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蓦地,自营区外左侧山脚下响起急骤的蹄音,让轮值戍卫的军士们闻声大讶,迅即进入战斗位置,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状况。

    负责警戒的传令兵,急忙吹响号角,通知相关将士。

    「呜!……」

    正在营区内巡逻的卫士,听到集合的号角声响,全都快步跑到大校场,接受将军陈到的指挥调度。

    登时,本是寂静无声的营区,尽是跑步声,显得热闹非凡。

    在帅帐外沉思的诸葛亮,虽然没有听到远处马蹄声响,亦不知为何会响起紧急集合的号角声,唯看到军士们井然有序地就战斗位置,还是感到很欣慰,也认为将军陈到可以从容应付任何突发状况;因此,他不但没有找亲卫询问一下,或召集相关将领商议,反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当成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当庞统、张飞与严颜三人骤然听到一响紧急集合的号角声,而非连续三响备战的号角声时,均露出讶异的表情;因为,除了正常演训计画需要之外,在夜间鲜少会有紧急集合,以免虚耗将士的战力,於是立刻揭帘而出了解状况。

    首先走出营帐的是张飞,看见诸葛亮站在校场右侧暗处,就觉得很意外,忙问道:「怎么回事,为何响起紧急集合的号角声?」

    跟昅张飞後面出来的庞统与严颜两人,同时注意到诸葛亮神色自若,表示营区内外并没有重要状况发生,所以与前者一样都感到纳闷,乃异口同声地问道:「陈将军在干嘛?岂可将号角声视同儿戏!」

    三人疑惑及不悦的眼神,诸葛亮全都看在眼里,仍然语气平淡地回应道:「陈将军稳健持重,只要状况不严重,个人相信他的处事能耐。」

    「踏!」……

    脚步声响起,只见到一队队的战士自校场两侧,快步地跑向营区外围,似乎要准备迎战敌人攻击的样子;如此景象,实在教庞统、张飞与严颜三人放心不下,於是快步走向大门守卫处。

    看著三人朝著营门而去,身为统帅的诸葛亮已不能再置身事外,乃展开身法,迎头赶上三人的步子。

    邓芝宛若旋风似的自营门处跑过来,恰与诸葛亮等人不期而遇,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虽然山脚下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唯细听之下人数当在百名以下,对我们不至於构成威胁;因此,陈将军与末将两人私下认为有应付的能力,而没有向各位大人禀报及请示;如有不对,末将愿意负全责,接受惩处。」

    值此战乱之际,营区四周几已达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境地;所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格外引起注目及戒备。

    对於陈到与邓芝两位将军自作主张的决定,张飞感到不受尊重而显得相当不高兴,於是厉声斥责道:「废话!你们两个独断独行,当然要负全责;若是我方受到严重的损害,……」

    遭到车骑将军张飞的责骂,邓芝噤若寒蝉,不敢出言替自己或陈到辩解;一旁的庞统觉得邓芝的处置没有不妥,乃出言制止道:「翼德,现在应该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先了解营外的状况;邓将军,你先下去吧!」

    邓芝闻言如获大赦,立刻施礼离去。

    已登上了望台的严颜,穷目遥视急奔而至的战马,一眼即识得骑者的衣著而朗声喝道:「是自己人,快开营门让他们进来。」

    诸葛亮、庞统与张飞三人闻言,觉得狻为不妥。

    离营门还有十丈远,跑在最前面战马上的战士已高声喊道:「救人要紧!」

    接著,陆续有十多骑抵达营门外空地,纷纷甩蹬,翻身下马;见到来者是自己人,陈到与邓芝两位将军迅即号令两队战士趋前帮忙及防卫。

    由於战士语焉不详,庞统飞身而出营门,沉声问道:「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没见到带队的将官?」

    一名战士急忙答道:「我们在前面的桑林村遇袭,众多兄弟已遭到杀害,左将军为了让我们能够脱困,独自殿後抗敌。」

    不待战士说完,性急的张飞已手持“丈八蛇矛”飞身上马,迅如闪电地掠往桑林村方向;同时,已从了望台下来的严颜,亦飞身上马并带领著数百名精锐,紧追前者之後。

    桑林村位在蜀汉大军驻扎地的西南方,即是在山後的桑树林内,离营区约有三十里远;由於离官道甚远且地近山区,除了住有几户养蚕农家外,村民非常少,算是人烟稀少的小村舍。

    连智勇双全的赵云都会中伏,且是在自家营区附近,显然偷袭者早已摸索清楚驻地周边的环境,使得沉思中的诸葛亮神情为之肃穆,不禁摇头道:「不对!此地属柴桑郡,可说是公瑾的大本营,除了当地村民外,鲜少有人熟悉这里的地形,而南宋更不可能在短短时日内了解山区环境;莫非,……」

    虽然诸葛亮的话只说一半,唯庞统则已听出前者的语意,於是语气坚定地回应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目前东吴与我方唇齿相依、利害休戚,应该不会暗中使诈才对;除非公谨已私下和南宋取得协议,解除威胁,否则,以公瑾斤斤计较的个性,断然不会作出损人不利己的事。」

    诸葛亮虎目神光闪闪,遥望著数十丈外的黑暗处,若有所指地道:「世事难料!有谁知道前方漆黑的地方里,有否藏匿敌人呢?何况,彼此间的利益未必相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焉能轻忽?」

    真相如何不得而知,或许等到赵云平安脱困後,会有比较可靠的讯息;因此,庞统也不想在此事上费思量,胡乱猜测。

    帅帐内,蜀汉重要人员齐聚一堂。

    与会者有诸葛亮、庞统、张飞、严颜、李岩、陈到、邓芝与历劫归来的赵云,总共有八人出席。

    看著全身沾满血迹的赵云,诸葛亮神qing动容地问道:「子龙,鄱阳状况如何?你怎会先回来呢?」

    虽然身上血迹斑斑,连甲胄、披风都有数处毁损,唯赵云依然神情刚毅、意态自若,显然未将皮肉之伤放在心上,而欣然答道:「回禀丞相!自从南宋大军进驻彭泽一带後,历经两个月之久,一直按兵不动,似乎没有进犯鄱阳湖之意;基於此,末将乃派遣探子深入乡间及山区调查,赫然发现有多处部落及乡村的生活习性回异於东吴,确实教人始料未及。」

    与会者闻言生出浓厚兴建,莫不竖耳聆听。

    赵云泰然续道:「经过黄将军与个人详细了解後,终於弄清楚那些与众不同的村民,居然是秦末时代的六国後裔。」

    自从听到张良与韩信双杰出现的消息後,在诸葛亮等人的心中,均认为秦末汉初的人民若存在这个时空里,实属理所当然之事;虽然如此,唯与会者在听到赵云的述说时,内心还是感到相当震撼。

    张飞若有所悟地道:「难怪有人胆敢在桑林村附近伏击子龙,原来他们竟然是遭秦始皇灭国的六国遗民,因对秦军仇深似海之故,连带使我们受到牵累。」

    对於张飞的看法,庞统点头表示认同,肃容回应道:「好一句『仇深似海』!显然六国遗民普遍存有复国的想法及念头,才会误认赵将军的人马为秦军,而加以袭击;此事非同小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然而,诸葛亮却认为赵云一行人遭到伏击之事,当不只是误认而已,应该是计画缜密的偷袭行动,乃沉声问道:「子龙,在鄱阳附近的村落或山区,你们发现的六国遗民,他们是有组织的群体,还是一盘散沙呢?」

    赵云不假思索地答道:「根据末将的观察,他们决非是一盘散沙,这就是末将急於赶回来的理由。」

    张飞摇头晃脑地问道:「子龙,可否说清楚一点?」

    赵云神色凝重地答道:「有困难!由於我方探子根本无法混入他们的村落,与他们打成一片,因此难以获得进一步的消息;不过,从各种迹象显示,他们是有组织的团体,因为在很多地方都能够看到『楚』字或相同标志;所以,个人据此认定他们的组织,应该就是叫『楚帮』。」

    严颜不自觉地复述道:「『楚帮』!『楚帮』!」

    诸葛亮与庞统两人闻言,不禁互望一眼,均察觉彼此间神色有异,更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心中的不安及忧虑。

    赵云语气坚定地道:「没错!应该是如此;不然,此处地属东吴境内,南宋很难熟悉这儿,遑论是要在此埋伏兵马。」

    诸葛亮慨然回应道:「长江两岸本属楚国领域,留有楚国後人实属正常;尤其在秦国大军先後剿平六国,而各国王族或有志之士不甘於国破家亡、及臣服暴秦淫威的情况下,乃纷纷南下避难於偏远山区,藉机休养生息、蓄势待发,以图谋复国大计。唉!看来我们不仅有外患威胁,更有内忧困扰。」

    接著洒然续道:「还好,伏袭者是六国遗民,而非东吴方面的破坏份子,对我们来说,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庞统请示问道:「六国遗民之事,该否知会公瑾一声?」

    诸葛亮轻摇羽扇,略为沉思後道:「是啊!东吴与我方并肩作战,大家站在同一阵线,命运休戚与共,实在不该分彼此,理当知会公瑾一声。」

    接著话锋一转,神情笃定地续道:「我们与其两面作战、疲於奔命,不如化繁为简,集中实力稳住阵脚。」

    虽然诸葛亮没有明言,唯与会者均听出他的意思,明白与南宋的和议事宜,仍是当务之急,关系重大。

    「锵!」「锵!」「锵!」

    三更声响,除了负责城防及戍守船队的军士,仍是打起精神、坚守岗位外,大部份的将士早已高枕就寝,沉睡梦乡。

    岳飞在王贵与张宪两位副手的陪同下,巡视完城垣、港埠等处防卫措施,三人回到指挥所主厅略事休息。

    风闻元帅岳飞将亲自到对岸造访诸葛亮,商谈合议事宜,对王贵与张宪两人而言,直如晴天霹雳般震撼,期期以为不可;然而二者深知前者的个性,已决定的事绝对不会改变,所以不敢出言询问或劝止。

    事实上,两人几近沉重的神情,岳飞早已察觉,却故意装作不知情,而未加以点破,他宁可等待二者自动说出。

    夜已深沉,已逾三更。

    纵使王贵与张宪两人明知隔日之事,然已经到了喉咙的话还是不敢说出,只好埋在心理;前者面有难色地道:「元帅,若没有其他事,末将先下去了!」

    端坐在主位的岳飞淡然回应道:「你们不是有事要问吗?」

    王贵与张宪两人闻言愕然相视,後者唯有硬著头皮地道:「也没什么,只是不解元帅何以需亲身犯险而已。」

    岳飞摇头笑道:「不对!本帅要去拜访千古风liu人物诸葛亮,是个人梦寐以求的事,宪弟怎会说成『亲身犯险』呢?」

    王贵神情凝重地道:「蜀汉战将如云、卧虎藏龙,若是蛮横不讲理的张飞要蓄意刁难的话,恐怕连诸葛亮亦难以制止,元帅岂不是会陷入险境里?」

    岳飞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贵弟多虑了!明日正式投帖拜访,本帅自有安排。夜深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王贵与张宪两人欲言又止,施礼离开指挥所。

    看著两位义弟离去,岳飞心湖掀起波澜;因为王贵的忧虑没错,蜀汉确是名将如云、高手云集,而自己身为南宋主帅,且在没有周详的准备下,只要对方刻意留难,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问题是,这个险岳飞他不得不冒险一试;如若让吃里扒外的张俊得逞,将军情告知镇守合肥的张辽,则北路军势将陷入相对劣势中,即使韩世忠、梁红玉贤伉俪两人指挥能力再强,也很难抵抗魏军的攻势。

    另外,自从蜀汉与东吴联手以来,确实展现出强大的战力,不容南路军小觑;尤其在诸葛亮与周瑜两大智者再度携手合作下,若联军坚持一战,连岳飞个人都不敢自夸必胜;更重要的因素是,岳飞根本不愿意与「古圣先贤」产生冲突,有违自己驱逐胡虏、保家卫国的职志。

    岳飞步履沉重地走进内堂,虎目似要透视窗格,望向北方,不禁叹道:「唉!徽钦二帝已远去,且金人不再荼毒天下苍生,则中原实在不该重陷混乱局面;既然如此,自己应该殚精竭虑,试图著化干戈为玉帛,消弥战乱,让黎民百姓可以获得生养休息的机会,回复太平盛世的日子。」

    禀持著为天下百姓立命的心志,纵使前路是刀山火海、目的地是龙潭虎穴,岳飞也不会退怯,终将克服艰难险阻、排除一切路,义无反顾地向前迈进,甚至於因此而自我牺牲性命,亦在所不惜。

    或许是他想得太多了,岳飞感到有些头痛,竟然身心疲惫地坐在床上;然而,脑海里还是想起杨再兴的话,尤其是对甘宁及张飞两名将的描述;由於二者皆是武功盖世、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教岳飞油然生出惺惺相惜的想法,若彼此能够以武会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岳飞脱下披风、盔甲、长靴,熄灭烛火,准备就寝之际,异变骤起,从指挥所外传来吵杂声响。

    「咻!」……

    破空声响,不知从何处射出数十支火箭,精准无比地命中指挥所左侧营房的屋顶、草地、门墙,全都中箭著火;顷刻,已形成一片火海。

    烈焰冲天、火光四射、烟雾迷漫,犹在睡梦中的军士们纷纷惊醒,无不争先恐後地夺门而出;瞬间,惊叫声、哀号声及跑步声交互穿错,此起彼落。

    「失火了!」……

    「快!大家快帮忙救火!」

    登时,有人高叫失火,亦有人高喊救火,虽然使得著火的营房更形吵杂,却未因此而显得异常紊乱;未几,附近营房的守卫在听到叫喊声或看到火光时,则立即吹响号角声,以叫醒熟睡中的战士,并飞报上级将官,有营房失火了。

    当负责守夜的将军李宝发现有营房著火时,的确是大吃一惊,虽然神色遽变,却没有慌乱现象,依然沉著冷静,有条不紊地指挥军士们救火。

    身为戍夜指挥官的李宝,在岳家军素以稳健、果敢著称;因此,在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行动後,仍可不慌不忙地指挥将士,掌控现场秩序,不仅可以边高声喊著救火,试图让其他人员听见,而能够赶来帮忙外,更是边指挥军士们提水灭火,或是将所有易燃的物品搬往他处,防止火势的蔓延;同时,立刻派传令兵通知大将张宪,请他来主持大局,期使意外的损害降到最小。

    听到吵杂声响,岳飞迅即自床上跃起,双脚精准无比地穿进长靴,顺手拿起外衣披在身上,快步走出内堂。

    人还未走出大门,岳飞就已经看见左边的夜空有红光辉映的现象,心中当然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砰!」……

    蓦地,守在门口的数名亲卫突然倒地不起,接著两道森寒凌厉的罡劲以雷霆万钧之势攻至,著实教心神不集中的岳飞为之骇异。

    面对突如其来地攻击,岳飞是惊而不乱,立即收摄心志,飘然後退,轻易地避开敌人的杀招;然偷袭者亦非等闲之辈,亦步亦趋地紧跟著岳飞,发动更为猛烈地攻势,根本不让猎物有任何出手反击的机会。

    岳飞神色平静如常,目光如炬,审视来势,已看出敌人进击的路线、招式的变化,甚至於连隐藏於大门两侧的後着都没有遗漏;既然看清楚敌人的实力,岳飞绝不会坐以待毙,双手立即朝後发劲,止住退後的冲力,使得自己的身体不再後退,且反向冲进对手的罡劲旋风中。

    偷袭者没有料到岳飞胆大心细若此,且身手如此高明了得,居然可以在高速後退的时候,倏然逆转方向,朝著狂风骤雨般的罡劲闯进;由於来速实在太快,两名偷袭者已来不及变招,只能凭恃著强横的内劲硬拼。

    「碰!」……

    瞬间,厅内爆发出一连串的气劲交击声响,高低立判。

    只见到两名偷袭者的巨大身体,不由自住地朝著大厅两侧的墙壁撞去,显然是遭受到重击之故;而岳飞在制伏敌人後,则是藉势翻身回到自己的宝座旁,取出他的独门武器“丈八铁枪”,随即从大门右侧的窗格,破窗而出;所有的动作宛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转眼间完成。

    战斗在眨眼之间就结束,教埋伏在大门两旁的敌人为之愕然,显然事前估计错误,完全没有料到己方同伴会如此不济,才两三下就战败;当然,更想像不到岳飞身法会这么厉害,警觉性如此之强,居然会舍正门不出,从窗户穿出,让他们连偷袭的机会都欠奉,只能眼睁睁地看著猎物从容逸出。

    在闪烁不定的火光映照下,指挥所前的大街是一会儿明亮、一会儿晦暗,呈现出诡谲妖异的景象,更增添神秘的气氛。

    冲出指挥所的岳飞,才现身大街上,连片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即察觉到状况有异;很明显,敌人的伏击行动犹未结束,正一波接著一波持续展开。

    「咻!」……

    果然,自指挥所右前方的屋顶有数支劲箭破空而来,接著在长街两旁的暗处,亦传来破空声响,有数支暗器悄然掩至;由於可见,敌人整个袭击行动极为周详缜密,尤其在时间上捏拿的准确度,著实令人震惊。

    面对敌人接二连三的袭击,岳飞仍可泰然处之,几个错身就轻易地闪过迎面而来的暗箭,且长枪顺势挥舞,所有的暗器莫不应声落地。

    同时,已掌握现场情势,拟妥应付之策的岳飞,心随意转,人随枪走,迅即转身挺枪直搠站在门旁的两名敌人,以免自己陷入敌人的包围中,落居下风。

    枪势宛若蛟龙翻江之姿,气势惊人,招式直如风起云涌,变幻莫测,速度快若奔雷,风驰电掣,形成强大无俦的威力,因而刮起猛烈风暴狂卷大街。

    两名倒楣的埋伏者,刚从同伴惨败的惊愕中醒转,就要面对气势磅礴、沛然充实的枪击;由於来得突然,二者根本来不及躲避或退後,纵使自己力有未逮、明知不敌的劣势下,也要尝试著举刀硬挡,争取一线生机。

    只可惜事与愿违,两名偷袭者的功力终究与岳飞相差太远了,虽然两把钢刀可以及时拦下迎面而来的长枪,却无法完全截住蜂拥而至的无形枪劲;「哎呀!」惨叫声接连响起,只见到两人现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後,口中旋即喷出鲜血,人如断了线风筝般向後飞去。

    才解决了两名敌人,岳飞便感应到一股强横的气息急速迫近中,心中不禁感到狻为讶异;由於来者展现出强大的实力,应当不在自己之下,乃卓然立於大街上,全神戒备地等待著神秘敌人的来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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