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恬是南方人,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雪。
    在北城的第一个冬天,原数一大早就接到她的电话。那头叽叽喳喳得像一只小麻雀:“臭男人,出来堆雪人!”
    原数闭着眼,被吵醒的头疼涌上来,他皱皱眉。
    “臭男人不要。”
    “好嘛好嘛,”那头甜甜地叫,“学长学长~”
    原数拿着手机,从被窝里翻起来,“等着。”
    在旁边围观了全过程的舍友:“…………”
    *
    刚下楼,就看见个绒毛兔子蹲在地上抓雪。原数眉头挑了挑,一边走近一边把围巾解下来,将人兜头捆住。
    “能耐了我的学妹?”他凶巴巴地,“穿这么少就……”
    他话还没说完,脸上就一冰。一团雪糊在他脸上,冰渣子掉进衣领里,冷的人一抖。
    “……”
    “我看你是讨打。”
    许恬从他怀里跑走,一溜烟闪得飞快。
    “诶嘿嘿嘿……”
    然后一啪叽摔了个狗吃屎。
    站在宿舍阳台看两个笨蛋情侣打情骂俏的许佳佳:“……”
    这也太他妈蠢了,果然爱情让人愚昧。许佳佳捂着额走进宿舍,顺便关上了门。
    原数看把她能耐的,也不去扶她。等了一会儿,许恬还埋在雪里不动,他心脏咯噔一声,连忙走上前去看,结果又挨了一雪碴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鼻尖冻得通红的许恬看着他逐渐黑掉的脸,嘻嘻哈哈地从雪里爬起来,继续越挫越勇。
    原数抹了把脸,咬牙切齿:“我今天不把你打成残废,老子跟你姓。”
    *
    太冷了。
    晚上大家一起去火锅店撸串。
    许恬宿舍就许佳佳一个舍友,再加上原数的宿舍,一伙人也算热热闹闹。
    “喝不喝?你喝不喝?”一群大老爷们相互灌酒,还怼上许佳佳,“就你呢臭妹妹,上次在大排档不还挺牛,说能喝倒一个系吗?今天跟老子干一个。”
    许佳佳惊恐地放下碗;“你别瞎说啊,我可没说过。”她一边撇清关系一边接过酒杯。
    “服务员,再来一碟花生米——”
    “嗝哈哈哈哈哈。”许恬一边吃一边看着许佳佳被灌得不成人形,还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原数看了她一眼,把海带结夹进她碗里,“你还笑得出来。要不是哥,现在被灌的就是你。”
    “你有病吧,要是没有你我能和一群爷们喝酒?”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那边闹成一锅沸腾的粥,还划起拳来。见许恬的注意力全被勾走,原数舔舔后槽牙,尝试性开口:“你今天都把我打疼了……”
    “哦。”许恬头都不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于是许原数又在心里发誓:今天老子不把你干到下不了床,老子不姓许。
    吃完晚饭,小情侣先走,他们一伙人回学校。
    天空又开始飘雪,许恬兴冲冲地拉他在雪地里奔跑,像一只吃了小饼干的阿拉斯加。
    原数任由她将袖子扯得皱巴巴,“你慢点。”
    快圣诞了,街道全是红彤彤的装扮。许恬跑了一会儿,有些出汗,放缓了步子喘气。
    “跟头耗牛似的。”
    “……”许恬看他,“你是不是想分手。”
    原数整理她围巾的手一顿,点头:“行行,我嘴贱,我错了,我们恬恬最可爱,我是耗牛,行了嘛?”
    许恬乐滋滋地继续走。
    广场中心有一颗巨大的圣诞树,很多人聚集在树下许愿。有大胆的情侣甚至当众接起吻来。
    原数问她:“想过去许愿吗?”
    许恬摇摇头。
    “怎么了,”他将人往怀里揽了揽,怕她走丢“就没有想要的礼物?”
    原数有些紧张。也不怪他,最近快圣诞节了,再加上跨年,他想给许恬送个礼物。但怎么也摸不透这姑娘喜欢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有。
    这会儿直接问出来,还挺怕挨骂的。
    结果许恬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纵身一跳,原数下意识拖住她的臀。
    “我今年的愿望早就实现了。”
    女孩脑袋埋在他的外套里,暖和得要命。
    “我来到这里,再次遇到你,还和你在一起了。”
    “我已经没什么想要的了。”
    等了很久,原数才说:“就这样就满足了?”
    许恬奇怪地瞥他:“不然呢?”
    “你不是还得到了我的肉体吗?”他挑眉,“谈恋爱就满足了,那被学长干是不是快乐似神仙?”
    “…………”
    “你要不要脸。”
    许恬跳下地,气鼓鼓地转头就走。
    没两步就被冰冷的手伸进脖子里,冷得一缩。原数提着她的后颈把她抓回来,重新抱在怀里,全身重量压在她的小身板上走。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今天就会放过你?”他转头去咬那小巧的耳垂,“今天打得学长爽不爽?”
    “……”
    “走了。”原数直起身来,一把帮她往肩上扛。
    “今天非得干到你以后听话为止。”
    我不要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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