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御花园里,一阵微风袭来,她的发丝飘过文麒的鼻尖,淡淡的清香味很特别。

    “你在想什么?”

    她美眸看着他,喃喃道:“麟儿太小,立为太子,怕是会影响他的成长历程”,他握着她的手,“那是肯定的,毕竟他是太子,太子的成长历程总是比常人多的不是一点点”。

    “那你有想过皓儿吗?他们是亲兄弟,我可不想将来为了江山你争我斗的”。

    “那时我就是想要个女儿嘛,皓儿出来干嘛的,我也不懂”。

    她举起手做出欲打他的动作,“你这厮,不是你要我生的嘛,皓儿懂什么?你真是……”他没有躲,反而强行将她抱在怀里,“我看皓儿的性格跟麟儿不一样,说不定不会有争议。”

    “他们长大了,心思可是由不得你我的”,她翻白眼。

    “那我也没办法,那都是命。按常理,嫡长子为太子于情于理。北黎那边少个主,到时封皓儿为王就好,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他很认真的说道。

    她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你是你父皇的独子,当然体会不了皇室里的亲兄弟你争我斗,可不比后宫妃子差。记得那个时候看到东王和那个家伙……”

    “我明白,那总不至于废一个吧,那都是你我的孩子嘛,在他们长大前,我们好好教导他们就是了”。

    “你说的轻巧,再好的教导都抵不上旁人的煽风点火,也不及你那一个皇位”,她一脸的认真。

    他一脸苦恼,面对她的疑虑,不知道该怎么好?

    虽然看着三个孩子都还小,可是按照皇甫俊麟现在性格来说,怕是很排斥皇甫俊皓。他作为一国之主,比谁都担心孩子们的成长。

    但是他还是决定先立嫡长子为太子,“蓉儿,你怎么了?”他感觉怀里的人突然沉了一下,他紧张,“蓉儿”。

    “不知怎的,头一阵眩晕,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她揉揉脑袋,他被吓着了,“宣太医,可好?”

    “不必了,多休息不就好了嘛,”她乖顺的又投入他的怀抱,“恩,就依你好了,先立麟儿为太子吧”。

    “……恩,好吧”。

    文麒还是宣太医进宫给木芙蓉把脉,只瞧出气血不足,疲劳所致。

    他命令太医每天住宫内,每天按时给木芙蓉把脉。

    “我不碍事的,干嘛叫太医住宫里”,她忍不住翻白眼。

    他满眸子的心疼,轻捋着她侧脸上的少许发丝,“我担心你嘛,”他满满的宠溺。

    她微微一笑,四眸相对,倍感温馨。

    “文麒”。

    “嗯?”

    “招个女侍医吧?”

    “好”,他温柔的眸光看向她,“明天就下昭,如何?不过你要耐心等待才行,女侍医必须要经过层层考验”。

    “嗯”。

    朝堂上,文麒宣布立皇甫俊麟为太子,众朝臣无人反对。他选了老臣作为太傅,专门留在太子身边。

    皇甫俊麟对自己被立为太子一事,并不上心。他还是每晚睡在木芙蓉怀里,每晚都要求文麒给他讲故事哼哼歌。

    文麒原以为立他为太子,让他搬去东宫,就不再会睡皇后宫里的,哪只还是老样子。他都快要疯了,快要被折磨崩溃了。

    “父皇都许你太子身份,你怎还睡你母后这里?”

    “我只要母后”,小屁孩儿瞅了他一眼。

    “……”

    他气的都快要跺脚了,真想把他扔出去。他的女人,他都多久没有碰过了。他的女人,却一直被小孩子霸占着,他的醋劲越来越大。

    他真的是快被气死了。

    她每每看到他焦虑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

    某夜,文麒趁小太子睡着,喊醒木芙蓉,“做甚?”他满脸堆笑,“蓉儿,去我寝宫里吧?”

    “为何?”

    他邪魅的勾起唇角,双臂收紧,“我们好久没有……”

    “麟儿还在睡呢”。

    他强行抱起她,开门而出,吩咐嬷嬷,“把小太子看好了”,木芙蓉却不放心的朝里看了看,“你太坏了”。

    “抱紧我”,他一脸的坏笑。

    他们是第一次睡在他的寝宫里,他将她轻放床榻上,“蓉儿,太久了,真的是太久了”,他迫不及待的将她压在身下,“我憋的太久了”,低头吻上她的唇,肆虐着。

    他正吻的尽兴时,一声踹门声,吓呆他们。

    他紧紧的蹙眉,看到踹门进来的家伙,他心里恨的牙痒痒,真想捏死那家伙。

    木芙蓉目瞪口呆的,随后胡乱的将自己整理好,“麟儿”。

    皇甫俊麟一副十分生气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比皇甫文麒还要愤怒一样。

    “父皇,你混蛋,欺负我母后做甚?”小家伙气鼓鼓的。

    文麒坐在床榻边,面无表情的瞪着小太子,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心里早就气的快要吐血了。

    “母后,你为何弃我?”

    木芙蓉一脸尴尬,这孩子真是让她百般无语。

    文麒突然愤怒的扔掉自己的外褂,吼道:“你到底想怎么着啊?你母后是父皇的女人,我的女人,你懂不懂?外面的人都死了吗?连个小毛孩都拦不住?”木芙蓉连忙从床榻上跳起,捂住文麒的嘴,“罢了,罢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这样会吓着他的”。

    文麒气的反复的舔着自己的唇。

    皇甫俊麟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木芙蓉急忙上前安抚道:“麟儿,你父皇不是说你的,不哭了,乖,不哭了。”

    “他说我是小毛孩,不是说我吗?”他哭的很大声。

    “说的就是你,你不是小毛孩是什么?你娘生你出来,不是让你来气我的”,文麒黑眸里尽是火焰。

    “麟儿,不哭了,母后带你回去睡,可好?”

    “好”,小太子一下子扑进了木芙蓉怀里。

    “母后,我要抱抱”。

    “好”,木芙蓉刚把小太子抱进怀里,就被文麒抢夺抱了过去,她愣了愣,“嗯?”

    “你瞪父皇做甚?你母后身子虚弱,抱不动你,父皇抱”,文麒单手抱着他走出门。

    她在身后看着他们父子两个人的身影,不禁长叹一声。

    “麟儿,刚刚父皇凶你,是父皇不对。但是你也别霸占你母后不放,好不好?”文麒对怀里的人低声说道。

    “父皇,我成了太子,就只能睡在东宫,是不是?”小太子擦干眼泪。

    “你现在还年幼,可以偶尔跟父皇母后睡一起,但是不能天天睡……”

    “父皇,你很爱母后,对不对?”

    “嗯,很爱。但是你也不能天天跟父皇较劲,是不是?”

    “……我也很爱母后”。

    “……”文麒停住脚步,牵住走在身后的木芙蓉,“你看你母后,这段时日都消瘦了不少”。

    “母后”。

    “你母后很辛苦的”。

    小太子趴在文麒的肩上,眨着眼,一言不发。

    他与她互视一眼,感叹一声,教导小孩真不容易。

    回到皇后寝宫里,文麒又开始了讲故事……她却早已睡了。

    第二天,文麒对太傅下令,在三日之内,转移小太子的兴趣爱好。

    太傅也真是可怜,还要想方设法的去讨小太子欢心,还要遵守陛下的命令,难做啊。

    木芙蓉每天都会去东宫看小太子,看他都学了什么。也许是因为知道学习,有了兴趣。

    “母后,太傅说,身为太子,就得每天清早去你那里请早安,还可以在你那里用早膳,是不是啊?”

    “是呀”。

    “可是太傅说我是太子,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东宫”,小太子一脸的不开心。

    “你可以偶尔去母后那里小睡一会儿的”,她摸摸他的小脸蛋,“看来麟儿又长大了一点点呢”。

    “母后,我是大哥嘛”。

    她怔然,微笑着。

    数日后,小太子主动要求自己一个人睡东宫里。木芙蓉和文麒震惊,虽有不放心,还是一起去偷偷看了小太子睡觉的状态。

    虽然睡的不太安稳,嬷嬷在旁边安抚着。

    “我们回去吧”。

    “嗯。”

    两个人疲惫的躺在床榻上,笑而不语,缓缓合上眼帘,相拥而眠。

    天微亮,文麒就醒了,看着熟睡的美人儿,宠爱般的目光,轻吻她的脸颊。

    好久了,他好久没有跟她这样在一起过,都被小太子霸占着。

    她感觉有一种呼吸急促,于是下意识的睁开眼眸。他,他靠的这么近?

    “蓉儿,你也醒了”。

    “你……”

    “天还刚蒙蒙亮,不如我们……”他满脸坏笑,她知道他有需求,可是这刚醒,浑身软绵绵的。

    他霸道的吻上她的唇,尽情的肆虐着。一次次被他吃干抹净,疯狂的翻云覆雨,他心情舒畅,体力依然充沛。

    她却无力的弱弱道:“饶了我吧,太,太累了,”他看着气喘吁吁的她,绯红的脸颊,他满眸子的宠溺,低头温柔道:“蓉儿”,他把她拥入怀里,“累了就再睡会儿,”她早就闭上双眼。

    他心疼的看着她,认为自己是不是太过了,她看起来真的很累。

    看她熟睡后,他依然向往常一样悄悄起床,用毛巾沾着温水为她擦拭身上的汗渍。

    两个月后,宫里来了一位御用女侍医,只侍奉皇后左右。

    原来此人正是采迪,木芙蓉的舅舅的遗女。

    “臣,拜见皇后”,木芙蓉高兴的合不拢嘴,“快请起”!

    “皇后,我来为你把脉吧”,采迪很恭敬,木芙蓉却感觉到很奇怪。

    “嗯,好”。

    “皇后身子有些虚弱,气血不足,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还好吧,也不算太累,就是天天被三个孩子缠着”。

    采迪浅笑着。

    “我以为是谁呢,采迪,你跟锡哥哥还好吗?好多年不见了,你们不是一起云游了吗?”

    采迪游移的目光,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他……他一直油走在各城内行医”。

    “那你怎么就进宫了”?

    “我不放心姐姐”。

    木芙蓉微笑着,看到采迪摇身一变,婀娜多姿的样子,她越发的感叹时光流逝的太快。

    文麒因早知女侍医是采迪,便放心的让她入宫陪伴在木芙蓉身边。他想着采迪是她表妹,应该是信得过的人。

    皇后下令宫里所有的婢女和女官都例行检查身体健康一次,由女侍医挨个把脉。

    “如果太累了,可以歇一歇,留着明天继续吧”,木芙蓉看到采迪有些疲惫。

    “宫里的婢女不多,也快瞧完了,我不打紧的”,采迪淡淡的说道。

    木芙蓉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特别欣慰。

    文麒一直站在不远处瞧着这对表姐妹,心里有莫名的疑问,却又一时提不起来。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找不出不对劲的理由。

    某夜,文麒忙到深夜,还未去皇后寝宫里休息。

    疲惫不堪,他蹙眉,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

    刚走出御书房的他,看着满天星星的夜空,“怕是蓉儿找周公去了”。

    他朝皇后寝宫里走去,半路发现一个妖娆多姿的女子倩影。他拧紧眉头,‘谁大半夜的在这里?’他不想理会,欲朝前走去。

    一声娇滴滴的嗓音出现,“陛下”!他微蹙眉头,转过身。

    震惊,目瞪口呆。

    “你……不睡觉,在这里做甚?”他面无表情,看到眼前的佳人穿的极其妩媚,心里特别的疑惑。

    佳人浓妆艳抹,一把扑在文麒怀里,娇滴滴的说道:“陛下”!

    文麒推开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佳人媚笑道:“我怎不知,我喜欢陛下,想跟陛下在一起,也不行吗?”

    文麒不悦,蹙眉。

    心想到过往时,她明明喜欢的是孙锡,为何几年之后转移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天下人人皆知陛下独爱皇后,受宠一生。天下女子谁不喜欢这样的陛下?”

    文麒看着眼前的采迪,比过往认识的采迪差距太大,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陛下,这个时候,怕是皇后睡了,不如我伺候陛下吧”,采迪摆出妩媚的样子,他闭上双眸,深呼吸,‘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采迪又扑上来,文麒招架不住。

    “陛下”!

    “皇后是你姐姐”。

    “我知道”。

    他愤力甩开她,“你到底有何用意?”采迪笑而不语。

    他觉得采迪进宫,肯定有事要做。他担心起木芙蓉,“芙蓉”,拔腿就跑,身后的采迪一直笑着,“看你们恩爱到何时?哼”!

    到底是什么让采迪变了?

    她进宫做女侍医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路狂奔的文麒,脑海里尽是木芙蓉。他暗自决定明天遣采迪出宫,免得害人害己。

    他急忙推开门,快步走到床榻前,看到木芙蓉睡的很安稳,便松了一口气。

    当他脱下外褂欲睡觉时,发现木芙蓉的嘴唇越发的紫,嘴角开始有浓血流出。

    他吓坏了,双目瞪大。

    “蓉儿,蓉儿,你怎么了?蓉儿,快醒醒”,他脸上的青茎依稀可见,他的眼眶变得猩红,“快来人,宣太医,宣太医,女侍医何在?快,快快……”他嘶吼着。

    他见她一点动静都没有,吓哭了。

    他掀开被子,发现她身子也在发紫,他的双手颤抖不已。

    他擦拭掉她嘴角的血,不一会儿又流血了,他呼吸急促起来,心里万分捉急。

    “陛下,女侍医不见了”,婢女禀报着。

    文麒怒目相瞪,“派人找,带活口回来。赶紧宣太医”,他揭死底里的吼着,所有人都吓坏了。

    他意外的看到木芙蓉枕头下有张纸条,上面写到,“姐姐嫁给了陛下,却还要夺走锡哥哥的心,该死”!他愤怒的把纸条捏成条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而此时的采迪已经逃出宫外,连夜朝着边关而去。

    几个太医连忙赶到,直接给木芙蓉把脉,个个都皱眉。文麒愤怒的吼道:“说,皇后到底怎么了?”

    几位太医哆嗦的跪着,“陛下,皇后她,她中毒了……这种毒无法解”。

    “什么毒?”

    太医们摇摇头,文麒怒不可竭,“解不了毒,你们也别活了”。

    木芙蓉被他的怒吼声吵醒了,虚弱的睁开眼帘,轻咳了两声。

    “蓉儿,蓉儿……”

    她见他红了眼眶,“你哭了,”他唇齿颤抖的问道:“蓉儿,你真傻,你被那丫头下毒了”。

    她突然抱着肚子,翻滚着,剧痛难忍。他心都快碎了,他恨不得痛在他身上。

    “蓉儿……”他含着泪,跪在地上,痛不欲生。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还是吐了一大口浓血,直接梳妆台的抽屉,艰难的说道:“那,那抽屉……有锡哥哥的……玉佩……”她无力的趴着。

    他起身翻开抽屉,找到了玉佩,“蓉儿,是不是找他来?”她脆弱的笑了一下,“采迪,她要杀我?”

    文麒黯然失色,“我现在就带你出宫去找他”,她不想去,太疼了,也许过了今晚她就活不成了。

    他知道她让他找玉佩不是为了去找孙锡解毒,而是要孙锡找采迪,让她别走歪路。

    太医们无奈之下给木芙蓉吃了几个解毒丸,虽然不是对症下药,但是能暂时好一点。

    文麒强行抱起她,“我带你去找他”,对门外的护卫吼道:“立刻下昭,通缉女侍医采迪,留活口。”

    他叫人快速备好马车,欲上车时。木芙蓉吐血昏厥,拇指上的戒指里射出一道光,凤凰飞出,承载着他们二人离去,护卫们惊呆了。

    蓉锡山庄离皇宫有百十里,但凤凰飞的很快。

    此时的孙锡也刚好回到山庄里,因为他这两天总感觉那里不妙,给病人看病都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索性回山庄过几天。

    一道光照耀着整个山庄,孙锡无法入眠,正开门而出,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

    一只凤凰就停留在他跟前,文麒抱着木芙蓉下来了,凤凰瞬间消失在戒指里。

    “快救她”!

    文麒顾不上跟他打招呼,便横冲直撞的闯进了孙锡的房间。

    孙锡见木芙蓉脸色惨白,连忙给她把脉,“她人呢?”

    “你知道什么毒?”

    “此毒本是禁用,为何她会用?”

    文麒愤怒的揪着孙锡的领口,“为何你不好好看着那个女人,为何要害我的蓉儿”,一拳打在孙锡脸上,“快解毒”!

    孙锡嘴角流血了,站起身从保管箱里取出陈封多年的解毒药,急忙为木芙蓉服下。

    “服用的毒量不大,毒性发作不猛,体内的几种解毒药算是给她暂时不发作,我现在就命人熬排毒汤药,要在这里住七八天就好”。

    为了她能够好,文麒忍了,住就住。

    “她在哪里?”

    文麒知道孙锡问得是采迪,“逃了”,孙锡不解采迪为何要毒木芙蓉,心里对她失望透顶,说好的不放心姐姐,为何要下毒?

    两个人沉默不语,都在那里静静的等候着木芙蓉醒来。

    她的唇色渐渐恢复,只是不再红润,而是没有任何血色,包括脸颊。

    文麒不放心,非得孙锡再把脉仔细瞧瞧。

    “此毒可能会留下病根……我会尽力将她的身子调养好”,孙锡看着惨白的容颜,万分心疼,心里也在想着采迪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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