咯咯笑个不停。

    真是个矛盾的男人,是个逃犯却书卷气十足,书卷气十足,可是行为举止却又直率而豪迈。可能是在他身上能看到父亲的影子吧,她对他没有半点陌生的感觉,把埋藏在心里,甚至没有跟叔叔说过的秘密吐露出来:“驿城说他曾经接到过一个电话,说是我爸还活着。”

    顾丙泽顿了顿,他把小贤放了下来,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他终于露出了回到村里的第一个笑,他就说了,济仁伯父那样一个人物,怎么可能就那么走了呢!

    这个笑容,顾丙盼也看到了,她低头看着在地上捡了一颗石头自顾自玩耍的小贤,幽幽地问了一句:“那个汪文龙,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丙泽话里的恨意让她打了个寒战,猛地抬起头,看到他眼里疯狂的杀意,他眼里那为达目的誓不罢休,佛挡杀佛,神挡诛神的决心令她寒毛都都竖了起来。他果然是父亲说的那个人,那个在监狱里也是一霸的人物!

    他的气息慢慢平复了下来:“别担心,我不会现在就行动的,这事得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最好的复仇不是让他早死,早死就意味着少受点罪,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哦,对了,这离我家不远,我带你过去认些人,我那几个朋友人不错,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找他们!”顾丙泽从市监狱回来的时候带了几个狱友,这些人都是已经没有家的了,孤家寡人,无处可去。

    顾丙盼见到了他口中的狱友,这三个人,无论是哪一个看起来都比他匪气,都比他壮。可是偏偏这三个人,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他。

    那个叫胖子的男人,人如其名,胖得都长出了双下巴,有个圆圆的肚子,走起路来就像一头笨拙的熊。叫小林的那男人并不小,年纪看起来比丙泽还要大一圈,身上有纹身,初一看还以为是混黑道的,问了之后才知道,人以前只是个给别人纹身的。还有一个男人叫鱿鱼,只是因为喜欢吃鱿鱼所以有了这名字,这男人很精壮,似乎脑子有些问题,问一句答一句,特别听丙泽的话。

    小贤特别喜欢这三人,尤其是鱿鱼,死活不愿意离开,最后还是丙泽和鱿鱼亲自送他回到家,他才消停。

    “趁着村里还没停水,你多蓄些水。”在他们转身要离去前,顾丙盼多说了这么一句。

    她回到屋里的时候,关定志还没有睡。他坐在屋檐下,看到他们回来才起身回房。

    顾丙盼是被热醒的,即使开着空调,她还是出了一身汗,她看了下时间,现在才是早上七点,这个太阳就已经烈得厉害了,小贤已经不在她身边了,想来是去找他的志志去了。

    当她走到卫生间想要洗漱的时候,发现水停了。她心里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王秋菊再一次说中了。

    要说起来,其实这变化早有征兆了,二月初二刚出太阳的时候,天气异常的暖和,和以往的温度大不相同;叔叔说过今年水稻需水量较往年大……这些小细节,都预示着高温,只是她当时并没有注意到过。幸好现在住在秋菊身体里的这个灵魂,不是个心思深沉的,反而有些单纯,有些自大,无形中对周围人有种轻视,所以说话、干事没有过多掩饰和隐瞒,这可能是仗着她对未来的了解以及她那神气空间的加持吧。

    说起来她曾经想过,想要亲眼看看秋菊空间里的那本书,那本记载着济阳叔命运的书,极有可能也记载有她的命运,更甚至是顾家村人的命运。只是可惜现在春蕾是信不了了,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兵子帮她这个忙。可是即使兵子愿意帮忙,也得等待适当的时机才能够成功。

    顾丙盼还在想着应该怎么说服兵子的时候,顾丙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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