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洗白手札 作者:叶菱歌

    分卷阅读74

    太后洗白手札 作者:叶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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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甚了……况且按你说的,太子会在不久后逼宫,他此次自请戴罪出征,也瞧不出有任何不臣的心思啊。”苏遒道。

    苏虞却抓住了另外一个点,她诧异道:“戴罪?”

    苏遒冷哼一声:“太子这回是真的惹恼了陛下,前有张寅舞弊一案,后又弄了一出私收贿赂。”

    苏虞皱眉,问:“收谁的贿?”

    苏遒淡淡道:“兵部侍郎郭茂。军报上达天听后,圣人急召郭茂进宫,迟迟不见人影,最后酒气熏天的被抬进了御书房。圣人大怒,那郭茂清醒过来,酒还未醒完全,就抱着太子的腿让其帮之求情,哭嚎着‘殿下收了下官的银子,可得帮下官说句话啊’……”

    苏虞目瞪口呆。

    嘉元帝一直不肯外放兵权,兵部尚书一职空缺时日已久,嘉元帝有意放纵,整个兵部都是一盘散沙。竟容得郭茂这种人在侍郎之位上坐了这么久,如今要打仗用人了,拎不出个像样的,也只能怪嘉元帝疑神疑鬼自食其果。

    苏虞顿了顿,张口道:“定是引得圣人雷霆之怒。”他堂堂一国太子东宫之主会缺银两吗?偏要收受臣子的贿赂,愚蠢至极。嘉元帝最见不得有人在‘兵’之一字上动手脚、玩花样,不怒才怪。可为何她不记得前世有这么一出?嘉元帝封了消息吗?

    “所以太子借机自请出征,好戴罪立功?”苏虞问。

    苏遒颔首。

    苏虞垂眸深思,理了理思路。

    她检举了张寅舞弊,太子被禁了足,引得嘉元帝不喜,逼得太子杀了张寅栽赃秦汜,把事情闹大了。可秦汜又哪里是个好欺负的主?争执之下,太子定未讨到好处,狗急跳墙,被嘉元帝瞧出端倪也未可知。接着,又阴错阳差在太子和秦汜对峙之时军报上达,嘉元帝急召郭茂进宫,郭茂酒未醒便瞧见殿内的太子,神志不清地抖出受贿一事。嘉元帝大怒,太子情急之下自请出征,戴罪立功……

    似乎说得通。她走一步棋,悄然改变了整个棋局。那太子还会逼宫吗?前世张寅舞弊一案是在太子逼宫失败,幽禁之后才被检举出来的,今生被她强行提早,无异于是在太子头上悬了更锋利的一把刀。

    朝中支持楚王的声势正旺,后宫崔贵妃深受恩宠,前朝崔家正如日中天,连嘉元帝都时不时流露出“楚才聪慧,乃可造之材”的意思。前世没有张寅之死这一出太子都选择了逼宫,今生岂不更……

    但苏进被她使计赶回了凉州,无法再和太子勾结,偷了父亲的虎符献给太子这一出也就不会发生了。倘使太子今生真的再次逼宫,也难以牵扯到父亲的身上。

    “太子这储君之位坐的不稳当,完全是他自己和赵家作出来的,太过胡闹了。”苏遒忽然道,打乱了苏虞的思绪。

    闻言,苏虞对此深以为然。前朝本朝自古都无随意废太子的先例,储君之位事关重大,哪能说废就废?

    但眼下不是谈太子储君之位是否不保的时候,而是边关之战。苏虞听苏遒适才言语间一意孤行的意味,心里发慌,她问:“父亲当真要北上出征吗?”

    苏遒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道:“你阿爷我倥偬半生,西北大地是我亲手打下来的,如今我尚有余力,便见不得外族人的铁蹄踏入西北。”他说着抬头看着苏虞坚定道,“西北子民需要我,为父决心已定,圣人也已应允,你不必再劝了。”

    苏虞哽咽了一声。

    苏遒又道:“夭夭的话父亲都记在心里,我会多加小心,不让奸人得逞。夭夭便等着阿爷得胜凯旋归来吧。”

    苏虞喉头发涩,她道:“您要知道,那所谓的奸人也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真正害死您的,是皇帝陛下的疑心。您此去倘若平安凯旋而归,功高盖主之嫌便更深了一层,就真的成了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皇帝陛下使点阴招,您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虞说着,红了眼眶。前世父亲可不就是落得个马革裹尸的下场?

    苏遒默然,须臾后又道:“我苏遒就算要死,也只能是战死沙场,技不如人,死在敌方将领的手上。大不了我明日便上书此战过后便交了兵权,解甲归田。”他顿了顿又迟疑着道,“倘若,为父真的战死沙场……”

    苏虞听不下去了,扔下一句“您别说了”,转身夺门而出。

    苏遒幽幽一叹。

    第65章 羡煞旁人

    苏虞夺门而出, 未走几步,便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她怔住,抬头去看。

    秦汜在她的目光中蹙起了眉,问:“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他偏头看一眼虚掩着的书房门,又道,“祖母要我来唤你和父亲去用膳。”

    苏虞退后几步,垂下头, 胡乱抹了两下眼睛,掩着慌乱应了句:“无事。”

    秦汜瞧她两手空空,问:“你的字拿了吗?”

    苏虞这才想起来这一茬儿, 惊呼了一声, 道:“又忘了,我回去拿, 顺便叫父亲去用膳。”言罢, 也不等秦汜应,便急急忙忙转身提步又进了书房。

    苏遒见她折返,愣了一下, 张口欲言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虞闷头寻了纸笔, 无言地在纸上落下三个字:章元度。

    三字落成, 她搁下狼毫笔,把宣纸递给苏遒,低声道:“父亲万万小心提防此人, 在军营里碰见此人定要暗中严加看管。”她说着, 顿了下, 又接着道,“最好是一碰见此人,便寻了由头将之杀掉,以绝后患。”

    她言语间轻易断人生死,狠厉非常,她已不敢抬头看父亲的神色了。

    半晌,苏遒沉声应道:“为父知道了。”

    苏虞闻言松了口气,环视一圈书房内摆设,随手拿了副字。她道:“女儿把这幅字拿走了,改日有机会再请大师写幅字赠与父亲。”

    苏遒摆手,道:“拿走便是,本也只是我用来做个样子布置布置罢了。”

    苏虞颔首。她把那幅字卷好,末了道:“祖母唤您与我一同去用膳。”

    苏遒点点头,把那张写了名字的纸叠了两折妥善收好,便起身跟着苏虞一同出了书房。

    秦汜仍在不远处静候。

    苏虞走上前,又回头看一眼苏遒,转头对秦汜道:“走吧。”

    秦汜微微颔首,和苏遒打了声招呼,道:“请父亲先行。”

    苏遒淡淡笑着应了,先他二人半步往正堂去。秦汜和苏虞并排着跟在他的后面。

    未走几步,苏遒忽然回了头,看着这二人皱起了眉。他止了步子转了身,秦汜和苏虞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

    苏虞问:“怎么了?”

    苏遒皱着眉退回几步,上上下下打量二人一番,终于发现了怪异之处。他走上前去,一手搭在自家女儿的右肩上,一手搭在新晋女婿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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