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打下来全世界有什么用?还不是换汤不换药。
    步伐太大,就只能采用粗暴的殖民地模式,还不是封建化管理嘛。
    就这样,在韦总裁的坚持下,这次出关,宝军会带上两门总裁式步兵炮。
    当晚,韦宝就住在了山海关大营,与范晓琳和罗三愣子、邓二鲜等人吃了一餐饭,简单的聊了聊,韦宝对于天地会的一切发展,都不会过多的干预,只要不出现乱子,韦宝基本上都是乐见其成的一种放羊式发展状态。
    因为韦宝自己本身一没有多少管理经验,在现代就没有当过官,二是没有什么才能和天赋,很多事情,韦宝甚至已经不如范晓琳和罗三愣子他们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韦宝干脆做到少乱讲话。
    坚持带上两门总裁式步兵炮,还有一个原因,韦宝觉得,在原本的历史中,如果袁崇焕真的用炮打伤过努尔哈赤的话,这一回换成自己,肯定也很有机会复制历史。
    韦宝现在已经抓到一项历史规律,历史很难更改,但可以小范围的变动,别在大方向上乱搞就行。
    当然,没有具体去操作,韦宝也不知道会不会实现。
    而且,袁崇焕究竟有没有用炮伤着努尔哈赤,这是存在很大争议的。
    在军营不能喝酒,韦宝自己没喝,并没有约束罗三愣子等人,他们不属于军队编制,但大家看见总裁不喝,自然不会喝,韦宝也没有劝酒。
    聊到了十一点左右,韦宝便让他们散了,告诉他们,明天不用去山海关送行。
    韦宝本来今天晚上有点想召范晓琳或者让芳姐儿从山海关过来侍寝,想想还是算了,兴致不是很高。
    有很多心事的时候,会影响对那些事的需求。
    韦宝并不很热衷这种当大佬的工作,但他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工作给拉住了,不管热衷不热衷,都停不下来。
    以前当穷人的时候,总想着有钱有势之后,该上哪儿玩,该怎么玩,但现在韦宝完全没有这些想法了。
    似乎,工作占据了韦宝大部分的精力。
    晚上韦总裁在王秋雅、贞明公主和一群朝鲜侍女的服侍下,洗漱之后,正要休息,聪古伦格格求见。
    韦宝一直将聪古伦格格带在身边,但没有让聪古伦和家眷们在一起,也没有让聪古伦有机会接触军机,让一名女秘书陪着。
    韦宝见了聪古伦:“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我今天听见了枪炮声,你这趟出关,是不是要带很多军队出去?”聪古伦开门见山的问道。
    韦宝道:“不会带很多人,几千人吧,怎么了?”
    “你是为了对付辽东军,还是为了对付我们大金国?你不是说,是真心想与大金国和解的吗?”聪古伦格格看着韦宝问道。
    韦宝暗赞聪古伦格格挺聪明的,才刚刚十三岁的女孩子,就有这么敏锐的政治嗅觉。
    “我身边有一些护卫力量,不是很正常吗?我既没有想对付辽东军,也没有想对付你们金人,我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韦宝笑道。
    聪古伦哦了一声,脸上露出愁容:“没事了,打扰你休息了,我走了。”
    韦宝微微的叹口气:“你别想太多了,很多事情都不是个人所能控制的。”
    “你贵为爵爷了,为什么还要亲自带兵?我看到你出关就会心慌,如果要联系谁,你完全可以用信使联系的吧?”聪古伦格格道。
    “呵呵,你还太年轻了,很多事情你不明白,很多时候,不露出拳头,什么事情也办不了。我们露出拳头,不一定是要打谁,只是为了让人知道我们拳头大。”韦宝笑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拳头大,你父汗也不会想和我宝军讲和了,他会更加嚣张,更加变本加厉的侵犯辽东。”
    聪古伦格格觉得韦宝说的有道理,但既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撇了撇嘴,转身走了。
    “真是蛮人,一点礼貌都不懂。”王秋雅对聪古伦格格的印象很一般。
    “聪古伦格格是很懂礼貌的,也很熟悉汉人的生活习惯。”韦宝帮聪古伦格格解释道:“她是对我有点介意,反倒是我以前以一个天地会商号小伙计的身份在建奴的控制区域与聪古伦格格交往的时候,聪古伦格格很礼貌,对我也很照顾。”
    韦宝不由想起了去年初见聪古伦时候的往事。
    王秋雅点了点头:“嗯,现在你们的位置变化了,可能她觉得在总裁面前太弱小,需要总裁关心她吧。”
    贞明公主最能体会聪古伦格格的这种心理变化,少有的参与了韦宝与王秋雅的谈话,“这种变化让聪古伦格格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而且聪古伦格格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子,越是善良,夹在宝军与后金军队之间,就会越痛苦。”
    “是啊,偏偏她还很聪明,要是傻乎乎一点,也不会那么痛苦了,你有空多关心,开导她。”韦宝道。
    贞明公主点头道:“我会的,只要总裁能让聪古伦格格知道,总裁不会迫害金人,是为了大范围的和平,聪古伦格格应该就能想通的,就会开心起来了。”
    韦宝笑道:“是不是像你现在这样,你开心了吗?”
    “有时候开心,有时候迷茫吧,因为我不知道总裁是将朝鲜人当成奴隶,还是当成与汉人一样的。”贞明公主道:“如果总裁将朝鲜人看成与辽南和韦家庄的人一样,他们也能接受很好的教育,也能当官,能参军,我会更高兴的。”
    “会的,我们的资源暂时还不够,供应韦家庄的发展都困难,连辽南也只是小学义务教育,暂时没有办法让资源分配到朝鲜去。”韦宝开解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最多不会超过十年!”
    “十年。”贞明公主重复了一遍韦总裁给出的数字,“总裁最好记得今天的话,我会看成一种承诺的,到了1636年的时候,希望能兑现。”
    虽然是在古代,但天地会治下地区已经同时用农历和公历两种纪元方式了。
    “我记得。”韦宝笑道:“如果公主对我投入的感情多一些,说不定会提前。”
    贞明公主闻言,粉脸一红,她与韦总裁已经有过肢体上的碰触了,韦总裁有时候会摸一摸她的手,或者腰,但两个人并没有怎么样过。
    在韦总裁身边这么久了,朝鲜又已经被韦总裁实际控制。
    这个时候,贞明公主其实已经不是很在意名分了,贞明公主很清楚一点,她自己不管承不承认,外界一定都已经将她看成是韦爵爷的女人之一了。
    “我希望等总裁娶我的时候再好好表现。”贞明公主羞红脸道。
    “呵呵,那恐怕还得等挺久的。”韦宝道。
    “嗯,我知道,我不着急。”贞明公主也笑了,“总裁得先娶了金凤姑娘,还有晓琳署长,秋雅、可能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女孩子。”
    王秋雅闻言嗔道:“公主,你说我干什么呀。总裁想让你陪,这是我们做女人的福分,你计较娶不娶的干什么,总裁肯定会给你名分的。再说,做妾室,无非是家人吃顿饭,在行政公署登记一下。”
    韦宝打断了王秋雅:“没关系,公主她想等我正式娶她,也能理解。”
    韦宝这么说,倒是将贞明公主弄的不好意思,也有点歉疚心理了,低着头不说话。
    韦宝心里暗忖,我不着急,我非要让你自己主动找我不可,不着急!
    次日,大军随同韦爵爷出发前往山海关。
    山海关大营其实就是原先的抚宁卫,就在韦家庄边上,韦宝甚至没有时间回去拜见一下爹娘。
    即便是到了人山人海迎接的山海关,韦宝也没有时间停留。
    韦宝本来昨天想抽空拜见赵金凤的娘和赵金凤,也实在没有时间。
    今天和大军一起,韦宝虽然想抽空去赵金凤家一趟,到底还是克制了这个念头。
    和女人比起来,到底还是事业更加重要。
    望着巍峨的山海关,看着关里和关外的两个世界,一样都是白雪皑皑,但关外更多了一层肃杀的气息。
    出关,就意味着铁血和杀戮。
    若不是韦宝将关外的老百姓都分流,现在关外几乎没有汉人老百姓了的话,这种气息会更加浓郁。
    清晨大军出发,日落之前赶到了高台堡。
    高台堡的守军将领与前屯堡的守军将领一样,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打开了关门,迎接韦爵爷。
    因为辽东的大军,基本上都在宁远和宁远以西地区驻扎,高台堡和前屯堡这样的堡垒,只驻守了一两千人,人数少,也亲近于辽西,自然不敢得罪或者是对抗权势滔天的韦爵爷。
    对于辽东军和蓟州军的大部分人来说,即便是韦爵爷要裁掉他们,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除非不想在这一带待下去了,韦爵爷现在可是正宗的东北地头蛇。
    韦爵爷亲自到了,辽东军和蓟州军的大部分人,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
    因为韦爵爷控制了辽西和山海关,轻轻松松就能卡死他们的咽喉,让他们没饭吃。
    这些人敢用投靠建奴要挟朝廷,却绝对不敢用这一条要挟韦爵爷,你们投靠建奴就投靠建奴,韦爵爷又不痛,有不痒的。
    但他们也不会那么听话。
    虽然韦宝之前再三让人传令,让宁远以及宁远以西地区的人都到高台堡和前屯堡集结,可谁都没来,那些辽东军,原先驻防在哪座城堡,还驻防在原地,根本没有人挪窝。
    不对,也不是没人挪窝,应该说,人都集中到宁远城和觉华岛去了。
    宁远城现在成了整个辽东军抱团取暖的地方。
    袁崇焕本来应该属于蓟辽督师府的编制,在孙承宗走后,与辽东世家将门打的火热。
    在高台堡休息了一晚,次晨,韦爵爷率领大军往宁远城进发。
    本来这个路程也得走大半天,正常情况下是下午到。
    但韦宝担心建奴可能随时会发起攻击。
    所以催促急行军,大军中午午时三刻到了。
    正在吃午饭的袁崇焕听闻韦宝到了,不由大惊。
    袁崇焕已经收到消息,知道韦宝会来,会代表朝廷安抚蓟州军和辽东军,只是没有想到韦宝会来的这么快。
    宁远城位于山海关外100公里左右,宁远小城在1428年(宣德三年)才设“卫”。
    全城呈正方形,共四个门;周长六里八步,高二丈五尺;池深一丈,宽二丈,周长七里八步,只不过比“所”稍大一点而已。
    这样的小城,无论如何不能与有精锐明军守卫的沈阳、辽阳等关外重镇相提并论。
    西洋大炮运至宁远之初,同样被放置在城外的壕沟以外。
    但袁崇焕放弃了在城外结寨、与城池互为犄角的阵势,而将宁远所辖中左所、右屯等所有兵马,连同城外的西洋大炮、各种守城器械和百姓一并撤回到城内,城外房屋付之一炬。
    重修的宁远城城墙四角各有一个方形敌台,三面伸出城外,一面和城池相连,当时最先进的红衣大炮便放置在敌台的特制炮车之上。
    火炮调转,火力可覆盖城墙外270度的范围;相邻城墙角敌台之间的大炮还可相对射击城下的敌军,一定程度上填补了过去后金军动手凿城的火炮死角。
    原本的历史是,高第懦弱无能,胆小如鼠。刚一上任就要把锦州、右屯等地的防御器械撤除,把守军全部赶进关里。
    袁崇焕坚决反对,高第不但不听袁崇焕的忠告,还打算进一步放弃宁远和前屯两座城堡。
    袁崇焕坚决表示:“我的官职是宁远道,我要死就死在这里,决不离开宁远一步!”
    高第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率领一小部分明军留下。
    接着高第就匆忙的下令尽撤锦州、右屯、大、小凌河及松山、杏山等地的明军和守城器具,退入关内。
    这个撤退命令来得十分突然,事前缺乏周密的组织工作,因此在撤退途中,人马争先恐后,乱成一团,连平日屯积在各地的10多万石军粮也丢弃了。
    老百姓平白无故地遭受逃难流亡的痛苦,在路上死亡的很多,到处听到悲惨凄苦的哭声。
    百姓怨恨,军队更加没有斗志了。
    锦州、右屯和大、小凌河等地城堡均被放弃。
    唯袁崇焕申明利害,誓守宁远。
    到现在换成韦宝,韦宝其实也和高第一样,也是催促辽东边军尽数后撤,没啥区别。
    只是换成了韦宝自己带人上来。
    韦宝在来宁远之前,就很清楚辽东边军的兵力布置。
    除去自己刚刚经过的前屯堡和高台堡有三四千守军,宁远城中现在有守军两万左右,由袁崇焕带同总兵满桂、副将左辅、参将祖大寿、副将朱梅。同知程维楧、还有韦爵爷的老熟人,曾经在山海关当官,现在跑到袁崇焕手下担任通判的金启倧。
    根据统计署的情报显示,宁远城中大概有粮食十万石,这也是袁崇焕据守宁远的底气。
    而宁远城旁边的觉华岛,有官兵八千,还有所有辽东军的家属,约莫五万多人,此外还有二十多万石粮食。
    觉华岛由都司王锡斧、季士登、吴国勋、姚与贤,艟总王朝臣、张士奇、吴惟进及前、左、后营艟百总五六十名将领统率。
    宁远城和觉华岛都有充足的过冬粮食,有数量不少的军队,互为掎角之势,这也是两边都敢不按照韦宝的命令退后的底气。
    “你们速速开城门!钦差大臣,奉旨安抚蓟辽韦爵爷到了!”韦宝的手下人在宁远城门口喊话。
    城上的守将说职位低微,已经派人去通知宁远道袁崇焕大人来了。
    袁崇焕很快便带同总兵满桂、副将左辅、参将祖大寿、副将朱梅、同知程维楧、通判金启倧赶到。
    这几个人,几乎没有一个和韦宝不是敌对关系的。
    袁崇焕嫉妒韦宝自然不用说,虽然说都是孙承宗的弟子,却毫无感情可言,袁崇焕暗地里甚至阴毒的想杀了韦宝。
    满桂被韦宝打过。
    左辅是满桂的人。
    祖大寿虽然说是吴雪霞的舅舅,但祖大寿与韦宝的仇恨也是到了杀人的地步,在韦宝手里损失了上百万两的白银和十几万两黄金,把家底都赔给了韦宝。
    朱梅是祖大寿的人。
    同知程维楧是和通判金启倧都是袁崇焕的人。
    金启倧在山海关的时候曾经帮过韦宝,那还是韦宝最开始做生意的时候,但是当韦宝生意有了一点起色之后,金启倧却又想敲韦宝的竹杠,想剥削韦宝,被韦宝狠狠的治过。
    这样的一帮人,怎么可能开城门!
    袁崇焕在城头道:“让韦爵爷来说话吧。”
    城下喊话的是谭疯子手下的一名团长,团长当时就火了:“马勒戈壁!娘的,你是什么东西,让爵爷与你说话!?爵爷是钦差大臣,堂堂正二品总督!你烧八辈子高香也配与爵爷说一句话吗?”
    袁崇焕也不答话,不再理会下面的叫骂。
    满桂、左辅、祖大寿、朱梅、程维楧、金启倧等人更是不敢吭声。
    袁崇焕对大家做个手势,到了城楼屋子里说话。
    “现在该怎么办?”袁崇焕问道。
    “还能怎么办,不理他们就是了,有本事打进来!”祖大寿怒道。
    “那以后怎么办?韦宝是拿了圣旨来的,咱们不当大明的臣子了?”满桂皱了皱眉头:“不如开了城门让韦宝进来,看他们能怎么办!?反正我们不入关就是了。”
    “他也没有让我们入关,韦宝是说让咱们都到前屯堡和高台堡去集结,让出宁远城。”袁崇焕道。
    “不知道韦宝到底有什么意图。如果只是安抚,我们的兵士已经没有继续哗变了,韦宝根本不用出关。关外苦寒之地,有什么好来的。”左辅道。
    程维楧道:“估计是想再裁撤我辽东人马,可能不会全裁了,裁撤两万,留下一万,让我们彻底没有说话的权力。”
    金启倧点头:“很有可能,不服从裁撤,就杀,韦宝在北直隶,在山东,一杀就是四五十万,杀我们两三万人根本不会眨眼。”
    众人都觉得程维楧分析的最有道理。
    “决不能开城门!”祖大寿道:“管他韦宝怎么搞,咱们就跟他耗,实在不行,咱们带上人上大漠当牧民去!韦宝得宠,正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手里又有那么多能打的兵马,不管是黑的还是红的,我们铁定斗不过韦宝!”
    “到大漠去?”满桂看了眼祖大寿,暗忖你是不是想投靠建奴去?但这个时候,满桂没有说出这样的话。
    “对,到大漠去,咱们这么多人马,在大漠也是最强大的势力,两万大军,在哪儿不能活命,凭什么被他韦宝玩死。”祖大寿道。
    众人正在商量。
    城外的宝军团长又拿着扩音器开始喊话了,“城里的边军弟兄们,你们听着,我们都同属蓟辽军队,大家都是蓟辽人,都是自己人!如果你们不开城,你们迟早被这帮人卖了,当官的吃人不吐骨头!我们不是要裁撤你们,陛下早已经下令,不裁撤蓟辽军马了!我们也不是来抓哗变的人的,韦爵爷是来安抚大家的。你们到了前屯堡和高台堡,有好吃好喝的,有无数羊肉狗肉,无数美酒,大家管够。再和他们在一起,对抗韦爵爷,那就是对抗大明朝廷,对抗陛下,那就是犯上作乱,是叛贼,将成为大明的敌人。”
    团长喊累了,便让底下的副官和联络兵喊话,轮流喊话。
    两万守军当中已经有不少统计署的特工,本来他们就刚刚哗变过,现在正是军心不稳的时候。
    两万大军在城头议论纷纷。
    袁崇焕、满桂、左辅、祖大寿、朱梅、程维楧、金启倧等人大怒,都知道再被宝军这么喊话下去,不出一日,不用他们开城门,宝军就能瓦解守军的意志力。
    袁崇焕有把握凭两万人和一座宁远城对抗建奴,却绝没有把握凭这些力量对抗宝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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