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铁鹰堡与曹魏结合后,整个中原地区的大小帮会,莫不以尊铁鹰堡为龙头老大、马首是瞻,成为鹰王黑涯遍布各地的眼线之一;因为如此,让张良颇有天下虽大,却寸步难行的感慨,於是特别情商英布,暂以他的山寨做为临时处所,不仅可以让英姬好好养伤,还可以就近调查新郑、大梁的状况。

    在获得英布首肯后,姬弦、封柔及巨虎立即回去山神庙,接阎立本与英姬两人过来相聚,让后者不用再忍受旅途劳顿了。

    英布的巢穴位在大骁山的山顶,居高临下,易守难攻,确是立寨的好地方。

    安顿好孤鹰与夜两位兄弟后,张良与凌天两人并肩坐在山寨外面,一块突出山壁上的飞岩。

    时近黄昏,夕阳馀晖下的嵩山,显得特别壮观美丽,教人心旷神怡。

    凌天双眼远眺着云霞缭绕的嵩山,心中却是若有所思、另有所想,於是意有所指地问道:「张兄,我们不是约定好,未时在山脚下会合吗?何以没有见到阁下的身影,让我们差点就落进山贼的手里。」

    张良淡淡地答道:「大家不是平安无事嘛!」

    听张良的口吻,好像有事不关己的意思,使得凌天感到有些气愤,乃冷冷地回应道:「若不是虎兄适时出现的话,后果实在不堪想像!」

    张良点点头,轻松愉快地道:「是啊!有神兽在,我就不用担忧了!」

    凌天闻言愕然,纳闷问道:「你怎知虎兄会来?」

    张良坦然答道:「经过一整晚的查探,终於摸清楚山寨的部署,约略知道两人被关在何处;由於忙完调查行动已是东方大白了,自己只好先躲在树上小憩片刻,等时辰到再与你们会合;然而,近午时左右,我就被一群山贼吵得睡不着,於是起来走走,顺便再察看一下周遭环境。」

    接着,神情愉悦地续道:「其实,自己的运气还算不错,无意中发现英布与彭越两人各带着数十名山贼出寨,表示山寨内的防守相对宽松,是救人的最佳时刻;问题是,若是先救人的话,一定会耽误大家见面的时间……」

    听到此,凌天终於明白张良为何没有准时与会;原来他是要掌握救人的良机才会延误,可说是情有可原,是自己错怪他了。

    张良谈得兴起,神情愉悦地继续道:「……当自己犹豫不决,是要先救人,还是该与大家会合的两难局面时,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快速接近中,心想它来得正好,刚好可以解决自己的难题。」

    听完张良冗长的述说后,凌天才知道自己又猜错了;原来巨虎不是与自己不期而遇,而是奉张良的指示,前来与众人会合的;虽然来的时间较迟,却足以吓退大部份的山贼,使得敌我态势为之改观。

    凌天恍然大悟地道:「原以为自己与虎兄的情缘已尽,它才会登陆后即不告而别;很明显,事实并非如此,其实它是在暗中保护着大家。」

    张良点头认同道:「的确,今天若不是神兽帮忙的话,恐怕事情会很棘手,说不定我们会两头空……」

    「晚饭已准备好了。」

    蓦地,两人身后传来英布低沉的嗓音,中断张良的谈话。

    张良神情古怪地问道:「英布要追随凌公子的脚步,实在让张某感到极为好奇,莫非他知道贤弟的来历?」

    凌天摇头答道:「小弟不清楚!我想,他应该是受到仙人娄子伯的影响吧!」

    张良不反对凌天的看法,只是对英布的背景感到不妥,疑然问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凌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自言自语地道:「吴芮、英布、张耳、臧荼、韩王信、彭越、卢绾与韩信,自己若没有记错的话,就是这八个人帮刘邦打下大汉江山的;只不过,那曾经是『历史』,『未来』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接着,意犹未尽地续道:「能够成就一番事业,扬名立万,除了要有运道,或是获得命中贵人提携外,绝对具有出类拔萃的不凡能力;换句话说,英布当非区区池中鱼,总有一天会鲤跃龙门,成就非凡。」

    张良起身,自飞岩上洒然跃下,有感而发地道:「时值乱世,如有班底的话,当然比较有保,哈!哈!哈!」

    说完即大笑离去,留下凌天独自沉思。

    护送英姬回来后,巨虎又自动消失了。

    对凌天来说,巨虎可说是他在「古代」的唯一亲友,所以它悄然离去,就像亲人要外出远行般,感受特别的深刻。

    或许是离别的愁绪再度困扰着凌天,让他不自觉思忆起遥不可及、虚无飘渺的「过去」,有时甚至於怀疑二十一世纪是否存在呢?

    凌天独自坐在山寨内唯一的庭院发呆冥想,连封柔来了都浑然不知。

    看到凌天一脸茫然的模样,封柔大方地坐在他身旁,语气亲切地问道:「凌兄,你怎么啦!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

    凌天闻言回神,讶然问道:「封姑娘,你来多久了?」

    封柔微笑答道:「刚来而已!」

    接着摇摇手,略带夸张地道:「人家可没有偷听喔!」

    凌天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不在意,却若有所思地道:「不瞒你说,知道虎兄又不告而别后,是有些怅然若失;或许是因为如此,居然触动心灵深处的回忆,自己的亲友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难得听到凌天提到自己的过去,封柔当然感到兴致勃勃,於是开心地问道:「凌兄,何不说来听听,或许人家可以与你分享看法哩!」

    凌天点头表示认同,惨然答道:「不管距离多远,只要知道人在那里,纵使有千山万水、重重关卡阻隔着,还是有见面的机会;甚至於,即使不知人在何处,只要曾经听到消息,就可以怀抱着一丝希望,……」

    语气稍为停顿,略带感伤地续道:「然而,自己的境遇与众不同,除非再来一次时空异变,或是出现奇迹;否则,根本没有再见的机会。」

    说完时,凌天的眼眶已呈红润,泪水都快流出来。

    现场的气氛因凌天的一席话而变得感伤,连封柔的情绪都受到影响,只能感性地安慰道:「凌兄,你的心情,人家可以完全体会;唯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美好的未来等待我们去创造唷!」

    接着,岔开话题地问道:「你还没说你的心仪对象是谁?」

    本是缅怀思忆、心情郁结的凌天,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唯神色腆地答道:「封姑娘,看来今晚在下没有说清楚的话,你可能不会善罢甘休了!」

    封柔点头微笑,表示的确如此。

    凌天深吸一口气,先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再徐徐地道:「当个人独自夜游西城时,曾看见两位美女在庭院里面舞剑,翩翩姿影,教人难忘;只可惜,自己连她的芳名都不知道,恋情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接着,自我期许地道:「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会回去找她,再续前缘。」

    封柔神情专注地聆听,只觉得凌天不是有所保留,就是故意虚应故事,於是微哂道:「凌公子,阁下为何不坦言告知,而要虚构故事应付人家;由此看来,阁下根本不信任封柔吗?」

    封柔对他的称呼,从「凌兄」改回「凌公子」,显有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的意思,且凌天听出前者语气有怪责之意,於是赶紧解释道:「封姑娘,你真的误会在下了;适才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或隐瞒;不相信的话,你可以问一下……」

    凌天本想说出薛仁贵,然话到嘴边却又吞回去,难怪封柔愈听愈不是滋味,乃神情不悦地道:「好啊!只要阁下说得出来,人家一定会去问个清楚,讲个明白;方便的话,还可以当面对质,清真相。」

    凌天猛摇头道:「我看算了!」

    封柔霍然站起来,娇道:「阁下倒是想得美,叁言两语就要打发人家,姑娘我岂能让你称心如意;说!到底有谁可以证明一切?」

    凌天跟着起身,耸耸肩回应道:「你确定要打破砂锅问道底?」

    封柔闻言点头,神情笃定地道:「没错!今晚,本姑娘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看看那位姑娘是阁下的梦中佳人;否则,你为何没看上雪妹?」

    天啊!凌天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封柔绕了一大圈,是在了解他为何没有与冰雪亮丽的冷若雪来电;事实上,以后者具有沉鱼落雁之姿,肌肤赛雪,犹像出落凡尘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纵使个性较为冷傲孤些,像似难以亲近般拒人於千里之外,依然是俊男侠士们梦寐以求的绝世佳人,而他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凌天心中早已有个魂牵梦萦的玉人,再加上彼此间尚无机会单独相处,所以根本来不及交往,而爆发出爱的火花,或是生出恋情。

    凌天苦笑回应道:「冷姑娘是天之娇女,是世所罕见的绝世佳人,只要不是龙阳癖好者,谁不拜倒在她的裙摆下;但是,……」

    由於封柔心有定见,所以认为凌天是砌词狡辩、东拉西扯,於是黛眉轻蹇地制止道:「凌公子,请不要岔开话题,好嘛!到底是谁可以证明呢?」

    凌天静默片晌,最后面有难色地道:「他就是……封姑娘的心上人薛仁贵。」

    封柔闻言愕然,旋即想到凌天与薛仁贵两人是生死至交,所以后者知道凌天的事应属正常合理,当然就不再追问了。

    封柔前脚才走掉,张良就来了。

    走进庭院前,张良先碰上若有所思的封柔,再看见凌天双手抱着头垂在腿上沉思,因而心生好奇;於是趋前轻拍着后者肩膀问道:「贤弟,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和柔妹吵架了?」

    凌天抬头仰望着张良,神情木然地答道:「没有!」

    张良相信凌天的为人,闻言点头道:「我想也是!你们两人交情这么好,当不会为了芝麻蒜皮的小事起争执才对;若是真的意见相左,在各执己见的状况下,你们应该会找愚兄仲裁或是商量哩!」

    接着话锋一转,沉声问道:「贤弟,英布的事你决定了吗?」

    凌天摇头答道:「小弟正为此事伤透脑筋,不知如何是好呢?因为,据他自己的说法,山寨里面至少还有百名以上的山贼忠於他,意味着他手上实力犹不差,仍有机会东山再起,声威重振;问题是,个人对他的个性并不清楚,很怕接纳他后,因驾驭不住会遭到反噬,就后悔莫及了。」

    接着,轻叹道:「唉!自己实在是庸人自扰;其实,只要张兄的兄弟会可以大展鸿图,就足以让我们在乱世中存活了。」

    听完凌天的详细说明后,张良感到有些讶异,於是肃然问道:「贤弟,可是下定决心,要拒绝英布了!」

    凌天勉强点头答道:「应该是吧!」

    从凌天讲话的语气及态度,张良感觉得出来他心中仍存有不舍或惋惜,乃语带玄机地道:「实不相瞒,个人有其他看法。」

    凌天闻言微愕,坦然回应道:「愿闻其详!」

    张良微笑道:「其实,贤兄对英布还算了解;首先,此人眼高於顶,极为自负,年少时就崭露头角,却因此惹人白眼,而遭到黥面的苦刑;其次,他之所以会偕同斧君彭越一起落草为寇,除了怀有报复的心理外,很明显是受到鹰王黑涯的影响,也想要有样学样地闯出一番事业;只不过,在缺少财源的赞助及人才的支撑下,还是成不了气候。」

    接着,神态自若地续道:「诚如贤弟所言,他能够成为刘邦的开国功臣之一,当非泛泛之辈;换句话说,只要我们能够与他相处得来,甚至於成为莫逆之交的话,则实力势必大增,足以与铁鹰堡相抗衡。」

    凌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於是神情疑惑地道:「你是说……」

    张良洒然答道:「与其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如携手共创一番事业。」

    先前,凌天是觉得张良并不喜欢英布,才会有拒绝接受后者的想法,且认定张良会支持他的决定;因此,当张良提出接纳英布的新主张时,凌天闻言初觉不可思议,唯细想后是完全认同。

    云雾氤氲,山雨欲来,纵使已是卯辰之交,仍不见旭日露脸。

    凌天、张良与英布叁人并肩站在山顶,纵目四望,尽是一片朦朦胧胧、虚无缥缈的景色,连雄伟的北岳嵩山都看不见了。

    虽然身处在大骁山的最高处,凌天却难以辨别东西南北方向,於是有感而发地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英布点头附和道:「嗯!每当春夏之际,云层特别低,雾气格外浓,只要置身其中,确实教人有飘飘欲仙的错觉,很想忘却尘世间的纷纷扰扰;然而,人在江湖,总是身不由己,唉!……」

    最后,英布的一声长叹,张良是感同身受,却也觉得有些奇怪,心中不禁怀疑前者的态度。

    张良直言无讳地问道:「英当家,铁鹰堡的势力庞大,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阁下当真要背离铁鹰堡,而跟随凌公子吗?」

    英布神情笃定地答道:「没错!铁鹰堡是江湖第一大帮会,无庸置疑,而鹰王黑涯更是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任何人与他们对抗,肯定是吃力不讨好;不过,只要本人解散山寨,蓄意躲避的话,即使是鹰王黑涯亲自出马,亦对我莫可奈何;所以,既然心中没有畏惧之情,了无牵挂,就可随心所欲,追随凌公子了。」

    张良与凌天两人闻言,方知英布有解散山寨的打算,莫不感到惊讶。

    凌天见识过英布神鬼莫测的身手,若他蓄意逃跑的话,确实有可能躲过鹰王黑涯的追杀;何况,目前的时空已非从前的秦代,而是魏、蜀、吴、唐及南宋叁代五国并存的时代,只要英布投靠其中一方,均足以免受铁鹰堡的威胁。

    片刻的沉寂后,张良首先回应道:「英当家确实不简单,拿得起放得下,毫不拖泥带水,连山寨都可以解散。」

    接着话锋一转,胸有成竹地续道:「个人认为阁下要免除铁鹰堡的威胁,因而解散山寨,绝非明智之举,反而是本末倒置的作法。」

    虽然区区一个不足百名山贼的小山寨,在江湖上不具有丝毫举足轻重的地位,唯将其放弃的话,凌天仍然感到相当可惜,於是附和张良的看法,摇头道:「山寨是不大,人数亦不多,然个人觉得弃之颇为可惜。」

    英布坦然道:「其实,本人也不愿草率解散自己一手建立的山寨;问题是,山寨仍然存在的话,不啻告诉铁鹰堡自己的行踪,徒惹麻烦而已!」

    接着,虚心请教张良道:「听阁下的意思,好像有比解散山寨更佳的想法;若是如此,只要对大家有帮助的建议,本人一定遵照办理。」

    凌天亦道:「是啊!张兄,请献策吧!」

    张良语带玄机地道:「将计就计。」

    凌天与英布两人闻言错愕,均不知张良葫芦里卖什么药。

    张良若无其事地续道:「方法很简单。留下山寨,回复原状,则铁鹰堡在短时间内该不会起疑;等到他们觉得不对劲时,我们应有能力面对了。」

    或许是铁鹰堡的实力太强大了,使得英布失去了应有的自信,因而摇头苦笑道:「不是在下灭自己的威风,长他人的志气,而是铁鹰堡的势力众所周知;若是我们与他抗争的话,无异於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英布的话不无道理,连凌天的信心亦为之动摇,居然附和道:「张兄,看来留下山寨确实敝大於利,并不划算。」

    张良意态自若地回应道:「以整体实力而论,目前应该没有任何帮派可以和他们相抗衡;不过,幸好大骁山远离伏牛山区,纵使鹰王黑涯对英当家有所不满,或想置阁下於死地,应不会倾巢而出吧!也就是说,只要增强山寨的实力,就足以抵挡得住铁鹰堡的攻击。」

    由於凌天他们曾在合峪小镇,领教过鹰王黑涯神乎其技的攻击,让他仍是馀悸犹存,心里不禁打了个哆嗦,忙问道:「若是鹰王黑涯亲自出马,恐怕再严密的防卫都没有用,我们怎么办?」

    张良欣然答道:「果真如此,确实是有些麻烦;不过,英当家及个人的实力或许技不如鹰王黑涯,却不代表我们无法击败他。」

    在张良的提醒下,凌天与英布两人终於恍然大悟,尤其后者的自信心更因此而回复不少,於是喜出望外地道:「对啊!我怎么会如此糊涂,竟然忘了张兄的绝世剑法呢?只要我俩配合得好,连手抗敌的话,纵使是王翦或李牧再世都不用怕,当然鹰王黑涯亦不足为惧矣!」

    正当凌天与英布两人兴高采烈之际,张良却冷冷地道:「两位,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哗啦!」……

    蓦地,居然下起阵雨来,打断张良的话。

    虽然雨势颇大,唯闻言微愕的英布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皱眉问道:「张兄,何出此言?」

    凌天功力远逊於两人,尚无法以体内真气逼离不断落下的雨点,转眼间,全身上下已淋湿了,於是要求道:「雨愈下愈大了,我们进去再继续聊吧!」

    不待两人回应,凌天即朝着房舍奔去。

    雨势愈来愈大,犹如瀑布般覆盖而行,形成一片水幕。

    聚义厅回廊上,凌天望着豪雨已有数分锺了,才见到张良与凌天两人的身影出现在雨幕中,姗姗来迟。

    在倾盆大雨中待了数分锺之久,两人的衣服或头发,居然绝大部份没有被雨淋湿;因为雨水在距两人身体尺许附近时,几已被强大的真气所蒸发。

    看到两人杰出的表现,凌天不禁自我解嘲地道:「我在这儿躲雨好一阵子了,衣服还是湿漉漉地,反而你们没被大雨淋湿,实在有些离谱。」

    张良闻言摇头笑道:「为了逼离雨水,自己耗了不少真气,却还是免不了被雨丝渗入,显见个人功力犹未达登峰造极的境地。」

    英布苦笑回应道:「本人衣摆、头发、长裤两侧都有雨淋痕迹,显然自己也挡不住雨水的渗透,且功力不如张兄的精纯。」

    接着,语气诚恳地问道:「张兄,为什么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张良神情肃穆地答道:「不是在下危言耸听,而是情况并不乐观;首先,彭越已不知去向,他对山寨的一切肯定是了若指掌,若他真的配合鹰王黑涯行动的话,会对我们生出严重的打击;其次,虽然魏军正东抗南宋、西战大唐,似乎无暇处理江湖之事,唯个人总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而忽视其重要性。」

    凌天与英布两人闻言,莫不露出思索的神色。

    豪雨倾盆而下,就像低气压笼罩着山寨,教人透不出气来。

    沉思片晌后,凌天打破沉默地道:「张兄的顾虑没有错,任何当权者都不会漠视黑帮的存在,纵使在二十一世纪亦然;不过,盱衡当前局势,个人认为枭雄曹操的心思只会放在洛阳的攻防战上,以确定谁才是中原霸主;至於一般的江湖争斗或仇杀,只要不影响局势发展的话,应该会支眼开支眼闭吧!」

    接着,眉头紧皱地续道:「倒是叛逃离去的彭越,确实是个大麻烦,他的破坏力不能轻忽;英当家,你以为如何?」

    英布慨然叹道:「唉!老二彭越负气离去,的确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想当初,我俩招募一些亡命之徒,胝足胼手地开创本山寨,目的无他,只是想要在乱世里,获得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而已!」

    接着,语气略为停顿后续道:「实不相瞒,若是自己的小山寨,有朝一日能够像铁鹰堡般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当然就能和各大势力周旋了,以谋求本身最大的利益;所以,老二弃自己离去,对我是严重的打击。」

    从英布的谈话中,张良与凌天两人已听出前者的意思,明白他是个不甘伏、野心勃勃的枭雄,也感受出他对彭越的情谊。

    为了证实自己的看法,张良意有所指地问英布道:「不管未来情势如何发展,如若你必须和彭越兵戎相见,你要如何自处?」

    英布神情痛苦地答道:「原则上,在下是会放他一马,除非他蓄意危害大家的性命,……」

    蓦地,寨门前传来一声惊叫,不仅打断英布的话,更是让叁人闻声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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