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姑妈家住了三天,姑妈和表姐就恶补了三天的婚姻教育。什么家庭、地位、有钱、有势、钱途等等等等,而这些,柳燕羽也能理解。有钱有势当然好,谁还会跟钱过不去呢。

    柳燕羽不理解的是还说未来的公公、婆婆的年龄、职业、脾性都要清楚了解才行。用她们的话说是老人年龄大了,或者没素质,脾气不好,今后带小孩都成问题。

    公共汽车上人不多,一上车就有种消毒水的味道。柳燕羽坐在后面靠窗的位子上,推开车窗。虽然寒气逼人,但是所有的车窗都敞开着。这和随处可见的“已消毒”标志,还有那一张张带着口罩的脸,都在提示着非典病毒的可怕。

    柳燕羽虽然也戴着口罩,但此刻好像并担心非典,更多的是担心家人的成见!

    没想到连年龄相仿的表姐都这么不理解自己。她们也不想想,那些找老外的人,有谁会先去了解对方家庭状况,对方父母的年龄脾性,即使了解了又有谁会来帮你带小孩。而这些,他们根本不会去想,好像找了老外,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啦。而找个民工,什么问题都因此变得重要起来!

    说到底是崇洋媚外,都觉得外国的月亮比中国圆;而骨子里还忘本,都认为城里的月亮比农村圆,所以看不起外地人,看不起农村人。

    柳燕羽想说我也是农村人,你们乡下的老房子都还没拆呢,怎么就不记得自己也是农民呢!要不是姑妈再三挽留;要不是担心牛毕,想等他隔离几天,稳定下来看看什么情况,她也许第二天就走啦。再说即使回家,父母的唠叨更有她受的了。

    姑妈还说牛毕租房子可以,想打她侄女的主意可不行。还说要去收房租,顺便把有些话说说清楚。要不是柳燕羽说他刚从南州回来,正在那隔离,或许当时就来找牛毕啦。

    转眼公共汽车就要到站,柳燕羽赶忙起身!扫了一眼车厢里的乘客,眼睛骨碌骨碌的好像都在盯着自己。或许由于戴着口罩,所以眼神显得特别有力,好像都看出她要去跟隔离中的一个农民工约会!

    柳燕羽赶紧低下头,拢了拢头发,见车门一开,就赶紧下了车。

    在电话里只跟牛毕说今天会回家,并没说会顺道去看他。柳燕羽也想看看隔离中的牛毕在做什么,所以没直接去敲门,而是蹑手蹑脚地绕到了窗口。

    窗帘已经收束起来,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和一桶方便面,叉子还立在上面,显然还没吃早餐。

    牛毕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端着一本书,好像电视里练武的人正在看什么武学秘籍,一幅全神贯注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棕色毛衣,灰白的秋裤,被子也没折,只是胡乱地卷在一边。

    这是那个在烧烤摊前,干净利落,忙前忙后,再忙都有条不紊,脸带微笑的牛毕吗?这是那个面对歹徒面无惧色,身手不凡,英气逼人的牛毕吗?柳燕羽似乎有点大失所望,跟自己在路上想的情形简直是天上地下。

    她悄悄退了出来!

    “喂,你找谁呀!”一对下班回来的小夫妻,见柳燕羽从院子里出来,还戴着口罩,声音里有种审问小偷的意思。“啊!我,我找牛毕!”柳燕羽正低头准备掏电话,没想到这时候会有人,下意识地抚住嘴。显然是吓了一跳,都有点语无伦次!

    “是那个新搬进来的吧!不在吗?”那个女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柳燕羽,见她挎着个时髦的皮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印着乐购标志的购物袋。

    要不是那个标志性的学生头,谁都会以为是刚从超市购物回来的小媳妇。说完,也跟着老公进了自己的房间。

    “燕子!你怎么来啦!”原来牛毕听到外面有声音,赶紧穿好衣服,打开门,站在门口朝柳燕羽直嚷!一脸兴奋和喜出望外的样子。

    柳燕羽本来想退出院子先打个电话给他。这时候只有装着刚进来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向他走了过去。

    “没什么事吧?”她问。

    “没事,刚刚测过过体温,才是36度呢?每天测两三次,能有什么事!你不是说今天回家吗?”牛毕见柳燕羽停也没停就直接进了门,只好让开身子:“你真一点不怕呀!这几天店里的同事来送东西,放到门口就走啦,从来没进这门!”

    柳燕羽把东西放下,说:“你不是说没事吗?怕什么?”

    “不是怕万一吗?毕竟这病毒有潜伏期的!”第一次有人进这个小窝,还是日思夜想的燕子,牛毕多少显得有些紧张!

    瞪着牛眼,愣愣地看着柳燕羽。看着她把一大包东西放下,摘了口罩。居然还涂了口红,睫毛也显得更浓密;眉毛也描过,更显得眉清目秀;白色的羽绒服一脱,黑毛衣配着黑色的牛崽裤,更显得胸丰腿长,格外迷人。

    见牛毕还木桩子一样站在门口,正盯着自己傻看。只觉脸热心跳,柔声说“怎么啦,才几天就把我们的牛大英雄关傻啦嘛!”

    说完转身正要把羽绒服放下,却发现床上的被子还是刚才所见的乱糟糟的样子。弯腰正准备帮着整理整理,牛毕忙关了门边说我来我来!

    整完被子转身,见柳燕羽正在往窗外看。冬日的暖阳斜斜地射进来,发梢闪烁着金光。两粒耳垂,圆润可人,阳光里更显晶莹剔透。

    一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悄悄地从背后将她抱住,伸长着舌头,如饥似渴地去舔。好像那不是耳垂而是两粒神奇的甘露。

    柳燕羽只觉得一阵又痒又酥又麻的感觉,从耳际遍及全身,禁不住扭动身子说:“别这样,有人——!”牛毕已借着扭动的势子,把她转了过来,用自己双唇那还在喉咙里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阳光似乎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被散落下来的窗帘挡在了外面。

    阳光似乎又没有离开,而是进了这对恋人的身体里。在他们身体里发热,发胀,发痒。

    只有紧一些更紧一些拥抱才能舒缓这种膨胀感,只长一些更长些的吮吸才能解决这种随热而至**,只有用力一点更用力一点地揉搓按压甚至拧扭才能止住这种奇痒。

    而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完全于事无补,反而更加强着这种炙烈、鼓胀和燥痒,让他们心跳加速、脸红耳赤、鼻息粗重,还**不止!

    连铁床都似乎发出吱吱的声音来——此刻唯一冷漠的,丝毫不为所动的只剩下一根皮带啦!

    牛毕伸手一听手去解,没动静。牛毕以为是自己太心急的原故,于是停止热吻,眼睛盯着,双手专注去解,皮带还是没解开。

    “燕子,你这是什么皮带呀,怎么解不开!”牛毕只有抬着无助地问。

    “嘻——”柳燕羽笑而不答。浑身的那种奇怪的感觉顿好像也随着这一笑而消失,浑身软答答的,只想就这么好好躺着!半晌才说:“魔法皮带,不爱我的人解不开的!”说完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也没有卡扣,也没发现按钮--”牛毕还心有不甘地在低头研究!

    “好啦!我说是魔法皮带,你解不开的,至少今天解不开!你不是还没吃早餐嘛!我买了面包、牛奶,方便面就别吃啦!不健康!”柳燕羽坐起来,双手捧起还伏在自己身上的牛毕的脸,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

    牛毕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弃了那个冷若冰霜的皮带头!这时才发现上面还印着牛头图案!

    接着说:“也不知为什么,你没来之前感到很饿,正泡着面呢!见到你就一点不饿啦,只是渴!哦对啦,因为秀色可餐!说完又要亲她!”

    “渴了喝水!喝牛机也行!”柳燕羽俏皮地说,随手拿起床头那本书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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