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赶往慎城的途中,慎城镖局接到了一个大买卖——护送一批珍奇异兽去京都。慎城的一个大商人不知从哪弄来一些珍稀的飞禽走兽,要送往京都添置在贵族们的狩猎场内,怕路上遭人劫持,便托镖局护送。珍禽异兽虽没接过,但是镖局开门做生意,只要保镖内容不违法犯纪伤天害理、不违反镖局规矩就会接下,只是没想到这批珍禽异兽里居然会有传说中的冰原麋鹿和长有短小肉翅的黄斑豹。冰原麋鹿虽从未见过但毕竟还有传说,可是这般生了肉翅的黄斑豹那可就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了,珍稀程度可想而知。且那位商人支付了惊人的订金,镖局的总镖头赵怀商不敢掉以轻心,便将镖局最精锐的镖师叫来了过半,并吩咐实力最强的徐刚和罗文罗武三位镖头带队。一次性安排三个顶尖镖头,赵怀商是有着另一层顾虑的,因为他发现这只黄斑豹除了不可思议的长出了翅膀外,双眼还都是血红的,像是着了魔似地,所以他将押镖队伍的实力提到最高,以防万一。

    在徐刚诸人护送镖队离开三天后,慎城镖局来了两个外地人询问那肉翅黄斑豹的消息。为雇主保密这是镖局最基本的规则,更何况镖队还在途中,一旦走漏了消息那就是给自己添麻烦。镖局当班的镖头直接以不知道回绝了,可是两外地人不依不饶,一副盘问的架势,当班镖头看不过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言语不和便打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两摸样平平的外地人竟连伤五、六名镖师和一个镖头,最后衙役赶来才将事情平息。赵老镖头一直坐在阁楼上喝茶,静静的看着镖局大院里发生的一切,直到衙役带走两外地人之后,他也没有任何表示。

    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终于忍不住了:“爹,就这样任由外人欺凌我们镖局?您不动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让我下去?”

    赵老镖头将手中的半盏茶再次拿到嘴边抿了一口,然后道:“这两个人算什么,门口那个货郎才是正主,修为不在我之下……”

    赵怀商的话没说完,年轻人就低呼了起来:“什么?门外竟然还有修为与爹相当的高手?!”

    “恩,你下去就算能敌过那两个年轻人,也敌不过外面那个。而且这些人来路不明,在没弄清楚他们来路之前,我们还是谨慎为好。去飞鸽传书给你徐刚大哥,叫他们提告警惕并加快速度。同时给你青木大哥发响箭,如果翟儿的已无大碍,让他抽空过来,我有事相商。”

    “是,父亲。”年轻人站在老镖头背后行了一礼,转身走下阁楼……

    午后,温度不算高,但是因为没有风,使凌河武馆的塔林区依然感觉有些闷热。阳光投在林立的石塔上,在地面映出一个个影子。雁青木坐在一个阴影后的石台上,躲避着阳光。他这般修为其实早就不在乎酷暑严寒了,更别说这点温度。只是此刻为一些事烦闷着,所以有一些误觉。

    远处雁翟正在武莹莹不耐其烦的鼓励下艰难的顺着石塔周围练习快步走路,只从得知雁翟能下床活动后,这个摸样清秀却风风火火的武莹莹就天天来找他玩耍,开始只是结束了修炼才过来,现在居然以帮助雁翟的名义跟她老爹请假,每天都可以抽半天时间来陪雁翟。雁青木看在眼里颇觉好笑,这个丫头一副小教头的架子,看来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比自己小的小跟班了……

    雁青木嘴角刚挂出笑容,转而又想到了心事。在凌河武馆待了近二十天了,眼看着翟儿在武馆主等人的照料下日益康复起来,虽然身体渐渐强壮,甚至都能坚持着走上一二里地了。只是体内的恐怖能量谁也无法除去,每天看到孩子受那冰火奇毒轮番煎熬,心里实在难受,恨不得自己替儿子承受那痛苦,可偏偏又丝毫帮不上半点。

    中午老镖头响箭告知镖局发生了事,凭借多年经验自己判断这事个中蹊跷甚大,急需早点回去着手调查防备。可是武馆总说儿子伤势需要再留下治疗观察几天,人家一番好意自己也不好强行推却……回想期来这凌河武馆虽然神秘,这段时间也无任何出格举动,所遇的神秘人高人和浅草长老都是对翟儿施救的。如果人家真要对小儿不利,只需当初遇到重伤的小儿不去理会便是,何苦再花费大把精力和名贵丹药施救,哪个组织没有自己一些隐藏的实力,就像自己的母亲,外人谁又知道她隐藏的实力……

    雁青木也是爽直之人,觉得自己这样提防小儿的救命恩人有些不妥。随后,便拜会了武痕和浅草等几位长老,表达了内心的感激。遂说明有事在身要提前离开,小儿就再叨烦武馆再照看几日。大恩日后必报。

    雁青木离开武馆后,着信鸽将雁翟的近况和对武馆的观察告诉了母亲,并请她放心,凌河武馆对雁翟很好。陈月这段时日也带上李兰芝等去看望过雁翟两次,武馆的善意她也深有体会,思虑了很久便相信了雁青木的判断,不再坚持将雁翟接回。两次探望她也觉察出了武馆里的长老个个都非表面实力,于是她深夜做过多次调查,确信不是来追查自己雁家下落的贼寇,才放下心去。甚至想如果能结交这样一股强者势力,将来如若有仇家追来,也好有个帮照……

    凌河武馆的丹药库里,武莹莹正爬在一个药材架子上在东翻西找忙得不亦乐乎,一边还不停的说道:“看好门口哦,有人来了你就学老鼠叫。”药材库的大门微开着一条缝,大门里正有一个男孩老不情愿的用一只眼睛朝缝隙外盯去。这凌河武馆现在是武莹莹的老爹最大,武莹莹偷跑进来乱拿丹药没什么,可自己是个外人,被人救了一命不说知恩图报,反倒溜进药库偷药,这叫什么。。。。。。虽然是武莹莹带头强拉自己来的,可自己还是觉得这样做不妥当。况且,还要听那个蛮横丫头的话学老鼠叫,雁翟一百个不情愿。

    可是他没有办法,一来武莹莹平常对自己不错,总是给自己带些好吃的和好玩的新鲜物件,二来她大自己几岁,且武艺修习的非常精湛,自己不听她的也不行,她会来硬的。自从自己能下床后,这武莹莹几乎每天都要“霸占”自己半日,起初还像个大姐姐;等父亲走后,俨然一副小师父的摸样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爬高爬低,翻箱倒柜的丫头。

    武莹莹可没空管雁翟想些什么,兜兜袋待里都塞满了丹药灵草,此时嘴里正咬着一根老山参,双手抓着药架,含糊不清的对雁翟喊道:“快,给我找个布袋来,我装不下了”。雁翟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布袋,

    武莹莹着急的喊道:“把你褂子脱下来,兜着”

    “什,什么?!”

    “快点,马上师叔他们要来了”

    “……”六月的天气,雁翟上身只穿了个短褂,在女孩子面前光着膀子他还是不好意思的。

    “你不脱,我下去把你裤子都扒下来装丹药”

    雁翟只觉一头黑线,下意识的捂住裤腰位置。“好吧,给你……”

    凌河武馆后山的一片草地上,两者小儿正坐在地上分丹药。

    “这些雪峰冬芹给你,等你火毒发作的时候吃,还有这千年山参也给你,你冰/毒发作的时候用。这几枚元气丹都给我,等我快成为战士的时候用,咦?怎么有个黑的?坏的?”武莹莹从几枚洁白的元气丹里拣出了一枚黑灰色的丹丸就要扔掉,雁翟伸手拦住,要的下来。

    雁翟的身体在快速的康复中,现在已经能走很远的路和做一些简单的运动了。只是武莹莹总带着雁翟爬树翻墙、偷药盗书的,每次都折腾的雁翟脸色煞白,龇牙咧嘴,武莹莹看他实在不行,还是要拽上他,让他做放风的。

    “你爸爸就是副馆主,你为什么还要偷东西呀?”雁翟把玩着手里的黑色丹药不解的问。

    “你懂什么,我爸是副馆主也不能什么东西都给我。这里的东西属于整个武馆的。我不自己想办法,我怎么能修炼的这么快?你当姐这第一天才少年的名头那么容易就得到了?”

    “既然是属于整个武馆的,你更不能偷了呀”

    “哼,我是武馆第一天才,武馆的原则是资源优先保证天才。只是师叔和长老们批复的手续太慢了,哪里跟得上我的修炼速度”。其实武馆又不是官僚机构,手续怎会太慢,一般只要有申请,长老们验证申请者资质、再核对下丹药、经书、能量等各种资源库的出入比,三两日内疚会做出批复,只是武莹莹的进步速度实在太快了,所以她等不及。

    提起修炼,雁翟不仅觉得懊丧,自己现在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当然也尝试过恢复修炼,可每次一进行肉体锻炼,浑身筋脉就疼的死去活来。甚至还动辄引动火毒或冰/毒的发作。

    雁青木离开武馆的半个多月后,雁翟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除了身体还非常虚弱外,无法进行训练外,其他都无大碍。凌河武馆担心雁家人焦急,在征得雁翟和雁家人的答复后,便安排浅草长老将雁翟送回了雁家。浅草长老虽有四十多岁,但摸样仅如二十八九,且生的端庄秀气,只看的大王庄一些男子们两眼走神。

    雁翟家竹楼前,盛情难却的浅草长老用过午膳后,在雁家众人的再三感谢中辞别。临走时留下了许多珍贵的滋补药材,跟雁家长辈反复叮嘱雁翟已经再也不能修炼了,武学一途已经无缘。能保住命已经是庆幸,如若强行修炼,不但不会有丝毫提升,只会徒增孩子的痛苦,虽然孩子的筋脉已经被丹药护住,可抗冰/毒或是火毒的侵蚀,但如若同时引发了冰火之毒,只怕性命堪忧。这也是雁翟离开前,浅草师叔特意叮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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