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种情况,下一步该怎么做当然是得先听一下钱教授的意见,毕竟考古队队长这个头衔在他身上挂着,实权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一切行动都得听他的指挥。张泉看了看钱教授,问一句:“钱教授,咱们要不要下去看看?没准这下面的深墓穴中可能还会发现具有考古价值的古物呢!”

    钱教授看着张泉笑了笑,说道:“小伙子,你甭给我打着地下有宝的旗号来诱惑我,是你自己好奇吧?其实你不说,我也决定要下去看一下的,不单单你一个人好奇,我也很想探索一下这所谓的悬葬墓到底是什么玩意。但大家一定要记住一点,一切行动听指挥!万不能独自擅自行动,这墓中有无危险现在还不好说,所以咱们要谨慎为妙。”

    “婆婆妈妈的,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

    “嗯?你说什么?”钱教授看了看黑子。

    “没有,我是说您老人家说的很有道理!”黑子冲着钱教授笑了笑,但心里还是很鄙视这家伙,一个大男人做事就不能痛苦点,总是婆婆妈妈磨磨唧唧的,这跟自己的性格完全就是个天与地的反差。

    这地上所砌的石洞口大小也就够钻进一人,钱教授从包里掏出了一根冷火仍进了石洞,黑通通的洞内瞬间就被蓝光所照亮,虽然光线不太明显,但还是能看的清里面的大概情况。冷火落到下面的洞内燃了没一会就灭掉了,洞内不深,但越往下面的位置空间就越宽阔,唯独洞口的地方窄小了一些,从理论上来讲正规的墓室还很少有这样的构造。

    黑子眼睛盯的倒是挺细,直起腰说了一句:“我看着这玩意怎么那么像土窖呢?没准就是人家冬天储存土豆大白菜的地窖呢!哈哈!”说完一笑。

    张泉用手捅了捅他,意叫他不要乱说。黑子这张满嘴跑火车的嘴,隔三差五他就得胡扯一番。

    “我先下去,你们几个先在上面等一会,洞内的构造绝对不可能是咱们看见的这么简单!”

    “还是我来吧,像下窖爬树这种活我还是比较在行的,您老先在旁边歇息一会。”张泉说道。

    钱教授看着他呵呵一笑,道:“小伙子,你别看我这老家伙瞅起来挺老,但其实我岁数也就比你们大十几岁,这身子骨还硬着呢!”一边说一边用手扶住洞口,双脚伸了进去,两个灵巧的动作就跳了下去。

    张泉一愣,真看不出来这个半头白发的钱教授的真实年龄和长相反差竟然有这么大,单从面相和他手中的那个拐棍来看,怎么着也得六十开外了,但他却说比自己大十几岁,这一下把他从爷爷辈降到了叔叔辈。

    钱教授手里拿着手电在里面照了照,这下面的构造确实是如黑子所说的那样,及具有东北特色土窖的味道。周围一圈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围墙,地面也都是用一些凹凸不平的石头砖块铺成。钱教授在里面摸索了好一会,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正当钱教授拽住绳索刚要上来时,突然听见“咯吱”一声,这引起了几人的注意。又听见老董在旁喊道:“怎么样?洞内有情况没有?”几人回头一看,见老董正半蹲在石棺内凝视着大家伙,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到了棺材里面。

    “洞内有声响,听起来好像是机关的声音!”张泉回了老董一句。

    老董起身,拍了两下手掌,微微一笑道:“果不出我所料,那洞内的机关还是在这个石枕!”

    此时几人才明白过味来,原来老董刚才看到钱教授在洞内寻摸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机关的开关,所以他就想到了刚才黑子触碰到的那个石枕机关,还真被他猜个正着,搬弄了一下果然把洞内的一个墓道给打开了。

    钱教授放下绳索,用手电照了照洞内打开的墓道,那所打开的地方是有四块大石头并齐缩进了墙壁里面,在凹进的墙面左右两侧各有两条半人多高的墓道口,这让钱教授顿时犹豫了,打开一个机关,竟然出现两条墓道,这到底咋回事?

    随后,其余六人也都陆续跳了下来,墓道口外面这个小‘地窖’顿时被他们几人塞的满满的。黑子的大个头只能猫着腰半蹲在里面,稍不注意脑袋就磕到了周围斜着向中间靠拢的墙壁上,见钱教授和老董拿着手电在墓道口那里磨磨唧唧的,这会黑子可忍不住了,说句:“你俩在那墨迹啥呢,俩墓道口随便挑一个就进去得了,要不你们走左边我自己去右边怕啥地呀!”

    肖可听见黑子这么一说,扑哧笑了出来,心想这家伙也太楞了,确实是有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要走左边咱们就都左边吧,你别自己耍单,大家伙都跟好了啊,发现什么紧急情况吹哨子!”钱教授说完,一头扎进了左边的墓道中,张泉老董两人紧跟在他后面。

    墓道里面的高度越往前走越高,几人随即也慢慢的直起腰来。几人手中的三四把手电就把这不宽的墓道中照个通亮,左右墙壁和地面都是由灰白色的石砖砌成,唯独头上的墓道顶是由黑色不规则的石头拼凑而成,和外面土窖中的围墙是一模一样的材质,但钱教授几人也就看了两眼没太在意。

    直走了一段距离,在前方有一个大拐角,墓道一下由直道转成了弯型,左右两侧也变的宽阔了不少。在走进这个弯形的墓道中后,张泉就开始观察到,此时身处的地方不仅仅是墓道形态发生了变化,而就连墓道墙壁的颜色也发生了略微变化,由灰白色逐渐变为了淡白色。再仔细往墙壁上一看,在这平整的墙壁之上似乎还刻有一些浅淡印记,张泉见钱教授往墙壁上看了看也没太在意,自己也没说什么,钱教授那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没看见这一情况。

    正在这时,后面的冯远用手电照着墙壁说了一句:“老师,这墙壁上好像有一些壁画,您看到没有?”这个冯远平时很少话语,在张泉看来他整个就是一蔫了吧唧的家伙,但没想到他心细倒是挺细。

    钱教授连头都没回,只是轻声回了句:“那个我看见了,不过是一些轻描淡写的粗糙壁画罢了,没什么考古价值,更何况那壁画的刻画程度根本看不清,咱们继续往前面走吧,重要的也许还没出现。”

    再往前走没多远,就发现前面紧跟着墓道连着一个略大的圆形空间,正对着这边墓道的前方也是这样一条与圆形空间融合在一起的墓道。自打进了墓道,张泉就在这里面发现了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所有的构造都是圆形或半圆形的,没有一个是直角的衔接。从最外面那个圆形地窖开始就是如此,进了墓道中直走了没几步,前方便是连在一起的弯型墓道,感觉自己是走到一个大的圈子里面,而此时在眼前又出现了这么一个圆形的规则空间,这让张泉有点发蒙了。

    走进圆形的空间内,在其正中央处有四根同样粗细的大石柱,而圆形空间周围的一圈墙壁也都变成了纯白色。几人用手电仔细照了照圆形空间内部,发现在四根石柱所对着的四个半圆墙面中都各有一副壁画,这几幅壁画明显要比之前墓道中的壁画要清晰的多,而且雕刻的程度也是相当的细致。。

    “四方壁画!”老董在里面走了一圈后,脱口而出。

    钱教授嘿嘿笑了笑,说道:“老董看来你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嘛,不愧是老董,懂的东西还真不少嘛,你这个地理学家完全可以转行干考古了嘛。不错,这墙壁周围的四副壁画连在一起就是四方壁画,看来这座古墓果非寻常啊!”

    张泉心里很不解,他口中这个四方壁画是啥意思?刚要开口问,就听旁边的肖可说道:“四方壁画?啥是四方壁画?”

    钱教授回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小嘎子,平时叫你好好学东西你就是不专心,当初给你们培训的时候我记得我讲过这个四方壁画。这种四方壁画是在汉代兴起的一种墓室中壁画,它是在四个不同方向的墓室壁上所画的壁画,两两相对,其方向都是正南正北正东和正西。每一个小壁画中所记录的就是墓主生前的一个阶段,四副连在一起便是详细的记录了这个人的一生。一般只有在皇族或者贵族王侯的墓中才会有这样的壁画,所以很显然咱们身处的这座古墓肯定不是一座简简单单的墓穴。”

    钱教授说罢,就走到壁画前仔细端详了一番。张泉也跟在他屁股后面仔细瞧了瞧,钱教授面前的这幅小壁画上面所画的内容正是一个祭祀的场面,图的左面刻画的是一些人跪倒在地双手合并举于头顶,很显然都是在跪拜面前的东西,而图的右边所画的是众人的前方的一个祭台,从粗略线条所画出的台阶来看这祭台少说也有一人多高。

    台子上面的最中间有一庞大的六足神兽,神兽的足下有一方形台座,单从这一点来看这神兽很有可能只是一个雕像并不是实物。在神兽的正前方有一满头带满发饰的女人面朝众人直跪在祭台之上,口中还塞着一块石砖堵在嘴里,整个图画中只有那个神兽和这个女人刻画的比较细致,神兽身上的鳞片和面部凶恶的表情都表现的淋漓尽致。从女人的装饰打扮来看显然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双手背在身后,两条铁链交叉绑在身上,一双恶狠狠的眼神直瞪着眼前那个手举武器的人。

    张泉此时观察的比较仔细,对旁边的钱教授说道:“他手里拿着那东西是不是咱们在外面看到那个插在白骨体内的什么锤子?这女人的面部表情也是好凶狠啊,而且嘴角两侧好像还有两颗极大的牙齿。”

    钱教授点了点头:“嗯,我也看到了。老董,你快过来,来看这幅壁画!”

    老董从左边赶忙跑了过来,说道:“怎么样?这幅壁画中记录的是什么内容?”

    “你快来看!这祭台上方那大汉手中拿着那东西是不是你之前所说的刺链锤?”

    老董仔细把壁画扫了一遍,又盯着祭台上的画面仔细看了一会,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嗯,那大汉手举的东西就是刺链锤,他面前跪着那个女人也就是这墓的主人了,定型没错!”

    “嗯?何以见得?”张泉听后眼睛一瞪,就连钱教授也是一愣。

    随后老董又接着说道:“刚才我看了左面的两幅壁画,那两幅画上都有这个带满头饰的女人,但是仅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她的身份,最主要的是每副图中她的左眉上方都有一个小黑点,不细看看不出来,这也就证明了几幅画中的主角就是这个女人,而且可以确定就是一个人。”

    随后几人又分别看了看其他几幅壁画,画上的内容总体来说还都是很容易理解。从左至右第一幅画中所描述的是这女墓主的出身地位和背景。第二幅则是描述的她出嫁过程,迎亲之人也非常人。最后面一副则是记录了墓主死后埋葬的一些事情。

    正在几人低声讨论这几幅壁画的时候,张泉好像发现了什么,慢慢的走到四根柱子下面,抬起手电往上方照了照,嗷的一声!手电掉到了地上,张泉胆子不小,但此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给吓成了那样。几人听他这么一喊也被他吓了够呛。

    黑子赶紧跑了过来,扶了扶张泉,说道:“泉子,你怎么了?”黑子虽然平时不怎么正经,但此时也严肃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张泉如果没遇到什么特殊情况绝对不会乱喊乱叫,即便是是遇到了什么,也不一定被吓成这样。

    张泉深呼了一口气,没有出声,用手指往头上方比划了一下,意叫他往上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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