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鹏却没想到四爷爷的剑法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他自小最爱学剑,虽然三老,九老把本门剑法传授,他却领会不到石梁剑法的深刻剑意所在,这时见到本门剑法如此神妙,大吃一惊,忍不住提剑上前,问道:“四爷爷的剑术竟然……”

    张马李均被聂殷的精彩比斗所惊,瞧的是目瞪口呆,目光全然落在这两人来回飞舞的身形上,只见这两人出招从快到慢,再从慢变快,身形步法,慢快交替,手上招法更从精妙繁杂逐渐变为招招凶险致命。

    眼见聂天远双掌发出的真力,呼呼声响,每掌都有排山倒海之势,只怕自己连一掌都接不下,再见殷志奎手舞长剑,犹如一片在狂风席卷中的落叶,面对迎面推来的巨大掌力,丝毫不所畏惧,手中剑花盘旋,刺斩挑砍,把扑面而来的重重掌力全都斩断击碎,剑剑是破风而出。

    三人均想:“殷志奎现在所用剑法的招势,虽然与己所学相和,但所用剑意,早以超出境界太多,这种潇洒写意,毒辣狠杀的剑法,不正是只有上代祖师才能使出的真正的‘石梁剑法’吗?”

    陈天鹏见几位爷爷全然入神,对自己完全不理,便不敢再出声打扰,眼见场中交手已过百招以上,所用剑术掌法,早以全然看不明白,更不能理解这些高深武学的深意奥妙,忍不住再轻声道:“三爷爷。”

    张洪英微微缓过神来,问道:“鹏儿,你现在有何话说?”见他轻声问道:“三爷爷,你看四爷爷所用剑法怎与你教的‘石梁剑法’不同?”便摇头叹息,怅然道:“你四爷爷所用的剑法才真正是‘石梁’的真髓剑法,只是我等领悟不到这个境界而已。”

    陈天鹏轻轻点头,改口道:“三爷爷,你看四爷爷能否胜的了对方?”张洪英摇头道:“你四爷爷的剑法精进如此,真是意想不到,要说只论剑法,足可与‘石梁派’上代两位祖师相近,但聂天远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内功之强,只怕连当年那不可一世的贼子白啸天都有所不敌,他们两人现在交手,实在是胜负难料。”

    陈天鹏小声道:“三爷爷,我们今晚可不是真想比武拼斗。”又道:“这西域夫妻武功强悍,现在要不想办法除掉,等到以后与白啸天连起手来,就真不好办了。”张洪英早想到此处,却苦于技不如人,道:“鹏儿,你现在有何提议快说。”陈天鹏轻声道:“七爷爷已经在院中安排下机关宝阵,现在不用还要等到何时?”

    张洪英也有此打算,只是碍于殷聂相斗正激,各自全力而施,剑气掌风,相互激荡,那里能够插进身去?陈天鹏却也会意,低声道:“三爷爷,那西域女子几次三翻的取闹,实在无礼,我现在便上前与她全力一斗,但孩儿只怕聂天远要来干预,那时还望三爷爷在旁观候照应。”

    张洪英眯眼道:“你现在武功未成,根本不是敌手,你在这里安心守侯,不可急燥误事。”转身来到马李二老身前,只见他们仍自对场中比斗惊奇而叹,便小声道:“我们上前攻那女子,逼迫他们入阵。”马师正不语点头。李天九一怔,但随即从家仆手中接过一把长剑,力握剑柄,转身怒目而向。

    巴卓玛正自翘首观望,既感焦急又感震惊,眼见丈夫相斗百招,不能取胜,却是越斗越盛,全心而上,掌力全开,可很久没看到他如此奋兴的与人相搏了,但这殷志奎的剑法竟然精妙至此,也真是大出意料,看来先前确实是太看小‘石梁剑法’了。

    她突的眼见李天九持剑怒视,目露凶光,就已猜到他的心意,心想:“你取剑在手,难道就以为能是我的敌手?”却见张洪英与马师正默声冲上,双剑齐攻自己腰盘两侧,而李天九随身跟上,手中长剑进刺而击,刺向自己肩头。

    聂天远提气于胸,力灌双臂,掌力喷发,排山倒海,一掌凶于一掌,兴奋之情也是越盛,只感胸中充满万分愉悦,难以言喻,挺身上前,不再后退相避,双掌连环力拍,已逼得宝剑连取守势,但宝剑剑刃随身翻滚,凶猛掌力由远而发,被剑刃切散隔断,便冒险俯身,冲进剑圈,掌力及近,想要看他怎样出剑应付?却突闻妻子轻呀之声。

    他刚刚全神容于比斗之中,对院中事,全而不视,这时才突然缓过神来,眼见殷志奎在短瞬之距,伸剑急挑自己小腹,自己却是单掌力劈他的头颈,虽说另手本可发掌力阻来剑,但依照对方的剑法,也必然另有隐藏变化,便微侧轻退,向后跳去,抬眼见时,只见三老,三把宝剑上下飞舞,却是把妻子逼得不住后退。

    巴卓玛眼见三老突然持剑出招,确实卑鄙无耻,但先前三老就曾上前围攻,现在故技重施,也不想多言,伸手再次拉出腰间弯曲短刀,迎着来剑,冲上前去,心中气恼,出手更不容情,闪身躲过来剑,侧身便顺着李天九的剑锋席身而入,手中短刃越是近身,招数越是凌厉,但身躯刚一前入,身后二剑便随身而至,只好回刃相隔,却见张马收剑跨步,已然与李天九并排而站,三剑画做无数剑雨,逼得她只得后退闪避。

    她的自身武功确实高于三老任何一人,但三老要是全力齐上,她却并非其敌,更何况三老现在皆是宝剑在手,‘石梁剑法’一起使出,配合有序,剑法威力大增,再加她所练兵器是要贴身近战,才能发挥其长,但三老剑长,兵器上占有绝对便宜,以三对一,不用照应自身,只要不断出剑,便足以逼得对方回身自救,那里会叫她贴近身前?

    巴卓玛学武早于丈夫,但终只是介女流,对武学并不痴迷,虽然武学也有所成,但其身武学功力相较丈夫相差甚远,现时以一刀对三剑,便立感不支,被三把宝剑逼迫得不住后退。只是她心性很是要强,虽感手上吃力,也并不愿出口求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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