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五分锺的光景,凌天不知躲过多少次暗器的袭击,若非真气不继的话,使得移动速度略受影响,或许他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急促的足音响起,表示凌天的厄运还没有结束。

    有了胡乱闪躲暗器的经验,首次受伤后,凌天终於学乖了,迅即朝着足音的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当凌天聚气奔跑的时候,遭飞蝗擦中肩膀的小伤口,竟然痒得令人难过,於是以左手手指去抓,结果是愈抓愈痒,让他感到很不方便。

    足音愈来愈大,表示敌人正逐渐接近中,凌天才注意到自己的脚力不若以往敏捷;如此现象是有些异常,然他却不知问题是出在那里?也无暇探究。

    虽然凌天还不知道敌人是谁,却可以明显感受到全身上下已被对方气劲锁死,除非自己可以加快脚步前进,或是利用地形地物掩饰予以甩开;否则,终将被敌人追上,且肯定难逃一劫。

    绕着林中小径跑,於转弯处,凌天瞥见身后十丈外,至少有叁名蒙面者正紧追不舍着,他只好忍着肩痒的难过,双手快速摆动,以增加跑步速度。

    由於杂树林内的树木高低参差不齐,有些枝桠横生处还不到五尺高,使得凌天需要矮着身子,方能从枝节下通过;因此,只要自己能够逃离茂盛浓密的树林,来到空旷之处,不仅可以重见光明,更可以一展所长,乘风而去。

    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蒙面人即将追上之际,彼此距离仅馀十步左右,前方豁然开朗,赫然是一处平台,而平台尽处就是山崖;对凌天来说,只要跃往山崖,就能将紧追不舍的讨验鬼,真正的抛之脑后,洒然飘离。

    纵使自己体力急速下强,凌天依旧咬紧牙关地向前冲刺,终於抵达平台边缘,而叁名蒙面人则追近到五步附近,与他仅是一线之隔而已;对一般人来说,前有断崖后有追兵,已是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中,然凌天则是甘之如饴,且毫不迟疑地朝着山崖纵身跃下,此举倒是出乎叁名蒙面人的意料之外。

    正当凌天庆幸自己逃离虎口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手指渐呈墨绿色,方明白原来是中毒犹不自知,难怪体力及真气会衰竭得这么快。

    因为真气不继而运行不顺,让凌天无法有效地控制身体周遭的气流,使得御风飞行不再随心所欲而状况百出;时而像滑翔翼失控般在空中乱晃,时而像降落伞断了线般急速下降,确实险象环生,令人胆战心惊。

    凌天心知肚明问题出在那里,於是尽量控制自己身体稳定及下坠速度,务期在真气耗尽前落到山谷;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他低头俯视下面时,突然眼睛为之一花,脑筋一片晕眩,竟然在半空中昏迷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说是历史名都洛阳目前情势的最佳写照。

    自从大唐天子李世民抵达伊阙以来,缘於大唐和曹魏两大敌对阵营,仍处在互相摸索对方虚实的阶段,以及在为大战做最后的部署,所以双方连零星的战斗都没有,使得洛阳城外围百里内显得格外的宁静。

    虽然洛阳城没有爆发战事,却不代表两国可以和平相处;因为大唐天子又故计重施了,表面上是枕重兵在孟津、太谷两地,并由李绩与李靖两大名将督军,作势要从西面及南面进犯东都洛阳,实际上则非如此。

    比皇上车驾提早一个月启程,由柴绍与长孙顺德两名大将率领的五万大军,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渡河东行,暗中收拾黄河北边的重镇河阳城,并肃清数十里方圆内的曹魏残馀势力,且可随时渡河支援孟津。

    至於驻扎在太原基地的精锐唐军,则在杜伏威与庞玉两名大将领军之下,分别顺着汾水、沁水及太行山悄悄地南下,一路攻克上党、高都等地,最后进驻黄河北岸的河内及武德二郡,似有进窥荥阳、陈留等洛阳东面重镇的企图;由此观之,大唐的策略非常明显,就是要孤立洛阳。

    至此,黄河以北的曹魏领地,大部份都落入唐朝手里了。

    一样的地方,河山景色依旧,唯观者的心情却有不同的感受;在文武重臣的陪伴下,大唐天子李世民重登伊水西岸的龙门山,远眺巍巍壮观的洛阳城,其心中不禁忆起阵亡战场的爱将罗士信,脸上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素有天策府第一谋臣雅称的房玄龄,在上次洛阳大战时,就是时为秦王李世民的重要参谋,如今再陪着主君重临旧地,他的感慨特别深;因为他忽然感觉远方的洛阳城非常的生疏,於是藉景抒情地道:「皇上,眼前景色看似一样,好像回到从前的样子;不过,微臣总觉得似是而非,因为洛阳城不再是我们认识的洛阳城,而是一座我们完全陌生的城池!」

    来此最久的李绩也有相同认知,乃点头附和道:「末将也有同样看法。自时空发生变化以来,为了军事上部署的必要,末将已走遍孟津、城、伊阙一带,更曾亲自探查当地里民的生活起居状况,方惊觉此地的风俗习惯、语言文字等,全都和我朝有所不同,而是属於秦末及叁国时期的混杂情况。」

    这种两个时期人民并存的情况,自车驾出潼关以来,屡见不鲜,所以大唐天子李世民闻言并不感到诧异,反而意有所指地问道:「时空已变,我们当然再不能拘泥於旧有的认知,划地自限,而应该敞开胸怀,勇敢地去面对不可未知的时空演变;众卿,有谁可以告诉朕呢?」

    的确,当东都洛阳附近的居民,是以秦末及叁国两个时期为主时,对唐朝来说确实是很棘手;因为,以当地居民的立场来看,在不清楚唐朝的状况下,只会将其视为新的侵略者而已,绝不会高举双手表示欢迎之意,更不会开城门相迎;因此,大唐天子李世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感受到百姓冷漠之故。

    由於在场的文武重臣,除了房玄龄与李绩两人外,均未能掌握到皇上的意思,因而没有人抢先回应,以表达与众不同的见解。

    经过半盏热茶的等待,众卿依然没有回应,着实让大唐天子李世民感到相当意外,同时脑海里不禁想起凌天与张良两人;接着,神色微愠地道:「众卿是朕的左右手,国家的栋梁,在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时,岂可胸无定见;若是如此,朕又何需远道来此督战,乾脆窝在长安城坐井观天算了!」

    听出皇上语气不悦,除了房玄龄、李绩等少数几位重臣外,大部份的文臣武将闻言莫不感到汗颜,於是赶紧搜索枯场、绞尽脑汁,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一些看法,以突显个人的才识。

    看着同僚们正位此而伤透脑筋,沉思已久的房玄龄决定帮众人说项,於是神情笃定地道:「皇上,纵使时空异变已逾八个月了,天下局势亦逐渐明朗,然要据此推论可能状况,以因应未来的演变实属不易;况且,还有很多地区情况不明,讯息不足,连张良、韩信等秦末汉初的先贤都陆续出现,更难断言其他朝代的杰出人物有否来临;因此,微臣斗胆请陛下将未来的忧虑暂搁一旁,或是谕旨两位钦天监大人研究办理即可,应以东都洛阳为先为重。」

    李绩接着进言道:「皇上,末将认同左仆射房大人的看法;如今,在曹操手中的洛阳城,绝非往日王世充时期的洛阳城可相比拟,再加上战神韩信及神秘的秦某人的助阵下,更是如虎添翼、实力倍增;所以,李元帅及末将曾多次商议,皆认为我方应多费思量,以保万无一失。」

    听完两人的建言后,大唐天子李世民肃容道:「两位卿家的意思朕明白,也同意此事应等大局底定后再议;不过,众卿身为朝廷重臣焉能无远见,希望众卿以此为戒,切勿让朕失望!」

    随行的文臣将官闻旨,齐声称是。

    洛阳西南二十里处,位於伊水两岸,东为香山,西为龙门山,二山耸立,望之若阙,自古以来即有伊阙之称,或称龙门。

    位於伊阙城南的营区,是大唐天子李世民的临时行宫。

    李靖接获圣旨后,迅即将军务交由长孙无忌大将负责,再由秦琼与薛仁贵两人陪同,沿着伊水西行,火速赶赴行宫觐见皇上。

    与会的重要将领,除了李靖与秦琼两人外,尚有李绩、尉迟恭、程咬金、唐俭及兼程渡河赶来的柴绍,当然左仆射房玄龄亦在场。

    大唐天子李世民看到众将齐聚,神情愉悦地道:「众将辛苦了!」

    会议即将开始之际,李靖抢先请示道:「末将请皇上恩准薛副将列席。」

    此话一出,与会者除秦琼外,咸感愕然。

    严格来说,区区一名副将,实在不够格参加皇帝亲自主持的军事会议,唯薛仁贵却是唯一例外者;因为他曾经深入虎穴许昌查探,获知重要敌情,所以元帅李靖要他参与,以便皇上可以亲询;更重要的因素是,来自李靖受到凌天的影响,於是尽量让他有发挥的机会,展露过人的才华。

    其实,在时空异变之前,大唐天子李世民对薛仁贵的印象不深;而在张良与凌天两人现身长安后,薛仁贵优异的表现就像闪亮的新星般耀眼,终於让大唐天子李世民注意到他的才干。

    与会将领的神情反应,大唐天子李世民是尽收入眼里,即使可以察觉出李绩、尉迟恭、程咬金与唐俭四人持反对的态度,却断然应允道:「药师,薛仁贵可是在帐外等候,朕也想见见他。」

    李靖欣然答道:「是!薛副将就在帐外,等待皇上召见。」

    大唐天子李世民以手势示意与会者,表示不希望有人提出反对意见,於是迅即命令道:「叔宝,去领薛仁贵进来。」

    秦琼奉旨起身离席,到帐外宣薛仁贵入内觐见皇上。

    在李靖、李绩、柴绍与唐俭四人分别报告完,洛阳城南面、西面、北面及辎重粮秣的最新情况,会议已进行半个时辰了。

    听毕四人详尽的报告后,大唐天子李世民满意地道:「在各位的努力下,我方要击败强敌曹操,夺回东都洛阳,是指日可待的。」

    接着,意有所指地问道:「有谁可以告诉朕,攻击洛阳的最佳时机呢?」

    由於李靖心中早有腹案,闻言即率先答道:「洛阳城城高墙厚,富庶繁荣,兼有洛水贯穿其间,只要对方要死守洛阳城的话,我们在一年半载亦对其莫可奈何;因此,如何完成诱敌动作,才是当务之急,亦是攻击的最佳时机。」

    显然李靖认为强攻洛阳城,在局势犹未完全明朗前,绝非明智之举;只不过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被动消极,所以很难获得与会猛将的认同。

    尉迟恭闻言首先发难道:「想先引诱敌军进攻,我方再全面进击,这样的话竟然出自李元帅口中,着实让末将感到惊讶及不解……」

    语气略为停顿后,神态傲然续道:「洛阳城已是叁面受敌,再加上东边的合肥仍受南宋压制中,纵使曹操要死守洛阳城,恐怕亦无能为力;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够切断洛阳与荥阳、陈留间的连系,要攻下洛阳这座孤城是清轻而易举的事;既然如此,我方又何必费思量去诱敌出击呢?」

    程咬金支持尉迟恭的意见,接着附和道:「战神韩信精明无比,再加上神秘的秦某献计,曹操对我方的部署应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在这样的情况下,要让他们上当而主动出击,实比我方攻打洛阳城还难;所以,本将期期以为不可。」

    不管是支持李靖诱敌出战的策略,亦或是表态反对,认为该全面进攻的主张,与会者无不尽情表达意见,使得现场的讨论气氛异常热络。

    由於薛仁贵自认为资历、经验不能和座上将领相比,因而没有发言表示看法,仅是仔细聆听,藉机汲取相关见识。

    大唐天子李世民静静聆听群将的意见,并没有特别表示赞成或是反对,而是微笑问房玄龄道:「听过各位将军的意见后,房大人的看法如何?」

    房玄龄欣然答道:「启禀陛下,微臣支持李元帅的论点。」

    在大唐天子李世民眼里,房玄龄具有智者的超然地位,自己虽非言听计从,也是谨记在心,於是点头道:「贤卿,朕愿闻其详!」

    房玄龄摇头答道:「请陛下准许微臣容后再答。」

    此话一出,含大唐天子李世民在内的所有人皆感到意外。

    大唐天子李世民疑然问道:「贤卿,何出此言?」

    房玄龄坦然答道:「微臣想先听过薛副将的看法后,再补述个人的浅见;所以,恳请陛下准许微臣的要求。」

    大唐天子李世民闻言龙目为之一亮,终於明白房玄龄的用意,乃和颜悦色地应允道:「准奏!朕也想听听仁贵的看法。」

    一名小小副将可以列席战前最高军事会议旁听,已是极为不寻常了,还能在皇上面前发表看法,更是破天荒的事,当然使得与会者大感意外;其中,熟悉薛仁贵才能的李靖与秦琼两人,则是替前者感到相当高兴;因为只要他能够掌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好好地表现一次,不仅可以让与会将领刮目相看,说不定还能够获得皇上的赏识,托付予重责大任。

    终於有机会在皇上及众名将面前,表示自己的看法,薛仁贵的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於是战战兢兢地答道:「皇上,各位大人,末将才疏学浅,如有谬误之处,敬请见谅!」

    大唐天子李世民审视着薛仁贵,已察觉到后者心中的紧张及压力,於是故意开怀大笑地道:「仁贵,但说无妨,各位大臣与朕都不会介意!」

    薛仁贵闻言心情轻松多了,乃神情笃定地道:「自从末将亲探许昌回来后,对於东都洛阳的争夺战抱持着保留态度;首先,曹魏可以同时应付我方大军压境,及坚守合肥而不退,当非偶然,而是有所凭恃才对;只可惜,我们依然无法摸清楚对手的虚实,若在情报不足的状况下,而贸然开战的话,恐怕战果不太乐观。」

    接着,意态自若地续道:「其次,自许昌到洛阳的路上,末将特别留意附近城镇的状况,总觉得魏军处处可遇、时时可见;很明显,魏国已将数目不详的大军化整为零,分散到洛阳、许昌、合肥、陈留各城的隐密处,际此情况未明的时刻,此举确可收到奇兵之效;基於以上因素,除非是战神韩信主动攻打我军,否则我方只能等待对手犯错,而不宜妄想孤立洛阳,以取得对战优势。」

    众将听完薛仁贵的长篇大论后,虽然感受不尽相同,却也能收起轻敌的心态,不再小觑曹魏的实力。

    对於薛仁贵的表现,李靖与秦琼两人皆感到相当满意。

    房玄龄神情未变,仍是一副莫测高深的神态,语气坚定地道:「我方可以横扫黄河北岸诸城,并非实力优於对手,而是曹魏早已将主力部队南撤,选定在洛阳决战胜负;由此观之,在曹操旁边暗中献策的秦某,肯定对我方知之甚详,连太原的状况都一清二楚,使得敌我双方的优势为之逆转。」

    柴绍闻言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能够势如破竹地攻克数城。

    稍后,房玄龄语带感慨地续道:「唉!若是凌公子在此的话,说不定可以告诉大家,曹操身旁的秦某是何方神圣,我方就能够及时因应了。」

    柴绍想起凌天与张良两人,不禁脱口而出地附和道:「是啊!若是凌公子与子房先生可以留下来,眼前的困扰就可迎刃而解了;只可惜……」

    柴绍本想说因为皇上没有强留两人的作法,才导致眼前的困扰,最后还是将到口中的话吞回去,以免徒增麻烦。

    闻弦歌知雅意,大唐天子李世民岂会听不出柴绍的弦外之音,却故意当成不知情,而点头赞赏道:「仁贵,你表现得不错!药师,看来你后继有人哩!」

    接着话锋一转,意态自若地续道:「既然现在还不是攻打洛阳的时候,就暂且让将士们养精蓄锐,届时再和曹操分个高下;另外,众卿可不能闲着,该帮朕打听凌天与张良两人的下落,朕想见他俩。」

    说完,挥手示意与会者回去各自岗位。

    清澈见底的溪流,鱼儿成群,悠游活泼地在水中自由追逐,教人钦羡。

    在水草、溪石间嬉游的鱼儿,忽而浮上水面,吃着漂浮在水上的食物;忽而钻进溪底的细沙里,混浊溪水,让溪畔的欣赏者看得津津有味。

    身着彩衣的姑娘美目注视着鱼群,却埋怨道:「师姐,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去救一位仅有一面之缘、连名字都不清楚的陌生人呢?」

    正蹲在溪旁喂鱼的白衣姑娘,闻言微笑回应道:「师妹,我们是不晓得那位公子的名字,却知道他姓凌,不是吗?」

    白衣姑娘秀眸看着鱼儿悠游自在的戏水,神情笃定地续道:「即使是受伤的小兔子、飞鸟,我们都会乐於救助,何况是救人一命呢?纵使我们完全不认识他,我也无法视若无睹,让他自生自灭,甚至於遭野兽吞食的恶运。」

    其实,彩衣姑娘和她的师姐白衣姑娘一样,都具有一颗温柔慈善、乐於助人的爱心,同样对天下万物均抱持着一视同仁的态度;换句话说,不管是温驯的兔子、鹿、羊,还是凶猛的恶狼、野兽,亦或是小鸟、猛禽等,只要是受伤的动物,白衣姑娘都会尽力帮它们医治。

    倒是在两人见到昏迷不醒的凌天时,却有截然不同的反应;白衣姑娘的爱心不变,当然是义不容辞地想为他疗伤;至於彩衣姑娘似乎对前者印象不佳,认为没有必要如此,以免让登徒子有机可乘;只不过,在白衣姑娘的坚持下,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协助医治。

    自从两人救了凌天之后,彩衣姑娘就为此不断地埋怨及唠叨,而白衣姑娘则是不厌其烦地重申自己的看法及坚持自己的立场;纵使如此,两位姑娘还是没有达成共识,仍然各自坚持己见。

    听完师姐千篇一律的解释后,彩衣姑娘仍旧语气坚定地强调道:「总之,当他完全复原后,就请他离开吧!」

    对於师妹几近不可理喻的态度,白衣姑娘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再说吧!现在还言之过早,至少……」

    「哎!唷!」

    蓦地,离小溪流五丈左右的房屋内传出惊叫声,不仅打断白衣姑娘的谈话,更是让她们感到惊讶!

    躺在卧席的凌天不断地呻吟着,脸上并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看来好像不太乐观的样子;然而,白衣姑娘与彩衣姑娘两人见状,却是惊喜交加。

    在师妹的帮忙下,白衣姑娘迅即以独特的手法,在凌天身上重要穴道来回地拍打;由於推宫运气、点穴截脉需要耗费极大的气力,纵使前后不到半柱香之久,唯白衣姑娘已是香汗如雨下,汗水沾满襟了。

    经过白衣姑娘的妙手医治后,凌天不再痛苦地呻吟,脸上表情回复安详状,仍是静静地沉睡着。

    对於师姐杰出的表现,彩衣姑娘可是又惊又喜,於是赞不绝口地道:「师姐,你真的好厉害,连师父的独门疗法都运用自如,小妹佩服!佩服!」

    接着话锋一转,不怀好意地续道:「看来他终於度过最后一关了,应该随时会醒过来;那么,师姐可要遵守约定唷!」

    神情略显疲困的白衣姑娘闻言未置可否,仅是盘膝运气调息而已。

    由於等候不到师姐的回应,彩衣姑娘只好自问自答地道:「既然没有反对声音,就是表示默认之意了。」

    白衣姑娘摇头苦笑道:「师妹,此事容后再说吧!」

    接着,若有所思地续道:「凌公子体质确实异於常人,虽然剧毒潜伏在他的体内多日,却好像没有漫延的迹象,所以我才有足够的时间予以化去;另外,人犹在昏睡中,然他体内的真气仍然可以运行不辍,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不仅如此,还可以配合我的真气运行,将体内剧毒完全排除。」

    彩衣姑娘闻言讶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於是咋舌问道:「不可能啊!难道他具有自我疗伤的能力。」

    白衣姑娘点头道:「没错,确实如此!我只是顺势而为。」

    接着,坦然续道:「严格来说,纵使凌公子没有被我们遇上,及接受我们的医治的话,他也能够自我清醒过来才对。」

    彩衣姑娘神情疑惑地问道:「怎么可能?师姐……」

    因看到凌天突然睁开双眼而吓了一跳,使得彩衣姑娘话只讲一半。

    凌天缓缓地起身坐着,先看到彩衣姑娘时,已是露出惊喜莫名的神情;然当他目光移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白衣姑娘玉容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事实,不禁摇头问道:「这是那里?我是不是在作梦?」

    果然如彩衣姑娘的预测一样,凌天随时会醒来。

    看到凌天回复正常,白衣姑娘喜形於色地道:「公子,这里是嵩山北麓的一处谷地,而不是在作梦。」

    接着,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小女子是虞姬,她是我的师妹明姬,请公子多指教!」

    凌天闻言目瞪口呆,竟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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