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同志在巴黎An Amerio in Paris 作者:V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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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同志在巴黎An Amerio in Paris 作者:V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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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毕竟是你想住在同志区的——”

    艾伦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看了一眼信息,微笑着回复了短信。

    “听着,我得走了。亨利在等我。抱歉。”艾伦按了按本杰的肩膀,好像这样就能抵消他说的话对本杰的冲击一样,“我周二就回来,咱们到时再说。”

    这货他妈的是在跟我提分手。

    要我搬出去?艾伦才是要工作有工作、要收入有收入的人!他才是有工作签证的人!他才是拥有疯狂的编程能力能让法国的科技公司争抢的人!他才是拉着本杰跨过半个地球来到这个地方让他做家庭主夫的人!

    本杰根本没有钱付房租。他也没钱回家。他在这里完全、彻底靠着艾伦过活。而艾伦竟然要跟一个叫亨利的人一起过一个有红酒可品的浪漫周末!

    他步履蹒跚,堪堪走进洗手间,就将吃的法国三明治全吐了出来。

    * * *

    美国同志在巴黎

    那奶酪孤零零2

    2这是儿歌《山谷里的农夫》(the farmer in the dell)的最后一句;儿歌中,出现在奶酪之前的所有人、动物等,都有同伴,只有最后的奶酪没有。

    对,对,很抱歉我最近没有更新博客。我确实带相机去了趟凡尔赛宫,我会将照片陆续贴出来的。但这篇博客是有关我个人的。一年前,我给博客起了现在这个名字,因为我准备好要跟我的一生挚爱来到基佬之都巴黎。你们都知道这他妈对我有多重要,也知道我当时他妈的有多激动。你们因为我语言上的硬伤跟我一起嘲笑我,跟我一起对着我最爱的街头小吃流口水;你们都对我的照片赞不绝口,尤其是对我的自拍特别偏爱。你们真是群可爱的小婊贝。在我想家了的时候,是你们让我感觉我并不孤单。我想这就是我写这篇文章的原因:我很孤独。我受伤了。

    因为我被甩了。

    但愿我可以说,现在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又或者能像局外人一样客观的去评价这段感情。但事实上,被甩真的是糟透了。更别说我是在异国他乡、没有工作也不能合法工作、还不会说法语的情况下被甩。呵,这操蛋的事还别有一番法国风味。

    我不知道艾伦是什么时候给我发信息的时候不用“lol”,而改用“mdr 3”;我不知道曾经他觉得可爱的口音是什么时候让他开始觉得跟我一起出门很难堪;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竟然开始讨厌他、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不再爱我。

    3lol是英语“laugh out loud”(哈哈)的缩写,mdr则是法语“mort de rire”(笑死)的缩写。

    我要为这个博客想一个新名字了。我只能想开点,然后打电话给我妈——我知道,都这么大个人了,出事了还找妈妈挺扯的。但是没有工作签证,我在这啥也做不了。她给我打来了买机票的钱。我打算明天就启程回国,途中得经过好多个中转站,我会尽可能更新博客的。

    我不仅患了思乡病,还心碎了。今天没心情自拍。

    本杰

    评论:

    boyluvsboys:这是不是意味着你现在单身了?开个玩笑。为你难过,哥们,撑住。

    dmike:本杰!我的天啊!我看到你的youtube视频就直接来博客看情况了!打给我啊!

    第三章

    埃菲尔铁塔下

    兹里站在咖啡馆收银台后面,偷偷打量那个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狠狠戳着回车键的美国男人。他对美国人——特别是美国游客——有那么点儿意思。他们一般都会瞪大眼睛,一脸惊叹,然后以一路自拍的方式记录他的城市。而这个美国人,背包上贴了个彩虹标志,穿着紧身牛仔裤,身材棒极了。喔唷。

    临近保质期的艳遇总是有那么点令人亢奋——如果你心知你跟那个人就剩下几天或几周的时间,那你们肯定会尽可能的去好好利用。一段短期恋情的甜蜜之处,就是不需要对另一半长期的关怀,也不需要为维持这段关系付出什么心力。这样的关系比夜店里约个炮要更加亲密,但也不会比前者卷入更加复杂的关系里。不过,他盯上的这个美国人,举手投足间传递出脆弱的气场,兹里告诉自己要更加小心翼翼才行。这个美国人下巴微微颤抖,嘴巴附近的胡子茬还没有及时刮掉。他一边忍着不哭一边紧盯电脑屏幕。他的样子看上去太脆弱了,也许兹里不能把这个美国人卷进他一厢情愿的短暂艳遇中。

    但也可能不是不可以。

    “谢谢你,小兹。”伊莲匆匆忙忙从咖啡馆后面走到前面,吻了吻兹里的脸颊,“忙吗?”

    “还行。你的那个美国人还在对着电脑哭。几个德国人来过,把剩下的点心解决掉了。我判了三分卷子,还赚到了一点小费。”

    “好吧,好吧。什么叫‘我的’美国人?他进来以后,你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去吧,去跟他打个招呼吧!”

    兹里拉了拉伊莲头上的一撮金色卷毛,“你不应该怂恿我去的。”

    “为什么不呢?他看上去需要朋友。而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面前摆着大餐的饿狼。”

    兹里把他正在判的卷子丢回了他的文件包里,甩到自己肩膀上挎着。他径直朝那个美国人走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问道:“?a va1? ”

    1法语:你还好吗?

    美国人明显吓了一跳,抬起了头。他长得真是英俊,但蓝色的眼睛却红红的。他是真的哭过了,“?a,um。 oui,?a va2。”他再一次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

    2法语:是的,唔,我很好。

    “bsp;ou améribsp;”兹里很确定他是美国人,但是通过这样一个小话题开头,也许是让这个随时可能会哭出来的男人放松下来的最好方式。

    3法语:你是加拿大人还是美国人?

    他哽咽了下,“美国人。”他说得很干脆。他的下嘴唇停止了颤抖,半笑了出来。我的天,如果这个男人真笑起来会多迷人?兹里突然很想知道。他打算转成英语交流了——他总觉得“?a va”和“améri”可能是眼前这个家伙会的为数不多的法语单词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本杰。”他伸出手,兹里握住了它。美国人的手光滑而又结实,比自己的手要大。兹里稍稍延长了握手的时间,直到美国人先松开。

    “呃……”本杰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周围,明显有些慌张,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他用英语说:“是我待太久了吗?我可以再点一杯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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