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橼,这两个字,只要是这片大陆上的人提起这两个字时,眼中都会出现一股病态的狂热,像是朝圣一般,冥橼就是这片大陆修炼者的圣地。

    宽阔的街道上,如其他城市一般,街道上到处是卖东西的小贩,逛街的人群,人来人往好不繁华。远处,一辆由四匹角马兽拉着的华丽马车在飞快的奔驰,极快的速度惊得四周原本悠闲的人四下逃散,有几次都差点有人命丧车轮下,人们看着马车,眼里极近愤怒,却在看到那马车上一个火红的离字时,瞬间闭了嘴。

    开玩笑,那可是离家啊,这片大陆上,冥橼城之内最有实力的四大家族之一的离家,就算是一不小心撞死你了,也是你的荣幸。

    众人险险的多过这辆华丽的马车,马车在人群中穿梭却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依旧是快的惊人。

    不远处,一个小摊上,一身黑衣的少年随性的立在一个糖葫芦的架子旁,看眼神似乎是在垂涎着什么,口水都差点流下来。可能是糖葫芦的吸引力太大,以至于他没能注意到越来越近的马车。然而马车的速度却一丝的没有减小,直直的向着他冲了过去,等到他发现时已是来不及。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忍不住闭起了眼睛,不忍心看着那清俊的少年在车轮下变得血肉模糊的模样。只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人必死的时候,只见那少年却连多看一眼都没有,脚下奇异的步伐轻轻交错,身子擦着马车险险的躲了去。

    “好。”众人惊奇。

    “真是不错。”叫好声不断,甚至还有人鼓起掌来。

    只是,这些都没能吸引到小小的注意力,只见他看着远处越走越远的马车,风中的味道似乎多了一丝其他,想是生了锈的铁,更像是,血腥味。嘴角微微挑起,小小随手抽了一支刚刚被自己看了半晌的糖葫芦,转身走了。

    任务完成,该去跟老大领赏了。

    离家,一辆马车越行越近,离府的大门口围满了许多人,而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离家的少公子,离渊。

    离渊看着那刚好停在自己身前的马车,嘴角不由得挑起一抹邪笑,不知道这次柳家的那小子会送什么好玩的给他。迫不及待的走到马车前,抬手想要掀开帘子的手却骤然停在了原地,离渊鼻尖微微耸动,一股极其细小的血腥味淡淡的传来。

    轻轻退回原地,离渊随手指了一个人道:“你去,把马车的帘布给我拉下来。”

    “是,”被指到的人恭敬的说道,走到马车前,手臂微微用力,原本挂在马车上的帘布瞬间落了下来,马车内的场景瞬间一览无余。

    只见极其宽大的马车上,一个人手里抱着一只极其美丽的鸟坐在那里,那只鸟的雪白色羽毛上有着几滴猩红,和雪一样的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魅惑至极。然而这一切看在赶车的人的眼里却恐怖至极,因为,那一人一鸟竟然早就死去了。

    或许是受到了震动,那尸体瞬间倒了下去,一封书信从那人怀里掉了出来,离渊的眸子微眯,修长的手指捡起了那封信。

    没有署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那信封里只有一张纸,纸上用鲜红的血液写着一行字,血的屈辱,就用敌人的鲜血来洗,游戏开始了,你们要好好活着啊。

    “哼,”一声淡淡的冷哼,离渊揉碎手里的纸,漆黑的眸子中是满满的不屑。很久没人这样挑战过离家了,看来这次又有好玩的了。

    入夜,漆黑的夜幕上挂着一轮明亮的月,朦胧的月辉洒下,把整个离家都笼罩在了一个似真似幻的梦境中,看着下面,夜冥浮在半空中,曜黑的眸子一脸的冷色,只是小小的分辨一下,抬起双脚向着指定的方向飞了过去。

    屋内,曲长老坐在床上,正准备用功打坐的时候,一道身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啪,只是极其简单的一脚,那具有些略显苍老的身子瞬间被踢出了墙壁,落在了院子里。

    “很好,你还活着。”清冷的女声传出来,夜冥嘴角轻佻:“我是来还东西的,还你一身的伤口。”

    话落,又是飞起一脚,刚落地的曲长老身子瞬间又飞了起来。巨大的响声吵醒了离家的人,所有人一走出来便看到自家的客卿长老竟然被人像个球一般上下来回飘动。嘶,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人可是他们离家的客卿长老啊,竟然没有一丝的放抗之力,那,那个人的实力是要有多么的强大啊。

    看着半空中摔出去的曲长老,那日的场景瞬间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曜黑的眸子却越发的冷静,清脆的声音缓缓吐出来,冷的像是能掉一层冰渣一般:“你们去陪他好好玩玩。”

    话落,三道身影缓缓在半空中浮现,一黑两白,皆是绝美的如谪仙一般,只是,那眸子里的嗜血却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寒,更像是收割人命的死神。听到夜冥的话,鳞鳞嘴角轻佻,挑起一抹笑意,纯真至极,只见他飞起一脚瞬间踢在了那曲长老的胯间,旋即,咔的一声轻响,一丝殷红瞬间从那人胯间渗透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离家的似乎高层人物几乎全站了出来,看着忽然出现的人眼底带着寒意:“竟然敢在我离家生事,是嫌命长了不成?”

    半空中,夜冥冷冷的瞄了一眼说话的那个人,身上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淡淡的银光也是跟着瞬间包裹了住她的身子,高阶的银光里,趁的那个人越发的高贵圣洁,冷艳傲然。斜斜的睨了一眼那离家的人,道:“这件事,我只当是私人恩怨,如果你们够聪明的话,我是不想打开杀戒的,当然,如果……”

    如果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夜冥只是冷冷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只是,那没有说出的话却比说出来更让人惊惧,只是那淡淡的荧光就足以具有强大的威慑力了,低阶冥神,这是传说中都不曾有过的东西。

    现在,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一瞬间,所有人都怔愣了,眼里带着狂热和不可置信。

    噗,一声轻响,躲在人群里的离渊瞬间被抓了出来。只见其曜黑的眸子里带着极其惊惧的神色,看着夜冥的脸上带着恐惧,一声大喊还没来得及脱出口,便被一巴掌打回了肚子里。夜冥抬手,一道银色的光刃瞬间脱体而出,在离渊身上划出一道不长不短的血痕。鲜血瞬间涌出来,看着吓人,却没有伤什么筋骨,只是,却吓得一些原本就有些胆小的人心神失守。

    “不要……”惊惧的吐出两个字,离渊求救的看向身后的离家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和他的目光对视的,一股绝望瞬间在心里铺陈开来,压在心头,看向夜冥的黑眸越来越恐惧。

    哼,在心里一声淡淡的冷哼,夜冥想要报仇的兴致瞬间消散了去。衣袖随手一挥,原本倒在地上的离渊和曲长老瞬间像是飞灰一般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夜冥转身,在离开的那一瞬间,冰冷的眼神缓缓扫过离家的每一个人,那目光中的冰冷,让别人无论多久想起来都觉得一身的冷汗,一路凉进心底。

    “你们听说了吗?云家第一客卿长老被处理了。”一大早,就听见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断的议论。

    “当然知道了,据说尸体现在还在云家门前挂着呢。”听到那人的声音,另一个声音瞬间接到:“听说是之前得罪过云小少爷。”

    “胡说,那事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小少爷才没什么必要留在现在才算账吧!”又是一个声音反驳去,随后人群瞬间就乱了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说法,谁都不相信谁的,最终还是吵了起来,根本就听不出来什么人说了什么。

    然而那些事夜冥都没什么时间去管了,一双清冷的黑眸专注的停在身前的男人面前,一身淡蓝色长袍她从来不陌生,而那男人脸上挂的温柔而儒雅的笑容更是让她忍不住想要流泪。曾几何时,她竟然学会了软弱,还好她只在他面前软弱,只软弱给他看。

    “那,是你做的吧……”没有疑问,没有反问,是很自然地语调。

    似乎是看到了她眼里的泪光,那人没有回答,只是长臂一揽,把对面的人轻轻的揉进了自己的怀里,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把面前的人揉进自己的生命一般。

    “冥儿,”清雅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在她听起来更像是哭腔。云炎紧紧抱住怀里的人,眼角忍不住清润,一滴炙热的液体终于受不住重量落在了夜冥的颈间,一瞬间竟灼了她的心。

    “冥儿,我有能力保护你了,今生有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被抱紧的夜冥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那有力温暖的心跳,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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