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的七人面面相觑,那蓝衣青年突然说道:“不管大当家干什么,我都跟随大当家”,剩下的六人互相看了看,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决心,齐声说道:“我们愿跟随大当家”

    那大当家想了想说道:“现在我还不知道那白将军是否肯招了我,你们若真愿意相信我,就不要走漏风声,我先去找那白将军,看看他是否肯同意我们参军”

    下面的人都急忙叫道:“不可,此去太危险”,那大当家却伸出手止住了众人,毫不犹豫道:“我看那白拒不像是那种人,若果真是那样的话,大不了一死罢了,此事就这样定下吧”,众人一听尽皆默然。

    山钜县城内,白拒和百里正在一群将士的护送下,正慢慢朝着城门外走去,白拒看着这破败的城墙,对百里正道:“百里正,看看这破败的城墙,根本抵挡不住匪贼的攻打,何论抓捕那些匪贼”

    “是啊,将军,光凭地方上的这些个官员和将士,要抓捕匪贼真是难上加难”百里正捋着胡子道。

    两人已经到了城门下面,百里正突然一转身,看着正在往城门口张贴告示的守卫,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那些人。白拒也转过身来,见百里正盯着那张告示一动不动,便问道:“百里正你可发现什么了?”

    百里正也不回答白拒的问话,直接走到那守城的将领跟前道:“昨日我见这里有一张告示,今日怎么又往上面张贴,是不是知州大人又重新发布告示了?”

    “启禀大人,知州大人未曾重新发布告示”那将领施了一礼道。

    百里正回头看了一眼白拒,见白拒微微点了点头,百里正又转头向那将领问道:“为何天天换告示,昨日那张我看也未曾损坏,怎么今日又重新张贴”

    那将领突然跪下道:“卑职失职,昨日那告示被不明人物盗走了”

    “盗走了?”百里正诧异地看着这名将领。

    “是的,请恕卑职失职”

    白拒走上前来道:“你确定是被人盗走的?”

    “是的,将军,确实是被一个红袍人盗走,那人轻功极好,卑职都未曾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告示就被盗走了,恕卑职无能,未曾抓住那人”那将领道。

    白拒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又和百里正缓缓走向城门外,白拒想了一会哼道:“这告示被盗,岂是有人故意玩笑之举,只怕此中大有文章”

    百里正也叹了口气道:“是啊,那化木纳使团逃跑的一人可能就在这山钜县附近”

    “来人”白拒叫道。

    后面立刻上来一个将士应道:“将军”

    “你去祁州告诉知州沙大人,让他查所有县城丢失的告示,凡是被盗的都上报与我,要问清楚到底是何处告示被盗,速来报我”白拒沉声说道,那将士应了一声,便朝那城门口要了一匹马,骑上飞奔向远处去了。

    白拒和百里正到了营门口,见容阳正让军士们将一袋袋粮草往营内搬去,这次祁州运来粮草之多,足够这三千多将士们吃上一月有余了。

    容阳见白拒走了过来,急忙大步上前道:“将军怎么来兵营了,是要出山剿匪吗?”

    白拒笑着说道:“先不急,我正让人绘出这祁山附近的匪巢图,有这匪巢的图,只要把握好时机,就能将这些匪人一网打尽,现在动手只怕会打草惊蛇”

    容阳点了点头道:“将军说的正是,已经搭好了大帐,我们到帐中说话吧”

    说完三人便朝营中走去了。

    一晃五日过去了,白拒正拿着折扇在大帐中仔细看着桌上的一张图,身边站着百里正、容阳和一个红色官服的男子,白拒突然抬起头对那个男子道:“为何那匪人口中的‘双清寨’在这图上却未曾标出”

    那男子皱了粥眉头答道:“将军有所不知,那‘双清寨’隐藏在祁山深处,却没有人知道它藏匿的地方,那伙匪贼口风极严。领首的是个女匪,名叫越清灵,据说功夫极高,上次沙家屯的百姓就是此人杀害”

    白拒放下折扇,笑着说道:“看来这群匪人也不是一般的山贼马匪,等过两天闻人到来,我们就先把山钜县周围的这些匪人除去,再动这个‘双清寨’也不迟”

    “报,将军,大营外有一名大汉,自称十分了解祁山的匪贼,请求面见将军”一员将领跑进了大帐,大声说道。

    白拒看了一眼那个将领道:“大汉?那让他进帐来吧”

    那解木寨的大当家进了大帐,只见首座上正是那天城门口的那位镇军将军,只是今天换了一件黑色衣服,更显得英气逼人。帐中左手边坐着一个留有山羊胡的道士,右手边是一身白衣的饱学儒生,帐中还有几个将士都站在大帐两侧。

    那大当家急忙俯身下拜道:“解木寨大当家项文忠拜见镇军将军”

    白拒笑着说道:“解木寨?昨天闻人抓到的那个匪人也是你们解木寨的吧,我没去找你们麻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不知项当家到我大营中有何贵干,起来说话吧”

    那项文忠便站了起来道:“多谢将军,我本是这山钜县的一名捕头,十年之前这山钜县发生了一桩人命案,那县令命我去抓捕疑犯,我便把疑犯抓捕回来关在牢中,不想第二天那疑犯居然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牢中,那山钜县知县怕上面询问,所以把责任都推到了我的头上,当时我逼不得已只好上山为寇”

    白拒等人听着这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已经猜到了这项文忠的心思,白拒想了一会说道:“既然你是来降的,那就得拿出一些诚意来,不然实难让我信服”

    那项当家听完这话,随即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来,递给了帐中的一个将领,那将领又把册子放到了白拒的面前。

    白拒打开了册子,看了一眼笑道:“项当家,如此大礼让白某可有点受宠若惊了,不知项当家有何条件”,说完便拿起扇子摇了起来。

    那项文忠想都未想便说道:“我想让将军重新查清十年之前的那件案子,还我清白”

    白拒突然哼了一声道:“十年前的事情让我现在给你清白,项当家不觉得这是在跟我玩笑吗?而且原来山钜县县令已经被我斩了,项当家还是重新说个条件吧”

    项文忠即刻说道:“那请让我和我解木寨的兄弟们在将军标下当个军士即可”

    “笑话,一个杀人如麻的匪贼拿了一本揭发其他匪人的册子,跑到我白拒帐中,摇身一变就想堂而皇之成为吃军饷的军士,说出岂不是让天下人以为我白拒麾下全是匪贼了”白拒脸色一沉道。

    那项文忠面色变得极其难看,出也不是进也不是,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我项文忠从未胡乱杀害一人,所以才敢到将军帐中受降。既然白将军如此说,我也到了你的帐中,那就任凭处治吧”,话毕,便站在堂下低着头一言不发。

    白拒见气氛已经如此了,赶紧给堂下的百里正使了一个眼色,百里正急忙站了起来道:“将军且慢,我看这项当家的不像是恶人,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白拒假装沉思了一会道:“既然参军替你求情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过几天我会清剿山钜县周围的匪贼,你若真心想到我麾下,就带着你的人和我一起清剿其他的匪贼,此事你可同意?你若不同意,今天我便放你出去,以后再让我碰上你,就别怪我白某不讲情面了”

    堂下的项文忠脸上喜色顿现,急忙跪下道:“项文忠定会全力配合白将军的清剿”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你要每天派人去山钜县的福来客栈,如果有这个人等你,他会告诉你具体怎样做”白拒收起了扇子指了指百里正,剑眉微微一皱。那项文忠听罢,说了声告退,便退出了帐中。

    过了半响,容阳和百里正见白拒只是沉默,一句话也不说,容阳终于忍不住道:“将军真想把这群匪贼收入麾下吗,且不说这群匪人心中所想,就是朝廷知道我们招收匪人,只怕不会答应啊”

    白拒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问题就交给百里正了,百里正你既然给他们求情了,此事就由你想办法”,白拒说完站了起来,便朝帐外走去了。

    百里正无奈的说道:“不是你让我留下他的吗?怎么变成我给他们求情了”

    “不管怎样,此事就交给你了,你最熟悉宣宁律例,我想要把他们的身份变的清白,你应该能办到”帐外飘进来一句话。

    祁山中,那双清寨的刀疤汉子带着一群人冲进了某处的一座山寨中,山寨中的一群土匪都抽出长刀,瞪着眼睛看着这不速之客。

    “把你们当家的叫出来,老子有话跟他说”刀疤汉子一脚踩在了堂中的一张椅子上,双手插在了腰间大声的喊道。

    “是谁这般大胆,敢直接闯入我鹰堂”从后堂中走出一个光头大汉,袒露着胸,脖子上戴着一大串红色的珠子。那光头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刀疤汉子,冷哼一身道:“原来是双清寨二当家,到我这儿有何贵干?”

    “我来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我们大当家说了,明天你们这儿就是我们双清寨的地盘了,让你们早点有个信,别到时候不识趣丢了性命”刀疤汉子满脸倨傲之色,说完便直接转身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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