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府的外面,所有人都是看着天空之上,那巨大而高贵的身影。

    一身雪白的绒毛,黄金色的双瞳,修长的四脚,它踏在云端之上。

    用十分藐视的眼神看着此刻在地上匍匐着的龙蜥。

    龙蜥的眼睛睁的十分的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天空之上那优雅的神兽。

    那是可以和龙族媲美的远古神兽,可不是他们这种只是搭上了一点边的妖兽可以比的。

    “远古神兽?”

    “那是活的吧?”

    此刻所有的妖界众人都知道了,现在在他们头顶之上的那只巨兽是远古神兽腓腓。

    压制不住骨血之中的颤抖,他们纷纷的软倒下来。

    简简漂亮的眼睛看向那只丑陋的龙蜥,却突然发现龙蜥居然也在看着他。

    身后长长的尾巴一甩,一道万丈雷霆直接就对着龙蜥的身上劈去。

    “不过是一只四脚蛇,也敢看我?”他冷笑一声,看着雷霆将地上的龙蜥在顷刻之间击的血肉横飞

    。

    龙蜥悲怆的声音响彻这片天空,但是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在妖界,血脉上的威压是一种绝对的象征。

    就好像一直成年的妖兽,对着一只幼年的神兽,也会本能的感受到恐惧是一样的。

    龙蜥的背部被炸开,他痛苦的蜷曲了一下,想要挣扎着爬起来。

    但是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另一道雷霆。

    原本因为龙蜥的出现而士气大振的君家的侍卫,此刻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留下他一个人在这空旷的大门前,不断的呻吟挣扎。

    简简还是高立与天空之上,身为神兽的尊严让他不允许自己和这样的妖兽站在同一片土地之上。

    只有面对着一样等级的对手的时候,他们才是可以平等相待的。

    龙蜥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双脚一撑,变回了人形的样子。

    又是老人的样子,但是现在已经和一开始那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背部已经完全的被炸烂了,露出断掉的白骨和一些仍旧勾连着的血肉。

    “你是君晔的爷爷是吧?”夏槿走到他的面前,蹲下来。

    而天空之上的那巨大优雅的神兽也是慢慢的缩小。

    重新变成一小只肥肥软软的小萌兽的样子,从高空之中一个猛子就扎到了夏槿的怀里。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是抽了抽嘴角,之前在云端之上威武霸气的腓腓神兽真的是现在迫不及待的往夏槿怀里钻去的这货吗?

    感受到身边众人惊异的视线,腓腓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些凡夫俗子怎么会懂有主人的优越感。

    他们就是没有人罩着他们,所以都在妒忌优雅高贵的他!

    简简傲娇的伸出自己的小肉爪,舔了舔,然后舒服的继续窝在夏槿的怀中。

    哼哼,这可是苏言那家伙都享受不到的福利,他主人的怀里可不是谁都能扑的。

    看着简简好歹出了点力,夏槿十分给面子的为它梳理了一下毛发。

    老人还倒在地上,他眼中是浓浓的不甘心!

    他们君家一世英名,居然今天就要断送在面前这个小丫头的手上了吗?

    夏槿的眼睛眯了眯,手中飞速的凝出一根冰锥,直接就钉入老者的掌心。

    在众人的抽气声中,老者又是咳出一口血。

    “这小姑娘年纪轻轻,但是手段确实很狠啊!”有人在人群里面感慨,“年纪这么大的人,她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夏槿的面色一寒,手掌一招。

    那个说话的人身下就卷起透明而狂猛的飓风,将他整个人都托了起来。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发现自己就站在了夏槿的面前。

    ‘噗通’一声,那人直接就跪下了

    !

    “小姐饶命啊,我刚刚是嘴贱,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笑话,见识过夏槿的实力之后,他要是还在夏槿面前装硬气的话,不是找死是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吗?

    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君家人!

    夏槿勾起唇角,“刚刚是你在说,要尊老的是吗?”

    那人的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不不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尊老,我们妖界不兴这套!”

    这人倒是也有些趣,夏槿从一开始君苍出来了之后,心情就一直不是非常的好。

    而这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直接重新站起来,对着地上趴着的老者就是一脚。

    “你个老王八,怎么还不去死,对自己的亲孙子做出那样的事情,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这一脚踹的不可谓是不狠,直接把那重伤的老者踹出老远,在地上擦出一道又深又宽的血痕来。

    老者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这才发现攻击他的只是一个实力非常低微的人。

    “你,你这个贱民,居然敢······!”他抬手,像是想要伸手去打那人的样子。

    夏槿顿时觉得十分的有趣。

    她转身,看向一直都没什么表示的君晔,问道:“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君晔走上来。

    对上刚刚被夏槿带上来的那人,他眼神冰凉,“滚!”

    那人看了看夏槿,于是非常庆幸又十分欢快的就滚了!

    夏槿挑了挑眉,在君晔绕过她身边的时候轻声的问道:“怎么,现在又舍不得了?”

    君晔停住,脸上露出一个十足十的嘲讽的神情,“怎么可能,只是这样死去话,对他们的惩罚可就太轻了!”

    他走过去,先是去了他那位叔叔那里。

    他捡起被丢掷在地上的长枪,毫不迟疑的对着他那位好叔叔的命根子就是狠狠的一砍。

    本来还在昏迷之中的男人,一下子被这样敏锐的痛意给惊醒。

    基本上现在在场的,除了夏槿她们三人之外,都是男人。

    而他们都是不约而同的冒出一滴冷汗,就连夏槿怀里的简简,都抖了一下。

    这小子可真狠啊。

    这基本上就是属于每个男人心头共同的想法了。

    “君晔,你在干什么!”君苍厉声的喝道,他踉跄了一下,想要重新站起来,但是却没有成功,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经让他保持清醒的意志都是十分的困难的了。

    “父亲大人,别太心急!很快就是你了。”君晔转过脸说道,而君苍却是猛然发现,那个曾经让自己感到十分的耻辱,和为之唾弃的孩子,现在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了。

    以前的的君晔,从来不敢将头抬起来,因为只要有人和他对上眼睛了,不管当时是个什么样子的情景。

    只要那些人想的话,他们就会狠狠的收拾或者是折磨君晔一通

    。

    而他作为这个孩子的父亲,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痛心而是深深的耻辱。

    和那个空有了一张漂亮的脸,却没有半点实力天赋的女人一样,都是他的奇耻大辱,让他在君家都一直抬不起头来。

    但是那个女人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非要护着君晔。

    于是有一天,他的那些兄弟对她起了不好的心思。

    而他,沉默的纵容了,只是没想到,那女人这么禁不住折磨,居然就那么死了!

    不过在当时的他眼中,死了就死了吧,不过是一个废物,正好他还可以找天赋又好,又更加漂亮的女人。

    他抬头,看着现在这个已经完全就变了样子的儿子。

    慢慢的开口,“早知道会有这一天,那当时你一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了!”

    夏槿的笑容越发的深了,而宁清和秦歌也是一脸的冰寒。

    但是君晔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真好,你这么的不知悔改!”他手中长枪重重的跺地,“我原先还在想,要是你搬出我的母亲来求我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好呢,现在看来的话,你已经为你自己选好后路了!”

    君晔眼中是一片沉沉的黑色,就算现在的阳光再明媚,也温暖不了他一丝一毫!

    “你不是最讨厌废物吗?”君晔将手中长枪高高的举起,对着他身后的颈椎骨就是狠狠一刺,“那我就让你变成你最不屑的那种人,要是就这么让你死了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

    随着‘刺啦’一声响声,一条漂亮完整的脊椎骨就被君晔用长枪挑出来。

    “我要你以后,再也直不起身!”

    鲜血溅了君晔满脸,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长枪的刀刃猛的砍下去,君苍的双腿被他猛的斩断。

    “我要你以后,永远都站不起来!”

    君苍的手指深深的扣入坚硬的地面之中。

    整张脸都绷得死紧,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尖而细的长枪的枪尖直接就对准了他的喉咙刺下来。

    在满眼的鲜红之中,他的声音像是破掉了的锣鼓,再也无法说话。

    “我要你以后,有苦不能言!”

    长枪落地,君晔直视他的眼睛,说:“但是,这个世界,我要你亲眼的看着,亲眼的看着,它是多么的残酷和狠心!”

    未苍的眼睛都有些发白了,这是要晕死过去的前兆。

    晕过去之前,他听见君晔的声音仍旧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现在你不能走不能坐,也就只能爬了,是不是?父亲大人!”

    “但是没关系,你有你非常引以为傲的高贵的血统,所以是不是轻易的死掉的!”

    “这可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呢!”

    恍惚之中,他想起在许久之前,那时候是君晔离开君家的时候。

    他好像微笑着对他说过一句话,但是他那时候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

    那时候,君晔说的是,“期待和您的再次相见,我的父亲大人!”

    视线重新变成一片黑暗,君苍的意识彻底的断掉了!

    在场的人都是陷入一片的死寂之中,妖界平常是非常的热闹,但是这样的家庭厮杀还是非常的少的!

    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情。

    只是看着那个明明半点实力都没有,但是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少年,自心底深处,皆是冒出让人心凉的寒气来。

    君晔的眉心溅上一滴鲜血,像是美人痣一样,将他整张脸衬托的妖异起来。

    他提着手中的长枪,走到老人的面前。

    “爷爷,不知道你现在是个怎么样的心情呢?”君晔慢慢的笑起来,嘴角一点一点的往上翘上去,“哦,我都忘记了,像我这样的废物,是不能管你叫爷爷的对吗?”

    老人抽搐了两下,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沉重的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是想要开口对着君晔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因为重伤,所以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冰凉的长枪尖端抵着老人脆弱并且老皱的脖颈,君晔的声音寒凉,“爷爷,这君家一向来都是你的骄傲吧!你说,我如果将君家给毁了,那你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神情?”

    老者睁大眼睛,额头上的血液顺着他皱起的皮肤慢慢的渗进他的眼睛里面进去。

    君晔转过身,刚要开口对着夏槿说些什么,但是夏槿已经微微的笑起来,手指扬起,指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儿。

    ‘嘭’的一声,那代表着妖界君家千百年的荣耀牌匾从中间开始被无形的空气刀刃给切开,然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被猛然窜上去的魔火燃烧成灰烬。

    “额,啊啊!”老者的喉咙好像坏掉了,只能发出这么几个单调的音节。

    夏槿有些遗憾的扶了扶额头,然后说道:“还以为能听到点有趣的话,没想到现在他居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君晔站在她的身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周围只是围着看的人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突然出现的几人是怎么回事啊?

    君晔就不提了,是君家有名的废物,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君家,都是受人欺凌的角色。

    但是这三个女人又是什么人,居然只靠着这么几个人就灭了整个君家?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明显是处于主导地位的夏槿的身上。

    这女人长得倒是倾国倾城,只是她的手段可是完全和她的容颜不相上下,而且也没听说过妖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啊。

    君晔的目光缓缓的扫过面前这些神色各异的人,眼中带着深不见底的寒芒。

    几乎是所有此刻和他目光对视上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将视线给转了出去。

    明明知道君晔是个废物,只是靠着夏槿他们才能灭了君家,但是这人的眼神怎么就那么恐怖呢?

    “真是没意思!”他手中长枪被掷出,对着众人冷嘲道,然后走到老者的身边,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柄小刀,蹲下来之后,在老者的腰部就是狠狠的一划

    。

    随着老者浑身一阵抽搐之后,腰部之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血口,里面血肉翻卷,整齐漂亮。

    君晔眉头的没有皱一下的将手伸了进去,开始左右摩擦掏了起来。

    只是这么看着,都觉得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老者开始翻起白眼,嘴角有着淡淡的金色液体缓缓的流出。

    夏槿眯了眯眼睛,她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应该是妖界的人才会特有的东西。

    君晔的手在某一个时刻猛然停住,然后,他掀起自己的眼皮,看着地上整个人都因为过度的抽搐狰狞而看起来十分丑陋极端的老者,露出一个利落的笑容。

    “爷爷,我要找的东西,原来在这里啊!”

    他猛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血液飞溅的同时,一条金黄色的像是很细的缎带一样的东西被他从老者的体内抽出来。

    夏槿歪了歪头,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感受到那金色的长带上散发出的浑厚的灵力。

    “主人,我想要那个东西!”简简抖了抖自己的小耳朵,断腿在白皙的手肘上踹了踹,然后开口说道。

    夏槿在它额头上弹了两下,轻声说:“这是君晔的东西,你和我说也没有用!”

    在她怀里的简简撇了撇嘴,刚刚那只臭龙蜥还是他给打趴下的呢,怎么现在有好的就没他的事儿了呢?

    “没关系,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好了!”在众人惊惧的神色之中,君晔将手中的金色长带抛给简简。

    简简一下子就从夏槿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再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以一种它自认为非常赏心悦目的姿势一口就叼住了那金色的长带。

    现在空中翻转了两圈,然后完美的落地。

    他单脚点地,正准备放接受那些妖界无知众民的惊讶和崇拜,但是等了许久之后却发现现场处于一种压抑的死寂之中。

    嘴里叼着那金色的长带,简简睁开眼睛。

    却发现周围的人都以一种十分惊悚的眼神看着君晔。

    对,没错,就是看着那个什么能力都没有的臭小子,而不是他这高贵美艳的神兽大人。

    “君晔,你刚刚给简简丢的是什么东西!”这声音是夏槿,她找了根大柱子,闲适的靠着,转过身问君晔说道,“如果是不干净的东西,简简是会吃坏肚子的!”

    正在吃着那金色长带的简简炸毛了。

    它是一只高贵美艳的神兽好吗?

    怎么会被这么一根小小的筋脉给折腾坏肚子!

    “也没什么!”君晔从容笑开,“就是我们龙蜥一族力量的来源,潜藏着他们天赋和所有灵力的龙蜥筋罢了!”

    他说的面不改色,但是周围的人已经在考虑这场热闹是不是还要再继续看下去了。

    拔掉了龙蜥筋,那么就是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废人。

    而且,看君晔的样子,他好像不仅仅只是想拔了他爷爷一个人的龙蜥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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