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种田记 作者:好心人蓝莓花

    苏小妹种田记_分节阅读_21

    苏小妹种田记 作者:好心人蓝莓花

    苏小妹种田记 作者:好心人蓝莓花

    苏小妹种田记 作者:好心人蓝莓花

    苏小妹种田记_分节阅读_21

    她偷偷望了一眼诚王,正巧他也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环抱双臂,像在看热闹一般,苏然尽量无视他的视线,索性将眼一闭,心一横:名节事小,冻死事大。

    这么一想她心里就轻松多了,抖抖被褥,将它铺在了地毯的边缘,圈成小小的一团儿,离诚王的被褥足足有一尺远,诚王瞧了一眼皱巴巴的被子,没说任何话,兀自举起了昏暗的瓷灯,一口吹灭了。

    突然而至的黑暗让苏然一骇,一把揪紧了被子的一角,听见身旁传来簌簌的声音,她迅速钻进了被窝,将自己裹成了蚕蛹状,静静地躺在晦暗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四周的空气变得愈发岑寂,苏然渐渐紧张了起来,连呼吸声都尽可能地放轻了,她的手心微微汗湿,胸膛咚咚作响。

    仿佛过了一百年的煎熬,帐篷内依然无声无息,苏然试探地打了一个哈欠,旁边的诚王毫无反应,仿佛已经沉沉睡去,她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翻过一个身,将一只手搭在枕边,她再次偷偷瞄了一眼诚王,昏暗的视线隐约可视。

    诚王正闭着眼睛平躺着,呼吸绵长,褪去了平日里肃穆威严的气质,此时的他有种别样的魅力。英挺的鼻梁十分俊俏,薄薄的嘴唇轻抿着,唇角的弧度也很好看。

    也不知注视了多久,苏然的眼神渐渐惺忪了,她习惯性地去摸摸床头的匕首,却摸了个空。

    幡然惊醒,她有些慌乱地爬坐起来,在周围胡乱摸寻着,睡前明明已经把匕首放好了的,落在哪儿了?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乱找乱摸,无意间碰到一只温暖的手,如被点穴一般,她一动不动地定住了,有些紧张地看向诚王,而此刻诚王也睁开了眼睛,深邃的双眸悄然凝望着她。

    苏然一阵羞赧,刚要缩回手,却被一道大力拽住了,柔嫩的手被裹在略微粗糙的掌心中,激的她眼神慌乱,不知所措。

    “在找这个?”诚王从另一侧摸出了一把匕首,暗红色的刀柄衬得他修长的手指白白净净的,苏然屏住呼吸,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渐渐收紧了握住她的手,拇指上的茧轻轻擦过她手背上嫩滑的皮肤,意味深长地笑了:“睡在我身边,不需要这个。”

    暧昧不明的话语让苏然的脸刷一下脸红了,身体陡然间燥热不已。诚王磁性的嗓音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她突然有种冲动,想如普通恋爱中的少女一样,钻进她的怀里撒撒娇。

    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用尽了全力,才鼓起了勇气,从他的手掌中,一寸寸抽离,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脱离他的掌心之际,诚王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温热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他红着眼睛望着她,眼眸里有着数不清的情绪在搅动。

    苏然安静地与他对视着,他的目光划过她的微蹙的眉间、湿润的眼角、小巧的鼻尖,最终流连在红润的唇瓣上,如受了蛊惑一般,缓缓贴近,他的呼吸不经意间变得小心翼翼,微微颤抖。

    苏然的心跳怦然加快,心中的防线已经濒临崩溃,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诚王的呼吸越来越靠近,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紧张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可就在最后一瞬,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诚王妃临终前的情状,愤恨幽怨的眼神至今令她记忆犹新。

    因爱成殇,心灰意冷,自己难道要步她的后尘吗?

    冰凉的手掌贴上了自己的唇瓣,阻拦在了两人的嘴唇之间,诚王火热的鼻息略过她的掌心,烫得她紧握成拳。

    苏然徐徐睁开了双眼,浓密的睫毛上沾上了晶莹的泪珠,眼神疼痛又绝望。

    “对不起,殿下……”她的声线不可控制地颤抖着,断断续续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落下。

    原本柔情脉脉的双眼,骤然间变得清清冷冷,诚王黯然地看着她因忍住泪水憋得潮红的脸蛋,深深吸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颓唐翻了个身躺回去,一只手背盖在双眼上,挡住了表情,只有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苏然的心被撕扯得钝痛,她只有死死咬着下唇,默默地流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诚王如石化般一动不动了,苏然也哭得累了,翻过身背对着他,睁着空洞的双眼,怔怔地看着虚无的空气,脑中思绪百转千回,她为自己压抑的感情感到悲伤,又烦恼当心意和现实背道而驰的时候,究竟该怎么办?

    今夜大概要失眠了,苏然闭上了眼睛,祈祷明早眼睛不要肿得太厉害。

    就在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际,突然感觉到旁边的诚王起了身,紧接着,脚边的被子被轻轻掀开了,一股冷空气灌了进来,苏然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脚,下一刻,一只温热的烫焐塞了进来,紧紧贴在她的脚边,温暖着她冰冻的双脚。

    诚王又替她掖好被角,才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睡去了。

    苏然的心再次被狠狠扯拉,疼的仿佛要憋不过气了,她狠狠咬着自己的手指,指尖传来的痛楚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雪花又纷纷扬扬地落下,天空依然是黑黢黢的一片,累极了的苏然已经沉沉睡去,纷繁杂乱的梦境扰得她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脸纠结的模样。

    朦朦胧胧间,她仿佛被抱起放在了云端,清风拂面,分外清爽,短暂的飞翔后又轻轻落入尘间,怀里凭空出现了一只小太阳,暖和得她不忍撒手……

    苏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前方的林子里传来了马儿的响鼻声,间或夹杂着几声有节奏的砍柴声,苏然费力地睁开厚重的双眼,低矮的木厢顶让她的思维断线了一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居然是在车厢里,怀里还抱着一只热乎乎的汤婆子。

    诚王说过为了保全她的名节,天亮之前会让她回到车厢里,原本她还以为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竟然真的把她挪了过来,动作轻柔得都没有吵醒她。

    苏然木然地靠在车壁上发呆,自己大概真的很没用吧,又一次被他这些细微的举动感动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溃不成军的,她揉了揉松散的发髻,情绪变得莫名复杂起来。

    接下来的行程中,诚王一路沉默着,几乎无视了苏然的存在,冰冷的气场让随行人员都变得战战兢兢,苏然知道是自己那晚的拒绝,伤害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对于现状她无力改变,也不想改变,如果诚王从今往后厌弃了她,也许是个不错的结果……吧。

    昌城古朴雄伟的城墙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皇城的巍峨气象在老远处就能感受的到。经过昼夜赶路,将将赶在万寿节前临近了京城。在驿站换过崭新的车马,便由诚王骑着骏马,带头领着众人朝皇城驶去。而在离城十几里远的地方,就有信兵接了王信,抢先一步奔到皇宫里报信了。

    行至城门口,一官兵上前来,跪地叩首道:“圣上有令,着下官确认此次跟随殿下进京人数,请殿下恕罪!”

    那官兵说完从地上爬起,走到马车前一一检视,诚王坐在马上冷着脸,神情幽然地看着皇宫的方向。

    确定没有问题,那官兵才放行,守城的士兵们早已站成一排,收敛了兵器,笔直地站立,恭敬地目送着诚王进城。苏然坐在马车里,跟着八面威风的诚王殿下,狐假虎威地进入了大惠朝的心脏地带。

    这也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一位王者的威严,和他英雄般的气势。

    昌城东城区是各达官显贵聚居之处,诚王在京的府邸就坐落在城东的王府大街上,车队刚到前门大街,就有一老叟迎了上来:“老孟头给殿下请安,恭迎殿下回府!”

    诚王一勒马嚼子,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头笑了:“老孟头,三年不见,你老了不少,老宅里都好?”

    “都好,都好,府里都收拾妥了,就盼着殿下回来呢!”老孟头举起粗糙干裂的老手,擦擦眼角的泪花。

    “先回府沐浴,本王要赶在未时前进宫。”诚王双腿一夹马腹,嘚嘚小跑了出去,诚王爷此次入京十分低调,并未鸣锣敲鼓,驱避路人,沿街百姓却自发地跪了下来。

    老孟头赶忙跟在后面,对跪着的人群挥了挥手:“快起吧,起吧,咱王爷不兴这一套。”

    马车缓缓启动,老孟头跟在车旁,好奇地从小窗帘的缝隙中朝里忘了一眼。苏然用帕子遮住了嘴巴,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此次进京她是担着风险的,苏家小姐前世在京城长大,保不准就有人认出她来。

    王府正门口,“诚亲王府”的匾额已经被摘下,前几日刚刚换上了“敕造诚郡王府”的牌匾,诚王抬头看着御笔亲书的几个大字,微眯了眯眼,挂上一股冷峻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稻子熟了

    回到王府,诚王歇息了不到一刻钟,便匆匆沐浴更衣,前往皇宫面圣去了,苏然暂时被安排在了跨院内的一处小厢房里。

    和凌州的王府比起来,昌城的建筑明显精致婉约的多,亭台水榭错落有致,山石花树曲径通幽,和绿湾小筑的布置格局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然见过了老孟头,询问了一些府中事宜,对这座京城里的诚王府总算有了一些了解。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之中,整座王府占地约四十亩,府邸和花园融为一体,景色十分秀丽,在大惠朝的所有王府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规模了。

    不过这府里如今只住着三房人,都是一些年老体弱的下人,是诚王前往凌州之前,留在京城看守屋子的,而这次跟随诚王进京人员还不到十人,稀稀落落的人烟也更衬得整座府邸空荡荡的。饶是苏然知道诚王性子冷,府里不会留太多人,也十分诧异,堂堂一个王府竟然冷清成这个样子。

    因王妃新丧,还未出孝期,府里各处都挂着白,萧索肃杀的景色影响得人心里凉飕飕的,苏然乖乖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喝了一些热茶,用了几块点心,看天色还早,就歪在床上歇息着,因心里盘算着事情,怎么也睡不着。

    这次诚王回京是为了上缴兵符的,兵权就是底气,他会乖乖地交出去么?皇帝,准确的说是何家,一定不会满足于此的,他们后面还会出哪些招呢?更让苏然担心的是,诚王如今没有了苏家的支持,势单力薄,又该怎样自保?还有何素娥,她逃离了凌州城,应该也回到京城了吧。

    烦心事一箩筐,越想越心烦意乱,索性丢开了手,还是见机行事吧。她同往常一样,闪身进了春草园,打算做些农活分散心思。

    几天没进来,田里的稻子已经到了收割的时候了,这次种出来的稻穗,真是少见的粒大饱满,秸秆也比外面的稻秆粗壮许多,都被沉甸甸的麦穗压弯了腰。

    剥了一粒稻子,晶莹的米珠子圆鼓鼓的,十分讨喜,苏然将它丢进了嘴里,嚼得嘎嘣脆儿,舌尖上残留着甜津津的味道。

    她又从一堆农具中找到了一把镰刀,站在稻田中央,小心谨慎地收割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使用镰刀,弯曲的刀片用起来还有些不顺手,有好几次险些割到自己的腿上。

    锋利的刀刃一茬一茬的割着,将将割了三分地,就已经累得瘫坐在地上了,她看着身后倒下的一片金黄,欣慰地叹了一口气,今天一天是收不完了,她咬咬牙,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拉了拉酸胀的胳膊,坚持着又割了两分地后,就收拾了农具,洗干净了双手,算着诚王差不多要回来了,仓促地出了园子。

    刚一出来,就听前院传来诚王回府的唱诺声,眼下苏然扮演着诚王唯一的贴身丫鬟,伺候他日常起居的重担统统落在了她的肩上,苏然看着一身尘土的自己,急忙忙脱下了脏乱的衣裳,换上干净的衣裙,一路小跑着赶往正殿,在半道上正巧遇上迎面而来的诚王。

    “殿下回来了,要先用膳吗?”

    “不用。”

    “那要先回书房处理公务吗?”

    “嗯。”

    又是这样的语气,最近诚王和她说话,一句话都不超过十个字,态度十分冷淡,苏然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跟了上去,研墨倒茶这些活儿,还得她来做。

    磨好一砚墨水,苏然的手腕已经酸软麻胀不已,在春草园内累了一天还没休息,紧接着又要伺候人,累得她腿都站不直了,她转过头,悄悄打了一个哈欠。

    “去那儿坐着,别在这儿碍事。”诚王扫了一眼哈欠连天的苏然,僵硬地说道。

    苏然交换着双腿颠了颠脚尖,轻轻行了一礼,解脱般走到朱漆木椅边,放松着身体坐了下去,诚王没有发话让她离开,她也不敢擅自离去,只好一个人静静地等待着。

    之前诚王说带她进京是要她帮个忙,可如今他只顾着忙活自己的事情,完全把这一茬儿丢到了脑后,苏然有好几次都想提醒提醒他,可一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脸,只好把话儿都咽了回去。

    接连打过几个哈欠,眼前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苏然心想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她,只要眯一小会儿就好,看了眼正在聚精会神处理公务的诚王,她轻轻地趴在小几上,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这一觉仿佛只睡了几秒钟,直到一阵寒风吹得门扇哐啷一响,她才猛然惊醒,入目的却是一片黑暗,良久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枕着的双臂已经发麻,炭火也已燃尽,书房内早已空无一人,诚王不知何时已经丢下她离开了,只留她一人独自坐在冰冷的黑暗之中。

    苏然哈着气搓了搓冻僵的双手,肚子响起了咕噜噜的叫声,饥寒交迫,她扯着嘴苦笑一声,揉揉瘪下去的肚皮,出门觅食去了。

    晚间寒气逼人,苏然裹紧了衣襟走在小径上,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老孟头:“哟,暖香姑娘你来啦,快些随我去用饭吧,给你留了一碗汤泡饭。”

    “谢谢您嘞。”苏然拍拍脸颊,小跑着跟了上去。

    扒着热乎的汤饭,胃里明显暖和了起来,老孟头将一只烤好的红薯放在苏然面前,缺了牙的嘴巴一咧:“尝尝这个玩意儿,叫甘薯,京里最近时兴着呢,卖得可贵!”

    红薯产量很大,甚至饥荒之年还能靠它活命,在前世并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这里大概是因为还没普及的缘故,价钱要贵上许多吧。

    好久没尝到这个味儿了,苏然剥开一只,热乎得直烫嘴:“这是好东西,怎么不多种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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