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燕微微一笑,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纤手按上我的胳膊借了一下力,站了起来,仪态万方地走到场中,三面行了个礼后,展颜一笑,就在众人神色皆迷时,公孙燕朱唇轻启唱道,

    “你辈见侬底欢喜,

    别是一般滋味子。

    长在我侬心子里,

    我侬断不忘记你………………”

    曲子是用一种方言唱的,却不碍大家明白和理解,那方言靡靡软软,公孙燕唱来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公孙燕眼波流盼,身形亦是摇曳生姿,座中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觉得她只对着自己唱这般。个个露出迷醉的神色。

    说实话,这公孙燕的歌喉确是有着跟师芳一拼的本钱,由此想到几次见面都未曾见得她那成名的舞技,真是一个遗憾了。

    正思索间,公孙燕已是一曲竞罢,众人又哄叫让公孙燕再唱一曲,公孙燕微微一笑,看样子正待推辞。

    “好热闹,好热闹,看来我是来迟了。”这时厅门口在鸨母的带领下又进来一个人,年约二十来岁,相貌神是英俊堂正。

    “老琪,你可来晚了。”

    “小琪,你来晚了,当喝三杯。”其余众人纷纷起哄应是。

    公孙燕微微一笑,趁机悄悄退回我身旁坐下。

    赵询看着那些起哄的兄弟,向我介绍进来的那人道,“这位是我梁叔的儿子,赵琪。”

    原来此人就是赵琪啊,我打量着他,看他一表人才的,真想不到他会有那种嗜好并做出坏寡妇贞节的事来。

    赵琪亦含笑向我打了个招呼,听得众人还嚷着让他罚酒的声音,也不推辞,一笑应了,从案上抓起一酒壶,连倒了三杯一列,然后举杯一气将那三杯酒逐一一饮而尽。

    那些王孙贵族纷纷叫好起来。赵琪谢过之后,亦在一张案桌上坐了下来,很快,像别的人一样,一位女子亦出现在其身边陪坐下来。

    赵询亦不理会众人的喧闹,他望着我,举杯道,“前几天,本王对周公子有些唐突之处,现在这里向周公子赔礼道歉,望周公子别计较。”说完举杯一仰而尽。

    既然他都如此说了,我亦只得拿起案头那杯酒,一饮而尽,才道,“二殿下太客气了,小民不敢当,那些本就是误会,二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赵询望了望我那诚恳之态,满意地点点头,“既是如此,本王就不说什么了,周二公子来京已有些日子了,不知京城可住得惯?”

    我恭声道,“一切还好,多谢二殿下关心。”

    赵询道,“唔,不必客气,不过周公子在为我父皇办过寿宴之后,不知可有什么打算?”

    看来皇上让我办的事这赵询是没收到一点风声了。我微想了想答道,“为皇上办事,本是小民的份内之事,小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所以对今后暂时并没什么打算。”

    赵询举杯盯着我的脸,似乎想探知我此话的真心实意,良久方道,“周公子如此人才,荒芜了实在可惜,不如过来帮本王办事吧,今后借重周公子之处必为不少,本王亦不会亏待周公子,这点你可放心。”

    我微微一笑道,“二殿下的美意小民心领了,不过小民无拘无束惯了,恐当不得二殿下的大任。”

    赵询淡淡一笑,“是么?‘无拘无束’?我那三弟亦是标榜‘无拘无束’之人,据闻他近来甚是赏识周公子,周公子莫非因他之故拒绝本王?”

    我忙解释道,“二殿下误会了,三殿下与我只是泛泛之交,承蒙他看得起,与小民多说了两句而已。”

    赵询脸色这才好些,“既是如此,周公子当真不知今后何去何从?”面色有些寒冷。

    我心下为难地想了想,方沉吟道,“京城虽好客,吾乡在远方。”

    赵询紧盯着我半晌,“好,既是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了,只不过,周子龙,若你违了这句话,就莫怪我不留情面了。”

    我方待开口。

    “二殿下,奴家突感身子不适,不能再陪各位了,望二殿下和大家原谅则个。”

    公孙燕突然起身道。众人静了下来,虽面有不舍,但都望着赵询,没有作声。

    赵询亦不作挽留,他盯着公孙燕,“没关系,公孙大家既是身子不适,那就先回去吧。”顿了顿,冷声道,“有空的话,还要麻烦公孙大家帮本王转告我那三弟一句话,有些事,一次就够了,千万不可一而再,更别再而三。”

    赵询说这话时脸色很不好看,公孙燕却夷然不惧,微微一笑道,“二殿下的话有机会奴家一定帮忙转告。”

    公孙燕走到厅门口,忽似想起什么地一笑转身向赵询道,“差点忘了,三殿下在奴家来之前也有一句话让奴家转告二殿下。三殿下说,据他所知,大殿下已回到京师,将会出席皇上的寿典。”

    赵询脸色马上变得铁青,半晌,他方冷冷一笑道,“就算皇兄回来了,要担心的也是三弟吧。”

    公孙燕微微一笑,却不接口,盈盈又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离去。

    赵询转头望向其身后的一位青衣老者,那老者微微摇摇头。走近他身前,低声说了几句。赵询脸色乍青乍白的。

    好半晌,赵询“啪啪”了两下手掌,方才在门口迎接我的那个鸨母走了进来,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少女,身形曼妙,楚楚可怜,资色竟不在玲珑之下。

    赵询一指着她,对我道,“这是水云间的曼柔姑娘,是莲姑珍藏的宝贝,还未曾侍人,既然公孙大家回去了,就让她今晚陪陪周公子吧,周公子若是喜欢的话,可向莲姑说一声,将她带回家去,价钱方面就由本王记下好了。”

    看来赵询早已安排好了,我方待开口推辞,赵询断然摆手道,“好了,周公子不必再说,今晚就放松玩玩,否则就是不给本王面子了。”

    既然如此说,我只得将话吞回肚里,赵询见状点点头,离桌而起,又道,“本王突有要事,不能陪周公子,只能留待下次再好好陪周公子聊一聊。”

    “二殿下事务要紧,小民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赵询点点头,又向他那帮贵族兄弟道,“我先走了,你们帮我好好招待周公子,下次有空再找你们出来。”

    那些贵族纷纷点头应答。赵询又向我点头示意之后,然后从匆匆大步离去。紧跟在他身后的,仍是那位青衣老者。

    赵询一离开,那些贵族的气氛似乎一下又热烈起来。不过他们大都将眼光放在那个曼柔姑娘身上,那种馋延之色一望而知。

    那鸨母莲姑轻轻推了推那曼柔,

    那曼柔低下头,袅袅地行近我身边,我抬眼看着她,她亦有些紧张地看着我,见到我脸上平和之态,她才慢慢放松起来,羞涩地一笑,慢慢紧身挨我坐了下来,温暖的娇驱,少女的幽香,让我的心马上突跳了一下,少女坐定后,发出了“嘤”的一声,销魂万分,无可否认的,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赶忙默转了一遍明扬心诀,并眼观鼻,鼻观心好一会,才将燥动的心跟欲念压制下来。

    那些贵族子弟见到曼柔将手放到我胸口,纷纷露出失望之态,然后使出安禄山之手加大力度跟身怀的女子调笑起来。

    这时候,较能正常的就是那个赵琪了,不过他虽没触碰身旁的女子,不过他那色眼一直盯着那站在厅门口侍候着的莲姑,那莲姑徐娘半老,论姿色,论风情,何止差了那赵琪身旁的女子一筹,不过既是徐娘半老,还是风韵尤存的,以赵琪那种嗜好来说,他此刻和行为也不引人为异了。

    莲姑何等人物,不一会就注意到了赵琪那情态,眉开眼笑地,两人很快就暗暗媚目传情起来。只苦了赵琪身旁的那个美丽女子低着头,不安地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我的衣袖被轻扯了一下,一看,原是曼柔,她一手摸着我的胸口,另一手放在案下,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看看她,见她正睁着眼睛看着我,有些不明之色。我知道有些冷落她了,我歉然一笑,拉开她那放在我胸口的小手,低声道,“你不必管我,没关系的。”曼柔望着我,羞涩地一笑,轻摇了一下头,拿起案几上的果子,剥开皮,用纤纤小手拿了,送到我唇边,喂我吃起来,我不忍拂她好意,也就张口吃了几个,曼柔的神色愈见欢喜。

    这时,厅里的那些王孙贵族向我搭起话来,他们对此刻的我倒没什么成见,不过依他们的生活方式,话题不怎么有趣就是了。

    过了不过久,席间就有人急色的人扯着其身边的女子离开,甚至有两三人是互看着对方的女子,露着暧昧的神色,一同离去的。

    很快,不大的大厅里显得空旷起来。剩下的几个都是醉得有些不省人事。说起话来亦是不清不楚的。

    这时,我感到曼柔又扯了扯我,我看向她,见她脸红红的,很是羞涩的看着我,眼睛也有些水汪汪的迷离。

    见她这个情态,我好笑的成份多过色欲,道,“怎么啦?”

    曼柔垂下头,“奴家想回房里去。”声音若蚊蝇,见不到她的脸,不过从那黑得发亮的秀发的发梢望过去,她那耳根都羞热得发红了。

    我方要笑拒她,却发现赵琪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顺带连那莲姑也已不在。对于这个赵充让我对付的人,我有心了解一下,想了想,便道,“那好,我送你回去吧。”

    曼柔闻言低头站了起来,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绞了绞,后终于勇敢似的握住我的手,要扶我起身,我看到她此时的脸色红得似乎要滴出水来了。

    真不知这水云间是如何教导得出这样的女子来的,虽不会怎样接迎人客,却正是这种生涩,极大击中了男人的弱点,激发他们的兽性,要是换了别的一般男子,我想早就忍不住上下其手,扑了上去吧。

    曼柔的小手温凉湿润,看来她紧张得有些出汗了,我笑着轻轻拍拍她的肩,曼柔抬头看看我,感激地温柔一笑,又垂下头,牵引着我向外走。

    “你知道那个赵琪吗?”走在行廊上,我问身旁的少女道。

    “那个赵琪?奴家不认得,那些人奴家全都没见过。”看来外边的夜色,朦肬的灯火给这少女带来勇气,她没那么紧张了,说话也流利起来。不过,我那温和的语调和守礼的动作也是功不可没的吧。

    “那你知道莲姑的房子在那里吗?”我又问道。

    黑暗里少女抬头用不解的眼睛看了我一下,不过很快,她就为我指了指走廊远处的一楼,那里刚好闪起明亮不定的灯火。我暗暗记下那里的位置,一笑道,“没事了,我随便问问而已,我送你回去吧,你的房子在那里?”

    少女再度羞涩起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小楼阁,低声开口道,“那里,奴家带你去。”

    少女的房间并没看到丫头,曼柔牵着我入房后,就紧张到了极点,那灯火连连添了两次才使房间明亮起来。

    我有趣地打量着这少女的闺房,里边很甚是整洁,与一般闺中少女的房间并不无不同,只是那些甚得少女喜爱的玩赏的饰物却少了点。较为触目的是,那张床上的粉红色的鸳鸯被子,一看就知道新换不久的。

    曼柔见我久久看着那被子,垂头脸红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半晌,她才用微颤的小手为我倒来一杯茶。

    我笑着止住她,“不用了,你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我还得到莲姑那里瞧瞧赵琪是不是在那里,看看是否能探出一点有用的资料.

    曼柔怔怔地看着我,“公子要走?”

    我点点头,温和一笑,“是的,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曼柔见我向门口走去,才清醒起来,她跑过来扯住我的膀子道,“公子,这不行的,莲姑知道了,会打骂我的。”

    我安慰的拍拍她,“放心好了,我会跟她说的,让她不会责罚于你。”

    曼柔显是不怎么相信。

    我只得再向她道,“不用怕,你没听见二殿下的话吗,只要我说一句,莲姑她不敢将你怎么样的。”我轻轻地一笑又道,“再说像你这样娇滴滴的人儿,我也不忍心伤害你呀。”

    听了我的话,曼柔抓住我的手放松了一些,脸红红地垂下头,以蚊子般的声音道,“奴家愿意的……”

    我无言以对,想要拉开曼柔的手,不想她又抓紧了一些,我亦不忍心大力扯开她,但若这样僵持下去,我今晚肯定走不了。

    想了想,我狠了狠心,用那并不熟练的、亦是从没向人施行过的点穴手法向曼柔的睡穴点去。

    曼柔应声而倒,我赶忙探探她的气息,发现她果然只是睡着了,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将这少女横抱而起,顿时温香软玉在怀,我亦是不由心猿欲马起来,熟睡的少女看起来更是美丽,我不敢多瞧,将她小心地放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后,我吹熄灯火,轻轻地为其掩上房门,闪身走出这少女的楼阁。

    我凭着记忆中的方向向刚才曼柔所指的莲姑的楼房走去。走廊小径上并没什么人,周围的楼房阁子上不断地隐隐传来淫词秽语声,看来大家都做忙着做那事去了。

    就在我在中途的一个园子里被那弯弯曲曲的小径搞得不知出路而大为恼火时,黑暗里传来一冰冷的声音。

    “这里”。

    接着我就看到小径的一头出现了穿着夜行服的一道黑色曼妙的身影。

    我又惊又喜,掠身过去,低声问道,“你怎么会来回这里?”

    黑夜里看不清兰月的表情,只见她微横了我一眼,不甚想搭理我的样子,后见我紧挨着她不愿离开,方有些不满地冷声道,“我只不过来看看我那二义兄在搞什么花样而已。”

    其实看到兰月这身夜行服,我那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微微一笑,不在这纠缠下去,免得兰月难堪,当然,我更怕的是要是兰月恼羞成怒,我就更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你那点穴手法并不熟练,若是不想伤害人的话,你最好少使用为好。”兰月淡淡地道。

    我一怔,“你都看到了?”

    兰月不理我,我忽然欢喜笑道,“你看到了吧,我可是正人君子呢。见色不欺,你是否应该表扬我一下。”

    兰月轻“啐”了我一口,我见到她此等女儿态,不由又轻笑起来。兰月没好气地又横我一眼,率先向前走去。

    就在我以为兰月不会再说话时,她又淡淡地道,“你今晚的表现还强差人意,不然的话,你休想此刻见到我。”

    我又是一笑,“你是指我对你二义兄的表现呢还是指我对那曼柔的表现呢?”

    兰月这次再横了我一眼后,倒真的不再说话了。我只得无趣地跟上。

    过了半晌,我讶道,“这不是出去的路吗?”

    兰月看了看我,冷道,“不出去,难道你还想留在这里不成?”

    我忙苦笑解释道,“不是,我想去那鸨母的房子看看,因为我想那个赵琪可能也在那里。”

    “赵琪?你理这人干什么?”

    “不是我想理,而是三殿下开口让我对付他,所以现有机会,我去留意一下他也好。”

    兰月顿住脚步,看了我一眼,转身方又向里走去。

    两人认起路来快多了,很快,我们就来到曼柔所指的莲姑的房外。这里的楼阁较为独立,离那些坐落在一起的楼阁相隔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这时夜更深沉,房内明亮的灯火已熄去,只剩昏暗的油灯将窗纸映得微黄。里面隐隐传来的淫声浪语更是让人一阵眼热心跳。

    我看了看有些脚步迟疑的兰月,心下有些好笑,伸手抓住她的柔胰,不容她躲开,牵着她的玉手,两人的身形缓缓地向那窗口靠近。

    我用舌头在纸窗上舔开一个小口,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条白色的身子在那里不停地伏动,浪语声更是响个不绝。骑在上头的正是那赵琪,其身下的正是那鸨母莲姑。

    兰月并没跟着伏过眼来看,不过我却感受到她的玉手传来轻微的颤动,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看着她那样子,我也欲念大起,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

    我又将眼睛凑向那窗口,只见屋里的两人已换了一个身位,变成莲姑坐在赵琪身上,那莲姑脸上媚态百出,赵琪用力的拍打其雪白的双股,嘴里喝道,“打死你个死婊子,叫大声些,叫,叫……”

    莲姑亦是更兴奋起来,嘴里果然淫叫道,“姐儿心痒好难熬,郎君一见弗相饶,肛头上火著,亏得郎君搭救了我一团骚,当真骚,当真骚,阴门里热水捉朗浇,姐儿开着大门凭郎套,凭你今朝直弄到明朝……”

    听得那莲姑的浪叫,赵琪果愈加兴奋,两人大起大落,动作更加快起来。

    我亦好笑地低头向兰月的耳边道,“这真可谓淫词浪语了。”

    兰月早就面红耳赤,哪里说得出话来,她通过玉手借我力站稳了身形,又伸出手狠狠用力的在我的腰上拧了我一把,拉我退了出去。

    我只得跟随着她退出了这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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