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媵貊安排的脱逃计划是在一个月之后沧桑一周年的祭祀那天,而叶饶却哪里等得了那么久,看到那张纸条时,她一直幻想会是燕无羁,幻想破灭,她不再空想,脱逃的计划,她早已想好,小桃那天的离开本也是她计划的一部分,只是没想到会被司马媵貊带走了小桃,却也不用太过担心,她知道司马媵貊不会伤害小桃。

    虽然她没指望谁帮她脱逃,但司马媵貊的出现也帮了她大忙,至少让她毫不费力的便得到了沧狼的三次精血,她压抑着强烈的恶心,一次又一次饮食,三次之后,她便装出病情好转之态,令沧狼放松了对她的关注,将精力投注到即将到来的祭祀准备中。

    他就象一个真正的孝子,每件事都事必亲恭,叶饶冷眼旁观,每逢他回宫看望她时,便冷嘲热讽,每每讥得沧狼面泛怒色,终因她有孕在身,方隐忍怒意,转身而去,只等她一产子,立即杀无赫。

    叶饶知他心中所想,却浑不在意,她就是要讥得他不来,方好行事。

    自她有孕,沧狼放宽了对她的管制,她能由着性子在宫中转悠,看守的侍卫也换成了有丰富孕育经验的妇人,别看这几名妇人表面对她必恭必敬,叶饶心里明白,她们依然有监视她一举一动的任务。

    当沧狼听妇人汇报叶饶这些日子总是流连在沧桑寝宫后,心里闪过一丝嘲弄之笑“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血浓于水?想当初自己得知身世时,不也是日思夜想着自己的生身父母么?随她去吧”

    得到沧狼默许,妇人不再关注叶饶在沧桑寝宫的举动,一晃半个多月过去。

    很快到了祭祀的前一晚,沧狼特意去看了叶饶,彼时,叶饶正独自凭栏默然,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扬,轻柔的衣摆也高高飞起,给人一种随时飞逝之感,沧狼莫名心窒,脑海不期闪起她儿时一幕憨态可掬的模样,冷硬的心第一次为之动情。

    几步走过去,贴着她身子与她站立,视线从她头顶望向远处空渺的山峰,竟升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感慨,若自己与她只是寻常男女,若自己与她没有恩怨,当真不会喜欢她吗?想着,大手已不知不觉抚在了她栏杆的手背之上。

    叶饶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抽出,声音平静而低沉“我今晚想守在我父皇的寝宫,让人准备几样简单供品,外加一坛陈酿,也算……感谢他给了我生命吧”

    沧狼沉思了一下,最终应允,却还是交代几个下人要盯牢她,不许她喝一滴酒,不许她伤害自己一根毫毛,当他发现夜柔一直不孕的真正原因后,他就知道现在的夜柔与从前已截然不同,再也不会喜欢迷恋自己了。

    天刚过二更,就刮起了风,叶饶静静跪在沧桑寝宫内,合掌闭目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几名妇人不错眼珠地盯着她,虽然个个困得要死,可谁也不敢打瞌睡。

    三更梆子敲响,忽然一声尖叫从门外传来,声音尖锐而充满恐惧,却可以听出是女人的声音。

    叶饶跟几名妇人都骇了一跳,叶饶沉声命令她们“愣在那儿干嘛,还不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几名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露出惊恐之态,这座寝宫,自从前皇死后,就成了一所空房,再无人看守,一个侍卫都没有。

    “害怕也得去啊,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样要死,几个人一起出去,再说,宫中巡夜的侍卫很快就会过来,怕什么?”叶饶重重喝斥她们,自己却已向供桌靠去。

    几名妇人不得不慢慢向房门移去。

    此时,外面已然静寂无声,几人大着胆子在院中查看,却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刚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听到房中传来叶饶一声惨叫,然后,便是一道火光从内向外窜出。

    几名妇人登时吓得面色如土,惊呼着扑过去,却哪里能进得了门,灸热的火苗吐着长信烧出了房门。

    “不得了,失火了,快来人啊”

    “娘娘啊,你应个声啊,别吓奴婢们啊”

    几名妇人哭天抢地,一声高过一声,却哪里能听到叶饶的一点声息。

    风助火势,整座大殿很快全部陷入烈焰之中。

    巡夜的侍卫们迅速赶来,宫中的御林军看到火势也迅速赶来,沧狼得到禀报,也立即从蒙爱妃——蒙坚妹子蒙素的身边爬起来,匆匆赶来。

    但滔天火势却一直等到清晨却被扑灭,一并烧了临近两座宫院,这番折腾,祭祀的时辰都误了。

    看着一地灰烬,沧狼脸白如纸,紫色的眸子泛着骇人的光芒,别是叶饶,就是铜铁此时也烧融了,他费尽心机才得来的孩儿,还有……,那凭栏独立的倩影……。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挥剑将几名妇人的头砍下。

    而当晚,蒙坚的妹子也意外中毒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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