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都会抱着的靠枕,一边说着:“明个我就给这些都换掉……”

    简墨欠了欠身,略微比左树颐高一些的她从身后伸出修长手臂准备抽走对方怀里的滑稽靠枕,她冰凉的手指正好碰到了左树颐的手背,惹得这位雇主立马回过头,像极了被踩着尾巴的炸毛猫咪一般龇牙咧嘴道:

    “你…干嘛呢?”

    ☆、第15章

    深邃的眼眸此刻正凶狠地瞪着自己。简墨不明所以,不是说是“泪眼女王”吗,为什么总是这样凶巴巴地看着自己?心下无奈,但还是很轻松地拿过滑稽的小家伙,对着左树颐像似责备地摇摇头,便重新放了回去。

    “难不成你喜欢这些,不用换了?”

    左树颐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简墨,虽然不确定,但总觉得这个闷不吭声的人刚刚那举动应该是让她不要换。

    对方朝着她略是郑重地点头,那双闪烁着乌泽的深灰色眼眸直直地看着她,这样正儿八经的对视倒是让左树颐有些不自在,很少有人会这样望着她,倒不是这样没礼貌,相反这样的眼神太过认真,没来由地定格对视会让她难为情,难道简墨自己没这感觉吗?

    左树颐将手里的靠垫放在了床上,这才意识到这个家伙到现在都没跟她说上一句话,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简墨”——缄默。

    许是想到之前助理与对方热切攀谈的情景,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她才是雇主。你作为保镖,不应该好好“巴结”一下雇主,做好本职工作,居然还这么沉默以对,拽个跟二五八万似得,你有本事说话啊!

    可以,这很大牌。

    一想到这里,她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干咳一声,用着稍微发硬的口吻说着:“虽然我知道你喜欢保持缄、默,但是我还是想要在有些方面强调一下,私下我问你话的时候,我还是希望你都能通过语言回答我可以吗?”

    点头,又特么是点头,她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个怪人。左树颐不知道梅姨给自己安排这样的保镖是对还是错,不爽地皱眉之后,即使没有对方高,但还是双手环胸踱步到那个人面前,从下直视对方的深灰色的瞳孔,那是一双澄澈的眼眸。左树颐的鼻尖离对方的嘴唇只有一公分的危险距离,带着甜腻而迷人的笑容,慢慢开口:“所以呢,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用这张嘴告诉我。”

    沁入鼻息的是左树颐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简墨眼皮动了一下,略是蹙眉,保持着笔直挺着背脊的正经姿势,她还不习惯与人有如此近距离。在左树颐眼巴巴地观望下,近在咫尺的薄唇终于微微动了:

    “…喜欢。”

    终于还是开口讲话了,像是恶作剧得逞之后的恶魔笑容,左树颐赶紧抿住嘴,不让自己笑出声:“这不就对了嘛,那我就不换了。”她顺势抬手抚平一下简墨微折的衣领,朝着对方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明明声音那么好听,却不愿意开口讲话,真是个惜字如金的家伙。张嘴说话有那么困难吗?或许她这是在逼着这个家伙在做不喜欢的事,这也挺好,毕竟如果让对方感到不适知难而退主动请辞,这样梅姨也绝对不会怪自己的,简直一举两得。微微笑了下,左树颐愉悦地推开旁边的房门,很是贴心地继续介绍着:“这边呢,是卫生间和浴室,那边是书房,大致就这样吧,虽然这房子挺大的,但是真正用到的却不多,其他的也没什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直觉地对方似乎有话要说。

    “你的……”

    “你想问我房间?”看着对方挑了下眉毛,左树颐感觉自己居然能从这个几乎零表情的禁欲脸上寻求到信息真是厉害,“我房间就在那里。”

    简墨顺着对方的手势抬起视线,就在她隔壁的隔壁房间,很近,心下了然之后便转身将自己的行李包放进了卧室。她微微弯下腰,许是帽子有些碍事,便将鸭舌帽放到了一边,顷刻间,一头过肩的长发倾泻下来,因为被汗水浸湿了一些结成了一缕缕,她将长发笼络到耳后,露出那张白皙精致的脸。

    她似乎准备整理行李。

    左树颐远远观望着对方这一系列动作,本来是要跟对方知会一声晚饭的事情,便静悄悄地看着里面的她,毕竟自己很好奇那包行李都装了些啥,韩淼提到说很沉重,也不可能全是衣服之类。待简墨拉开行李包,很不期然地瞥过头看见门外的左树颐正朝着屋内张望,对方被发现之后立马望向别处。

    简墨走到门口,将门轻轻拉上些,挡住了左树颐的视线,狭长的眼脸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几秒钟,那副表情似乎在问“还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左树颐扶着门框望了一眼对方床上的行李包,又感觉到那双眼睛正俯视着自己,只好怏怏别过眼睛。

    简墨看着对方也没什么话说便点了下头,关上了房门。

    左树颐一脸不思议,她话还没说完这禁欲脸就把门关了,好歹她也是雇主,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无礼!被关在门外的她憋着一口闷气朝着门内拔高嗓门吼了一句:“你晚饭自己解决!别问我!”

    话音刚落就能听到咚咚咚——类似抄了家一样独特的下楼声音,接着是韩淼的惨叫声。房内的简墨停了手里擦拭匕首的动作,一脸不知所谓地歪了歪头。

    夜幕降临,当黑夜吞噬了最后一丝柔光之后,韩淼将摊在桌上的所有文件全部整理好之后,瘫在了沙发上,左一个右一个电话都是他助理的活儿,主子就跟没事人一样进了卧室就没见着出来。便抬头看了楼上主子和大神紧闭的房门,微微叹气。

    他敲了敲简墨的房门,邀请对方出去吃饭。梅姨和柯叔都吩咐过,禁止左树颐吃任何各种辛辣油腻刺激性食物,所以她三餐都是有专人送过来,似乎都是她最不喜欢的清汤寡水。韩淼摸了摸鼻头,真替自家主子默哀一秒钟。

    “大神,房间感觉怎么样?之前这栋别墅就只有老大一个人住,我偶尔会过来看看。您别在意,老大她性子急了点,但心善,你们绝对会很好相处的。”韩淼开着车一打一地强调着。毕竟接下来她们得同住一个屋檐下,因为梅姨申请了静养,离下面的通告还有一段时间,虽然他会时不时地过来看看,但知主莫如他,他真的很担心左树颐会想方设法撵着对方离开。

    简墨听着助理的话,只能想到对方生气又忍着不发怒的小脸。她微微转过头望向窗外,韩淼以为对方不高兴,好像自己在楼下整理资料的时候,主子和她之间似乎发生了某些不愉快。韩淼只能识趣地保持噤声。

    简墨伸出手指将车厢温度调低了些,小助理略微低头看到对方手腕处露出的缝绞伤痕以及内侧的刺青,打了一个寒颤。大神过去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伤疤……

    “不给她带一些吗?”

    “嗯?”耳边传来的是柔软好听的声音,韩淼惊讶地瞪大眼睛,“您、您刚刚是在和我说话?”

    “嗯。”一想到那个雇主在门口怒吼的情景,简墨就有点头疼,难道是因为自己她才不吃饭?

    小助理明显受宠若惊,说话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他笑着摆摆手,解释道:“那个,大神,您不用在意,我家主子她这几天都不能吃好吃的,到时候会有人专门送营养餐吧。不是因为您,没想到您现在就开始担心我家主子了,看来是我多虑了,我真的害怕她和您合不来的呢……”

    简墨支着下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个雇主对着自己横眉冷对的样子,显然这个“合得来”水分很大,只好望向路边。“她喜欢吃什么?”简墨有点好奇,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为什么会营养不良。

    “肉,无肉不欢。任何辛辣油腻的不健康的食物我家主子都爱吃,人生哲理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抵制蔬菜,从我做起。大神您是不知道我们老大是多么挑食,有一次……”韩淼一提到左树颐那些囧事儿他能唠嗑一下午,尤其面对的大神这样乐于倾听的对象,他更是兴奋不已,嘴里就跟装了个电动马达似得。

    “阿嚏——阿嚏——”

    而此刻坐在床上的某位雇主连打了两个喷嚏,“谁特丫在骂我!?”怄气地拿过身旁的纸巾搓了搓鼻子,继续看着摊在床上的一叠资料,最上面是她新雇保镖的详细资料。

    除了血型身高年龄之外,其他都是不详,虽然那些地址都是通过其身份证查出来也是经过核实认证的,但这个并不能确定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连梅姨派出的调查小组都无法查出这家伙的行径踪迹,只能说这一摞资料就是废铜烂铁。

    虽说还没有深入了解,靠几面之缘,这个简墨应该不算坏人。但让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当自己的贴身保镖,这下的赌注也未免太大了,梅姨心大先不说,但她可不能安个这么一个定时炸弹丢在身边。

    左树颐拿过最上面的一张纸,看到的是简墨的2寸照片,独自冷哼着:“身手敏捷颜值不差……但却是毫无礼数品味又差的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的家伙,我一定要让她自己走。”

    听到庭院大门的关合声,知道是那家伙回来了。左树颐立刻跳起来将卧室的灯熄灭,闷上被子,家里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人,她好不习惯,还是个非常沉闷不健谈的那种,哼哼唧唧翻来覆去睡不好,然后在黑暗中慢慢伸出手还是将台灯调亮些,从小就怕黑,说出去都怕别人笑话。

    左树颐乌黑的眼眸在昏暗中一眨不眨地望向门口处,似乎是顾忌到自己睡觉了,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一楼客厅的光微弱地亮着。

    那人怎么还不睡?这段时间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行,然后再想办法……左树颐心里这样想着,但仍抵挡不住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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