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车撞墙,李倩男还没系安全带,也受了点伤。王工想起之前那个漂亮女生的诅咒,心中一寒,阻止李倩男再进庙内吵架,先送她去医院。

    范雄在殿内,也听到撞车声。

    “师兄,你这前女友真是个极品,好没口德。我咒她出门撞车,嘻嘻,她果然就撞车了!”林梦呢说着,拿出洗得白白的手绢,给范雄擦汗,“你脸皮还是挺薄的嘛,被她骂得满头大汗呢……”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会诅咒啊……”范雄言出无心,手绢上传来浓郁的馥香,“你在手绢上散了什么香水,这味好浓……”

    话未说完,范雄脑中发晕,软倒在地。

    林燕呢脸上又浮现出一抹与她年龄不相称的阴冷:“师兄,香味越重,反而无毒。无色无味的,却杀人于无形。你先睡一会儿,人家要考虑一下,杀不杀你?还是等那几个和尚回来,一起杀掉?”

    三脚猫见大哥似乎睡着了,也趴下来躺旁边睡觉。

    范雄所中乃是一种迷香,名为“蔓陀罗”,对人体无害,只有强烈的催眠作用。浮屠砖法力对于无本身无毒的气体,驱毒作用反而不明显。

    他本已两夜未睡,倦意涌上,马上就要陷入沉睡!

    小师妹要做什么?他不知道。

    迷迷糊糊感觉一些杀意,条件反射般默念太极,存想丹田,却一时找不到状态。没有规律的声音可以倾听。

    呼吸渐渐浊重。

    范雄想道:若身处绝境,有没有一种声音,可以不用依靠外界,而自给自足?

    生命不止,呼吸和心跳不会停止。心跳声听不见,但呼吸之声,自身可听!

    范雄吸气,默念“太”字;呼气,默念“极”字。

    他约4秒呼吸一次,比秒针跳动慢得多,却暗合了内家炼气“眼观鼻,鼻观心”的古法。闭眼,听呼吸,即是“眼观鼻”;随呼吸节奏,心存丹田,即是“鼻观心”。

    一点灵光生起,念头顿时通达!

    不需外物,只靠自己,已得太极真意!

    蔓陀罗药性被灵光照见,却像云烟消逝在天际……

    范雄神智恢复清明,意识飘荡于庙中,“看”见林梦呢在讲经室里翻来找去,明显是小偷行径。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范雄从太极真意中脱出,拍醒旁边的三脚猫,指着讲经室:“小猫,你去把那个美女拖过来。”

    三脚猫听令跑出去,范雄保持之前的睡姿,跟踪着它。

    三脚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睁大狗眼四处张望,自然一无所获。范雄甚是惊奇:它如此灵性,连太极真意都可感知,可以啊,以后得好好培养!

    三脚猫跑进讲经室,一口咬住林燕呢裤脚,将她往后拖。

    “乖狗狗,姐姐现在有事要做,晚点再跟你玩啊……”林燕呢挥手,斥它离去。

    三脚猫却不松口。

    林燕呢举掌,粉脸现出杀意:“你再不松口,人家一掌劈死你哦!”

    三脚猫吓得后退两步,又扑上去咬住裤脚。

    林燕呢用力踢腿,将它甩开。蹲下来,将如白藕般粉嫩的玉臂伸到狗嘴边,面含忧色,似乎有无穷悲伤:“乖狗狗,你咬我一口,给人家一个杀你的理由,好不好呢?”

    范雄迷糊了:她到底是心慈手软,还是最毒妇人心?

    三脚猫从不吃肉,更不咬人,视眼前白花花、粉嫩嫩的手臂不见,仍然一口咬住林燕呢裤脚。

    林燕呢脸色阴沉不定,犹豫了半天,还是下不去手,跟着三脚猫回到大雄宝殿。

    三脚猫见范雄又睡着了,仍然躺到他旁边。

    林梦呢蹲下来,摸摸它狗头,脸色变得温柔:“乖狗狗,你别担心,师兄是睡着了。他没事!”转头对范雄说:“师兄,你的运气不错呢,三脚猫在旁边看着,人家下不了手杀你!你以后要好好对它哦。我一会儿就要离开这里,愿佛祖保佑你们,不要落到叔叔或哥哥手里……他们绝对不会像我这样心慈手软!”

    范雄暴起,右手扣住林燕呢左手脉门,冷冷道:“小师妹,跟我玩潜伏啊?还用什么迷魂药,敢不敢叫上你们全家,光明正大地和少林庙干一场!”

    林燕呢吃痛,娇呼一声,右手装作去掰范雄手指,指甲倏然往范雄手背抓去。

    范雄早有防备,右手一拧,将她左手拧到背后,那一抓自然落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点老实交代,不然抓你回帝大,告诉你老师和同学!”范雄疾言厉色道。

    他手劲很大,林燕呢不说话,娇躯剧烈地抖动。范雄竟然听到了“呜呜”地抽泣声。

    校花哭了……

    哭得玉容寂寞,梨花带雨。

    幸好她背过身去,不然范雄也要我见犹怜。他毫不动容:“你随便哭!我不是你叔,也不是你哥,你哭三天三夜我也不会同情!姑娘,你可是全国最好大学的学生,真给你们学校抹黑!”

    提起心爱的学校,林燕呢更加伤心,转而号啕大哭,呜呜咽咽道:“人家……家庭就是这样子的,叔叔和哥哥……呜呜,修炼的都是邪功。人家也只能练邪功……哼,谁叫你那天喝醉了,不和人家上床——你不知道,人家的试炼任务是,二十岁之前一定要采补一个男子的元阳。做不到,叔叔就要赶我走!”

    “咳咳,”范雄大汗,“佛门重地,你们家那些邪门外道就不要细说了!我问你,世上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害我?还有,你想在少林庙偷什么东西?”

    “其实我也在学校里找过,但是那些男同学、还有男老师都对我很好,人家狠不下心……”林燕呢擦擦眼泪,“然后,你们庙和我们家有仇,我就想在庙里选一个人下手,感觉还是你看起来最顺眼了!不会打篮球,勾手都那么厉害……”

    林燕呢越扯越远,范雄赶紧打住,“停,不要说废话,说重点!”

    “人家还没有……第一次,要害也要害一个不错的男子,不然会一辈子都会有阴影!”林燕呢理直气壮道。

    范雄无语了:“算啦!你们家那狗皮倒灶的试炼任务,就别提了!快说,来庙里准备偷什么东西?”

    “师兄,求求你,不要那么残忍好不好?人家不想出卖叔叔和哥哥……”林梦呢求饶道。

    范雄正考虑要不要严刑逼供。大痴方丈带两个徒弟回来了。

    “师父,我抓到一个女贼,她受她叔叔和哥哥指使,来庙里偷东西。”范雄向老和尚汇报情况。

    “师父,师兄他趁庙内无人想非礼我,现在又含血喷人,你要替我作主啊!”林梦呢反咬一口。

    二师兄圆净貌似客观道:“师弟他不是说要跪三天三夜么,跪着也能抓贼吗?”

    范雄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二师兄绝对是名副其实的猪队友!他不能暴露浮屠砖及太极气功的底细,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容老衲想想。”大痴和尚趺坐合什,老僧入定,他心通念力才离体,却觉心口绞痛,软倒在地——原来昨夜老和尚念力被范雄吞噬大半,一时不能恢复,已无力施展他心通。

    “小徒弟,你跟我到后面说话。圆净、圆觉,你们俩陪小林姑娘,看好她!”老和尚交代。

    范雄跪随师父到大殿后的树下。

    “师父,你刚才是不是在施展他心通?有没有查到她是什么来头?”范雄脸露羡慕之色。

    “唉,昨晚施展他心通试探你,心力受损严重,现在施展不出来了。”

    “那怎么办?就凭我一面之词,好像不能定她的罪……”

    “只能这么办啦——老衲现在给你灌顶,把神通传给你!”

    “这……有点突然啊,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范雄装作镇定,却掩饰不了心中狂喜。

    “别浪费时间,他们都等结果呢,你到底肯不肯?”

    “肯,千肯万肯!只是我还没跪满三天三夜……”

    “他心通是老衲四十岁那年自悟的,不是先师所传,不属于庙产。老衲想传给谁就传给谁!你给我跪好,别说话!”

    大痴方丈立于范雄身后,一掌拍在他脑门百汇穴,将剩余全部念力及他心通法门贯输至他体内。

    范雄成就——佛门五神通之一他心通!

    瞬间成就,是良师之力,也是莫大机缘!

    此时,殿上观音菩萨净瓶忽然亮起荧荧之力,呼应弟子神通成就。圆觉、圆净大惊,连忙跪地,口不停诵:“南无观世音菩萨!”

    便是林梦呢这种邪派魔女,也怦然心惊。

    “小徒弟,你初得神通,切记不可深入她内心深处,须知人心难测!只需查探她有关家庭的记忆即可。”老和尚殷切嘱咐。

    范雄便用神通,进入林梦呢脑海记忆部分……

    使用他心通,是种奇妙体验,感觉也和偷看女人洗澡相似,校花暗恋过谁、她的学习成绩怎样……对方的所有隐私,全在眼前,任他翻阅。

    范雄以巨大毅力克制自己,想着去找有关她叔叔的记忆。才“想”,便“知道”了。

    这就是他心通!

    “师父,她叔叔的俗家名字叫林远峰。是您的大弟子,我的大师兄!”范雄在老和尚耳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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