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不一 BL 作者:挖土机

    身心不一 第3节

    身心不一 BL 作者:挖土机

    身心不一 第3节

    为了向他表白,王壤在自己的公寓——一个绝对不会被外人打扰的场地,摆上鲜花、蛋糕和数不尽的蜡烛,还不忘提前跟他父母告假,说他们那帮朋友要给他在外面过生日,那天他回不了家。

    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因为头天晚上被同学撺掇在路边摊吃了顿烧烤而患了急性肠胃炎。王壤被通知过去看他的时候,他因为上吐下泻极度脱水而小脸煞白,肚子疼得在病床上打滚。无奈之下王壤只好把计划搁置,与褚母在病房里守着他。

    这一守就守了一天。计划中激动煽情的情节没有成真,现实中王壤是在四白的病房看着他打的点滴、扶他去上厕所、听他哼哼唧唧担忧的度过了一天。

    当王壤挑中另外一个特别的日子,等着跟禇风表白的时候,他茫然发现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在不知不觉中他已倾心暗许给了彭疏逸。

    禇风与那些性格外放的男孩一样,童真未泯,活泼开朗。有鬼马ji,ng灵惹人发笑的时候,也有调皮捣蛋致人牙疼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都温顺乖巧,乃至于叛逆期都是平顺的度过。

    王壤曾以为他会就这样不争不抢不吵不闹的过完一辈子。可在他倒追彭疏逸的时候,他把情爱方面因为开蒙晚保留下来的激情全部用上,为能得偿所愿把叛逆期续存的叛逆加倍展现,怎么说都不听,怎么劝都没用,甚至不惜与王壤这个叫了多年的大哥决裂。

    那是他俩第一次争吵。在临近圣诞节的一个周末的中午,他俩与两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在餐厅吃饭。饭桌上,另外俩人聊起圣诞节的安排,他被撺掇着说了两句。

    彼时他已与他们这些朋友因为彭疏逸闹出了嫌隙,那顿饭就是为了跟他和解而吃的,所以他刻意避开彭疏逸不提,但王壤清楚他的这些安排都是围绕着彭疏逸展开。

    什么被义卖会拉去当苦力,什么被部长安排去圣诞节舞会维持秩序,以及没时间出去只好凑合在食堂吃,每个他要去的地方都有彭疏逸的身影。所做的一切,甚至不过只是与彭疏逸碰个面,心里指不定有多欢喜,却说的不情不愿。

    “既然你不情愿去,那就别去了。学生会副主席的面子不大,但他们不会不给,我出面帮你推掉。我们再多叫几个人,在平安夜和圣诞节这两天,去哪里玩个痛快。”

    王壤忍不住拆穿他的谎言,他被逼得下不来台,情急之下与王壤吵了起来,王壤心里烦闷不肯相让,话赶话说了许多伤感情的话,他在无奈之下说道:“壤哥,如果你容不下彭疏逸,那我只好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王壤懵了,心里却非常清楚拦不住他,若是再跟他争执下去,无疑是把他完全推给彭疏逸,可即便不争执,也只能眼见他越走越远。

    那时王壤才猛然发觉,不是他情爱开蒙比别人晚,而是他还没有遇到中意的人,不是他不争抢不吵闹,而是没有触碰到他在意的事。

    他一直在等彭疏逸出现,他的心里从来没有他王壤的位置。在这种情况下,王壤再跟他表白就是不自量力,显得可笑了。

    那时候全副身心毫无保留的扑在彭疏逸身上的他,就像是一捆恨不得把自己烧个干净的干柴,从内到外从头到脚蹿出雀跃的火苗,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彭疏逸抛下他去了美国,把他的这种神采也一并带走了,他就又变回以前的禇风……想到这些,王壤不免惆怅。

    第6章 现任3

    王壤这边怔忡惆怅,禇风那边却因为听他说ooxx一脸坏笑。

    坏笑中的禇风见他愣愣出神,脸色也不太好,没有在意,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贴了上去,在他紧闭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他后知后觉,舔了一下嘴唇,嘴唇留有禇风的口水,还是热的,还是甜的,带着些许□□的味道。

    他下意识咽了下去,喉结随之往上提了提又落下。小小的异动引起禇风的注意,禇风朝他的脖子看过去。

    他的脖子,配合他的身型,有着恰当的长短和粗细,皮肤是少有风吹日晒的白皙细滑,在亮光下可以看出明显的经络和气管。其实人的脖子都差不太多,可禇风却很想扑过去咬上几口。

    他低下头来看禇风,禇风发觉了,抬起头来,眼神迷离的与他对视了一眼,立刻微笑着闭上眼睛磓了上去,却是磓在他的唇上,咬了咬他的下唇,带着牵出来的一丝口水亲吻他的下巴,这才转移到他的脖子上。

    来到他的脖子,禇风却没舍得下口去咬,脖子上的皮r_ou_薄而敏感,轻轻擦撞就会留下红印。禇风微微张嘴含住一块皮r_ou_,用舌尖挑逗。

    另一边,王壤被他势不可挡的推力推着倒退了几步,撞在门上,被撞得目眩神迷。当王壤缓缓回过神来,禇风把他米色居家服的上衣领口拉扯的变了形,头埋在他颈窝卖力的亲吻。

    被他亲吻过的地方留下shi黏的口水,没被他亲吻到的心里蹿岀火焰,烧得王壤全身燥热,留下口水的地方便舒服至极。

    这时候的王壤很想问一问卖力亲吻他的禇风到底爱不爱他,不管过去怎么样,他希望现在和将来都能与禇风在一起。有着强烈的渴望,却有着不好的预感,令他犹豫不决。

    禇风把王壤上衣的下摆推到了胳肢窝底下,王壤下意识抬起双臂,由他把衣服脱掉。脱掉上衣之后,禇风环绕在王壤身上的手缓缓下移,伸进他的裤子里。

    柔软无骨的小手紧贴敏感处,轻柔的抚慰掀起狂澜般的欲望,把王壤的身体熨烫的犹如丝绸般柔顺,不得不说他很享受被禇风撩拨起的欲望包围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提问题似乎有些煞风景,对不好预感的恐惧也不允许他提。王壤捧着禇风的头,瞅着他脸颊上□□催生的两团红晕,张开了嘴但开不了口,静默了几秒,化作一声叹息,叹息声还未消,朝着他吻得红彤彤的嘴唇就磓了上去。

    嘴唇含着嘴唇发出接连的吸吮声,张合的鼻腔发出粗重的呼吸声。禇风被吻的心弦松弛,身体柔软的像一团面,任由王壤搓扁揉圆。

    一直处于被动状态的王壤夺回主动权,首要任务是解除禇风身上碍事的衣裤。

    首先解开的是雪白衬衫上的纽扣,衬衫下相映如雪的肌肤,还有着和他的人一样令王壤欲罢不能的柔软。

    王壤的手在他身上摸了个遍,还不忘推着他向后移去,来到餐桌边,揽着他的后腰,把他整个提了起来,放在了锃光瓦亮的餐桌上。

    “我们去地上?”因为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禇风觉得即使是在白天,没有摆成爱心形状的蜡烛,也想与王壤在地上来一发。

    禇风的这份情愫恰如黑色烤漆玻璃桌面上的倒影明明灭灭。王壤这边因为他这突如其来的要求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犹如找到一样遗失多年曾心心念念的小物件,终于找到了,但已过了心念的时候,有些欢喜,又有点哀愁。

    王壤怔忪片刻,回过神来,马上依了他的要求,把他抱下餐桌,把他推倒在沙发边的地板上,解开他腰间的皮带,一气呵成脱掉他的西服长裤,压在他身上享受推顶的欢愉。

    初夏的阳光灿烂而不刺眼,照s,he到的地方洇着一层柔软的金光。

    王壤在推顶的愉悦到达极致之后,双肘撑着地板,抬起上半身,俯视身下的禇风。禇风浸没在阳光里,像个发着金光价值连城的宝贝。

    禇风还未从剧烈的运动中缓过来,雪白的胸膛高高低低,微张的嘴巴闷闷的喘息,半眯的眼睛水汪汪透着光,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泪滴,汗shi的头发被王壤揉得杂乱无章——缠绵过后的旖旎风光,显示禇风有多享受,王壤有多厉害。

    然而王壤却在暗暗后悔,不该答应他的要求。初夏的温度还不够高,贴着瓷砖的地板隐隐发凉,有欲望催动的燥热护体时不觉得,当欲望退却,体温渐渐恢复正常,凉意便顺着贴着地板的皮肤蔓延了上来。只有小腿和膝盖贴地的王壤都能感觉到有股凉意,更何况是整个背部贴地的禇风。

    王壤怕禇风着凉,低下头去在他红彤彤的嘴上落下一个意犹未尽的深吻,抬起头时柔柔的揉了揉他的额角,便不再腻歪,解开他箍在自己腰上有些僵硬的双腿,利落的翻了个身,一骨碌爬了起来,随即伸出酸软的手臂,塞进他的后背和膝弯下面,低喊一声使出全力把他托了起来。

    王壤是累了,就近把他放在沙发上,与他并排挤在一起,伸脚勾来一床毯子,把俩人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禇风也累了,被挤在缝隙里也不介意,侧着身子缩在王壤的怀里,像只犯了懒要主人抱抱的猫。

    王壤半阖着眼,阳光在睫毛尖端挂上一圈圈光晕,漏进眼里,恍恍惚惚的,叫他睡不着。

    他低下头去,下巴抵在禇风的头发变成稀稀拉拉的头顶,蹭了蹭,亲了亲,环着他腰腹的手紧了紧,才阖上了眼。

    王壤与禇风的第一次也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之后也紧拥而眠,但那次的禇风没有主动,甚至不是心甘情愿。

    王壤不由的想起那天。那天之前,褚父用贷款建立起来的王图大业,因战略出错导致资金链断裂、同行围困、高管出逃、员工出走等等问题,像触发了多米诺骨牌,在第一张牌倒下时,所有牌顷刻间全部倒下,资产全数充公,人还受不了打击中了风。

    为褚家连日奔走无果的王壤去医院探望褚父,看到不眠不休照顾褚父神形狼狈的禇风,强制性把他带回自己的公寓洗澡休息。

    禇风洗完澡,穿着王壤的衣服,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一角对站在一旁喝酒的王壤倾诉,说着说着说到未来,禇风簌簌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低下了头,纤瘦的肩膀在大一号的白色衬衫里颤抖,抱着双腿的手狠狠发力,光着的双脚用力的蜷起。灿烂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的皮肤白的发光,他竭力克制崩溃的样子却叫王壤心疼。

    王壤被触动,带着一身酒气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头,安慰说:“别害怕,有我呢!”

    他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王壤,也许是被感动了,也许是在探究……王壤也看着他,他的脸上遍布泪水,泪水剔透晶莹,在他白得胜雪的脸上看起来却有些脏,王壤不禁想替他擦掉。

    王壤用空闲的那只手在他两边脸颊上擦了擦,他的泪水没有止住,刚擦干的地方马上又淌着泪。于是王壤放下另一只手里的啤酒罐,双手扒在他的脸上。

    王壤之前的心情非常不好,一方面因为以他一人之力难以挽救褚家的颓势而感无奈,另一方面为昏聩的褚父不仅败掉家业还不为家人留后路而感气闷。

    在他洗澡的时候,王壤喝了不少酒,他放下的酒罐在茶几上堆成一座山。

    王壤的酒量不差,那时却有点晕晕乎乎,扒着他柔软的脸无法离手,心里想着好想亲一亲,不及深思,嘴唇便凑了过去,亲在他泪如泉涌的眼睛上。

    眼泪流进王壤的嘴里,刺激他的味蕾,却不是苦的,也不是咸的,而是甜的,甜的入心入肺。

    在王壤的嘴唇离开他的眼睛之时,他睁开眼睛,眼睛里满是惊讶的盯着王壤,似乎也因为惊讶,张了张口却没说话,大约想问王壤为什么亲他。

    醉意朦胧的王壤没有理会,心里想着还想再亲一亲,尝到甜味的嘴巴不由分说再次落下,落在他柔软的脸颊上,慢慢的移向他的耳朵,把他r_ou_嘟嘟的耳珠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的咬了咬,他的耳珠很有弹性。

    他受到刺激,回过神来,用双手去推王壤,歪着头躲避,还喊道:“别这样!壤哥!我是褚绪,我是褚绪……!”

    他大约以为王壤酒醉糊涂认错了人,而王壤的心里十分清楚,他面前的人是谁,他在做什么,他只是忘记了要克制。

    他不想再克制。

    王壤没有克制,以至于蛮横,抓住他推自己的手,举到头顶,嘴巴落下,吻了他的嘴,他的嘴唇柔软得不像话,舍不得放嘴,含在嘴里又怕化掉。

    还有哪里没有吻到?还有哪里想一尝味道?

    强烈的渴望化成螺旋状的黑洞吞噬他的清明,眼前的人影飘飘忽忽,一会儿在哭,一会儿在笑,一会儿裂成无数个面,像掉进万花筒里,把画面切的支离破碎,在眼前倏忽轮转。

    “壤哥,别这样,我是褚绪……”

    是梦境,抑或是现实。奋力的进攻,竭力的抵抗,愤怒的撕扯,惊声的尖叫。王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浪荡出离的心神在一偿所愿的喜悦里打滚,连头发丝都长出了味蕾,都能尝出味道,知道那是甜的,无比的甜。

    当疲惫卷走最后一丝清明,重重的眼皮垂下,再睁开时,灿烂的阳光退去,转而换之的是深沉的暮色。

    王壤带着醉酒的眩晕看了一眼窗外,借着仅剩的一点光明看了一眼紧搂在怀里的人,依稀间看到背对着自己蜷成一团的他,身上仅挂着件撕成烂布的衬衫,衬衫下不是伤痕就是吻痕。

    汹涌袭来的恐惧伴随某种猜测,令王壤打了个激灵,跟着陡然坐了起来。

    不知怎的从客厅来到卧室,王壤茫然的环顾四周。原本整齐的卧室一片狼藉,丢在地上的衣服,掉在地上的台灯,乱糟糟的床单……以及他无遮无拦的下半身,桩桩件件都不容他为自己所做过的事狡辩。尽管如此,他感觉到的还是恐惧,没有后悔。

    深知不能逃避的王壤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的扶着他的肩膀,轻轻的把他翻了过来。在王壤醒来之后,他一直无声无息,让王壤以为他睡着了或者昏厥过去了,可当王壤把他翻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他睁着眼睛。

    他睁着的眼睛在无声淌泪,眼中满布红血丝,眼眶通红,嘴唇红肿,脸颊却白得瘆人,恍若恶作剧的入殓师手下的一具尸体。

    王壤想着,“他在恨我吧!?”在他经受家变最脆弱无助的时候,被他从小到大的玩伴、喊了十几年的大哥推向了绝境,他一定在恨他!难道不该恨他吗?

    “不要,不要……褚绪,不要恨我……不要离开我……”

    王壤伏在他的胸膛上,因为难以遏制上涌的恐惧而声嘶力竭。

    声音停止,随之堕入漫长的静默。在静默中,最后一点光明湮灭,四周黑漆漆,只有窗外远处的灯火在寂寥的黑幕下闪烁。

    在王壤以为他俩会在这一夜,彼此无话走到死。他的胸膛传出了微弱的心跳声,他的鼻腔发出轻微的哽咽声,他倒吸一口气,再重重呼了出来,抬起一只手,停在半空,接着轻轻的落在了王壤的头上。

    “壤哥……”多么讽刺的称呼,让王壤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整个埋进去。也许连他也觉得讽刺,所以他换了个称呼,奄奄一息似的说道:“王壤,我后面……后面出了血……好疼……我好疼……”

    王壤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他,打远处而来微弱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出奇的平静。

    那一刻,千万分的恐惧都不及心疼,像拔地而起的大浪冲垮王壤求而不得的那点执拗筑成的堤坝汹涌而来,王壤终于后悔了,难以自抑抱着禇风痛哭了出来。

    第7章 现任4

    那次之后,他身心受创,意志消沉了很久。纵然在王壤悉心照顾下他不再意志消沉,纵然他答应与王壤同居,纵然他们同居时也有快乐的时候,王壤还是觉得也许他从未原谅过自己,受到那样的伤害哪能轻易原谅。

    但王壤对他的宠爱比之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百依百顺,当然也是因为他从不提过分的要求。

    ——

    那次中清醒着的禇风听醉醺醺的王壤说了很多话,受了伤,还受到了惊吓,因为他对那种事发自心底恐惧而从不去回想那次的过程。在他的主观意识里那次没有发生,可影响却留下了。

    禇风以为他之所以提出与自己同居是为那次酒后乱性负的责任,他每次说爱他都是愧疚在作祟。

    当他说出开始喜欢他的时间,那时间远早于那次发生的时候,他开心极了,开心得可以暂时放下世间的纷纷扰扰,甚至累了也睡不着。

    “王壤,睡着了吗?”禇风扒拉下一截毯子,趁着亮光,仰起头瞅了瞅王壤。

    王壤闭着眼睛,其实也没睡着,但原因却完全不同,当禇风挠了挠他的脖子,他才说:“没呢!你睡不着吗?”

    禇风在有限的空隙里,轻微而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嗯!我睡不着。”

    “你不是累了吗?”

    “累了也睡不着!”

    王壤睁开眼睛,瞅了瞅他,在他缀满星星的眼睛上落下一个吻,问道:“难道你想再来一次?”

    “不是!”禇风及时挡住他即将落下的又一个吻,解释说:“我想我爹了。之前听你说起我爹,我忽而想起很久没去见他,我想去见他,你陪我去吗?”

    “当然去!难得我俩都休息可以一起去。”王壤在短暂的休息中恢复了体力,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抱起还躺着的禇风,往浴室走。

    当禇风洗完澡出来,方扬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简单的回复了一句,挂了电话,王壤正好从浴室里出来,看他手里拿着手机,问他是谁给他打电话,他没把彭疏逸回国了目前正在公司里堵他这件事告诉王壤,在他的意识里他觉得他自己能把这件事处理好,便说是工作电话。

    “身为老板要懂得适度放权,不是为了偷懒,而是为了拉拢人心。”

    王壤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勤奋,猜他可能不懂经商之道,虽然他大学学的是经济类学科,可到底脑子不够活络,傻呆呆的,但很可爱。

    “我知道了!”禇风回答的敷衍,空气突然安静,他以为王壤在生气,头刚伸出上衣领口,便立刻去看王壤。

    王壤在扣衬衫上的纽扣,见他看向自己,随即捧着他的头,在他脑门上吧唧了一口,再用拇指擦了擦上面的口水,笑着说:“知道了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别让手下吃干饭,什么事由什么部门去处理,你就老实的坐在老板椅上看报表、做计划、开开会、数数钱就好了,别累着自己!”

    禇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涤荡了心神,有数秒觉得自己近乎羽化登仙,在那数秒过后,心情依然清朗,仿佛纷纷扰扰的一切已经远去,或者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还可以卖个萌、撒个娇、捣个蛋或者任性一下,不需要为此付出任何沉重的代价。

    “只数钱就好了,我只喜欢数钱,也只会数钱。”禇风开玩笑的说。

    看他笑的开心,王壤的心情也好了。王壤扣上西裤上的纽扣,在他脸上捏了捏,说:“这么喜欢数钱,回头去银行取一百万,让你坐在床上慢慢数,好不好?”

    “好啊!你可不能食言。”禇风抱住他,笑的眉眼弯弯。

    ——

    禇风父母所在的疗养院在郊区,风景好,空气也好,非常适合养老和养病,就是地址有点偏有点远。

    禇风和王壤到达那里的时候已经临近晚饭时间,因为没有提前通知二老,当他俩突然到来,二老没备他们的晚饭,为吃什么犯了好一会儿愁,最终决定在食堂将就吃一顿。

    二老住的套间有自己的厨房,疗养院里也有食堂,但食堂里的都是清汤寡水,有益健康,却无法满足口欲。

    王壤从小被教育的嘴不刁,对食物没什么要求。禇风从小被宠得嘴特刁,只吃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一概不吃,长大了尝到这世间的不得已才有所收敛。俩人对去食堂吃都没异议,吃的也都不少。

    吃饱喝足,到了傍晚。初夏时分,太阳落山就已经挺晚,傍晚的天空还恍若白昼。

    回到二老的套间里,禇风懒洋洋的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玩着玻璃小桌上两颗青红交错的大李子,眺望远处依稀可辨的青山绿水。

    王壤想过去陪他,被褚父留在客厅里聊天。王壤坐在沙发边的矮凳上,眼角余光睥见茶几上果盘里放着的几个红艳艳的苹果,想起一些开心的事,忍不住拿起一个,找了刀子来削。

    褚父早年间在工作上应酬太多,体重不轻,三高不落,所以经受打击时才会中风。中风后落下偏瘫,走路不利索,要拄拐棍,说话也不利索,咿咿呀呀,还流口水,眼睛倒是明亮,比中风前看起来还ji,ng明。

    褚父不顾说话费劲,从俩小辈调皮捣蛋的小时候,聊到王壤小时聪颖大了能干一直招人喜欢,兜兜转转聊到了王父的为人。

    王父性格强势,做事强硬,不管什么人,在他身边,难免吃些苦头,这些大家都知道。坐在褚父旁边的褚母,原本陪着笑脸打配合,在聊到王父时,与禇风一样形状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忧色。

    王壤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偶尔回应一下,心里却倍儿亮,难说十拿九稳,多少猜到褚父聊这天的意图。

    王壤回头去看禇风,禇风没再看窗外,脸朝着里面,眼睛却不知在瞟哪里,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与恬淡的暮光融为一体,王壤都不忍心打搅他。

    后来却还是叫了他。“果果,过来吃苹果!”王壤把削好的苹果,两刀切成四份,俩老俩小,一人一份,以吃苹果的名义把他叫过来。

    果果是禇风的小名,褚母以他是父母的爱情孕育的果实为寓意取的。

    小小的时候,禇风的小脸长的圆乎乎红扑扑,像苹果一样,十分讨喜,大家都觉得这样叫没什么。

    等他长大一些,越长越水灵俊秀,他爹觉得这个名字不够阳刚把他都给叫娘了,便不准别人再叫。

    小的时候,私下里王壤会拿这个名字笑话他像个小姑娘,不过都适可而止,不会令他难堪,嘻嘻哈哈闹一闹就过去了。

    回忆是美好的,回想起来也总是愉快的。

    禇风多年没再听人叫他果果,刹那间听到,不禁怔愣住了。王壤以为他没听见,便再叫了一遍,“果果,过来吃果果!”

    禇风听了一哂,“你这是叫我吃掉自己吗?”脚下却带了风似的小跑过来,接过王壤手里的苹果,笑眯眯的蹲在边儿上吃。

    父母看到自家小孩受委屈,总有不忍。沙发被二老给占了,边上又只有一张凳子,褚母见禇风只能蹲在地上,便叫他去餐厅搬把椅子过来坐。

    王壤却摆摆手说不用,随即把禇风拉起来,与他挤在一张凳子上,还揽着他的腰,以防他掉到地上。

    禇风父母对此不可无不可,是默许的意思。王壤见状,对自己之前的猜测就有了□□分把握。

    褚家破产,褚父中风,褚母无一技之长,禇风又在上学,在那段时间还情绪不稳。

    一家三口,命途多舛,亲朋好友唯恐避之不及,怕揽上个麻烦。只有王壤站了出来,一肩挑起这一家的用度,鞍前马后出了不少力。后来王壤被指派去了a城,他怕照顾不过来,把这一家全接到了a城。

    褚家以前何等风光,落难之后就有何等凄凉。不管禇风父母终于开窍不再固执己见,还是在尝尽世间冷暖之后感念王壤雪中送炭或者抱着抱紧金大腿这种自私自利的想法迫不得已默许王壤与禇风在一起。

    他们二老突然提起他爹,他之前不敢肯定,在确定他们知道他与禇风在一起时,可以肯定他们想从他口中探听他爹对他俩的态度,他之前什么都没说,把禇风叫了过来解围,之后更不会说。

    王壤老爹不会轻易接纳他出柜,不知道他与禇风的关系。他在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之前不会挺而走险向他爹坦白,有了十拿九稳的把握也要禇风真心实意愿意跟他一辈子才会向他爹坦白。

    他为他俩的未来铺平道路,把选择权交给禇风,就不会让任何人给他施加压力。

    ——

    过了下班的点,夕阳完全潜下地平线,留下一点黯淡的光勉强维持着还是白天的假象,cw公司的办公室里还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窗户上的夕阳残景前,显得身影疏寂。

    这几个人见时间不早了,赶忙把滞留的工作做完,做完了,呼朋唤友结伴离开,剩下最后两个人,在发现门口的会客室里坐着的陌生男人都脚步一顿。

    其中一个说道:“嘿!这还一个人,看着不像我们公司的。”

    “确实不像。”另一个点头回道:“可能是在这里等人的吧!”做出这种猜测,这人心里颇为不满,“前台的工作态度可真够散漫的!把个外人留在公司里,自己就下班走了。”

    先开口的那人颇有同感,点了点头,同时也领会了他的意思,如果这人不是公司里的就不能把他留在公司里,于是向前几步,说道:“大哥……”

    彭疏逸从下午上班时就一直在会客室里坐等,等到下班时还没见着禇风,再等下去,能见着他的几率渺茫,但渺茫不代表没可能,所以当前台下班前劝他离开,他还执意留下来。

    待到那时,彭疏逸已等了五个小时,禇风公司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面前两个。这两人若走,要把门给锁上,他没办法再等下去,站了起来说道:“我这就走。”

    坐了太久,身体发僵,脚上使不出力,刚迈出一步,脚下一软,堪堪摔倒,面前的人及时扶住了他。他搀住对方的手,歉笑着说:“对不起啊!麻烦你了。”

    “没关系!”对方回以微笑,接着问道:“大哥,您这是在等谁啊?”

    彭疏逸气闷回道:“你们褚总。”

    “褚总?”对方露出几分惊讶,说道:“我们褚总经常在公司里,一找就能见着,怎么您没见着吗?”

    “可不是!”听他这么说,彭疏逸更加来气,别人一找就能见着,偏他左等右等都见不着,莫不是在躲他?

    可跟个不相干的人犯不着说明白,他再问见他们褚总的原因,彭疏逸便打太极圆了过去,转而向他打听起他们褚总。

    他就一业务部的小职员,与禇风接触的不多,除了能夸他几句再无其它,彭疏逸一听别人夸禇风就难受。

    第8章 现任5

    与禇风父母告别,从疗养院出来,天完全暗了下来。禇风坐在副驾驶位上,不管王壤讲什么,他都是笑眯眯的。王壤觉得以他此刻对自己的态度,怕是把他卖了,他都会笑着帮自己数钱。

    快到城边的时候,天彻底暗了下来。两边的树木茂盛,夹在中间的路灯灯光青黄不接,路上车又少,是个车震的好地方。

    王壤向禇风暗示自己有这种想法,他还是笑眯眯的。待王壤把车停在边上,向他凑了过去,他也立刻凑了过来。俩人干柴烈火,一点就着。

    王壤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行克己复礼那一套,实际c,ao作起来却安份守己。原先顾着禇风未成年没有下手,终于等到禇风成年了,却被彭疏逸给截了胡。他曾有过不如随便找一个,一夜情也无不可,这种自暴自弃的念头,真去做又提不起兴致。

    他与禇风的第一次,就是他的第一次,憋了好几年的火发泄出来不会太美好,禇风受了伤,他自己也不好过,那处肿了好几天。

    与禇风同居之后,禇风若是不愿意,他不会强迫,禇风若是愿意,他都奉陪到底。而禇风对性事的需求,时而热烈,时而冷淡,他摸不准,也就过的饥饱难平。

    偶然在车上来这一发,禇风什么事都由着王壤,要他换动作就换,要他叫出声,他羞羞答答怕路人听见,王壤哄两句他就答应了,咬着下唇嗯嗯啊啊的叫得王壤心神荡漾。

    王壤身上来了劲,前前后后折腾了许久停下来,简直如完成了人生之最般畅快。

    停下来的时候,俩人大汗淋漓瘫坐在后座上。王壤见禇风身上发了汗,怕他吹冷风会着凉,便屈身去前座调高了空调的温度,顺道还拿了干shi两盒纸巾过来。

    禇风被折腾惨了,瘫那不想动。王壤把自己擦干净了,穿上裤子,然后把禇风放倒,枕着自己的腿躺着。

    禇风的那处黏糊糊,王壤用shi纸巾替他擦了一遍,用干纸巾再擦了一遍。那处在做的时候毫无反应,被擦揉还是死水无波。王壤心情好,将他那处抓在手中玩了玩,正玩的起劲,禇风在他手上打了一下。

    禇风已习惯被他摸,没太往心里去,在困顿中堪堪起了睡意,却觉得越来越不对劲,他不仅摸还搓捏扯揉,当个塑胶玩具在玩,还没停下的势头,禇风这才在他手上打了一下。

    禇风正纳闷他哪来力气折腾自己,便听他问:“果果,你梦遗过吗?”

    禇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了一下,回答说:“有啊!每个成年男人都有吧!?”

    他接着问:“你第一次梦遗是什么时候?”

    禇风第一次梦遗是十八岁那年,比正常情况的下线还晚了两年,可遗ji,ng却不是第一次。梦遗属于遗ji,ng的其中一种情况,都是ji,ng满自溢的现象。

    在十八岁之前,他遗ji,ng从不做梦,遗出的量也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对此解释为ji,ng不够满溢不出来。

    他第一次梦遗是在与彭疏逸第一次打完招呼之后,梦见他拍了拍他的头,叫他好好干。不知道是因为干这个字具有歧义,还是其它原因,相同的梦,他在半年里做了好几次,每次都梦遗。

    每次梦遗,他都惊出一身冷汗,还四肢疲软,觉得身体空荡荡像被掏空了一样,心里却很满足。

    彭疏逸走了之后,禇风便不太愿意想起或者提起这个人,王壤也是一样。禇风怕王壤接下来会问梦见了谁,便回答说:“十五六岁的时候,不太记得了。”

    “哦?”王壤带着几分惊疑说道:“我看你这里长的小巧,还以为你发育不好呢!”

    禇风这才知道王壤要说的是这事,可但凡是个男人,哪个乐意听人说自己那处小。

    禇风一边放下了心头大石,一边又着恼。恼归恼,却来了ji,ng神,于是坐了起来,扫视一圈凌乱的车内,寻来自己的衣裤,一边穿,一边嘟嘟囔囔说:“说的好像你软下来的时候就很大似的。”

    王壤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生气了。他生气了,眉头皱起,嘴巴嘟起,小脸绯红,模样可爱。生气都生的这么可爱,王壤忍不住在他小脸上掐了一下。

    禇风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生气的样子可爱才被掐的,冷不防被掐了一下,更生气,穿好衣服,便伸出手去开车门。

    王壤见他要走,忙拉住他道歉道:“对不起!是我不好,口不择言。你的不小,我的也不大,你别生气了,回来,我们再坐一会儿。”

    禇风悻悻然侧头看他,看他一脸真诚,想着也不是大事,领了他的道歉,当即原谅了他,皱起的眉头松弛下来,嘟起的嘴巴往上勾了勾,往他肩膀上靠了过去。

    见他这么快原谅自己,王壤莫名觉得好笑,转念一想,若是什么事都这么容易被原谅就好了,再转念一想,都没见他对自己不举的事上心,怎的对大和小的问题这么在意?

    念头转了几转,都没停留太久,王壤见他笑眯眯的靠过来,心里暖融融,所有的担忧和疑惑烟消云散,想着如果时间静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挺好。

    王壤忍不住,把他拉起跨坐在自己大腿上,搂着他的后腰,捧着他的小脸,与他接了个绵长绮丽的吻,再与他额头顶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气息缠着气息……声音暧暧而意思明确的问道:“我的软下来不大,硬起来够不够大?能不能满足你?”

    被问这种直白露骨的问题,禇风倏而脸红,下意识的想躲一躲,却被他捏住了下巴,动不了。

    身心不一 第3节

    身心不一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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