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快?”古斯塔斯很惊诧,虽说之前早就下定了去直面玛迪妲的决心,但会面的机会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摆在他面前时,古斯塔斯才发现原来他还没完全做好准备。

    “快?你想多了!”德拉没在古斯塔斯的语气上较真:“老师不在圣都,而我们最快也要在圣典之后才能出发,这可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快了!”

    玛迪妲不在圣都?古斯塔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而如此关键的人物竟然不在鲁帕卡法拉圣典的时候守候在圣都当中,那又会去哪呢?而至于不得不等待圣典结束一事,古斯塔斯反而不感到意外,这是全世界信徒的节日,没有哪个家伙会愿意错过如此宏大的典礼。而既然此时天使的入侵已经告一段落了,那自然还是要优先于圣典一事。

    当然,这里所谓的告一段落是对德拉以及圣殿骑士们而言。古斯塔斯心里很清楚,倘若天使的目标,真的是自己怀中这本据说记载了古城克雷斯特汉姆一半地形的小说,那显然他们还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这点,天使集团的家伙们无疑更清楚不过。

    所以天使还会出手,而且极有可能就在圣典举行的当天!古斯塔斯盘算着,他不打算把自己掌握的一些秘密共享给德拉,他也相信德拉也有很多事情在瞒着自己。但如今的情况,天使已经可以确定将会站在古斯塔斯的对立面,而若为了夺取那本有关深渊骑士的小说,更难保会使出一些会对古斯塔斯造成伤害的手段,这是他所不希望的。所以于公于私,古斯塔斯势必会在这圣都当中与天使一战。

    谢绝德拉准备为其安排住所的好意,古斯塔斯匆匆与众人告别,甚至连夜离开了圣都。涉及宗教机密的作战会议他没有资格旁听,而德拉也通过安排处所委婉地表达了逐客的意图,古斯塔斯当然不会赖着不走。实际上,在一夜间获知如此多讯息的自己,反而才是最希望能赶紧离开的一位——他需要思考,以及山下萝莉那个博学而聪明的大脑。

    当古斯塔斯回到山脚下旅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而梅尔正在熟睡当中,古斯塔斯此刻也顾不得这小萝莉的可怕,一把将其从床上抄起,滔滔不绝的叙说着这一宿的经历见闻。

    圣殿会议室的灯光也没有熄灭,德拉、克里雅、莱伯瑞安,以及形形色色的主教、骑士,就刚发生的这一起入侵事件,及其所牵扯出的问题激烈讨论着。

    圣都某个角落的旅店中,几个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游客回到了自己房间,而后又偷摸地聚集在了一起。他们是天使的队伍,在刚刚经受挫败之后,也需要重新制定一下计划。

    这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如此看来,似乎反而是无知的民众们,生活的更加幸福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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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月春日,亦是万物复苏之日,是为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也是这天,鲁帕卡法拉将在圣山之上,举行祷告天神的圣典,奉上贡品,感谢过去的一年中神祗的庇佑,祈求来年能再度迎来一个好年!

    信仰的力量是极为可怕的,圣典举行的当天,数百万信徒与游客汇集在圣都当中,挤占满了每一个广场,每一条街道,甚至每一个屋顶。提前住进圣都人们也未必能够在圣典举行时抢得一个不错的位置,因为早在前一天,绝大部分暂居于山脚之下的信徒,便已经开始蜂拥而入。除却那些最虔诚的部分尚在阶梯中跪叩,几乎所有人,都彻夜未眠,只为能更加接近自己心中的圣神!

    圣典从日出之时开始,满载贡品的仪仗队将环绕圣都一周——这也是全城唯一没有被人潮所占据的道路——而后将贡品送入悬立在圣山之巅的神殿,这是大陆上仅有的被准许以神殿明明的建筑,除此以外,即便是教皇与主教们所居住的圣殿,也只敢以次之的圣字来明明。

    于世间各地搜罗的宝物是如此之多,而虔诚信徒们的供奉更是数不胜数,每次圣典,往往都要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能将那数不清的贡品完全送入神殿当中——那是送与神的供奉,将随圣焱一起送达神的怀抱。

    而后,当夕阳渐倾,圣山之巅位于白昼与黑夜交汇之点的时刻,在教皇的引领下,主教,大神官,神官,牧师,神父,修女,信徒,全城的人民共同吟诵那代表圣焱的诗篇。那其实是魔法的咒文,然则只有真正浸习过神秘的法师,才有可能发挥出其中的力量。

    然则如前文所说,信仰的力量是可怕的,在这庄严的时刻,数百万人的神秘达到前所未有的同调,最终藉由教皇那精粹力量的引导,将最耀眼的圣焱点燃在神殿之上。那是金色的火焰,覆满那众多奇珍异宝,直到将其燃烧殆尽,却不会留下一丝灰烬。人们相信,被圣焱所燃烧的贡品,将可以送达神所居住的阿斯嘉德,为众神所享用。

    挤在人群中的古斯塔斯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他第一次直面魔法的力量,而背负着如此之多秘密的他,从中读到的,更多是那属于神秘的可怕,可怕的声音,可怕的样貌。以及可怕的破坏力!

    圣焱闪起,却又转瞬即逝。不过数刻,神殿之上的贡品便已荡然无存,只有那残留在眼中的金色光芒,才能证明它们曾出现在这里。

    庆典在此时达到了高潮,即便是原本负责维持秩序的圣殿骑士,也不禁在眼中闪动着狂热的光芒,随着圣焱的闪起而与身边的信徒一同祈祷。

    光芒渐淡,众人亦平静下来。此时,当由长居于此的教皇出面,进行例行的演说与祈福。在教皇的身边,跟随着七位主教,那都是在教廷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也只有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才能将其汇聚一堂!

    然而少了一个人,鲁帕卡法拉的主教数量自古便是八人,他们与教皇一同,象征着世界树上的九大国度。缺少的是玛迪妲,虽未主教却以另一个称谓名扬于世的玛迪妲,大神官玛迪妲!

    古斯塔斯遥望着典礼台,他早已知道玛迪妲不在圣都的事实。而此时,他相信,天使们也知道了。默不作声的在人潮中挤动,缓缓的向着圣殿的方向走去,古斯塔斯相信,在得知玛迪妲缺席的此刻,一定会促使天使们执行他们新一轮的偷盗计划。

    圣殿大门外,古斯塔斯见到了德拉,见到了克里雅,也见到了许多全副武装的圣殿骑士。

    圣殿大门内,空无一人,圣都早已竭尽全城之力,去在这旷日盛典中维持秩序,保证那些虔诚的信徒不会因此而发生意外。

    圣殿的大门,静静的,打开着。

    在街道被人群塞满,无法及时回调士兵的今天;在教皇亦已出行,带走了全部圣殿牧师的今天;天使,似乎决定充分地利用自己在局部内的武力优势,光明正大而又不为人知地,冲入了圣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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