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朝歌(NP) 作者:

    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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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凤篁不见,脸上不由僵了几分,等听到上阳侯和信国相肯赏光,一张圆胖脸上又堆满了笑,应道:“王爷是凤子龙孙金枝玉叶,下官本不该惊动。只是向来仰慕王爷已久,此举实乃情不自禁,还请公子见谅。”犹不死心地向凤篁的马车瞄几眼,笑向观雪说:“酒宴就设在驿馆正厅,侯爷和国相大人若安顿好了,直接过来便是。”

    观雪淡淡地答:“大人请先去吧,国相和侯爷说话便道。”又用眼神示意下人立刻把车拉进内院,自己一笼披风,在后面跟了几步,眼见凤篁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屋,才转回身向蜀度伸手一让:“大人,请。”

    “公子请,公子请。”蜀度虽不认识观雪,却知道他定是四公子之一,哪里敢走在他前面,忙伸臂侧身,半引半让着和观雪一起进了正厅。却见厅内红烛高照,案上杯盘罗列,数十名乐伎歌女早已等候在内,俱着轻纱彩缎,明媚动人。

    不多时,青辰和无痕一前一后到了厅中。无痕在观雪上首位子坐定,便轻声道:“绯怜和撷月陪着王爷,不来了。我们喝几杯酒,意思意思也就罢了,也不用耽搁太久。”两人说话间,蜀度已令奏乐,只听丝竹一响,十数名艳装少女已行云流水般飘至厅堂正中,轻舒广袖,宛转歌喉,却是个个歌有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竟不亚于宫中乐府。

    蜀度精心准备了歌舞宴乐,原想好好奉承凤篁一番,以为将来晋升之用。谁知却连凤篁的面都没见到,心里不由暗自丧气。此刻他见入席的三人俱是无甚兴趣的样子,也觉索然无味,却藏了不悦,挑三名颜色出众的女子跪在三人身边奉酒,又赔笑着插科打浑,劝酒劝菜。

    青辰正懒懒地看着歌舞,突然开口问道:“蜀太守可是曾去过西域?”

    “是,是!”蜀度见上阳侯竟主动询自己经历,急忙笑答:“下官前几年确实曾在西域任过职,却不知侯爷如何看出来的?”

    “哦,我见你的这些女伎歌舞时都有胡风,不似普通中原歌舞,一昧绵软无力,所以才试着一猜。”青辰眼中微微一亮,唇边也挂上一丝笑意,向蜀度道:“我在胡国时,最喜在两国边境来往。却不知蜀太守曾在哪座城关任职,说不定我与你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也未可知。”

    “不敢承侯爷下问,下官曾在西平城做了五年太守。想那西平城,地处西去的喉舌之地,土地贫瘠民风刁悍,又有胡人时常滋挠……”说到此处,他急忙停口看向青辰,青辰却大度一笑:“无妨,我是就胡人,对胡人的秉性也一清二楚。你只管继续说就是。”

    “是,是。”蜀度笑着举杯:“下官言语不谨,自罚一杯。”他一口仰尽杯中酒,接道:“西平太守之职,当真是一个极难的缺份。外人看着风光,其实下官心里知道,每天每夜,连个安稳觉都睡不着。不怕侯爷笑话,下官那时当真是想,做这样的官,还真不如回家种地,也省得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但看着满城百姓,又不忍心就此一走了之。就这样熬到三年前,吏部考绩司见下官任职五载无甚过失,便将下官平调到此,任汉中太守,也算调剂一下。”蜀度捻须微笑,颇有得色。“下官在西平城任职时,便极爱那些胡姬的歌舞,故特命这些歌姬学习胡舞,想不到却入了侯爷的眼——若侯爷看中她们中的哪个,带走就是。能服侍侯爷这样的英雄俊杰,也是她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青辰笑着摇首,唇边的笑意又加深了些。他向无痕看去,两人眼神一交,他便心领神会,故意打个呵欠站起身,懒洋洋地笑道:“今日实在晚了,就散了罢。王爷只怕要在此处休养两天再南下。他是年青爱热闹的人,等精神好了,必会答谢太守今日的美意。”

    蜀度听说凤篁要并非明日就走,心中大喜,见确实已晚,也不敢再挽留青辰等人,便颠颠地一路亲自将他们三人送回内院。此时已近半夜,冷风割面,那雪,也下得越来越狂。

    第二日清早,凤篁却发烧了。绯怜给他诊了脉,脸一沉,一双怒眼就直瞪到青辰脸上,嘴角扯了又扯,终究忍了,坐到桌前提笔写了方子,才说:“王爷无甚大碍,只是受了风寒,这几天老实呆在屋里暖着点,清清静静养几天就好了。”然后拿了药方亲自去炮制。青辰垂首坐在床边握着凤篁的手,心里明白他这次风寒和自己脱不了干系——王府马车板牢壁靠,又围了几层毛毡套,车里炉子被子褥子垫子一概是齐全的,暖得春天似的。要不是和他一晌贪欢,怎么会惹上什么风寒?凤篁脸烧得红红的,却朝他笑道:“我其实没事,你不用这样。”又问:“昨天晚上,可认准了?”

    青辰点头,招手唤了无痕观雪撷月一齐围到床畔,答:“他自己承认了,到三年前为止,一共做了五年西平太守。算算时间,不是正好对的上?”说着目视无痕。无痕点头,道:“我离京前特地去吏部打听过,三年前李氏坏事时的西平太守确实名叫蜀度——只是本朝现有两员名叫蜀度的官员,我们出京又太勿忙,来不及查那个西平守蜀度现任何职。”

    “他既自己认了,就不会再错了。”凤篁吁口气,向撷月道:“李氏当初怎么败下来的,我就让他蜀家将来也怎么败。只是我朝刑律宽容,除大逆通敌外,并无牵连全族之罪,撷月想报仇,只怕得耐心些。”

    撷月眼里闪过一丝狼样的狠光:“我能忍得,王爷勿忧。”凤篁“嗯”了声,又往青辰怀里靠靠,撒娇道:“我做不来脸上一套背后一套,只怕没好脸色给他看,还是不见这姓蜀的罢了。”

    青辰替他掖紧被角,答:“也好,你若不想见他,好好歇几日养好身体,我们就上路。这家伙也确不是什么规矩东西,竟然昨天晚上就要送女人给我——我只在心里暗笑,他这样见人就拍马屁,怎么也不怕拍到老虎屁股上被咬断脖子?”

    “可不是!”观雪冷笑:“朝庭规矩,王侯大臣借宿驿馆时,向来是上官不召下官不见,不过递个名贴请个安也就尽礼了。可这姓蜀的倒好,竟堵到驿馆里来。他这样子钻营拍马实属一绝,若不能名留青史,反倒可惜。”

    无痕指着观雪忍不住笑:“偏是三弟刻薄,连骂人都不带脏字,也真难为你那副水晶肠肚玲珑心。我早该叫二弟好好跟你学学,也省得他一直这么笨嘴拙舌的,被人三句一堵就说不出话。”

    恰这时绯怜煎好药进屋,正巧听到后面几句,不满道:“大哥又背着人说谁坏话呢?”他端着药碗走到床前,却不给青辰,也不给凤篁,就那么站着。青辰的眼睛在他和凤篁之间来回打个转,就知道他又吃醋了,便笑着起身让开。绯怜这才翘翘嘴角,在青辰原来的位子上坐下,舀起一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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