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漫步在雪地上,边走边聊。

    谈话中,张良似乎可以感受到凌天心中的不满,显然后者对于薛仁贵的异常行为,感到极度失望;看来自己想要回复二者的情谊,恐怕不太乐观。

    为了让凌天淡忘心中的不忿,张良故意赞扬道:“若不是个人亲眼所见,实在无法想像野狼可以像家犬一样地听话;看来贤弟的役兽术已大功告成,未来在深山丛林中走动,不再会有任何危险了!”

    事实上,凌天的心里是五味杂陈,既紧张且兴奋;因为,刚面对一群凶恶陌生的野狼时,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只能将天书上所学的尽情展现;若不是先以御风术飘浮在半空中,震慑住野狼的凶性,让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的话,可能不纯熟的役兽术还没有发挥应有的效用,就先引起恶狼群攻了。

    凌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坦然回应道:‘虽然只有短短的十秒钟左右,却让自己有经历过天老地荒的漫长感觉,其间的惊险过程,个人是战战兢兢,心中捏一把冷汗;因为,深恐役兽术发挥不了作用,不仅无法驯服野狼的兽性,帮助张他们脱困,反而惹起狼群的凶性,使他们面临更大的凶险;幸好张兄及时赶到,才能够让小弟在无后顾之忧下,尽情挥洒,侥幸完成任务。’张良感受到凌天心中的兴奋情绪,于是竖起大拇指道:“贤弟客气了!当愚兄看到群狼犹如百鸟朝△般,臣服在百兽之王凌天脚下时,心中有股莫名的冲动,也对贤弟的异能感到相当欣慰。”

    正处于高亢情绪中的凌天,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想通了!原来如此,想不到个人竟然成为一名不折不扣的驯兽师,哈!哈!哈!”

    张良不解其意,疑然问道:“贤弟,此话怎讲?”

    凌天欣然答道:“在二十一世纪时候,有所谓的马戏团表演,及森林王子泰山的故事,个人觉得他们应该懂得役兽术。”

    张良听得一头雾水,喃喃自语道:“东岳泰山是森林王子?”

    此“泰山”非彼“泰山”,二者根本风马牛不相关,于是凌天不厌其烦地述说马戏团及森林王子的事宜,让状况外的张良恍然大悟。

    张良若有所悟地道:“看来当个驯兽师也不错,纵使不能成为森林王子泰山,也可以凑个数,当个森林小将华山。”

    与张良相处逾半个月的凌天,还是首次听到前者诙谐风趣的谈话,闻言为之莞尔,乃自我解嘲地道:“小弟的役兽术还不是很灵光,尚难登大雅之堂。”

    张良疑惑问道:“贤弟,何以见得?”

    凌天坦然答道:“役兽术,顾名思义是指野兽可以听命供人役使;实不相瞒,小弟尚未达到此一境界。”

    张良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聊得兴起,直到离营区约千步远时,才注意到异常的亮光。

    由于发出亮光的地方,好像就在营区的附近,使得张良与凌天两人感到很不对劲,莫非薛仁贵他们遭逢意外。

    因为状况超乎想像之外,两人不约而同地展开身法,务求在最短时间内赶回现场,了解真实情况。

    离营区愈近,打斗嘶叫声愈明显,连风雪声都不能遮隐。

    两人使出看家本领,在最短的时间内赶抵营区外围时,均对眼前的景象生出警觉;於是同时停下脚步,二者心中不禁担忧薛仁贵等人的安危。

    张良与凌天两人只见到营区四周,已遭不知名的敌人重重包围,在火把的照映下,可以隐约看到营区不断地遭到攻击。

    张良联想力丰富,迅即想到这些山贼应该与张有关,低语道:「贤弟,张他们可能就是受到这批山贼偷袭。」

    凌天点头表示认同,双眼紧盯著场中状况。

    从现场人数来看,显然近千人的山贼zhan有绝对的优势;然而,总数仅有百名左右的唐军仍可坚守阵地,让山贼无法攻入营区;由此可见,唐军训练之精良、素质之高,及薛仁贵临危不乱的指挥作战能力,皆令熟谙兵法的张良留下深刻印象,也认同前者是位不可多得的将领。

    「踏!」……

    蓦地,当两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敌我双方的攻防战时,左侧山边骤然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声势相当惊人,著实让张良与凌天两人大感不妙。

    两人立即将目光移向山区暗处,看见一条火龙快速移动中,赫然有数十名山贼手持燃上火油的弓箭,显有准备以火箭射击营帐的样子。

    由於山贼进攻节奏分明,显然有高手在暗中主持大局,难怪山贼如此嚣张,连唐军都敢招惹,让张良感到相当奇怪。

    际此紧张时刻,凌天没说半句话,迅即施展御风术腾空而飞,投入敌人的生力军中;张良见状不对,随即持剑追上。

    本是不分胜负的攻防战,因两人及山贼生力军的加入,而生出激烈的转变。

    山贼的火箭部队,原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投入攻防战,使得坚守阵地的唐军措手不及,却没有预料到半路会杀出两个程咬金。

    一个犹如天将神兵般,骤然从漆黑的天空冒出,确实让已瞄准目标的弓箭手吓一跳,因目瞪口呆而忘了进攻;另一个则像似来自冥间使者,强大莫可抵御的浩然剑气,迫使得山贼阵脚大乱,只好纷纷避往一旁。

    同时间,一直坚守营房不出的唐军,终於在薛仁贵带头冲刺下,忽然全部冲出防守线,势如猛虎出柙,锐不可当。

    唐军或许是处於挨打时间太久,一肚子的怨气全加诸在攻击火力上,纵使人数远低於山贼,唯展现出来的整体战意却不容忽视;尤其是薛仁贵,更有一代名将的气势,如入无人之境,想直接卯上贼首。

    刹那间,杀声震天价响,双方短兵交锋。

    然敌我双方人数差距太大,使得唐军的反击优势维持不了多久,且在贼首沉著冷静地指挥下,山贼很快地重新稳住阵线,展开新一波地攻势。

    虽然薛仁贵英勇神武,具有气盖山河的威势,唯山贼阵营中亦不乏实力坚强的高手;在两名实力顶尖的贼首截击下,薛仁贵的攻势迅即遭遇到阻碍,已不再对山贼构成威胁。

    双方交战不够一盏热茶之久,已稳住阵脚的山贼发挥强大的战斗力,再度将唐军团团围住,取得绝对的优势。

    看到好友及唐军面临败亡的局面,凌天心急如焚;虽然御风术可以让自己身轻如燕,宛若飞鸟一样在半空中移动,却不具有丝毫杀伤力;因此,面对人数众多、骠悍凶猛的山贼时,有帮不了忙的感叹。

    另外,张良凭藉著高超的剑法,已陆续杀伤数十名敌人,然而对战局影响有限;於是对著凌天传呼道:「擒贼先擒王!」

    话一说完,张良先以宝剑迫发出强大剑气,逼离挡在前头的山贼,随即展开身法,以肉眼莫辨之速掠往前。

    当张良与凌天两人几乎同时抵达交战核心处时,前者神情骤变。

    战况急转直下,唐军节节败退。

    在两名贼首默契十足地夹击下,薛仁贵挡得相当辛苦,渐有力不从心的迹象;若非方天画戟发挥长兵器的特点,可能已伤在对手的刀剑下。

    由於两位贼首均蒙面,张良难以看清楚他们的脸容,只觉得二者的身形似曾相识,应该是自己认识的朋友而没有持剑攻击。

    当凌天正在纳闷张良持剑不动时,骤然发现敌营两大高手弃薛仁贵不顾,转而朝自己及张良逼至,让临敌经验不足的凌天慌了手脚。

    就在薛仁贵救援不及、张良仍然不为所动、凌天感受到危险之际,两名贼首离二者不足三步远,竟然不约而同地摘下面罩;其中手持两尺短剑者满脸讶异,却高声喊道:「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另一位手持两尺弯刃贼首更是嚷道:「停手!全部停手!」

    山贼闻令纷纷收起兵器,退後到两旁;而差点遭到剿灭的唐军,则像似死刑犯获得特赦般逃过一劫,全都避入自己的营区。

    薛仁贵与凌天两人则是对眼前紊乱的景象,感到相当茫然。

    眼前两名贼首果然是自己「过去」的好友,让张良喜出望外,神情激动地道:「老五,老七,你们两人也来了!」

    老五与老七两人上前拥抱张良,异口同声地道:「老大,真的是你呀!」

    看著张良与两名贼首紧紧拥抱在一起,不禁让薛仁贵与凌天两人吁一口气,至少双方不用再杀了。

    薛仁贵明白三人历经时空异变、久别重逢的喜悦,唯因职责所在,仍有将真相弄清楚的必要,於是道:「这里风大,我们到营帐内再叙旧吧!」

    张良点头表示赞成,神情愉悦地道:「好,我们到里面详谈。」

    老七欣然回应道:「五哥,你先陪老大进去,我忙完就来。」

    在薛仁贵带领下,张良、老五与凌天三人跟著走进唐军营地。

    经过张良简单的介绍後,薛仁贵与凌天两人方知道,原来老五叫冷剑,老七名荆刃,二者均是前者在刺杀秦始皇前,共同结拜的兄弟之一。

    在时空异变後,由於冷剑与荆刃两人没有其他结拜兄弟的讯息,再加上暗杀目标秦始皇已消失不见,顿使二者失去人生奋斗的目标;而两人本对君王存有负面的看法,於是躲进山间避世。

    只是命运捉弄人,在烽火连天的乱世里,使得很多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成为四处流浪的难民;因缘际会下,让冷剑与荆刃两人成为流民的保护者,最後更成为领袖,而在偏的山区立寨存活。

    听罢冷剑述说完落草为寇的故事後,虽然张良心有戚戚焉,却指责道:「老五,你们的处境个人感同身受,当山贼虽是情有可原,却绝非光采的事;如今,秦岭一带已归属唐朝,境内已无战乱,所以老大希望你们解散或另作处理。」

    对冷剑而言,张良的话就像皇帝的圣旨一样,绝对是言听计从,乃欣然应允道:「是,五弟会遵照办理!」

    冷剑人如其名,个性冷峻高傲,除了自己结拜的兄弟外,对於任何人均不买帐,尤其不视官府中人;亦因此,犹可勉为其难地与凌天寒暄问好,却对薛仁贵不理不睬,全然漠视後者的存在。

    遭到冷漠的待遇,薛仁贵并不以为意,仍可保持风度地问道:「冷兄弟,何以要警告在下入夜後,不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约束人员不得随意外出呢?」

    不知是个性使然,亦或是彼此曾经交过手,对於薛仁贵问话,冷剑充耳不闻,根本不愿回应。

    倒是凌天与张良两人均听出薛仁贵话中之意,前者猛然醒悟道:「原来如此,薛兄之所以不愿帮助在下,是因为接到警告之故。」

    薛仁贵点头微笑,并从怀里取出纸条递给凌天,淡淡地道:「当在下接获这张警告字条时,就觉得事情不太妙,所以指示两名副手加强警戒;想不到张兄及凌公子侠义心肠,听到狼嚎声後,即表示要出去救人,著实让在下很为难;由於没有其他可替代方案,只好断然拒绝两位的请求了!」

    张良调侃道:「在下也明白了!可能薛兄弟认为贤弟有御风术,可以避过恶狼的任何攻击;而在下身手还不差,自保应该不成问题;或许是这个缘故吧!我们伟大的薛将军才会拿我俩的性命开玩笑,是不是?」

    薛仁贵闻言感到狻为不好意思,垂首不语;反而凌天自觉先前误会了前者,於是身体略为趋前,表示歉意。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只要凌天知道薛仁贵的困难後,肯定会原谅对方;张良看到两位好友误会冰释,重归合好,感到相当欣慰;接著沉声问道:「老五,为何要警告唐军入夜後不得外出呢?」

    不敢违拗老大张良的命令,冷剑勉为其难地答道:「因为我们正在追杀三名厉害人物,不希望受到官兵的干扰,才会予以警告;不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若非如此,小弟也无缘见到老大了!」

    张良与凌天两人闻言点滴在心头,因为整个事件实在太巧合了,彷佛是经过有心人刻意安排的样子;唯二者心知肚明,不可能是有人蓄意为之。

    的确,自己的结拜兄弟若不是成为打家劫舍的贼寇,且袭击唐军的话,彼此仍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遑论可以见面;因而张良喟然道:「唉!确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相逢诚属必然;老五,有没有其他兄弟的消息?」

    冷剑摇头答道:「目前没有。」

    张良肃然问道:「难道,你和老七都没去找吗?」

    冷剑意兴阑珊地答道:「刺杀暴君失败後,众兄弟分头躲避秦军的搜捕,老七与我就藏匿在寿春附近;约莫一个月之後,我俩察觉官兵服饰改变,於是……」

    由於情况与自己所见所闻一样,张良已明白冷剑是无法查探兄弟状况,而非不愿找寻,於是中断後者的话,有感而发地道:「老五,其他兄弟姐妹或许没有来,所以找不到也不用自责,尽力就好。」

    冷剑点头表示知道,然心中已发下宏愿,纵使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隐姓埋名的兄弟姐妹;因此,准备将自己的手下重新组织,转变成情报集的帮派,并到各地设立据点及散布眼线,期能有所斩获。

    柴桑大都督府内。

    在诸葛亮的要求下,东吴与蜀汉两国的联军召开第二次正式会议。

    东吴与会者,有负责柴桑防务的大都督周瑜、张、太史慈、甘宁、潘璋、吕范六人,及从豫章来的鲁肃与吕蒙两位;在蜀汉方面,则有诸葛亮、庞统、张飞、严颜、李岩与邓艾六人,及刚从成都来的吴懿与费两人。

    身为主人的周瑜表示欢迎之意,神情愉悦地道:「难得有成都来的贵客莅临,本都督感到相当荣幸。」

    接著话锋一转,沉声问道:「贵我双方既然站在同一阵线,你们要去探察敌情,为何不通知我方一声呢?」

    对於周瑜一丝不,甚至於斤斤计较的个性,诸葛亮相当清楚;所以,闻言笑而不语,并没有回应前者的质问。

    对方没有回应,周瑜亦没有不悦,只是语带夸张地道:「听说南宋将领功夫非常了得,连邓将军都不是其对手,三招败北。」

    与会者无不是实力高人一等的猛将,尤其是张飞、太史慈、甘宁与吕蒙四位更是独当一面的悍将,闻言均觉得不可思议;若非前者已先获庞统告知事情真象,以其冲动好胜的个性,一定会首先发难,打破砂锅问到底。

    敌将如此神勇,使得甘宁生出浓厚的兴趣,一对虎目猛盯著邓艾,狐疑问道:「邓将军,对手是谁,这么厉害?」

    太史慈亦附和道:「愿闻其详!」

    邓艾摇头苦笑道:「事实上,都督言过其实了!宋将杨再兴的确勇猛威武,个人自认为武技远不如他,但还不至於如此不济;不过,以甘将军之神勇,或许有机会与其一拼,替小将讨回公道。」

    难得一次正式的军事会议,然与会将领却将心思放在宋将杨再兴身上,让庞统觉得不可思议;於是语带讥讽地道:「你们不是在建业、庐江、皖口等地,曾经和岳家军交手过吗?理当清楚他们的实力才对?根本毋需在此赘言!」

    眼见太史慈、甘宁、潘璋、吕范等将领闻言均神色不悦,似有出言相责之意,且激起旺盛的斗志,让周瑜觉得时机成熟了;於是借题发挥道:「△雏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严格来说,我方与会将领中,除了吕蒙将军外,皆未参与建业等地的战役,甚至连吕将军在内,都还没有和岳家军正面交锋的经验;君应明白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道理吧!因此,众人为了对战的需要,而探讨潜在敌人的能耐,实属理所当然,焉能视为赘言矣!」

    接著坦然续道:「既然△雏先生认为南宋将领的实力不是谈论重点,那我们就言归正传了,请说!」

    周瑜借力使力的伎俩,当然瞒不过诸葛亮与庞统两人的慧眼,也皆能体会前者为了顺利打败强悍的岳家军所付出的心血,可说是用心良苦。

    诸葛亮轻摇羽扇,意态自若地道:「对大家来说,与曹魏为敌并不可怕,因为彼此的能耐都略知一二,双方尚可以公平对抗。」

    接著话锋一转,肃然道:「问题是,南宋的状况则是截然不同,因为他们是属於不同时代,对我们来说是不可预知的未来;相反地,我们对他们来说已是历史、过去;因此,他们肯定对我们知之甚详、了若指掌,甚至於可以针对在座每位将领的个性、习惯拟定出不同的战术,而取得对战的优势;换句话说,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要赢得胜利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与会将领皆知实情为何,所以闻言均有同感,唯独潘璋仍觉不服,皱眉道:「馈下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鲁肃注意到周瑜神情自若,似乎没有要表示意见的样子,自己只好勉为其难地问道:「孔明先生,今日的会议,馈下该不会只是述说此战之艰难而已吧!亦或是贵方想要打退堂鼓,弃我方不顾?」

    东吴与会者除了周瑜外,馀皆闻言哗然。

    诸葛亮洒然笑道:「子敬,馈下之言虽不中,亦不远矣!」

    此话一出,连镇定如常的周瑜也为之色变,莫非诸葛亮已有怯战的念头;而太史慈等东吴将领则脸露不忿神情,鲁肃更觉得状况不妙。

    原本热络的厅堂,因诸葛亮的一席话,使得气氛骤变。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周瑜神情不悦地问道:「孔明先生,可否讲明白一些,以免因误解而滋生不必要的困扰!」

    由於对方语带责问之意,登时引起张飞的不快,圆睁环眼地喝道:「白脸小儿,你胆敢如此无礼!」

    蓦地,东吴诸将领亦群情激愤;甘宁不甘示弱地道:「张翼德,别人或许怕你蛮横不讲理,但是我甘兴霸就偏不信邪!」

    不待张飞回应,李岩语带不屑地抢先答道:「呸!凭你甘兴霸三角猫的功夫,也敢捋虎须,实在太不自量力了。」

    双方将领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叫阵,反唇相讥,针锋相对,使得现场气氛为之紧绷,这样的场景是周瑜与鲁肃两人始料未及;後者於是忙调解道:「各位将军,请稍安勿躁,也许我方误会孔明先生的意思了!」

    与会的东吴将领闻言,无不将目光集中在诸葛亮身上。

    诸葛亮将与会者的神情及反应尽收入眼里,已可看出东吴将领表面上是士气高昂、斗志旺盛,实际上却非如此,内心的想法肯定是错综复杂;乃淡淡地道:「既然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我们为何要战呢?」

    当与会者仍摸不著头绪时,诸葛亮油然续道:「在下认为战争不是解决纷争的唯一方式,因此想以和谈方式化解彼此间的误解;於是,特别央请杨再兴将军充当使者,安排南宋岳元帅或任何一位主事者共商解决之道。」

    除了庞统、邓艾少数几人之外,包含周瑜在内的与会者,均认为诸葛亮的和谈之议确实高明,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谋略。

    吕蒙心中疑虑尽去,神情愉悦地道:「很好!至少在和议举行之前,南宋当不会发动攻击,则我方将有充裕的时间好好准备;纵使双方谈判破裂,和议不成,仍需要兵戎相见时,亦有较多的胜算。」

    鲁肃心中窃喜,因为有了和议的缓兵之计,至少可以拖延南宋的攻势,对吴王总算能够有所交待了;然而,口中却埋怨道:「两位为何不早说清楚,让在下虚惊一场,差点不敢回豫章面告主君了!」

    庞统摇头微笑,反讽道:「子敬此言差矣!君不见各位将军对於宋将杨再兴议论纷纷吗?在下焉有置喙之馀地;只好识相点不言不语,免遭人厌。」

    庞统讽刺之语,周瑜当然听得出来,不但不予理会,反而意有所指地道:「看来本人的消息无误,你们不但与南宋有所接触,且私底下放走敌将杨再兴,显然未将东吴放在眼里,欺我太甚!」

    众人没有到周瑜会强词夺理,闻言莫不感到意外。

    鲁肃正想发言辩白时,却遭周瑜以手势制止,只好对著庞统苦笑。

    张飞一向不喜周瑜,对於後者的妄语很不爽,不禁怒道:「小白脸,俺实在看你很不顺眼,真想……」

    诸葛亮当然不愿意看到张飞逞一时之快,而引起东吴诸将的反感,破坏双方合作的气氛;於是沉声制止道:「翼德,不得对周都督无礼!」

    张飞相当信服诸葛亮,只好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东吴诸将对於诸葛亮的善意,均留下正面的印象;相反地,对於周瑜强势的作风,心中均略有微辞,只是不便明言而已。

    诸葛亮忖度蜀汉在目前的紊乱时空下,想要长治久安,zhan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除了广结善缘外,尚无更好的方法;基於此,实在没有必要在小地方与周瑜争,而失去东吴的支持;於是语带歉意地道:「都督言之有理,在下一时权宜之计,来不及知会贵方,实有不对之处,尚祈都督见谅!」

    周瑜面子里子兼得,意气风发地道:「本都督明白!」

    就在众人热烈讨论和议相关事宜时,蜀汉的传令兵紧急赶到,禀报有南宋水师船队逼近,使与会者感到相当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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