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散烟雨楼 作者:莺啼青溪

    分卷阅读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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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抱着账本,荷风一副要赶人的可爱模样,“放心,交给我吧,对啦,你不用那么快回来的。”

    女为悦己者容,互相表达心意后,池月每天都有意无意地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嘱咐了荷风几句后,没有再花时间梳妆,直接离开翠微居。

    “清淮,在李府,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愿意真心接纳我。”去李府的路上,池月平淡无奇地诉说着事实。

    自从他们两人决定在一起后,碍着李清淮的面子,池月成了李府的常客,但是,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给她好脸色,李清淮的娘亲曾多次辱骂她,李太老君每次都是拿鼻孔来看人。

    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洛阳沈家享受了十多年的温暖,池月特别重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希望李清淮和李府的人决裂。

    “月儿,你放心,没有人可以拆散我们。”李清淮没有告诉池月,他已经成功说服了母亲,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成亲三年内生下儿子,否则,将面临休妻的困境。

    李清淮都已经想好了,有了母亲的支持,奶奶那边的反对就不会持续太久,而且,即使那个“奇怪”的条件没有满足,他也绝对不会休妻。

    从两情相悦那一刻起,李清淮就下定决心,池月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他只爱她一人。

    月老祠堂前,一对璧人曾许下誓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清淮,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让我喜欢你,神采飞扬的双目盯着李清淮腰间的荷包,池月笑的非常灿烂。

    同样的荷包,你有,我也有,里面装着红绳和发丝,红绳缠着发丝,发丝与发丝交缠。

    ☆、听戏

    推着轮椅,在征得沈长歌的同意后,秋宴去了戏园子。

    来的有些早,戏台上没有人,周围零零散散地放着道具,乍看之下,有种散场的落寞感。

    秋宴是这里的常客,刚踏进戏园子,闻声而来的班头亲自在前面带路,上座已备好。

    打小就不爱听戏,以前,家里宴请戏班子时,沈长歌都会跑的远远的,跑到咿咿呀呀的声音传不到的地方,更不会主动去逛戏园子,今日,却不知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居然愿意来听“催眠”之曲。

    也许是秋宴眼睛里的急切,也许是秋宴神情里的落寞,在秋宴问要不要去听戏的时候,沈长歌没有任何迟疑地点头。

    不一会儿,香风阵阵,三三两两的美人从后台走过来,在秋宴跟前停下,谈笑间,或捂嘴轻笑,或开怀大笑。

    美人越来越多,有男有女,沈长歌觉得这一片的空气有点稀薄,在盗洞外面,还是第一次有缺氧的感觉。

    可能是察觉到沈长歌苍白的脸色,折扇轻摇,三言两语,秋宴把一群美人哄得离开,“要去画舫听曲吗?”

    香风散去,空气流通,端起茶杯,沈长歌抿了一口,“茶不错。”

    你喜欢就好,刹那间,桃花眼仿佛流光溢彩般闪烁。

    桌上有糕点、瓜子和清茶,茶具是班头新换的,茶叶是秋宴差人送来的,茶水是沈长歌落座后新沏的。

    第一次离得如此近地听戏,有几分新鲜感,曲调奇特,咿咿呀呀,听得不是特别懂,沈长歌却乐在其中,或许,等日子清闲的时候,可以抽空多来几次戏园子。

    悲怆的琴声,凄厉的惨叫,幽怨的呜咽,台上有五人,一个穿着白色血衣的女人,一个打扮华丽富贵的夫人,一个黑脸的中年男人,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孩,一个裹着草席一动不动的老人。

    似乎是睡着了,秋宴以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阳光穿过屋檐落在长长的睫毛上,几滴泪珠从紧闭的双眼中滑出。

    借着喝茶的空挡,无意间,沈长歌瞥到那几滴晶莹的泪珠,莫名地心生怜悯,从袖中掏出帕子,伸手,轻轻地擦拭。

    惊醒,桃花眼里带着氤氲的雾气,飞快地隐藏眼底的情绪,秋宴问,“怎么样?是不是后悔没有早些过来?”

    紧紧地捏着帕子,沈长歌沉默不语。

    借酒消愁的秋宴,强颜欢笑的秋宴,爱钱如命的秋宴,轻佻放纵的秋宴……沈长歌见识过戴着不同“面具”的秋宴,也见识过面具下的真情流露,但是,那几滴泪珠中的情感却从未见过,苦涩,寂寞。

    “想听故事吗?”一直以来,心底的那份思念,秋宴都藏得特别深,不愿意让旁人看到,这么多年,除了那个人,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为他擦掉眼泪。

    “说出来会很难受吗?”如果说出来很难受,那就不要说了,让痛苦在心底腐烂也许会更好。

    台上,戏迟迟没有落幕。

    台下,二楼包间,一个尘封多年的故事,缓缓地拉开帷幕。

    十九年前,烟雨缥缈的秦淮河畔,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刚出生的婴儿踏进刷着红色油漆的阁楼,仗着一副好嗓子,卖艺不卖shen。

    五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女人的身ti越来越差,生产时落下的病根日复一日地折磨着她,嗓音日渐沙哑,无法再靠唱曲来谋生,阁楼里的人多次逼迫女人舍弃那副躯壳,女人也抗争过。

    她说,我还能唱,我能唱一辈子。

    现实击败了女人的骄傲,当女人打算沉沦于污泥时,女人意外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阁楼里的客人正将手伸向可怜的孩子,女人气疯了,剪刀捅向恶人,带着孩子,怒气冲冲地离开。

    四处逃窜,走投无路之际,抱着高烧昏过去的孩子,女人找到了孩子的父亲。

    她说,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快死了!

    ☆、选择

    二十多年前,秋宴的母亲是金陵赫赫有名的才女,拜倒在石榴裙下的追逐者不计其数,可是,佳人全部不屑一顾。

    家道中落,父母病逝,无依无靠,爱戏如痴的佳人来到梨园,改名胭脂,尽情地哼唱。

    即使身份低微,胭脂依旧高傲如初。

    在如过江之鲫的爱慕者中,秋傲是一个特别显眼的存在,不仅仅是因为秋傲出众的长相和才学,更重要的是,秋家是皇亲国戚。

    在旁人看来,一个戏子能攀上皇后的娘家,岂不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胭脂喜欢秋傲,也讨厌秋傲的风流。

    在秋傲面前,胭脂总是仰着高傲的头颅,不愿意轻易点头,她认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守住她的心。

    春风一度,秋傲想迎娶胭脂,但不愿意作妾的胭脂毫不留情面地拒绝,她说——

    秋傲,我要的,你给不起!从此,你我再无干系。

    渐渐地,又有了新欢的秋傲不再去梨园,与胭脂的联系也断了。

    后来,胭脂意外发现自己有了孩子,吃了几次打掉的药,孩子却意外地存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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