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北方汉子白耀也挺痛快的,“皇上前前后后确实赏赐过几个妖娆美人给本官,不是被本官婉拒就是让本官给换成别的更实在的东西了。”
    梵花内心:现在很多兔儿爷都是“性别男,爱好男,女亦可”,像他这种专注性取向一百年不动摇的还真稀罕。
    嘴上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为什么不接受你老板赏赐的美人?”
    北方汉子白耀露出直白的不屑表情:“单纯就是瞧不上。”
    梵花斜肩凑过去,意味深长地问:“不要美人,难道你要……男人?”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吃瓜嘴脸就差没喊人家一声姐妹。
    白耀被口水呛了一下,继而朗声失笑。
    梵花把他的笑当做默认,以为自己吃了个真瓜,内心无比满足,讲义气地拍胸脯:“我保证不说出去。”
    白耀绷住笑:“本官昨夜通宵在宫中处理朝务,累都累死了,和梵夫人才聊上几句,精神头就好多了。要本官说,梵夫人简直是男人的‘肾宝片’。”
    肾宝片,精辟!
    “肾宝片?肾宝片!”梵花眼角抽搐,拍案而起,“我说,你怎么能跟友国皇帝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到你老板面前参你一本。”
    白耀无惧她的威胁,笑眯眯道:“梵夫人要一不高兴本官说的哪句话就搬出皇帝身份,咱这天可就没法聊下去了,本官也不敢跟梵夫人推心置腹了。”
    梵花也觉得自己一不高兴就拿身份压他的做法不地道,不免理亏,便心虚地转移话题:“你们燕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白耀也没想要揪着她的小辫子不放,陪着她转移话题:“城外的大悲寺是个可玩的去处。”
    梵花撇嘴特瞧不上眼地:“那间寺庙我和小郎去过了,也就那样吧,没什么玩头。”
    你还敢嫌弃人家寺庙,忘记把人家几百岁梧桐树搞没的事儿?赔钱!
    白耀微笑着凝视她,犀利的双眼仿佛能洞悉她的一切心思:“梵夫人心中应该已有想去的去处,不妨直说,本官愿做东陪同。”
    等的就是你说出“做东”这俩字!
    梵花惺惺作态地扭捏一通,等做足了姿态才怪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朕……其实我老早就想去贵城的三俗场所(鸭馆)体察一下贵国的文娱产业发展现状。”
    她从前和遥儿在天枢城中称王称霸的时候去过天枢的三俗场所,消费超贵的好伐,想点个姿色稍微好点的“服务员”,简直能掏空皇兄给她的零花钱,最终因为舍不得花钱和受不了遥儿的监视,啥也没干,干坐了坐就走人了。
    今天有个冤大头当钱包,管家公们也都不在身边束手束脚,天时地利人和,她非要去一趟燕歌最贵的鸭馆点个最贵的头牌不可。
    白耀眼中露出浓郁的调侃之色:“梵夫人微服出巡也不忘亲自考察他国的经济产业,真乃我辈官场中人的楷模。”
    梵花在他的调侃之下尴尬地假装咳嗽,内心:要是被小郎知道朕考察北国经济产业考察到那种地方,朕这个楷模可能会被他揍得屁股开花。
    白耀:“梵夫人确实想去的话,本官愿舍命陪君子。”
    梵花表面稳如狗,内心已经扭起了秧歌,脑中开始意淫等下到地方后她点了头牌,要狠狠对头牌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这样那样。
    还美得你!
    等马车停稳,她用赶着投胎的速度窜下马车,一看地方,怔了一下,兴冲冲的表情慢慢垮掉,掉头向随后跳下马车的白耀投去控诉的眼刀:“请你解释一下。”
    白耀拿起挂在手臂上的她的狐篷,敞开披上她的身,然后兜头泼了她一盆冷水,浇灭她兴冲冲的样子:“你没看错,此处是白府,也就是本官的府邸。”
    梵花不给他好脸色地讽刺:“原来白相的府邸还做勾栏生意。”期望落空的她,小嘴自然蹦不出什么好词儿。
    白耀:“梵夫人不会真天真地以为本官会带你去那种腌臜的声色场所吧?你是何等身份,况且又成亲了,本官可不想死在齐皇后手里。”
    梵花懊恼地跺脚:“那你就不怕死在我手里!”
    不带她去鸭馆一开始就拒绝啊,最讨厌这种说一套做一套。
    她的肚子都准备好了吃鸭肉,却被告知鸭肉骚味太重,强行改吃蔬菜沙拉,这种心理落差叫人真鸡儿窝火。
    白耀哄自家闹脾气的小孩儿似地哄着她:“别恼了,你要实在想去那种地方,改天本官一定陪你去。今儿个你看都到本官府门口了,就赏脸进寒舍坐坐,吃个午膳。”
    梵花瞪着他执拗片刻,啐一句“我信你个鬼”,转身大步跨上白府门前石阶,嘴里嘟嘟囔囔地抱怨:“难道朕的脸长得很搞笑吗!每个都不怕朕,就知道怕小郎,朕才是皇帝!”
    看开点,他们不怕你至少说明你有亲和力和群众基础。
    屁的亲和力,朕要的是傲气、霸气、王气!
    北国宰相拐南国女皇进了自己的巢穴,对她的招待异常周到殷勤,好酒好菜是基本配置,美男作陪是标准配置。
    美男在哪里?
    白耀自己啊。
    他们吃吃喝喝闲聊天,白耀开局敬她一杯葡萄酒,恭贺她喜添美夫,又说羡慕她有夫有侍有爱宠,冬天被窝一定热烘烘的吧。
    梵花喝完葡萄酒就劝他:“咱也别太挑了,下次你老板再赏美人给你,你该收就收了吧。又能暖被窝,又能为真实的自己打掩护,好处多多。”
    白耀不解她为什么咬死了自己是“性别男,爱好男”?
    张开双臂,敞开胸怀,不耻下问:“梵夫人你告诉我,我身上哪个部分让你以为我喜欢男子?”
    “这是一种感觉,感觉!懂吗?”梵花仿佛是兔儿爷专家,张口就来。
    白耀:“懂了。你就是喜欢无中生有,并且善于催眠自己相信的那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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