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拿着前线传来的消息,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些心神不宁,原来阿福与敌方此刻遭遇,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军中医生只能勉强维持阿福身体状况,毕竟军医只能处理一般的体外伤和常见病症,自己必须尽快赶到前线去。

    “天皇”传人果然厉害,即便现在的自己也很难准确的预测到两天后发生的事,没想到那算命老者居然算得如此准确,看来自己此行确实是有一场劫难,但自己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劫难。

    眼见日头就要西沉,长生收好手中的书信。

    “来人!”

    长生站起身,放好笔墨纸砚,对外吩咐道。

    一个小厮听到长生的吩咐推门而入,对长生躬身。

    “备好马车和更换马匹,找两名退役下来的老兵,让他们带上惯用兵器,一刻钟以后我要出发去福将军处。”长生迅速吩咐道。

    小厮得到吩咐,躬身退了出去,为长生准备他这一路所需要的一切。

    长生一路来到风苏所住的房间,风苏的房间窗户开着,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在床边努力的想要写好“风苏”两个字,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写的七扭八歪,但他却从未放弃过,一次一次的重新写过。

    长生点了点头,风苏的性子一点一点的已经变得完善。

    长生轻轻的推开门,慢慢的走到风苏身后,风苏认真的练习写字一点也未曾发觉。

    “风苏!”还是长生率先打破寂静。

    猛然间风苏听得身后有人说话,迅速回身站了起来,转身看到原来是长生在身后。

    “风苏,你练字如此专心已经渐渐去除了毛燥的性子,但是你还不够机警,虽然这是在府中,不过府中也并非绝对安全,你要记住,没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长生看着风苏,很认真的对他说道。

    “我记住了公子。”风苏认真的说道。

    “收拾一些随身衣物,一会我带你出门。”

    风苏放下手中的笔,转身收拾衣物去了。

    不到半刻钟,门外传来小厮的回话,长生领着风苏出了门,门口之处有一身着兵甲的中年男子正等候在车旁。

    “长生公子,末将是城主近侍,城主知道公子将前往福将军处,一路军队哨卡众多,怕给公子带来不便,遂特地命末将前来送此兵符,保证公子一路畅通无阻。”

    那中年将士递过兵符,转身离开了。

    长生看着中年将士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而看守马车的两名退役士兵则深深的敬畏那远去的背影。

    “好了,我们也出发,时间紧迫,路途遥远,你们要时刻保持警惕,这一路说不好会有什么乱子。”

    马车走到城门口处,算命老者正等在城门之处,一手持幌子,一手轻捋胡子,正笑着看向长生的马车。

    “老前辈看来等候多时了,那天是小子孟浪了,还请老前辈上车,我们一同前往。”

    算卦老者也不矫情,将手中的幌子递给小女孩,牵着小女孩的手便上了马车,没想到一进入马车老者又是一愣。

    马车上一路无话,两个车夫轮流赶车,换马值夜,日夜兼程,两天两夜终于到了最近的一处驿站。

    “这位将军,请里面休息一下,我们去给您换马。”两个驿站的馆驿见了长生的令信立刻点头哈腰的恭维起来,分出一人引长生他们进驿馆休息,另一人帮忙牵马去更换马匹了。

    一张八仙桌子,几碟小菜,一壶茶水,长生四人对面而坐。

    长生默默饮茶,算命老者却按耐不住了,“长生公子当真是奇人奇命,没想到公子身边还有这样一位小朋友。”

    长生没想到算命老者说的居然不是自己命劫的事,居然扯上了风苏,没想到风苏居然引起的算命老者的好奇心。

    “我这位小兄弟叫风苏!”

    “公子是又要考我么?不过我不会为这位小兄弟测字的,他的命只有天知,我不知。”算命老者故意卖了个关子,端起一杯茶徐饮起来,再也不说话。

    长生也不纠结这个话题,其实他心里早有打算,这算命老者绝对有着一身不俗的修为,只不过自己看不出来罢了,若他能诚心帮助自己,自己以后要办一些事情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还未请教老先生姓名,不知老先生可否赐下?”

    算命老者放下茶杯,认真的看向长生,“公子既已猜出我的身份,又何必问我的名姓那!老朽说句心里话,自我生下至此不知多少年了,只知沧海桑田变换我也看过那么几次。”

    天皇传人自然是姓风,这个长生早就知道,长生最初的时候就怀疑风苏是娲族之人,但他身上又感觉不出什么血脉气息,今天看到算命老者如此态度就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了,没想到风苏居然是娲族的后人。

    “老先生既然不说,小子自然也就不问了,但不知老先生所说的命劫之事?”

    “我还以为公子你已经想好了对策那,看来公子连命劫从何而来都没弄明白。”算命老者含笑看着长生说道。

    “不瞒老先生,小子我也懂得一些占卜窥命之术,但对这次劫数真的是毫无头绪。此时李唐与外敌交战,我想无论如何也不会波及到我吧?”

    “公子你说错了,命劫虽是劫数,但不一定就会有性命之忧,只是此次命劫会触发你以后的种种劫难。公子之命本被气运蒙蔽,天不可窥,但此次劫数却让你暴露在天眼之下,所以说是命劫。”

    长生本来并未想通,被算命老者这么一说,一下就明白了。自己被老师改命,用大周气运蒙蔽了天眼,使得自己命运轨迹不被天所窥探,变向的成为一种跳跃,但此次突变,使自己再次暴露出来,想要再次隐藏起来,势必比登天还难。

    “多谢老先生指点,看来此劫本还要仔细谋划。”

    长生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

    “公子无需担心,你是大福之命,自会有贵人相助。”

    “小子还要烦请老先生帮忙,小子自知修为低末,应对此劫实在是信心不足。”

    “公子谦虚了,以公子的年龄来说,除却那些古老世家的嫡传子弟之外,何况我们这是在凡人的世界里,以公子的修为应对,绝对是绰绰有余。”

    算命老者这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既然是劫数自然不会那么轻松的渡过的,长生身上所背负的因果是他所不想插手的,但又想赌一把。

    人的行为是一种很诡异的行为,他不像动物,依借本能行事,人的行为就像是一场赌博,虽然做事之初都会理智的思考,但等到实施的时候都会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行为,但想想又都在情理之中,那就是人欲,欲望的驱使。

    每个人都是赌徒,算命老者也不例外,虽然他预测得到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最后还是想博一把,超脱命运。

    “凡事谋定而后动,知己知彼才不至于败的一塌糊涂,老先生以为呢!”

    这话长生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提醒自己做事一定要谨慎,不要被麻痹大意。

    “狮子搏兔亦应尽全力,公子既已明白这个道理,此劫便可放心了。”

    “小子年少,还望老先生能在一旁指点!”

    长生再次抛出了希望算命老者帮助的意思,长生有自己的考虑,若这次能得到此人帮忙,渡劫绝对不会太过凶险,而且可以让这层因果纠缠不清,以后再找算命老者便顺理成章了。

    算命老者明白,做事不能瞻前顾后,既然决定的事情便要坚定的做下去。

    “既然公子如此看中老朽,那老朽便随公子你走上这一回又如何。”

    算命老者的话中透漏出一丝豪气,好像想起了他年轻时的那段回忆,又像是有什么激起了他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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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长生公子的马车疾驰出了城门,向北方而去。”

    吕温良正端坐在书案前看着什么,突然接到吕虎的报告。

    “向北去了?难道他也要去战场么?”

    “公子,据北方探子回禀,这几日似乎双方异常的平静,丝毫没有摩擦。”

    吕虎适时的又说出一个消息。

    “居然丝毫没有起摩擦,难道双方领军人物出了问题?让探子仔细探听消息,加派人手,明早我要确切消息。”

    吕温良迅速想到了问题关键,但他也不敢贸然行事,毕竟这是战争,自己还是介入的少要安全一些。

    此时的吕温良再怎么沉着也已经坐不住了,事情如果真的如同他料想的一般,那此次绝对是一个大买卖,说不定这是让吕氏商会贩卖武器走到人前的大好机会,吕温良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

    “来人,备车!”此事必须要找一人先商量一下,吕温良觉得自己孤掌难鸣,必须要找到盟友,才好做下一步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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