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村一家亲 作者:夜风隐隐
第十四章
雷村一家亲 作者:夜风隐隐
第十四章
回忆中（八）纺线记
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了一段时间，直到又四间木方盖起，大家终于在雷大爷的建议下商量着学习织布。买了纺车先学习纺线。
雷大爷教康熙父子纺线。
下面是雷大爷的课堂，请大家肃静。
“要纺线，就要先把弹熟的棉花搓成一小棉花卷，叫‘居撅’。纺线时，用右手，知道哪个是右手不？对，就是这样，老大和老十你俩错啦，好啦，现在跟我学动作。
用右手摇动纺车，左手，就是另一个手，拿居撅在锭子——就是这个不停旋转的东西叫锭子——上抽出棉线，然后轻轻地向后拉，使棉线不断地变长。看到没，长了吧？
一直要轻轻地拉，轻轻地，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轻轻地把力气使匀了，拉到你不能再拉的时候，右手停一下，并往回倒转半圈儿，哎对，就像这样，棉线就能从锭子尖部卸下来啦，接着就左胳膊向上一拾，再往前一送，同时啊就随着右手摇动纺车，这条线就缠到了锭子上了。
看到了没？以后就这样反复的缠，锭子上缠着的线多了就变成一个大线团啦，就是一个 ‘穗子’，等纺够了穗子后，再拐线，到时候我再教你们吧。先学会纺线吧！”
众人本是拿着东西比划的，见雷大爷就教了这么一个动作，觉得很简单，看着买来的两个纺车，都不想去动。在买纺车时的心理建设也变了味，现在都在心里懊悔，如何就买了纺车了呢？难不成真的要堂堂男子汉纺线织布？
雷大爷见众人不动，还以为没学会，就拿起棉花卷又要示范一遍。
“学纺线啊，是不能急的。这可是个技术活，咱雷村也就翠花的娘纺得好，她纺的线啊，大雷村来收购一斤二十铜板。其他人纺的线也就十二三个铜板。我也就十七八个。翠花那姑娘那么能干现在才十六七个铜板呢。你们才刚学，只要慢慢练习，纺的线卖不出去也能自家缝缝补补，也能省些钱不是？”
康熙和儿子们又被瞧不起了。几人见雷大爷絮絮叨叨的还要继续说下去，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就道：“五叔，我们会好好学的。只不过这才两个纺车不是？”
雷大爷正要说话，这时听到有人喊他回家，便起身道：“那你们好好想想吧。这居家过日子可不能光靠买。你们赚的那几个钱是有数的，现下有东西可卖，那到了冬天，你们拿什么去卖？”
雷大爷见大家好像听进去了，又对康熙说：“老弟啊，你们是读书人，自然明白道理，我就不多说啦，走啦。”
几人送雷大爷出门，回来盯着纺车看。康熙也不好用自己阿玛的身份压人，命令谁去纺线，最后，一咬牙，又让老八找李木匠去买够数的纺车。大家一起纺线，谁也不笑话谁。更何况，听雷大爷的话，冬天好像都是窝在家里的，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就像雷达也说的那样，把钱花光？还不如在家纺个线呢。
等中午大家整整齐齐坐在纺车前纺线时，老九心里打了下算盘，家里还剩下十二文钱，如何再赚点呢？
“老九，你的线断了！这么浪费！三桶水！”康熙又打断老九的思路，罚他提水。
老十很是高兴，自己从前是被阿玛骂的，如今一向明的九哥也被骂，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开心！
“九哥，弟弟还没断一呢！”老十觉得有必要显摆一下。多不容易啊，自己比九哥强了！
“咳咳，老十，你的线……怎么像麻花啊？还一段一段细的。”老九瞥了眼老十，小样，敢跟哥哥我显摆，又皮痒了！
老三读的书是多，连这关于织造的书也当消遣读过的。可是读书并不等于动手啊。老三看着自己手中断了的第不知多少线，感叹道：“曾经读‘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如今可真是体会到其中滋味了。”
老大听到老三嘀嘀咕咕的，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线。这行兵打仗都没这么累过！很不耐烦的冲老三低沉声音嚷道：“扯你的线吧，酸酸叨叨的有意思么？你不烦，爷还烦呢！”
老三瞥了眼老大：“大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魔怔了？没想到，这纺线竟这么厉害！”
老大听到“魔怔”二字就想起曾经这两个字的威力，将手中的棉花卷往地上一扔，虎目一瞪：“老三，找揍是不？”
老三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自己的纺线大业。
太听见“魔怔”二字愣了一下，手里的线就坏了。太子抬头看着老三老大，想了想，自嘲的笑了下，就继续纺线了。这纺线很好，很是修身养啊，当初自己要是没事纺两下，唉！
“保清，你怎么回事？”康熙正因为自己手上的棉花卷怎么也拉不出线憋了一肚子火，听见老大的吼声，很容易迁怒了。
“保清，你作为哥哥，不知带好弟弟，吼什么？你的线呢？拿来我看看。”
老大不情愿的上前，“阿玛，儿子还没掌握好。”
老三依旧淡定地摇着纺车，这和爷可没丁点关系。听，这纺车嗡嗡的声音还蛮好听的嘛！
老四自然和十三坐在一起，不过，老八坐在他正对面。
老八看着自己的锭子上的线，和老四的比，不论在量还是质上，都比不过。这让老八佩服了老四一把。这老四在这些琐事上还真有天赋啊，那线纺得，又匀又好，想想当年他为他家的造化设计的狗衣，突然，老八打了个寒颤，那内务府不是经常被骂吗？难不成后来令老四满意的狗衣都是老四自己做的？老八拼命的抹去脑海里老四戴着眼镜，手持剪刀，拿着尺子一点一点将布匹裁开，然后绣花缝制狗衣的样子。天啊，老四绣花的样子……老八正冷汗直流，身边老九靠近问：“八哥，你说以后是不是还得买织布机啊，这得多少钱啊！弟弟看咱家的钱可没了啊，当初就不让买这么多纺车，就没人听——八哥，八哥？”
老八听到“织布机”三字，脑海里又冒出老四织布的样子，而且，令老八更恐慌的是，脑海里还有……自己竟然也在织布绣花！于是，很不幸，老八盯着老四幽幽的问了句：“四哥，你会绣花吗？”
老八此语一出，惊煞雷村艾家一家。
老四本一边纺线一边指导十三和十四，突然间听到老八这么句话，抬头又看见康熙就在老八旁边看着自己，咬了咬牙，“八弟想绣花了？四哥可不会，不过，你可以问问五叔这里谁绣花绣得好，去拜师学艺也不错。”
其他人，包括康师傅，秉持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原则，纺了会儿线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咳咳，这鱼塘和地还得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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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了一段时间，直到又四间木方盖起，大家终于在雷大爷的建议下商量着学习织布。买了纺车先学习纺线。
雷大爷教康熙父子纺线。
下面是雷大爷的课堂，请大家肃静。
“要纺线，就要先把弹熟的棉花搓成一小棉花卷，叫‘居撅’。纺线时，用右手，知道哪个是右手不？对，就是这样，老大和老十你俩错啦，好啦，现在跟我学动作。
用右手摇动纺车，左手，就是另一个手，拿居撅在锭子——就是这个不停旋转的东西叫锭子——上抽出棉线，然后轻轻地向后拉，使棉线不断地变长。看到没，长了吧？
一直要轻轻地拉，轻轻地，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轻轻地把力气使匀了，拉到你不能再拉的时候，右手停一下，并往回倒转半圈儿，哎对，就像这样，棉线就能从锭子尖部卸下来啦，接着就左胳膊向上一拾，再往前一送，同时啊就随着右手摇动纺车，这条线就缠到了锭子上了。
看到了没？以后就这样反复的缠，锭子上缠着的线多了就变成一个大线团啦，就是一个 ‘穗子’，等纺够了穗子后，再拐线，到时候我再教你们吧。先学会纺线吧！”
众人本是拿着东西比划的，见雷大爷就教了这么一个动作，觉得很简单，看着买来的两个纺车，都不想去动。在买纺车时的心理建设也变了味，现在都在心里懊悔，如何就买了纺车了呢？难不成真的要堂堂男子汉纺线织布？
雷大爷见众人不动，还以为没学会，就拿起棉花卷又要示范一遍。
“学纺线啊，是不能急的。这可是个技术活，咱雷村也就翠花的娘纺得好，她纺的线啊，大雷村来收购一斤二十铜板。其他人纺的线也就十二三个铜板。我也就十七八个。翠花那姑娘那么能干现在才十六七个铜板呢。你们才刚学，只要慢慢练习，纺的线卖不出去也能自家缝缝补补，也能省些钱不是？”
康熙和儿子们又被瞧不起了。几人见雷大爷絮絮叨叨的还要继续说下去，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难听的来，就道：“五叔，我们会好好学的。只不过这才两个纺车不是？”
雷大爷正要说话，这时听到有人喊他回家，便起身道：“那你们好好想想吧。这居家过日子可不能光靠买。你们赚的那几个钱是有数的，现下有东西可卖，那到了冬天，你们拿什么去卖？”
雷大爷见大家好像听进去了，又对康熙说：“老弟啊，你们是读书人，自然明白道理，我就不多说啦，走啦。”
几人送雷大爷出门，回来盯着纺车看。康熙也不好用自己阿玛的身份压人，命令谁去纺线，最后，一咬牙，又让老八找李木匠去买够数的纺车。大家一起纺线，谁也不笑话谁。更何况，听雷大爷的话，冬天好像都是窝在家里的，总不能什么也不干，就像雷达也说的那样，把钱花光？还不如在家纺个线呢。
等中午大家整整齐齐坐在纺车前纺线时，老九心里打了下算盘，家里还剩下十二文钱，如何再赚点呢？
“老九，你的线断了！这么浪费！三桶水！”康熙又打断老九的思路，罚他提水。
老十很是高兴，自己从前是被阿玛骂的，如今一向明的九哥也被骂，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开心！
“九哥，弟弟还没断一呢！”老十觉得有必要显摆一下。多不容易啊，自己比九哥强了！
“咳咳，老十，你的线……怎么像麻花啊？还一段一段细的。”老九瞥了眼老十，小样，敢跟哥哥我显摆，又皮痒了！
老三读的书是多，连这关于织造的书也当消遣读过的。可是读书并不等于动手啊。老三看着自己手中断了的第不知多少线，感叹道：“曾经读‘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如今可真是体会到其中滋味了。”
老大听到老三嘀嘀咕咕的，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线。这行兵打仗都没这么累过！很不耐烦的冲老三低沉声音嚷道：“扯你的线吧，酸酸叨叨的有意思么？你不烦，爷还烦呢！”
老三瞥了眼老大：“大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魔怔了？没想到，这纺线竟这么厉害！”
老大听到“魔怔”二字就想起曾经这两个字的威力，将手中的棉花卷往地上一扔，虎目一瞪：“老三，找揍是不？”
老三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自己的纺线大业。
太听见“魔怔”二字愣了一下，手里的线就坏了。太子抬头看着老三老大，想了想，自嘲的笑了下，就继续纺线了。这纺线很好，很是修身养啊，当初自己要是没事纺两下，唉！
“保清，你怎么回事？”康熙正因为自己手上的棉花卷怎么也拉不出线憋了一肚子火，听见老大的吼声，很容易迁怒了。
“保清，你作为哥哥，不知带好弟弟，吼什么？你的线呢？拿来我看看。”
老大不情愿的上前，“阿玛，儿子还没掌握好。”
老三依旧淡定地摇着纺车，这和爷可没丁点关系。听，这纺车嗡嗡的声音还蛮好听的嘛！
老四自然和十三坐在一起，不过，老八坐在他正对面。
老八看着自己的锭子上的线，和老四的比，不论在量还是质上，都比不过。这让老八佩服了老四一把。这老四在这些琐事上还真有天赋啊，那线纺得，又匀又好，想想当年他为他家的造化设计的狗衣，突然，老八打了个寒颤，那内务府不是经常被骂吗？难不成后来令老四满意的狗衣都是老四自己做的？老八拼命的抹去脑海里老四戴着眼镜，手持剪刀，拿着尺子一点一点将布匹裁开，然后绣花缝制狗衣的样子。天啊，老四绣花的样子……老八正冷汗直流，身边老九靠近问：“八哥，你说以后是不是还得买织布机啊，这得多少钱啊！弟弟看咱家的钱可没了啊，当初就不让买这么多纺车，就没人听——八哥，八哥？”
老八听到“织布机”三字，脑海里又冒出老四织布的样子，而且，令老八更恐慌的是，脑海里还有……自己竟然也在织布绣花！于是，很不幸，老八盯着老四幽幽的问了句：“四哥，你会绣花吗？”
老八此语一出，惊煞雷村艾家一家。
老四本一边纺线一边指导十三和十四，突然间听到老八这么句话，抬头又看见康熙就在老八旁边看着自己，咬了咬牙，“八弟想绣花了？四哥可不会，不过，你可以问问五叔这里谁绣花绣得好，去拜师学艺也不错。”
其他人，包括康师傅，秉持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原则，纺了会儿线就该干嘛干嘛去了。咳咳，这鱼塘和地还得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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