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并不远,严忍冬对这里是熟悉的,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偶尔也会出来逛逛。

    两人还未到,就听到一片锣鼓声,林雪见特别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顾不上大肚子,拉着严忍冬的手,严忍冬表面上依着她,实在不停地放慢步子,手始终握着她,心情倒没有她的轻松,就怕自己不时没有看住,就酿成了大错,好不容易真正地走到一块,他还想一个万一没了她。

    烟花到处是,严忍冬随便去了一个摊,对烟花没有研究,看那些小孩子在那里买,也就给林雪见挑了,又问摊主哪些烟花是低险的,摊主才不管这些,有钱赚就行,麻利地抓了一大堆。

    挑了烟花,林雪见的注意力又转到了广场的晚会上面,几次想要挣开严忍冬的手就要去看热闹,严忍冬紧抓着不放,让她等着。

    “方便把烟花放在这里吗,我们回头再拿。”严忍冬翻着钱包准备付款,但是看到烟花的数量,拿着去看晚会是不可能的事情。

    摊主伸着手要钱,看严忍冬的钱包,估计还想坑上一笔,便说:“这可不好,你看我们这儿位置也就那么点,每个人买烟花都往这里放,那我们还怎么做生意啊。”

    不就是钱吧,严忍冬想着,便说:“那你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能放在这里。”这点小钱,严忍冬还不想计较。

    “这大过的生意也挺冷清吧,如果你不介意,就这位数吧。”摊主竖着两根手指。

    严忍冬正想着那意味着二十,还是二百,又或者是二千,林雪见却说话了,拉着严忍冬就走:“这不摆明着坑人吗?那么多摊位有烟花卖,他们不让放,那我们先不买了,看完晚会再买,大过年的,谁不盼着多赚一点啊。”

    坑人也不是这样坑的,林雪见才不相信刚才那烟花正要那么多钱,肯定在烟花上头就已经坑了他们。

    摊主见林雪见这态度,想遇见了个不好说话的主,忙出来说服林雪见。

    林雪见才不管,拉着严忍冬就走,在这里住了那里久,她哪里会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啊,加上今天有个晚会在,这些小摊子不可能收摊的太早,他们把晚会看完再买一点也不迟。

    严忍冬见林雪见这样,也就不买了,陪着她钻进人群,挑了个地方让她在自己的前面站着,自己则小心地护在那里。

    这是露天晚会,不大,只是愉悦一下这里的人群,并没有多大的可看性,严忍冬陪着林雪见看了一会,大手摸进口袋,摸出手机,开了机,便有无数个来电提示,严忍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回任何人电话。

    正要收回去,严决明的电话就攻了进来,林雪见转身看到,又转过去身,假装不知道。

    严忍冬收好手机,将林雪见拉出人群,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很随意地坐在石板上,然后将林雪见带进怀里。

    “冷吗?”严忍冬问,将外套微微拉紧。

    “不冷。”林雪见摇头,低头看严忍冬的口袋,手机又响了,伸手去摸,看到又是严决明的电话,便把手机丢给严忍冬。

    严忍冬扫了眼,没接,抱着林雪见坐在那里,心里暖暖的,突然觉得自己活了三十多年,若没有林雪见,他一无所有。

    “严忍冬,你的电话吵死了,接了吧,烦人。”林雪见推他。

    严忍冬往她的脸上亲了又亲,终于接了电话,说:“有事?”

    “你在哪?”严决明问着,语气意料地中的冷淡。

    严忍冬又亲林雪见,对严决明说:“跟我的女人在一起。”

    “你的女人,那是廖川柏的老婆,她肚子里还怀着廖川柏的孩子呢。”严决明激动的声音传来,严忍冬看林雪见竖起的耳朵,了然一笑,按下扩音器。

    林雪见正诧异着,听到严忍冬在她的项间吐出温热的气息,一字一字地回应严决明:“是吗?别人的女人,我上回跟你说过的,我们是父子,你喜欢做的,我也喜欢,以前你喜欢玩别人的老婆,我现在也一样,还有,至于你说的孩子,确实是廖川柏的,但是我没打算放手,只要不是严家的孩子,我都爱着,当初我妈妈怀孕的时候,是谁说的玩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们严家人的眼睛也不闪眨一下,还说想找人生儿育女轻而易举,你现在等着抱孙吧,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让我妹妹死于我妈妈腹中的时候,我就铁了让严家断子绝孙了,如果你够庆幸,看能不能往你的情人肚子塞进一个娃娃!”

    严决明自然没有这个能耐,严忍冬调查过他,在严决明中年时生过一场病,做了一场小手术,此后再也不可能有孩子。

    “哼,严忍冬,你信不信我往林雪见的肚子里塞一个娃娃,等他出生,你猜他该叫你什么呢,哥哥?活到三十几岁,还能有一个刚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你说别人该怎么看待我们呢?或者说你的心想会怎么想呢,林雪见也会成为你的小妈。”严决明精明五十多年,怎么可能被严忍冬的几句话打击到?

    严忍冬本来就没有想过用几句话来刺激严决明,他只是暗示自己会让严家断子绝孙,严忍冬做足了准备,在医院里的纪录中,林雪见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廖川柏的,与严家没有任何的关系,除非严决明带着孩子去验dna,他就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

    林雪见摸着肚子,有点明了严忍冬的做法,他考虑的总是很多很多,他妈妈受过的苦,远不止这些,她也清楚自己体会不到那种痛苦,因为她的身边有严忍冬,有一个守护着她的男人。

    林雪见抬头看严忍冬,看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突然伸出手摸入他的衣服内,还一个劲地往下探,严忍冬瞄她一眼,脸色微微变着,身体已有反应,林雪见干脆加大把劲,严忍冬粗喘起来,不规则的呼吸声传入手机的彼端。

    “再乱来,我在这里把你给办了。”严忍冬看着下身的肿胀,眯着眼睛看林雪见。

    林雪见不依不挠,当真摸上瘾了。

    严忍冬当真要把她拿下,但大手一摸她的肚子,就啥都做了不出来,坐在那里瞪她。

    林雪见嘿嘿笑着,指着他手机,说:“气死他。”

    严忍冬一滞,看了眼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不知道严决明何时挂的电话,大概是自己的呼吸不平整时,又或者在他说要办了林雪见时,不过不管如何,这通电话估计能上严决明生气了。

    “玩火!你记着,等宝宝出来,我再跟你算总账。”严忍冬稍稍坐离林雪见,等着自动熄火,这才靠近她。

    林雪见抓着他的手机,随意地翻弄着,似乎在第一次翻弄他的手机时,他就没有表示出意见,所以慢慢地,林雪见看他的手机自然到像看自己的手机。

    手机的相册里多了一张新的照片,林雪见微微皱着眉,严忍冬本来不管她,看她的样子有点疑惑,低头看手机,雪莲的照片躺在那,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总要决解了,廖川柏的时间不多了,他希望能在最后的时间里为廖川柏做点什么。

    “宝贝儿,你记得她吗?”严忍冬摸着她的发,拉紧披在她身上的外套。

    “记得,她以前是王小子的女朋友,她叫雪莲,忍冬,你告诉我,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林雪见看着严忍冬,表情闪烁着,在纠结。

    严忍冬抱紧她,说:“这个雪莲我也认识,在几年前,我们刚在交往的时候,她是川柏的女朋友,后来,她跟有钱人走了。”

    “不可能,雪莲不是那种人。”林雪见一下子激动。

    严忍冬就怕她这样,忙说:“我也能猜到这当中有些误会,但是我希望她能迟快赶来跟川柏聚一次,就算有误会,大家解清就好。”

    王小子一直知道林雪见的事情,就是担心见面后会让她想起过去的不愉快,所以他一直没敢露面。

    见林雪见不语,严忍冬说:“让他们见一面吧,川柏没有多少的日子了,他有癌症,医生说他能活到这个春节已经是奇迹了,你给王小子打个电话吧,你不出声,他们不敢来打扰你,宝贝儿,我知道你过去受了很多的伤害,那些伤疤我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抚平,但是我……”

    “你别说了,反正你们一直有联系了,就联系他们吧,让他们过来。”

    癌症,林雪见从来就不敢想这个词,没有想到身边竟有人有这种病。

    严忍冬抱着她,用力地亲吻。

    晚会还没有结束,但是本来就只是凑热闹的两人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严忍冬拖着林雪见的手,到小摊位前挑了大包烟花,然后一手拎着烟花,一手拖着林雪见的手,慢慢地走回廖川柏的家里。

    回去的时候,看到廖川柏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林雪见看严忍冬到柜子里给她找打火机,便把身上披着的严忍冬的外套披在廖川柏的身上,突然觉得心疼他,多好的人啊,怎么就得了那种病呢。

    廖川柏并没有熟睡,当林雪见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着她,问:“回来了,玩得开心吗?”

    林雪见吓了一跑,随即回答:“还不错的,不过严忍冬差点又被人坑钱了,这里的人都太黑了,还有严忍冬那人大方过了头,等嫁给他后,我一定要牢牢地抓着他的钱,免得被他败光了。”

    严忍冬正好找着打火机,听到林雪见这么说,笑了:“还需要等到嫁给我的时候,我的钱不都在你的手里了?走,玩烟花去。”

    烟花,炫丽,廖川柏看着看着,突然也来了兴致,陪着他们一起玩,林雪见对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改变,把自己认为好玩的,全都带着廖川柏再玩一圈,严忍冬在一边上看着,只顾着给他们点花,心里却没有丝毫的不滋味。

    玩够了,林雪见钻进厨房里煮汤圆,严忍冬抱着她,看着锅里的汤圆,想自己真正陪着她度过一个除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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