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我不介意他现在脱了衣服,大家一起看!”

    “这……”丛夫郎心有疑窦,淑儿明明说已经得手了,难道这事另有隐情?

    “还是我带他去里屋查看一下吧,男女有别。”丛夫郎寻求她的同意,话中带了一丝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颤音。如果事不属实,那么他们做的一切不就等于自我毁灭吗?

    “呵……”赵桐无奈地摇摇头,“丛伯为何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去里屋查看,当她是傻子吗?他们一心要把事情赖在她身上,不论丛文淑身上有没有痕迹,结果都一定会变成有!

    现在知道男女有别,早干嘛去了!

    她一直在给他们机会,得到的,却是他们像跳梁小丑一样做无谓的挣扎。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

    “这并不是痕迹的问题。”将目光投到眼神飘忽的丛文淑身上,“男女之事,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个人单方面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没有感觉就是很有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丝毫没有被进入的痕迹,亵裤上也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跟不就不是两人被捉奸在床应有的狼狈状态,至于那抹处子血从何而来,她也很好奇!

    “家主……”丛文淑喏喏开口,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家主说得都是对的,她们的确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好恨,恨自己当初摇摆不定听了爹爹的忠告,那壶茶里加的应该是催情的春药,却被爹爹以自己初经人事为由,怕家主太过猛浪伤了自己,才换成了致人昏迷的蒙汗药!

    当她真的不省人事时,他却不知该从何下手了,他紧张,他害怕,带着做坏事被抓包的紧张和窘迫,身体那处怎么也硬不起来。眼见着夫主他们快要回来了,他只能割破手指滴落血珠,伪造一个事发现场。

    可惜了!终究是人事不通,还是被拆穿了!

    他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她说的所谓的痕迹,是他从未听过的东西,而他却恰恰输在了这些细枝末节上!

    早知如此,他就下春药了,被她强暴了又如何?至少他能在真正意义上成为她的男人,现在这不清不楚的算什么!

    以他对赵桐的了解,他知道她们之间已经没有转还的余地了!

    “爹爹!”将求救的目光投到丛夫郎身上,能救他的只有父亲了,他只希望家主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纳了自己。

    丛夫郎如遭雷劈,这件事原本他是反对的,可经不住儿子苦苦哀求,竟真的硬下心来做了这损人不利己的傻事。如果说一开始他是算计占上风的话,那么后来随着失态的发展,他的所有眼泪,都是站在一个心疼儿子的父亲的立场上流的。

    他心疼儿子,尤其是在看到那抹落红之后,为何别人家的孩子能欢欢喜喜地出嫁,他的淑儿年近双十还待字闺中,嫁个人,却要以这么攻于心计的方式!

    事已至此,说他活该也好,骂他报应也罢!他们真的已经没有丝毫退路了,若是赵桐娶,万一事情传出去了,儿子这辈子也就完了。就算嫁过去了,在妻家又如何抬得起头!

    两害相衡取其轻,所以他才会昧着良心,豁出去这张老脸,死命地往她身上赖。

    早在他答应儿子的那一刻,他们就破釜沉舟,没有退路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那抹处子血是假的!

    本本分分地活了大半辈子,到老了,却学人挖那有愧于心的陷阱,结果害了自己的儿子,他后悔啊!真的好后悔!

    “家主……”丛夫郎想做最后的挽留,却被赵桐抬手打断,“丛伯,如果你还想做那无谓的挣扎,我劝你不要再说了。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们最后的机会,不要觉得我刚刚的话,只是一味地推卸责任,我体内的蒙汗药,只要找个郎中一号脉,就立马真相大白了,你们真的想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吗?”

    丛夫郎身子猛的一颤,比刚刚听到丛文淑还是处子之身反应还要剧烈,惊恐地看着赵桐,许久,才想起什么是的,突然起身下跪,“家主,是老身一时糊涂,还请家主高抬贵手,放过淑儿。他不懂事,全是听我的唆使,要打要罚,还请家主冲着老身来,千万别把这事说出去……”

    赵桐一把扶起丛夫郎,“丛伯这是做什么,要折煞我吗?这又不是什么喜事,我宣扬它做什么!”

    满腔怒火经丛夫郎这么一跪,立马化成满满的无奈。她对老人有种本能的亲近感,她可以拒绝一个男子投怀送抱,却无法拒绝一个父亲的苦苦哀求!

    丛文淑瘫倒在地上,一脸死灰相,双眼呆滞,眼里的水雾越集越重,就在赵桐以为要流下时,他却突然痴痴地笑起来。

    有些事他一直不明白,为何不论夫主如何冷面相待,妻主都不离不弃,而自己就算脱光了送上门,她却不愿多看一眼呢?

    他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从丛家出来,天已经彻底黑了,但心情还算轻松舒畅,肚子饿了,她踏上一条熟悉的路,走了好远,才意识到走错了方向。自嘲地笑笑,转了个方向,向那繁华之地走去。

    摘星楼依旧生意兴旺,诵月公子今日没有接客,见她进来,不冷不热地说了句:“你回来了。”就好像笃定她一定会回来,像一个大哥哥对贪玩晚归的小妹妹说话那般稀松平常。

    “嗯!”已经完全没有上次回来的窘迫与拘谨,仿佛回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交情也可以是这样的,赵桐从来不认为她和诵月公子之间的交情是买卖那么简单,她从未遇到过像自己这般轻松自在的商人,但是一个愿意收留,一个经常往这头跑,一种无形之中的默契就这样形成了。

    “我教你唱那首歌吧!”赵桐寻个位置坐下,径自为自己倒了壶茶,闻到茶香,突然恶心想吐,“你这凉茶在哪里买的?”

    诵月淡淡扫了眼茶杯,“各大酒楼都有出售,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怎么了,不合你胃口?”

    赵桐摇摇头,将茶杯放回原处,茶是好茶,但并不是每一个美好的东西背后,都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自己和顾锦涵之间好不容易修复的亲密感,不正是毁在这杯茶上吗?

    赵桐突然觉得好笑,这么狗血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何德何能!

    “你多日不归,我便自己做了首曲子,你听听如何。”诵月低头拨弄琴弦,潺潺之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赵桐在心里默默跟着填词,竟然也很合拍。

    一曲终了,赵桐点点头,“很不错!”看来已经不需要她教了。

    “你唱一遍给我听。”诵月放下琴,没有比较,就没好坏之分。

    赵桐丝毫不见做作,开口便唱,脑子里想的却是今日丛文淑之事,她强迫自己这么做,她知道自己很没出息,此情此景,触及顾锦涵,她一准会流泪。

    落下最后一句,便听得诵月一声叹息,“你的唱曲冷漠无情,倒是糟蹋了这首好曲子。”

    没什么好奇怪的,赵桐对诵月这种细腻到尖锐的犀利早已习以为常,她能回应的,只是莞尔一笑罢了。

    “罢了,你再唱几遍,左右还是比不过你的曲调。”诵月又重新拿起了琴。

    赵桐想说的是,其实你的曲子也不错,可在这繁华到荒芜的薄凉之地,不找点事做,她怕自己会无聊到发疯!

    第二日,又有人登门来找,小四欢喜通报,只要是能把娘子送走的事,他都做的特别好!小四和小唯不同,他不像小唯那样厌恶赵桐,相反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才一心把她往正道上拉。

    在他看来,逛青楼的女人都是坏人,娘子不是坏人,不应该留在这里。

    “娘子,门口有个婆婆找你。”

    婆婆?赵桐放下手里的木梳,刚刚闷的发慌,一牙牙数着梳齿。几乎不用多想,她就断定那人是方婆婆。

    小四一蹦一跳地前面带路,赵桐快步跟上,到了门口,看到熟悉地身影,赵桐发出久违的笑意。

    “干娘!”赵桐撒娇是的扑到方婆婆怀里。

    方婆婆脸一板,眼神却满是宠溺,“还知道我是你干娘,我可没这么个寻花问柳的女儿!”

    “干娘!”赵桐甜腻腻地又唤了一声,像小猫是的将脸贴在方婆婆胸口蹭了又蹭,千言万语皆止于这一声依赖性的呼唤。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看到自己最亲的人出现,心酸地直想掉眼泪。

    “好孩子,跟干娘回家好不好?”方婆婆轻抚着赵桐的发丝,脸上全是笑意。

    “嗯!”赵桐发着浓重的鼻音,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又在她怀里蹭了几下,这次蹭的是眼泪。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章节目录

妻为天夫为大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欲望社只为原作者玖尾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玖尾狐并收藏妻为天夫为大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