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腹洞,别有洞天。

    冬日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远处的山颠,透过这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窗外的一片茫茫的景象让人不由生出一种苍凉的感觉来。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山顶,寸草不生的山脊,连绵不绝的秃山,稀稀落落的人家,无一不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贫瘠与落后。负手而立的男人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眼中却仿佛凝聚着看透了人生的沧桑。他所处着的大的过分的厅室内部并不奢华,除了那扇采光极好的落地窗,家具大都是中式古木的风格,隐隐透着沉稳和静默。除他之外,厅室里还有三三两两的男女,或轻笑,或低语着,看上去他们十分熟络,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知己。可是细细看去,却骤然生出些不妥,他们彼此间隐约的戒备和疏离,或近或远,若即若离。

    “吱呀——”正对着玻璃窗的沉重的红色釉木门被人推开了,引得一众人都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不约而同的向门的方向望去。

    一头垂肩黑色直发的少女,穿着银色的羽绒服茕茕而立。毛茸茸的白色领子托着巴掌大的鹅蛋脸,扑闪着一双剪水秋眸,看上去不过一个十七八的女娃娃,却自有一种袅娜风流的韵味静静的蔓延开来。

    大家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自己的举动,又重新继续到方才自己的情境中,只有一个穿着浅灰色家居服的男人不经意扬起灿烂的笑容来,径自从酒柜边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算是向她打招呼:“银尾,欢迎回来。”

    被唤作银尾的女孩不甚在意,一边冲他点点头,一边向衣架鞋柜旁走去,想要将这一身臃肿的外装脱去,让自己能够轻松些。

    “银尾,我有看你写的东西哦,很棒!”几人中有一个女孩笑靥如花的靠近她,高束的马尾让她看起来活力十足。她像只活泼的小鹿跑到她身边,热情的帮她接下脱下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素月,谢谢。”穿着白色及膝毛呢裙的银尾绽开一抹笑容,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她,低声询问道:“许久不见了,你工作的可还好?”

    “哼!”还没等素月接话,沙发上那手指夹烟,涂着烈焰红唇的女人冷冷的笑出声来,“不想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虚、假、讨、厌!”

    其他几人几乎是同时的停下来,皱着眉看向说话的女人,眼中流露着不满。

    “彩衣,你少说几句吧。”她左手方坐着的男人冷着脸从她手中夺过烟来,“我们今日回来是师尊之令,你哪来这么多牢骚。”

    方才与银尾打招呼的男子手里拿着两杯酒一边走向沙发这里,一边打趣的笑道:“金麟,想不到你会护着小狐狸?哎,你不是比较喜欢这个泼辣的火凤凰么。”

    金麟一边丢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一边接过他手中的酒杯,闷闷的说道:“云龙,闭上你的嘴吧。”

    “就是,三八鸡婆。”素月小声的撇撇嘴,冲着银尾咧嘴一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前一时银尾清澈的眼神忽然凝上了千年的寒冰,护着素月极快的从衣架旁闪身到酒柜旁。她冷冷的看着瞬间出现在刚才站着的那里的彩衣,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素月这才反应过来怎的银尾忽然变了脸色,彩衣最擅长的就是手里针了,若是真的划花了她的脸,她还怎么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啊。素月着实被气得不轻,指着彩衣破口大骂道:“喂!三八鸡婆,你要谋杀啊!你丫真敢毁了姑奶奶的脸,师尊一定弄死你丫的。”

    穿着一袭火红连身鱼尾裙的彩衣不怒反笑,悠闲的举起左手,懒懒的拔下指尖上小小的针芒,瞟了一眼银尾磨牙道:“老娘就是看不惯她这幅清高圣洁的做派。银尾,都是吸血的恶魔,你装什么受难的耶稣啊!在这屋里,谁还没点过去,怎的就你一副云淡风轻、悲天悯人的模样,你不是装是什么?”

    整个屋子里,空气仿佛静止了,静得骇人。

    所有人的眼光都带着不解,黏在护着素月的女孩儿身上。

    她的面容极淡,淡的就像五月的槐香,不细细的嗅来几乎察觉不到暗香浮动;她的气息冰冷,冷的就像岌岌不溶的冰山,不用细细凝望也看得见渗人的寒凉。

    素月担心的看着她,却无法张口问问她可还好。

    “无妨。”好像听见了好友心里的担忧,银尾转头看向素月,目光又恢复了进来时的温良安然。素月不自觉的放下紧张悬起的一颗心来。

    彩衣看着她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的火“蹭”得冒的老高,伸手从腰间抽出缠在身上的软鞭,狠狠的朝着银尾的方向甩去,气冲冲的骂道:“老娘今天不撕了你的这张面具,不打的你跪地求饶,老娘就不是天道凤凰!”

    素月生怕波及自己,一步退出老远。然后晃到沙发边坐在那两个男人身旁,端起其中的一杯酒饮下一大口,还不时的观望一下那里的战况。

    “丫头,怎的不担心小狐狸了?”云龙做出十分惊奇的样子望着她追问道。

    “哈?担心?”素月白了他一眼,嘲讽的笑道:“那还不如担心一下鸡婆等会死得有多难看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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