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 作者:芥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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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交流感情。

    祝宏深切感受到了欲求不满的困窘。

    糟心日子过了小半个月,祝宏实在扮不下去正人君子了。有天晚上半夜醒转,正是意志薄弱的时候,小人本性赤`裸裸暴露在月光下,迷迷瞪瞪没忍住,飞身扑进了沙河的房间。

    一觉酣甜。

    堪堪躲开第二天七点多下班回家的沙河。

    自此祝宏尝到甜头,过上了鸠占鹊巢的生活——理由很是冠冕堂皇:这原本就是他家!

    倒是根本没去反省,有哪个房东会如此猥琐地畸恋房客。

    祝宏平时怕沙河察觉,并不敢做得过分,踩着点儿睡觉,睡眠比在家被祝母督着还要规律。有时郁结,也只是对着枕头抓心挠肺一番。为了避免睡过头,祝宏还刻意在床头放了三个闹钟。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祝宏前一天跟客户喝到昏天暗地,被灌得吐了一回才放回家,理所当然地忘事,没把闹钟拿进房间。第二天日上竿头一睁眼,就瞧见沙河坐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

    祝宏硬生生被吓醒了。

    七

    听见祝宏这边的动静,沙河合上了书,很平淡地对祝宏说,你要迟到了。

    祝宏宿醉醒来,又被吓了一回,脑仁儿疼得厉害,闻言立刻顺着台阶起身,一抖擞开被子,才想起来昨夜衣服上沾了酒,自个儿是裸睡的……

    祝宏脑仁儿更疼了。

    他赤`裸坐在床上抱着床被子,尴尬地朝沙河一笑,不知该讲什么。

    好在沙河也没开口,像是没看出异常的样子就出去了。

    祝宏直等到听见他关门了才起身去捡椅子背上的衣服,却发现沙河已经给自己拿了新的。昨儿个沾了酒渍的西装也不见了,大概是被沙河丢进洗衣篮了。

    一切工序都平常得好像之前他每一次醉酒回家沙河做的一样。

    祝宏稍微松了口气。

    然后他弯下腰去套上内裤的时候摸到了一些完全没想到的东西。

    祝宏彻底愣住了,半晌,僵硬地转头去看被抖搂开的被子,天蓝色的被面上,是赫赫在目的白色痕迹,与床单上一点留白相印成趣。

    大概怎么解释都摆脱不了变态的身份了。

    祝宏认命地想。

    客厅里,沙河正就着昨晚祝宏打包回来的菜在吃饭,瞧见祝宏出来,一如平常弯了弯眼睛给了个不明显的笑容,甚至选择性地忽略了祝宏尴尬抓在手里的床单和被罩。

    祝宏说:“啊,今天天气不错,我打算洗个床单。”

    沙河点点头,接着吃早饭。

    祝宏简直不能明白这人为何能如此平淡地面对自己的猥琐行径。

    做贼也似地把衣物和床单一股脑儿塞进了前阵子买的二手洗衣机,祝宏也坐到桌边来,特别不自在地左右打量着,清清嗓子扯开了话题:“沙河啊,你春节回吗?”

    沙河闻言停下筷子,答道:“回的。”他抿紧了嘴唇,半晌,又解释道,“我要去看看四爹他们。”

    祝宏眨眨眼,想起来这指的是那两位坟头上的树。

    沙河又问他:“你回昆明吗?”

    祝宏为沙河的关心笑弯了眼睛,心虚早飞走了大半,邀功道:“回的。我同我二舅回,一会儿就去找人提前买票,把你的也买了。春节的车票可不好买。”

    沙河便感激地笑笑。

    祝宏直要被这一笑晃花了眼睛,心上暖融融的,完全把早晨的乌龙给忘了。

    之后两天祝宏都很收敛,没进沙河的房间,而沙河的晚班也很快就结束了。回到朝夕相对的日子,祝宏的心情一直很好,持续到回家那天。

    回程是腊月廿四,依旧在广州中转。

    祝宏把祝三全的票捏在手上,看了又看,确定只有两张是同趟车的,还有一张晚一天发车。

    祝三全遗憾地拍了拍沙河肩膀:“不好意思啦,没搞到三张同车的,不然邀你来家里玩咧。”他挺喜欢沙河的,这是好孩子,不娇气,比祝宏靠谱。

    沙河微微弓下背,认真道:“哪里,谢谢三全叔。”

    一副宾主相得的样子。

    祝宏有苦难言。

    这是他自街上重逢沙河以来头一回这么久的分别,在车上跟二舅扯皮都有些漫不经心的。二舅恨铁不成钢地训,祝宏嘿嘿傻笑着应,根本不敢讲出实情。

    道之云远,易云能来?

    两人腊月廿七晚上到的昆明。

    祝宏跟着二舅回了趟家,充劳力把深圳带来的大包小包统统扛了回去,又陪着祝母念叨了一宿,二十八清早就义无反顾地出门了。

    昆明四季如春,但到底比不上深圳暖和,祝宏穿着薄夹克在料峭寒风里冻得直哆嗦。

    沙河下车的时候,就瞧见了祝宏跺脚取暖的傻样儿。

    他说:“祝宏,你怎么来了?”

    祝宏看见他就跑了过去,停步笑了笑,刚要说话,一个喷嚏就打出来了。

    他挺尴尬地搓了搓脸,含混道:“来接你。”

    沙河没听清。

    于是祝宏重复了一遍:“我来接你回保山。”

    他故意撇开目光,不去看沙河的眼睛:“一来一回也就两天啦,赶得上回昆明过春节的。二舅不是让你来家里过年嘛。反正你在保山也只一个人……”

    祝宏越说声音越小。这完全是他临时起意,并没有同沙河商量过,只是昨天在家和乐融融,触景生情,忽然就想到沙河孤零零一个人。

    他正忐忑着,也不知道沙河会不会应,就被沙河拉住了手。

    沙河说:“谢谢你。”

    声音平静,但握在祝宏手腕上的那只手,超乎寻常地用力,抓得祝宏有些疼了。

    八

    保山看着不远,却在深山里头,中巴慢悠悠地晃荡了大半日才进了保山,又换了面包车,满满当当挤了十来个回腾冲的。祝宏还是头一遭受这种罪,只觉得肋骨都要被挤断了,痛苦地挣动几下,往旁边一瞧:得,车上人都一个个摞起来了,居然还有个没上车的。

    沙河靠窗坐着,越过祝宏肩膀看见了车下的情形,便拍拍祝宏的胳臂,向着自己这边带了带。祝宏不解其意,沙河也不说话,双手忽然圈住祝宏的腰一用力,就把人抱到了自己大腿上。祝宏一愣神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空位已经被迅速填满了,车里载满人,开动了。

    祝宏从开车起就不自在,一会儿挪挪胳臂一会儿垫垫脚,都惹得旁边抱儿子的大婶怒目而视了才安分下来,低着头动也不动,大冬天的,燥热到想出去裸奔。

    沙河说:“忍忍,就一个小时。”

    祝宏后背贴着沙河的胸膛,沙河说话的时候声音好像是通过胸腔传过来的一样,激得他心头一酥,都不懂得答话了,胡乱地点点头,心道我宁愿多忍会儿。

    可惜车还是按点儿到了。

    沙河下车的时候皱了皱眉,祝宏没过脑子就去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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