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言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只以为是自己对小少爷的疏忽惹恼了少爷,不住地道歉。

    顾锦涵光着脚就往外跑,他要去找莫将军,晚了,就来不及了!

    少爷还光着脚,令言抱着福仔在后面一顿追也没追上,两人就那么一阵追赶来到了虎威堂。

    “好没教养的男子!不经通报就私自闯进来,还赤着脚,传出去了我们将军府颜面何存?”是孙氏凌厉的怪罪。

    莫将军刚午休起身,正在品茶。顾锦涵顾不得向孙氏解释,直接上前跪到莫将军跟前乞求道:“娘亲快去救救妻主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顾锦涵声泪俱下,不像是作假,莫将军顿时警觉起来,扶起顾锦涵道:“快快说来,到底何事?”

    “我……”顾锦涵迟疑了一下,差点就把实话说出来,虽说救人十万火急,但断然不能让莫将军和孙氏知道实情,不然她们在府里的日子会更加举步维艰。

    “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里的景象寓意不好,我梦见妻主她……”差点死在了马蹄下!

    “哼,顾公子是在外漂泊久了,脑子也一并坏掉了吗?不过是做了个梦,也敢跑到这里哭哭啼啼,真是不知所谓!”孙氏逮到机会拼命地煽风点火,恨不得将军将这贱人和她的孽种一起责罚才出气!

    “不是的!”顾锦涵拼命摇头,“梦都是有预兆的,不然平白无故做这种梦做什么!娘亲……快救人啊!”

    令言虽不知道少爷再说什么,可是少爷如此笃定,一定不是做了个梦这么简单,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少爷是断然不会冒失到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跑出来的!

    “是啊将军,家主和少爷感情甚笃,她们之间有很强的感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家主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令言也帮着劝说。

    “大胆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主子说话你也敢插嘴,活的不耐烦了吗?”孙氏眼神阴狠,朝外喊道:“来呀,将这个不懂规矩的奴才拖出去家法处置!”动不了主子,拿个奴才出出气也是好的!

    “住手!”莫将军大喝一声,看向孙氏道:“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其实她心里已经动摇了,不论事情是否属实,麟儿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绝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杨统领何在?”

    “属下在!”杨统领上前行礼。

    “你立刻带一小队人马上街寻人,势必要将人给我带回来,有事随时禀报!”

    “属下遵命!”杨统领领命退下,孙氏气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将军真是老糊涂了,一个梦而已,也敢如此大动干戈,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他恨不得那贱人死在外面才好!

    误打误撞地救了人,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赵桐谦虚地笑笑,逃离了人群,继续实施她的计划。

    走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京城乃天子脚下,作奸犯科的地痞流氓少的可怜,就连乞丐也是很少见到,郁闷!

    她这头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悠,那边,杨统领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在大街上寻人。不少人还在谈论刚刚的惊马事件,杨统领找了几个人询问,当时场面太过于混乱,人人自危,只知道有位娘子不顾自身安危上前救人,险些被踩死,但对于那位女子的长相,都说得很笼统,根本无法判定是不是莫三娘本人。

    杨统领心思缜密,当场就遣人回去通报,她带着手下继续寻人。

    莫将军一听士兵的通报,立即慌了,竟亲自上街寻人,走之前还不忘叫人把顾锦涵父子送回雪渊阁,赤脚露肉的,当真是成何体统!

    赵桐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赌坊门口,她正思考着要不要进去赌一把,然后输了不给钱,被人打一顿,突然听到隔壁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叫好声。

    她走近一看,是几个衣衫褴褛的赌徒,对着地上的两个骰子赌得正欢,身旁还堆着几个铜板。看来是一些进不起赌坊的赌鬼,手头痒痒,只能躲在巷子里小打小闹。

    赵桐眼睛一转,顿生一计!

    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赵桐偷挪到墙角,对着其中一位赌徒砸过去,银子出手后急忙隐藏起来。

    巷子里传来一阵呼天抢地的骂骂咧咧,随后又是一阵惊喜的叫唤声,大概是看到了砸自己的不是石头是银子了!

    赵桐见时机成熟,嘴角一弯,从角落里走出来,上前道:“几位姐妹不好意思,那银子是在下不小心丢的,还望各位姐妹相还!”

    赌徒一听,不乐意了,到手的银子怎么可能拱手相让,叫嚷着不还,再加上赵桐语气不善,句句带刺,故意找茬,很快双方就动起手来。

    赵桐没有一开始就乖乖挨打,想让这些赌徒下狠手,必须要让她们先吃点苦头,恼羞成怒,不管不顾最好!

    果然,几位赌徒吃了亏后,一个个双眼猩红,不要命是的往上扑,赵桐见时机成熟了,自己也确实支撑不住时,任命地倒地,双手护头,却是将腹部大刺刺的露在外面。那一脚一脚踹在上面,真他妈的……比生孩子还疼!

    大脑逐渐失去意识,朦胧中,似乎有官兵赶了过来,走在前面的人看着有点眼熟,还没等她想起那人是谁,就陷入一片黑暗!

    再睁眼人已经躺在雪渊阁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只剩一个肚兜和一条亵裤遮住关键部位。赵桐稍微偏头,就看见被拉着听脉的胳膊上的块块青紫,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显眼的很!

    也许是脱得光溜溜的,不好被外人看,床前支起了一架屏风,隔绝外界的视线,只留下李御医一个人看诊。

    赵桐扯了扯嘴角,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好疼!

    嘴角也给打裂了,看来伤得不轻啊!

    “御医,我还能生育吗?”开口的第一件事就问这个她最关心的问题!

    李御医皱了皱眉,“三小姐放心,三小姐生育无碍,日后必会多子多孙!”

    赵桐皱眉哀嚎一声,眼底的失望一闪而逝,这顿打白挨了!

    李御医清晰地捕捉到她的不悦,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难道……她希望自己不育?

    诊完脉,开了药方,叮嘱了一些相关事宜,众人退出了雪渊阁,顾锦涵也打发令言抱着福仔退下,屋子里只剩两人隔着屏风相对无言,屋子里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许久,顾锦涵才走进屏风,双目通红,怔怔地盯着床上的人。赵桐向他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意,却因嘴角的伤实在是太疼了,连笑都那么辛苦,跟哭是的!

    见他动也不动,赵桐挣扎着起身,好不容易起了一半,就被某人狠心地推了回去。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一定是故意的……我都说了不可以,你为什么还是要吓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话还没说完,眼泪就率先掉了下来。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顾锦涵趴在赵桐身上大哭不止,刚刚一直憋着没敢哭,他不是真的想哭,只是想好好发泄一番。

    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好……为了自己……竟连子嗣都不要了!

    人总是贪心的,刚圆房那会儿,他做梦都想给她生个孩子,只要能有个孩子,叫他以命换命他都会毫不犹豫!

    好不容易有了福仔,他还想生更多孩子,他想给她生个女儿,别人家都有女儿,他怕她失落。可惜生福仔伤了身子,这辈子都不会有孕,他心里有愧,总怕她会为此而怪自己。可她非但不怪,居然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傻事!

    他不值得她这么做的,不值得!

    他下午被遣回来后,穿戴整齐,就一直守在花园里,生怕错过一丝一毫她的消息!

    当他从那个士兵口中听说惊马之事后,几乎在第一时间里,他就知道那人肯定是她!

    他的心都快停跳了,虽然听说没闹出什么人命,但他一直处于恐惧中,直到她浑身是血的被抬回来,他脑海中那根弦断了!

    这就是跟将军府对抗的下场吗?还没正面交锋,她们就开始伤痕累累了,她们真的斗得过将军府吗?

    “好了,不哭了好不好?我没事的!都是做样子给她们看的,真的没事!”赵桐想扶起胸前的人儿,怎奈浑身都使不上力,只能语言上哄着。

    “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顾锦涵气急也不敢捶赵桐一下,平时轻轻一拳的嗔怒,此刻都会让她疼上好一阵,他不舍得,只能嘴上发狠。

    “好好,不原谅,只要……不哭了,不原谅也行!”

    顾锦涵的眼泪好像是开闸的洪水,赵桐忍着一身伤痛,还得哄着心爱的人儿,实在是忙不过来!

    灯火通明的建筑物金碧辉煌,在没有电灯的古代,能做到每个地方都没有黑暗死角的,只有庄严奢华的皇宫了!

    贤淑皇太后宠溺地抚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皇儿,调笑道:“皇儿说有事要同父皇讲,却迟迟不肯开口,莫不是看上哪家娇俏姑娘,向父皇请婚吧?”

    皇子俏脸一红,嗔怒道:“父皇!”

    “呦呦,害羞了!哈哈哈……好好好,父皇不说了,不说了!”

    皇子的俏脸快滴出水来,又重新趴在皇太后的腿上,心如小鹿乱撞,脑海中那张俊俏脸孔久久不能褪去,想到她临危不乱、不顾自身安危的出手相救,哪怕只是匆忙一瞥,她的容颜就已经深深印进脑海里,挥之不去!

    皇太后喜上眉梢,皇儿分明就是一副情窦初开的小男儿心思,这可逃不过他的法眼!

    他这皇儿啊,什么都好,就是因为太好了,加之自身高贵出身的优越感,养成了眼高于顶的性子,再好的姑娘也难入他的眼,都年过双十了,还待字闺中,可是叫他操碎了心!

    如今他心里有了人,他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只是他着实好奇的很,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他这个心比天高的皇儿倾心托付?

    一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皇儿若是无事的话,就跪安吧!为父也乏了,想早些就寝。只是……希望皇儿的小情娘没被人捷足先登才好!”

    姜还是老的辣,皇太后这一句看似玩笑话,却在皇子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不会的!”皇子惊慌着开口,哪有那么快!他今天刚遇见她,她就被人抢走了,他不许!

    低下的小侍掩嘴窃笑,皇子真是不经逗,太后才说一句话,皇子就忍不住不打自招了!

    皇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羞恼地嘟着嘴撒娇,“父皇坏!不理父皇了!哼!”惹得皇太后又是一阵大笑。

    皇子名唤那源,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皇太后的幺子,名震京城,才艺无双,与顾锦涵并称京城双绝!

    同时,他也是当年“调戏皇子”案的主角,害赵桐被赶出京城的罪魁祸首!

    只是一眼,他就深深爱上了那位救自己的女子,虽然不知道她是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以他的身份,想在京城找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他一定要将她找出来,这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是哪家官员的子女?”皇太后问。

    那源娇羞地摇摇头,“孩儿不知,今日孩儿在街头遇了惊马,多亏她出手相救!”

    皇太后脸一沉,街上?

    “小卓,你来说!”

    小卓是那源的贴身随从,今日之事想必他最清楚,情人眼里出西施,皇儿的话难免有美化的成分,他要听实话!

    小卓将路遇惊马之事一五一十地禀告,皇太后始终皱着眉,待小卓说完,才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如何看出她不是故意而为之?”以皇儿的身份,想接近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说不定惊马就是那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父皇!”那源不满地唤了一声,她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是,他也认了,反正他已经爱上了她,谁也不能阻止!

    皇太后怜爱地摸摸那源的脸颊,“不是父皇多疑,父皇是怕你吃亏!”就算那人是无意间相救,万一她是个平民百姓,如何能配得上他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儿!

    “孩儿不怕!孩儿……非她不嫁!”那源红着小脸起誓。

    皇太后见皇儿如此坚持,只好妥协道:“好好好,这事交给父皇,若她不是居心不良,父皇就成全你们如何?”

    “嗯!”那源开心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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