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打斗不到百回合,就分出胜负了。

    就在许褚重创封刚,转而追击樘阳之际,藏身在小山岗的李靖三人同时飞身而出,著实教前者大吃一惊;而退往四周的强悍战士察觉有人埋伏後,立即从四面八方迫向战斗处。

    段志玄向左横移数步,恰能及时赶上,接中吐血倒飞的封刚後,迅即转身朝著伊水方向掠去;同时,秦琼则是朝前直射,手中双适时拦截住大刀,化解樘阳命丧刀下的危险;另外,李靖则是飘然落在场中央,手上“伏魔剑”往左右空旷处来回挥舞,迅即生出阵阵的无形剑气,阻挡住群起攻来的战士。

    差点成为许褚刀下亡魂,心情犹自惊魂未定的樘阳,看到有人带走封刚,脸上露出亦惊亦喜的神情。

    由於来者实力坚强,是敌是友樘阳仍不清楚的状况下,於是质疑问道:「你们是谁?何以带走……」

    「踏!」……

    由於如狼似虎、剽悍凶狠的战士,不旋踵即冲破李靖布下的碍,正快速地逼进中,使得仍是惊弓之鸟的樘阳,吓得说不出话来。

    情势急迫,李靖边挥舞著宝剑,边喝道:「事不宜迟,快走!」

    话刚说完,转眼间十几名战士已如潮水般接踵而至,来势汹汹、杀气腾腾,连李靖也不敢小觑。

    刀光影,满场飞舞,金铁交击声响此起彼落,确有天摧地塌、岳撼山崩的气势,教人闻之色变;而樘阳自知技不如人,只好追随段志玄脚步离去。

    自从典韦亡故後,许褚在魏境已难逢敌手,堪称曹操麾下第一战将,唯他全然没有想到凭空冒出的神秘人,居然有实力可以与其一较高下,旗鼓相当;因此,当其大刀硬生生被双架住时,脸上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接著,一对虎目定睛一看手持双的对手,赫然是个长须美髯,面色金黄,外观神似关云长的高手,更是让许褚始料未及而大吃一惊。

    相对的,纵使秦琼对「前朝名将」许褚的实力早有耳闻,且心存敬意;然当两人正面交锋後,前者还是神色大变,没有想到对手功力如此强横,强大的臂力震得他双手差点把持不住双。

    在唐营里,秦琼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将领,纵使李靖、李绩、程咬金及尉迟恭诸人的实力与其在伯仲之间,却因同朝为官的关系,反而没有私下较量或公开挑战的机会;如今,秦琼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焉能错过一较高下的机会,於是身形转动,双似双龙抢珠般,分从左右直捣对手。

    看到神秘人疯狂抢攻,许褚不但没有感到惊讶或畏惧,反而是见猎心喜;因为来者数人均非泛泛之辈,而是实力高深莫测的好手,若他们蓄意逃走的话,己方想要留下他们恐非易事;相对的,只要对手有恋战之心,许褚就自认为有把握留下神秘人,至少可以给主君一个交待,不会空手而回了。

    耀眼的刀芒划破夜空,声势浩大且吓人,似有与双互别苗头的意味,也将战斗带到最高潮。

    战场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

    樘阳才离开不到数息光景,敌人已迫至三丈左右,即将形成合围之势。

    从战士们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李靖认为他们都具有近乎段志玄级数的实力,若是被他们缠住的话,纵使自己具有超凡入圣、臻至化境的功力,亦没有把握取胜,遑论是毫发未伤的全身而退。

    杀一儆百,震慑众人,应该是目前脱离险境的最佳作法;因此,李靖心随意转,人随剑走,刹那间“伏魔剑”剑芒大放,宝剑化成一道飞虹,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战士。

    「哎呀!」

    一名战士眼睛一花,已遭宝剑拦腰扫过,临死前发出一声厉的哀号;纵使这群战士气势再强,甚至具有不畏死的气慨,唯实力还是决定一切,终究他们的功力与天策府第一猛将李靖,还是有一段差距。

    果然,当一名悍勇无比的战士,竟然在一招之内毙命时,立即在其他战士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阴影,因而影响前进的速度,连锐不可当的气势也为之骤降。

    李靖清楚己方的处境,在眨眼间击杀一名战士後,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飞身後退,同时朗声道:「叔宝,切莫恋战!」

    为了减少阻碍,李靖在後退之路布下数层剑网,以迟延敌人追击的速度。

    正与许褚战得难分难解的秦琼,虽然技痒不已,正感大呼过瘾的时候,却也不敢违逆长官的命令;闻言身形急转,双鐧连续击中大刀,生出震耳欲聩的声响,迅即藉著对手的强大反震力,顺势飞退。

    刹那间,秦琼的身影已消没在漆黑的夜里。

    心神受到李靖神来一剑震慑的战士,在听到震耳欲聋的刀鐧声响後,全都惊醒过来,回复凶悍威猛的神态,且口中不断地嘶喊著「杀!」「杀!」声,教人听得心惊胆跳,再配合著整齐画一的脚步声,更是令人闻声丧胆、魂飞魄散。

    只是稍为受阻而已,就失去敌人的踪影,使得许褚狻有失之交臂的慨叹,也佩服对手的机智及反应,而冷冷地喝道:「不用追了!」

    众战士闻言错愕,只好放弃追击。

    长孙无忌早已在营区外等候多时,一见到元帅李靖诸人安然归来,迅即趋前相迎,并指示下属加强警戒,以防敌军偷袭。

    由於遭到许褚重创的封刚已陷於昏迷中,随时有生命危险的可能;因此,在救人如救火的紧急情况下,李靖并没有徵询樘阳的意见,更没有获得後者的同意,即指示殷开山安排治疗事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得到神秘军队的救助,唯个性耿直的樘阳仍是神情不忿,语气不悦地道:「各位的救命之恩,在下记在心;不过,兄长的伤势如何,总该尊重我的意见吧!」

    听到樘阳语出不敬,让秦琼感到狻为不爽,正想发难责骂之际,李靖已率先答道:「樘少侠请息怒!人命关天,本帅权且作主医治封兄弟。」

    接著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樘少侠,可认识封柔姑娘?」

    樘阳闻言错愕,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约莫经过半盏热茶的沉思後,满脸疑惑地回应道:「下到底是谁?」

    长孙无忌沉声道:「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看来少侠应该不知道时空异变吧!所以才会这么问。」

    樘阳脸上露出一个似懂非懂的表情,而嘴里则是不断地念著「时空异变」,先摇摇头後再猛点头地道:「原来如此,难怪个人连日来碰上的军队,都不是秦军,且铁鹰堡的高手竟然胆敢公开露面,不怕官府追捕。」

    骤闻铁鹰堡的喽罗在洛阳附近出没,让李靖觉得事情狻不单纯,於是问道:「樘少侠,你们可是在洛阳遇上铁鹰堡门人,才遭到魏军的追捕呢?」

    樘阳望著李靖,神情狻为犹豫,最後摇头拒绝道:「实在很抱歉,在未弄清楚各位的身份前,恕在下难以奉告!」

    对於樘阳的无礼、不识相,秦琼难忍心中的怒气,愤然指责道:「大胆!小子可知道你人身在那里,竟然……」

    感受到秦琼慑人的气势,让樘阳心生怯意,再加上兄长封刚落在他们手里;而在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前提下,已有妥协或屈服的认知,不待前者骂完,就心不甘情不愿地辩解道:「各位……」

    李靖实在不愿意看到,二者因言语争执而有怒目相向的情况发生,於是沉声制止道:「叔宝,樘少侠是本帅的贵宾,不得无礼!」

    秦琼极为敬重元帅李靖,只好强忍心中怒火,别头他望。

    虽然李靖救了两个外人的事,尚未对诸将说明过,唯长孙无忌却知道前者心思缜密,相信他绝不会感情用事,为了救人而误事;於是洒然笑道:「樘少侠,你若是秦始皇时代的人,我们就是比你晚约八百年的唐军将领。」

    樘阳闻言似懂未懂,讶然问道:「那么魏军与各位是属於同时代吗?」

    长孙无忌摇头答道:「不是,魏军晚秦代约四百年。」

    不管是追杀自己的魏军,还是眼前的唐军,都是与自己分属不同时代,教樘阳听得头昏脑胀,完全乱了方寸,而无法去怀疑或查究事情的真伪。

    看著樘阳抱头沉思的模样,李靖可以感受到他骤然面对时空错乱时的心境,乃将心比心地道:「任何一个人遇到这种事,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更是无法体会;樘少侠,你实在不必为此伤脑筋啊!」

    接著,出其不意地道:「本帅不只认识封柔姑娘,还认识冷若雪姑娘。」

    双手正抱著头沉思的樘阳,闻言虎躯晃动,接著惊呼道:「下所言当真!」

    或许是消息实在来得太突然了,使得樘阳难掩内心情绪的波动,而神情激动地问道:「她们现今在何处?人可安好?」

    负责护送封柔与冷若雪两位美女南下的刘仁轨,完成使命回到部队後,已将所见所闻向上级长官报告过,所以李靖与长孙无忌两人对两位姑娘的状况还算了解;只不过,时隔一个多月,或许她们离开山区了。

    李靖意态自若地答道:「她们人很好,现在应该在上庸附近。」

    听到两位姑娘安好的讯息,樘阳心里相当高兴,却感到很奇怪她们为何要南下上庸,於是虚心问道:「她们去上庸干嘛?」

    李靖欣然答道:「她们是去与张良、冷剑、荆刃团聚呀!」

    樘阳闻言欣喜若狂,居然从座椅上跳起来,真情流露地道:「老大没有事,我们兄弟又可相聚了!」

    至此,长孙无忌、秦琼、段志玄三人才明白,何以李靖会冒著危险去救封刚与樘阳两人,原来是因为张良的关系。

    得到拘谨自负的樘阳认同後,李靖诸人终於获得前者的告知,方才明白张良真正的实力,以及铁鹰堡可怕的破坏力。

    在李靖的帅帐内,齐聚李绩、长孙无忌、秦琼、尉迟恭、殷开山、段志玄等重要将领,共同商议攻打东都洛阳的行动事宜。

    会议中,李靖特别提到张良及铁鹰堡的势力。

    对於李绩与尉迟恭两人来说,虽然早已耳闻「前人」张良的事迹,但是听到李靖述说著他隐藏在江湖的实力时,还是露出惊讶的表情;当两人再听到铁鹰堡不仅盘踞伏牛山区,且暗中与曹魏勾结後,终於为之色变。

    尉迟恭猛然摇头道:「不可能!在秦始皇高压统治下,所有的财富全都集中到咸阳城了,民间焉有能力建立实力强大的帮派;纵使张良他们可以化整为零,亦难以发展成人数众多的帮会。」

    李绩神情疑惑地道:「个人认同敬德的看法。因为,不管是常理判断,或是根据史实的记载,若说在秦始皇在位时,铁鹰堡可以存在已是奇迹了,遑论能够在伏牛山区独霸一方;所以,个人认为传言夸大不实。」

    长孙无忌微笑道:「懋功,敬德,你们的反应很正常;坦白说,个人初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难以相信;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连张、乐进、于禁三名魏将都差点命丧张良兄弟的手中;换句话说,他们真正的实力如何,即使我们难以在短时间内查明,却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而仅以一般江湖帮派视之。」

    李靖补充道:「我曾和铁鹰门的猎鹰级高手较量过,确实身手不弱;且从仁轨探听到的消息显示,鹰王黑涯的实力犹在我之上……」

    话还没说完,尉迟恭就大呼道:「怎么可能,他又不是西楚霸王项羽,或是战神韩信,不可能这么厉害!」

    虽然说话被部属打断,唯李靖却没有因此而不快,仍然意态自若地续道:「或许史书没有提到鹰王黑涯这号人物,却不代表他的能耐不如西楚霸王项羽、战神韩信他们;敬德,你应该还记得长安大侠史万宝吧!虽然他没有效忠皇上,在军旅没有任何功绩可言,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家喻户晓的大侠;换句话说,江湖中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名不见经传者未必是泛泛之辈。」

    自从获知铁鹰堡与曹魏有往来後,长孙无忌就一直在思索著这个问题,而在听完李靖的感想,终於想通问题之关键所在,於是神色凝重地道:「我想到了,铁鹰堡之所以会与曹魏沆瀣一气、臭味相投,而没有与蜀汉或东吴连络,应该是韩信穿针引线的原因。」

    由於鹰王黑涯与韩信两人均属於秦末时期的人物,因此,与会者对长孙无忌的看法,均持正面的认知。

    李绩感到极为不妙,语出警告地道:「显然战神韩信已有计谋,除了坚守洛阳城外,更会擅加利用铁鹰堡的实力,进行暗杀、骚扰、偷袭等破坏行动;基於此,我方必须审慎因应,才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李靖亦持相同看法,点头呼应道:「懋功的看法很好,我们不该忽视江湖帮派的破坏力,而在部署上出现空档。」

    接著,询问道:「懋功,皇上圣驾离此多远?」

    李绩欣然答道:「前锋部队已抵达函谷关,数日内可到达在下的驻地;所以,皇上的圣驾七日内应该会到。」

    长孙无忌闻言屈指一算,神情愕然道:「不对,行军速度怎会这么慢呢?至少延迟三天以上。」

    李靖也有相同认知,却没有觉得有何不妥,於是神情泰然道:「或许是时空异变後,状况较难掌握吧!而为了安全考量,所以行军速度略缓应属正常;这样也好,我们方有更充裕的时间模拟作战策略。」

    李绩认同李靖的看法,附和道:「个人以为皇上的圣驾会比预期的时程延迟,并不表示有何异常的情况,而是可能皇上藉亲征东都洛阳的机会,顺便视察沿途城镇的现况,确认境内没有曹魏的残留势力为止。」

    长孙无忌点头道:「希望如此!」

    接著,神情笃定地续道:「有房大人献计,并有咬金、唐他们随行,更有数万大军保护,显然在下是多虑了。」

    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商议後,与会者已拟定好战前的计画,准备分头行事。

    李绩与尉迟恭两人才离开不久,深入虎穴查探敌情的薛仁贵,在历经艰难险阻及牺牲大半弟兄的处境下,终於来到太谷。

    一回到营区,薛仁贵还没有通报元帅李靖与殷开山将军两人,就先遇上与他交情匪浅、正在值勤的校尉刘仁轨。

    刘仁轨神色诡异地道:「你终於回来了!」

    显然刘仁轨有话要说,於是先安排与薛仁贵出生入死的战士,到一旁的营帐休息後,随即拉著後者走到营门旁的营帐前。

    本来是刘仁轨想要问一下许昌的状况,结果反被薛仁贵抢先一步。

    神情疲困的薛仁贵极想知道目前的最新状况,於是强打精神地问道:「刘兄,洛阳的情势如何?」

    刘仁轨没有回应薛仁贵的问题,而是语带神秘地道:「自从见过美丽大方、温柔婉约的封柔姑娘後,个人总……」

    虽然刘仁轨的话只说了一半,唯薛仁贵已知前者的意思,闻言的时候,心中居然生出异样的感觉,於是轻拍其肩膀道:「哦!原来刘兄并不是个冷血动物,终於动情了!……」

    刘仁轨察觉到薛仁贵神情有些不自在,於是故意打断後者的话,且语气暧mei地道:「动你的大头鬼!自从老哥你获得特殊任务,远赴许昌探查敌人虚实後,小弟只好权充护花使者,将下的红粉知己送到张良先生处。」

    接著,意犹未尽地道:「薛兄,简单一句话,小弟就可以看出你的心思;显然,老哥较中意善解人意的封柔姑娘,而非美得不可方物的冷若雪姑娘。」

    对铁汉薛仁贵而言,在功名未有成就之前,根本无心於儿女私情上;因此,在情感方面的处理,态度是非常的消极且内敛,纵使心中对两位佳人生出好感,还是尽量不显露出来,而故意表现出可有可无的心态。

    薛仁贵佯怒道:「刘兄,你不要胡说八道,以免坏了姑娘家的声名;当然,若是你对封柔姑娘心存好感的话,在下可以暂当月老之职,帮你们牵个红线,也算是美事一桩啊!」

    不待刘仁轨抗议及反,薛仁贵故意转移话题地笑问道:「老兄,洛阳的状况如何?看你好像还蛮悠闲逍遥的样子。」

    遭到好友的消遣,脸薄的刘仁轨不禁面红耳赤,只好转身他望以为掩饰,且义正词严地道:「薛兄,切莫在此瞎扯!若被长孙大将或是秦将军听到的话,恐怕你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接著,语带神秘地道:「洛阳情势相当紧张,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薛仁贵摇头苦笑道:「这事路人皆知,不算!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刘仁轨双手一摊,淡淡地道:「李大将军和尉迟将军两人刚走,我想可能是战情有变化吧!否则,他们不会轻易离开驻地的。」

    的确,大战随时会爆发,因此负责西面战线的李绩与尉迟恭两人,应该不会轻离岗位的;所以,薛仁贵闻言陷入思索中,甚至意识到战局不利於己方。

    不理会薛仁贵的反应,刘仁轨兴致盎然地续道:「若不是遇到封柔姑娘的兄长封刚的话,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复杂。」

    由於薛仁贵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听,於是随意问道:「刘兄,你说什么?」

    刘仁轨慢条斯理地答道:「也没什么!」

    接著调整一下情绪,似有害怕隔墙有耳被人窃听的样子,而将身体向前倾,几乎贴近薛仁贵虎躯後,轻声道:「数天前,元帅突然心血来潮,居然趁黑摸进敌营,想要一窥敌军虚实;事後,带回封刚与樘阳两人。」

    薛仁贵闻言愕然,神情疑惑地问道:「封刚与樘阳两人,他们不就是张良先生要找的兄弟吗?怎会……」

    远处传来声响,恰好中断薛仁贵的问话,及刘仁轨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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