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几条青衣劲束的汉子手提着短刀冲进了酒馆,酒馆里的客人早就一哄而散。现在惟一剩下易轻尘,蓝蝶衣,关云月一桌三人,及他们身后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还有一桌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面容清瘦,他旁边有一个20上下的女孩。蓝色花边夹袄,里套白色滚边长衫,一束乌黑的长发高高盘起,面白如玉。

    关云月,易轻尘,蓝蝶衣三人把头埋的很低,易轻尘紧握着坠月刀。谁知十几条大汉根本没有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到角落老者的桌前历声道:“司空摘星,看你今天往那跑。谁的东西你也敢偷?”

    易轻尘蓝蝶衣这些晚辈不知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情有可愿,但京城捕快不可不知司空摘星的大名。关云月寻思:偷王之王司空摘星到底偷了什么东西?居然还让人发现了?居然还被逼围了。这些青衣劲束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司空摘星旁边的女孩又是谁?

    “什么东西?我没拿?”司空摘星居然说是拿不是偷。

    “少废话,今日你不把《七星剑谱》交出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领头大汉更是恶气冲天。

    “我说没拿,就是没拿.我司空摘星做事从来就敢做敢为。”

    “那我就不客气了。上。”领头大汉一声令下十几个人已扑向了司空摘星。

    易轻尘刚想起身,被关云月一把按住。给他施个眼色示意不必帮忙,司空摘星能搞定。关云月有自己的打算,司空摘星如若搞定这帮人,他再出手擒住司空摘星。如若搞不定,他再出手帮他。这样一来司空摘星欠他一个人情,自是要伏案自首。抓住偷王之王司空摘星是每一个捕快毕生的荣耀。

    司空摘星根本不是这十条大汉的对手。尽管司空摘星的轻功了得,可大敌当前对手根本没给他机会让他施展轻功的机会。更何况他身边还多了一个姑娘需要他照顾。

    这些大汉与普通的打手完全不同,他们训练有素,每个人的刀法极具章法,犀利无比,刀劲十足。只十余回合司空摘星再也无法招架,连连败退。只听一声惨叫,姑娘的右臂已被划破一道七寸长的口子,鲜血迅速的沾染了她的衣袖。手中的短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一滴滴的滴在地上。忽然一个大汉飞身只劈司空摘星的面门。司空摘星退无退路,他身后已是一堵死墙。一道白光闪过,直劈司空摘星的大汉呯的一声整个人掉在地上,一动不动,咽喉处多了一道刀口。易轻尘劈落直劈司空摘星的大汉后,左右又是俩刀,又是俩条大汉应声倒地。关云月从地上拾起一把短刀,双脚轻轻一点,人已跃起。人未落地,刀已出手。几声惨叫过后,只见七八条大汉已倒在血泊中。此时屋内只剩下三个大汉,三人面面相窥,无不面露惊恐之情。三人同时转身准备夺门而逃,却发现易轻尘已堵在了门口。三人还未看清面前这个少年的面容,就被易轻尘一刀击毙。

    “此地不易久留,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易轻尘话声未落,司空摘星已倒在地上。一直跟在司空摘星身边的姑娘一个健步扑倒在司空摘星的身上哭喊道:“爷爷。。。。”

    蓝蝶衣伸手扶起司空摘星的孙女,关月云顺势背起司空摘星向外奔去。

    五人刚一出酒馆的门,远远看看见一队人马急驰而来。

    “你们先走。我在后面掩护。”易轻尘提起刀迎着一队人马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街道并不宽,路上已没有了人。

    阳光直射在易轻尘的刀锋上,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灿烂的光芒总使人产生愉悦的心情。

    易轻尘心里有一丝快感,脸上也有了灿烂的笑。

    面对死亡没有几人能笑的出来,可是易轻尘就笑的如此灿烂。

    阳光般的笑本是一个少年特有的气质。

    但这阳光般的少年此刻正面临死亡。

    他飞起,刀动如龙吟。顿时人马嘶叫声混杂在一起。

    血,鲜红的血。

    夕阳一般的鲜红如雨点飞溅。

    空气弥漫着血腥的恶臭。

    血如箭雨,血流如河。人越来越多如海如潮。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的刀已变成经色的刀。

    他的人,似一团火。

    血如雨点越来越密,视线越来越低。他只能靠听觉出刀,他的刀越来越慢。

    眼前一片漆黑,他终于倒下了。耳边一片寂静。

    夕阳,

    夕阳西沉。

    大地一片血红。

    一座无名的小山。

    几只乌鸦绕在山头不时的发出几声凄惨的叫声。

    关云月怀抱着满身血渍的易轻尘,蓝蝶衣在一旁不停的哭泣。

    司空摘星的孙女坐在地上搂着司空摘星嘴里不停的叫着:“爷爷。。。。”嘶哑的声音掩盖了个她的哭声。

    司空摘星没有死,易轻尘的左胳膊从肩胛骨处被人齐齐砍掉。除了胳膊被砍掉,易轻尘浑身上下不下一百多刀或深或浅的砍伤。痛疼让他失去知觉。

    “易少堂,易少堂你醒醒。。。。”蓝蝶衣抽泣着。

    黄昏

    黄昏之后

    司空摘星醒了过来。她孙女激动的竟大哭起来:“爷爷,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司空摘星擦了擦孙女的眼泪道:“傻孙女,爷爷的命很大,怎么会醒不过来呢?”司空摘星挣扎着身子:“扶爷爷起来。”

    司空摘星的孙女把他身体扶起,让他靠在树上。他喘着粗气吃力道:“易少侠的胳膊呢?”她孙女这才发现易轻尘的胳膊被砍掉了。“快快把你的药给他敷上。”

    司空摘星的孙女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小瓷瓶里装的是苗疆的金创药。粉红的药粉撒在易轻尘的伤口上,浅一点的伤口立刻就止住了血。深一点的片刻也止住了。只是断臂的伤口太大,血还不断的往外流。“封住他的肩穴。”关云月这才慌忙在他肩上点了一下。血终于止住了,易轻尘依旧昏迷不醒。

    “关捕头你去林子里抓几只野鸽来,易少堂失血过多需要补点血。”司空摘星吩咐道:“吉如,你去拾点干紫来。”

    二人分头行动。

    不一会,一堆篝火燃了起来。

    夜

    黑夜

    没有月

    连月牙也没有。

    火,

    野火

    让黑暗里的人感到不再绝望。

    关云月双手提着二三十只野鸽。蓝蝶衣与司空吉如挨个放血,血在火的照耀下更加的鲜红。二三十只鸽子的血足足有一大碗那么多,一人挤开易轻尘的嘴,一人把鸽子的血滴在他的口中。灌完二三十只鸽子的血后,他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痛疼让他开始呻吟。

    关云月已烤好鸽子。

    饥饿已使他们顾不上鸽子的焦味。一个个大口的吞着。像饿了几天的老虎捕捉到一头野狗般撕咬着猎物。

    司空摘星吃着鸽子嘴里不停的叫着:“香,真香。要是有一壶酒那是再美不过。”

    “爷爷你忘了你身后不是挂着一壶酒吗?”司空吉如虽是个姑娘,饥饿已使她不再保持淑女的形象,吃的满脸黑乎乎的。倒是蓝蝶衣还如平常一般,慢慢的吃着。

    司空摘星从背后取出酒,咕嘟咕嘟的大喝了一口真叫:“爽。关捕头你也来一口。”关云月早就闻见了酒香,喉咙痒的难受,接过酒壶,也咕嘟咕嘟的喝上一大口直叫:“爽也。好酒。”

    “你悠着点,给易少堂留一口。”司空摘星伸手夺下关云月手中的酒壶,递给孙女:“吉如你易少堂喂上几口,暖暖身子。”司空吉如接过酒壶扶起易轻尘,小心翼翼的给易轻尘喂起了酒。也许酒比鸽子血好喝,易轻尘竟没像喝鸽子血一样酒了一身,他含住瓶口就不松嘴,一口气把壶里的酒喝个精光。一旁的司空摘星心里别提有多心痛。但是脸上的笑更多。

    。。。。。

    夜已深

    拂晓未到

    东方渐白

    人未醒

    在天涯

    天涯多岐路

    路

    没有路

    人走过的地方

    就是路

    路有多长

    路在心中

    九龙顶到老君殿就没路,但林枫林少堂还是找到了路。他极轻的身影在悬崖峭壁间飞跃,像一只长臂猿,像一只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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