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行 作者:肉文屋

    天使之行第1部分阅读

    天使之行 作者:肉文屋

    天使之行第1部分阅读

    天使之行

    第一章:城陇西

    人生恍若战场,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心怀鬼胎,飞蛾扑火班值得怜悯的人们。战场,君王将领驰骋一生,开辟天地,风华万代,万人景仰,不过历史上的一张白纸罢了。

    题记

    我们这座繁华的城,看不到晴天碧水,草木茂盛,只有大片大片的高楼大厦夺人眼帘,分割天空,宛如人世里巨大的海市蜃楼。而生活在这座城里的人们,他们的生活打着快速的节拍,像大道上的车辆一样高速地流动着。炎热的季节里,灰扑扑的天空从不同的角度折射出强光来,坐在高级写字楼里的白领蓝领们,通常踩着高跟鞋戴着墨镜,穿梭在高级轿车里,生活在这座城里急匆匆的人们,往往一头扎进人流里就找不到了自己。

    这座城的边缘有一座小城镇,叫做龙勒,龙勒几面环山,人们往往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苍翠的山,却终究是可望而不可即。山间大道上的一块牌子又把龙勒分为了城南城北两个世界,城南有大片肥沃的土地,居住着许多年迈却精力旺盛的老者,他们带着自己年幼的孙儿孙女,平日里走亲戚串门,打点庄稼。城北居住着生活于基层的人们,教师,警察,县医院医生,街道并不宽,有时路边会有许多成群结队的流动摊点,多半是被城管叔叔集中到这里的,推着小推车,过着近乎于风餐露宿的流浪生活。说实在的,这里即使是夏季,也不会太过炎热。

    龙勒里分布着大量的小型公园与广场,早上,雾霭还未全部散去的时候,老年人都已在这里打起太极,跳起舞来,忠心的狗狗们,不得不每天早早起床陪伴自己的主人来到这里。在龙勒里,早上公园草地上狗狗们睁大眼睛舔爪子的场面并不少见,更多时候,不满三岁的孩子,围着广场骑脚踏车,他们脸上的笑容,是真正明媚动人的。

    城南城北均有低矮的胡同巷子,12月份的季节里,老爷爷带着手摇炉子的爆米花,在这样的巷子里摆开摊来,,遵守传统的老年妇女们,便准时在这个世界,买回一麻袋一麻袋的爆米花。傍晚,老爷爷手摇炉子,不一会儿,做爆米花便发出强烈的“爆炸”声,惊醒了路人怀中的婴儿,孩子“哇哇”地哭起来,那路人粗暴地抓起老爷爷,两人推推搡搡,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而在城里,这种爆米花炉子早已销声匿迹了,取而代之的是先进的爆米花机,可以自由地调配加糖,大多数人没有像农村老太太一样的闲情逸致,只是去电影院时,买一盒爆米花,爆米花装在精致小巧的盒子里,陪伴人们结果一场戏剧。

    若说城南城北的相似之处,就在于学校里那群孩子了。在龙勒,以学校为中心,不断地扩展,蔓延,早餐店,文具店,玩具店

    文具店里的新奇货物无时无刻不在决定着孩子们的课余生活。

    城里有大型的机场,提着行李箱的外国留学生,乃至独自外出闯荡的浪子,从机场里走出来,他们看一眼这座城,深吸一口气,然后固执地走进这座钢铁森林,且永不回头。他们为这座城执拗地流血流汗,把自己最宝贵的年华埋藏在这里,直到一天白发苍苍,埋头叹息时,发现又一个他们这样的轮回,已经开始。

    他们知道,在城里用自己的血汗打拼天地的人,是曾经的自己,然后他们惊奇的发现,为了一片天地,他们弄丢了许多动人宝贵的东西。

    这个轮回不停地进行,人们强大的梦想,强大的欲念驱动着它转动。

    风云变幻,大树飘摇,沧海桑田。如今无论是身在何地的人,器官都早已麻木,再无力去感知季节的变化,风霜雨雪的变化,乃至许许多多无比动人的东西,他们只会表示强烈的嗤之以鼻,实际却是不解风情。很多感觉器官麻木的人们,一头钻在高楼里,拖着并不强健的身躯,完成自己充满价值却实际碌碌无为的人生。

    很多时候,我们所误解的东西,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你试着相信,只要你有强大的能量去爱与被爱,那么,你永远不会倒下。

    第二章:雨竹轩∓#8226;阑玉

    夜有强大的力量,所以它不知名的黑暗着,唤起人们的死去,复活,新生,以轮回的方式。

    人们在黑暗时绝望与死去,在黎明时复活,晨曦透出光亮,给人以希望,使人新生。在黑暗中活下来默不作声的人,少之又少。

    题记

    雨后的清晨,太阳折射出万丈光芒,通过不同的角度从云层折射出来,照耀在大地上,花儿经过清水的洗涤,出落得亭亭玉立,高大的柏树潮湿又苍翠。

    所以说,雨是有洗净人灵魂的功能的。

    昨天晚上,秋尹在天空黑着脸哭泣的时候,把外出打工的爸爸送上了火车,很多年前,爸爸妈妈结伴出去打工,很多年后爸爸一人独去。

    她在雨夜的苍茫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早晨,天刚蒙蒙亮,秋尹就开始打扫房间,灰尘扬起来,弥漫在空气里,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时间缓缓的流逝着,像沙子从沙漏流出来的样子,细长无阻隔。

    慢慢地,楼下响起了人们的说话声,沉睡了一夜的城终于活了过来,夜晚的万籁俱寂消逝了,城市的喧嚣和浮躁的人心在城里涌动开来,街道上,车辆开始川流不息。

    秋尹打扫完房间,便走出房门来到热闹的市中心,走进一家叫做“雨竹轩”的茶馆。

    在繁华热闹的黄金街区地段,雨竹轩显得娴静而美好,安静的样子,并没有像其他店一样,放着巨大的音响,播出各种叛逆而节奏快速的歌声。

    雨竹轩的店台上坐着一个女孩儿,看样子年龄不大,她的头发没有染色拉直,也没有烫成卷发,自然而然地十分漂亮,端正的五官,没有化妆,她身着便装,服装没有任何夸张的裁剪和修饰。

    秋尹倒一杯茶坐下,女孩儿朝她笑了笑。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右手牵着一个穿衣打扮十分精致的孩子,看样子六七岁。

    “喂,”女人说,“你这里有没有甜点,”她牵着孩子的手动了动。

    “对不起,”女孩儿笑了笑说:“出门右拐,奶茶店里会有出售甜点。”

    一个面相粗鲁的男人用手捂着肚子走了过来,对着女孩儿,怒目圆睁。

    “你的茶有问题”男人喘着粗气说,“快点儿,送我去医院。”

    女孩儿抬起头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不知忙活什么,竟然不理那对男女了。

    秋尹也笑了,转身看营业执照:江阑玉。

    阑玉抬起头,她说:“您是想让我把钱给您,您自己去医院,还是想让我送您去医院,帮您垫付医药费”她的目光含询问之意。

    “这,”男人的眼珠子一转,转而又暴躁起来,张牙舞爪道:“我自己去就行了,谁知道你在路上动什么手脚”

    阑玉面无表情,“那让警察陪您去吧,既方便又安全。”她的声音十分好听,又轻又柔。

    女人动了动男人,两人携子落荒而逃。

    阑玉朝其他客人笑了笑,不言语,又在店台低下头,不知在干些什么。

    秋尹不动声色地扬了扬嘴,起身准备结账。

    突然“咣当”一声,秋尹一愣,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只见一个胖女人对着正在啜泣的小男孩儿破口大骂。

    男孩儿似乎被钉在了地上,嗫嚅着,不敢挪动半步。

    他终于开口了:“对不起,阿姨。”

    胖女人的嘴一张一合地,说:“难道你不长眼睛吗把我的茶打翻了,赶紧赔”

    男孩儿吸了一口气,他快要哭了。

    阑玉走过去,笑眯眯地和男孩儿说:“孩子,别怕,去玩儿吧。”

    她转过身,对胖女人说:“您可以走了。”

    秋尹笑了,她慢慢地打开店门,离开了。

    第三章:萧疏

    夏日,空气晴朗而惬意,走出教学楼,怀抱着重重的书本,看着干干净净的蓝天,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什么是永恒呢

    题记

    龙勒十字街的拐角处,有一大片的树林,树林茂密而深邃,悠远的样子,所谓曲径通幽处,莫过于此,却没有多少人到来散步。树林深处有一座干干净净的大宅院,它是我的栖息之所,还有我的妹妹和茵,宋叔,吴姨。

    我叫刘湘月,今年十一岁,很早以前我抱着游戏的心思搬到这儿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预想过结局。因为我那时天真,所以可耻。不明白世界的结构与功能,不明白人们的卑微与渺小,就敢拖着行李箱任性偏执,想要当风华绝代的指挥将领,该怎么形容自己好呢。

    阳光透过大树树叶的缝隙折射过来,地上一片碎光。春日的暖香弥漫在清晨里,露水打湿衣裳,划过指尖,留下最动人的诗意,植物的气息在生命的华丽中诠释开来,荡漾在萧疏里,温情默默的发酵。

    宅院周围生长着岁寒三友松竹梅,此处遍地兰菊,薰衣草,遍地是柔软萧瑟的清香。若不是没有池塘,我必定植上荷,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荷如此,其他草木之花亦如此。

    晨曦金色的雾霭把萧疏笼罩起来,整个树林朦朦胧胧,甚至变得模糊不清,遥望远处时间过久,我的眼睛,突然感到十分干涩,于是找一空地儿坐下来,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风神让大树觉醒了,它发出“沙沙”的响声,奏响了轻快的歌谣。

    每天清晨,我都会像这样,早些起床,迎接树林,城,乃至整个世界的觉醒。如同风神。

    果不其然,隔着幽远的树林,仍可隐约听见龙勒城里传来的人声嘈杂,汽车嘀嘀,小贩也开始叫卖。

    目光变得清晰明了,我注视着远方。

    耳畔风声隆隆作响。

    “姐姐,姐姐”我转过身望去,宅院里的台阶上,和茵着白色连衣裙朝我拼命招着手,她的瞳孔未经世俗空气的污染,比别人大几号,绽放着明媚,天真的笑容。脸上流光溢彩,让人的心情也明快起来。

    我踏上台阶,和茵高兴的地把手伸给我,她的手很小很可爱,带着湿湿的潮气与温度,“姐姐,吴姨把早饭做好了,你快进来吃。”她欢快地仰起脸,朝我笑。

    我这个年仅的四岁的妹妹,不懂天上人间,不懂尘世人心,或说不食人间烟火,她太稚嫩太天真,经历的事情太少,不知道的还有太多。

    我望着她干净的眼睛,里面似乎有一潭水轻轻地荡漾着,似乎快要溢出来了,我该怎样刚告诉她一些事情,我不能让她痛恨尘世,亦不能让她怜悯世人,更不能让她将来成为拥有飞蛾扑火奋不顾身的性格的人。

    此生全力爱她,陪她长大,让她温和而强大。

    妹妹,姐姐陪你长大,好吗

    第四章:静夜1

    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人好吗

    因为,你不清楚,会带来怎样未知的危险。

    题记

    微风卷细雨,深夜里,陇西城边缘的一座高大的别墅仍点着微弱的灯光,在里面居住的人们,似乎辗转不眠。

    乔枫三岁的女儿匡莹已经熟睡,脸侧在一旁,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如同深夜绽放的夜来香。

    一阵凉风吹了过去,尽管窗关着,乔枫仍感受到了寒意。

    他没有披衣服,走进院落里,刘伫暝坐在石椅上,看到他,朝他微微颔首。乔枫走过去,伫暝伸手递给他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二人相对无言。

    乔枫并不习惯抽烟,他对香烟茗酒不太感兴趣,烟吸进去,呛得他的嗓子,可他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远处闪过人影,乔枫眼睛一花,或者说心一模糊,以为是段颐林。

    心中短短地闪过颐林,很快又消逝了,短短一瞬间的感觉,抓都抓不住。

    那人走了过来,是陶仲庵。

    他看了看乔枫手指尖夹的烟,开玩笑似的对伫暝说:“你不怕兰淑淮变成鬼魂来找你你让她丈夫误入歧途。”

    伫暝头也不抬:“乔枫是刑警,他会武功。”

    仲庵迅速地别过脸。

    这时伫暝抬起头疑惑地问:“我记得淑淮为乔枫挡了子弹死了呀。”

    仲庵:“”。

    乔枫:“”。

    仲庵转过头对乔枫说:“你会武功对吗”

    乔枫似乎很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

    仲庵:“不管你会不会武功,看在我们多年朋友患难与共的份儿上”,“别动手好吗”

    乔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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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澹仰起了脑袋,皱着眉头说:“不是被枪打死的吗”

    乔枫起身离开。

    他行走的时候,甚至没有撩动起风。

    伸手可以触摸到的东西,叫做真相,不相信吗

    由不得你。

    夜凉了,伫暝携起清澹的手,领她回房。

    仲庵一人独自看着明月,想要去回想并忘记一些事情,只不过

    不知何处放起了烟花。烟花拖动着长长的尾飞向天空,炸响开来,五光十色,照耀银河。美丽而短暂。

    只不过

    太难。

    房间里,伫暝拉着清澹,说:“为什么要那样说,乔枫不是故意的,是你妹妹执意要去,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他。”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他既然了解淑淮偏执,就不应该告诉淑淮,自己正在办理的,是一个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案件。”清澹笑着,把头扭向一边。

    伫暝在黑暗里沉默了,他松开拉着清澹的手。

    “青蓼也是因为颐林死的,你又怎么看待。”

    “颐林死于青蓼之前,况且,青蓼的四很可能是意外。”

    伫暝笑了笑,清澹怔住,“你笑什么。”

    伫暝:“青蓼的死并不是很可能是意外,只是有可能而已。而且,如果找到湘月,你可以问她,到底是意外还是自杀。”伫暝伸手抚一抚清澹的脸。

    清澹的眼睛很是清澈:“伫暝,你别忘了,湘月只是一个孩子。”

    伫暝笑了,“正因为她是孩子,所以她明白,所以她带走自己还有和茵。”

    清澹说:“她真的只是一个孩子。”

    伫暝收敛了笑容,“我知道。”

    第五章:静夜2

    触目可及的事情,不需要探索。

    除非是你自己不愿相信。

    题记

    别墅的另一端亮着灯光,日光灯下,琼萧在笔记本上写下这样的文字:

    很多时候,日记的中断总有诸多的理由,很多时候由于时间太晚,第二天没有力气再去回忆。

    很多时候,没有力气去回忆。

    天朗气清,抛去过去和烦恼,守望未来,遥遥无期,触手不可及。

    上帝,为什么我如此之累。

    所以说,年少时的血性和誓言早已化为烟芜了罢。

    天上是发亮的银河,地下是无边的黑烟,果不其然,意气风发的孩子早已不见了。

    迢漪,迢漪,曾经我们相许诺言,可是你临时耍了个花招,昨夜梦中,你一脸狡黠地告诉我,以前我耍你的次数太多了,现在你也要玩儿我一次。

    你可知道妹妹,我嗔怪着上前欲摸你的头发时,你消失了。

    现实中有现实。

    梦中也有现实。

    亲爱的妹妹,你玩儿的小小的花招,让我们此生不能陪伴,此后,若想看见你真实的脸,只能在梦中,也只有短短地瞬间。

    以你的离去为开头,很长很长的时间里,我不言不语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日午夜梦回,湘月坐在我的床边,黑暗里我仍然能够看到她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实在太过明亮,太过清澈,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我的眼睛,那时候我知道,她都知道。

    即使我们都累了,她从未想要战斗过,她不知道战斗的意义。

    或说她知道战斗本就没有意义。

    我相信,她的内心是有怜悯的,可惜,只有怜悯,只能有怜悯,她不想随人流一起,被不知名的时代气场推向不知名的地方。

    迢漪,我不了解你,不了解湘月,尽管我们是姐妹。

    湘月带和茵离开的时候,我并不震惊,这令我自己也很惊讶,可是细细回想起来

    妹妹,曾经你不告而别离开时,爸爸妈妈告诉我这个消息,你离开的消息,我也没有震惊。

    自你走后,现实与梦中皆没有你的影子,一次是湘月做我床边起身离开后,我梦见我们同上的那所小学,我是高年级,你是低年级,你放学后,背着双肩包,站在校门的松树下,焦急地等我,你将要,和我一起回家。

    一次是湘月带和茵离开后,我梦见我们曾去过的陇西公园,金秋时节,只看到满园火红的枫叶。

    一次在昨晚,昨天湘月的好友秋尹来访,她告诉我们,她曾在一个名叫雨竹轩的茶馆遇见过湘月。湘月问,还好吗秋尹答,你在问谁,在问什么。

    想起湘月总会想起你,想起我,我们是姐妹。

    也许并不因为这个,湘月与我们同父异母,只不过,因为她是一个孩子,从来没有想太多,简简单单地把我们当做亲人,她在黑夜里看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对我有着深深的怜悯,却无同情。

    妹妹,你走时,想过其他吗

    至此,迢漪,现在只想告诉你,姐姐非常想念你。

    第六章:学校里

    回首展望过去的光年,黑暗而发光的岁月,宛如朦朦胧胧的雾霭掩着半边天,一边阴,一边晴。

    题记

    “姐姐再见”早晨,吃过早餐后,和茵高兴地朝我摆摆手,宋叔开车送她上学。

    “再见。”说罢,低下头理一理自己的衣服,抬起手来看一下表。

    “吴姨,时间快要到了,我也先走了。”

    “走吧,路上小心一点。”

    到达校园大约十五分钟之后,上课铃声打响,夏怜妍老师走上讲台。

    “同学们,今天是周五,大家周末不会有其他家庭作业,老师给大家布置一项社会调查实践任务,大家随意挑选树木车辆绿化等几方面在龙勒城里调查,另外,树木这一项调查老师会陪同,因为我们将去陇西市中心,那一地方绿化建设虽然不太好,但是古树遗留下来的比较多。”

    我身旁的南宫激动起来,她对我说:“湘月,我们和怜妍老师一起去陇西城中心调查树木好吗”

    她顿了顿说:“我很想去陇西城看一看,而且本身这次活动就非常有意义”

    她已经举起手来,“老师,我和湘月去调查树木。”

    “还有其他人吗”怜妍目光含笑。

    “当然,海漏谙和耿荒尘也一起去。”南宫胸有成竹地说。

    我听见了身后二位帅哥轰然倒地的声音。

    “你们俩也要去吗”夏老师和蔼地问。

    “当然当然。”他们俩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好,树木这一方面的调查就交给湘月,南宫,荒尘,漏谙来调查”

    她说完,凝视我们四人良久,缓缓开口道:“还是湘月你当组长吧。”

    我:“”。

    南宫:“”。

    荒尘:“”。

    漏谙:“”。

    南宫:“老师你看不起我们吗”

    怜妍:“”。

    有同学低估:“夏老师的决定英明至极似乎几个成员都有矛盾,没矛盾的,就湘月了吧。”

    南宫杏目圆睁。那人立刻闭上了嘴。

    “好了,”怜妍说,“先这样决定,湘月,你下课后到办公室来,我告诉你具体的行程和计划。”

    我点头,“知道了,老师。”

    下课了,南宫不在,荒尘愤愤地问我:“你为什么没有阻止她,我根本就不想去”

    我说:“南宫说话的时候,有别人插嘴的份儿吗况且插嘴,那不是找死吗”

    荒尘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转身问漏谙:“你有什么想法吗”

    漏谙:“我有一个办法。”

    荒尘心头勇气了一丝希望,却不抱太大信心。果然

    漏谙:“听天由命。”

    我一直知道,南宫是生长在水边,竹林边的孩子,从南方迁徙到北方后,她非常泥土的气息,水与竹林的气息,温热潮湿的空气。

    于是我打断荒尘和漏谙:“如果是南宫的朋友,请陪她一起去。”

    漏谙闭上了嘴,荒尘看着我,瞳仁似乎比往常要黑一些,更清晰明了。

    “我去老师的办公室,你们俩在这儿等南宫。”我说。

    他们沉默着,点点头。

    “湘月,”漏谙试探着问,“你是不是生气了。”他说。

    “没有,”我拿起一个笔记本朝夏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我们要去的城市,叫做陇西。

    第七章:到达

    请不要窥视别人的内心,一旦踏上,永不回头。

    题记

    今天是周末,早晨六点三十分,我吃了吴姨买的早点,和宋叔打了招呼,便离开萧疏去指定地点和同伴集合,我走时,和茵仍熟睡着。

    指定地点是龙勒城北的中央广场,等我到达时,南宫和怜妍老师已经到达,过了半分钟,漏谙和荒尘也晃悠着来了。

    “公交车来了,走吧,”怜妍说,“我们先出城。”

    后面漏谙小声地笑着和荒尘说:“有种逃亡的感觉。”

    我也笑了。

    公交车到达终点时,已经开出城外,我们下车,坐出租到达陇西。

    曾经龙勒城内没有公交车与出租车,只有银色面包车,每人两元钱,载你到达你想去的地方。如今,在世界上,应该也已经销声匿迹了。

    由于出租车每辆限载四人,所以我们和怜妍老师乘坐不同的车辆,到达陇西中心,大家兵分两路去寻找古树。

    陇西的道路两旁大都是刚植的新树,很嫩很年轻,他们在道路上投射下影子。

    再转身看看路旁的商店,突然恍见一颗参天古木,立在一个茶馆前。

    心头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也许仅仅是奇怪而已。我拉着南宫走进这家茶馆,对着那个在店台忙碌的女孩儿说:“

    您好,我们是龙勒一所小学里的小学生,这次来陇西做调查,关于古木”。

    “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南宫说。

    女孩儿点点头。

    “关于您店门口的那棵古树,您了解多少。”

    “我小时候在这儿念书,学校很大,操场正中央立着这棵树,老师说它记载了我们学校的历史,建校时,校长就决定把它留下来,到后来,陇西城大规模拆迁整修,仍留下了这棵古树,也许它在建校前也存在过很多年,或者说,它陪伴了陇西很多年”。

    说着,她突然朝我身后的人打了个招呼。

    “你来了。”

    我转过身,秋尹看着我,她说:“过来,坐。”

    让我们转换镜头。

    “漏谙,荒尘,你们是两个男孩子,体质怎么这么不行,我们才走了多远,你们就喊累,我都不累,不行,我要向校长提出晨跑制度,另外,绝对不能再让老师们随意地占体育课了。”

    怜妍若有所思。

    漏谙和荒尘心中叫苦连天。

    “老师,我们要锁定目标,不能盲目地乱找啊”漏谙语重心长。

    有个想法在怜妍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转身荒尘和漏谙说:“跟我来。”

    荒尘和漏谙一阵窃喜:“老师,去哪儿呀。”

    “我以前上学的地方,”怜妍说,“不知道还在不在。”

    到达茶馆,怜妍见到南宫,问:“湘月呢”

    “在喝茶。”

    “什么”荒尘和漏谙愤怒了,我们跑得喉咙冒烟你在喝茶。

    “她遇到了她的朋友。”南宫说。

    “又遇见你了。”阑玉说,怜妍转过身来。

    请接着转换镜头。

    “还好吗”

    “你在问谁,在问什么。”

    “有一样东西交给你。”

    “什么”

    “关于郗韶,她交给我的笔记本。”

    “她交给了你,不是我。”

    “我要陪伴和茵长大,必须心无旁骛,可是笔记本里的记忆太沉重了。”

    “所以交给我。”

    “我不确定自己会什么时候滑向深渊,那是曾经,只是现在,我要陪和茵长大,只能请求郗韶原谅。”

    “她当然会原谅你,她没有理由不原谅。关于郗韶,你了解多少。”

    “她自杀,因为她不想忘记过去。”

    “你不知道,郗韶得了一种绝症,她越长大会越来越忘记过去的记忆,知道最后变成没有记忆的婴儿,沉沉睡去。”

    我笑了,“她宁可在拥有最美好的记忆时死亡,也不肯变成没有记忆的人。”

    “谁不是呢。”

    我拿出笔记本,“请保存好它。”

    “是,请放心。”

    “谢谢。”

    “你知道我会到茶馆来。”

    “是的,你每个周末都会来。”

    “谢谢。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再回来了。”我说。

    第一章:笔记本1

    “从前,有一个天使,她把人带离故乡,离开那个熟悉的地方,来到遥远的天边”儿时的故事是从天使开始的,恍然有一些无可救药,毕竟,就像一个雪球,它只有滚动才会变大,可她为什么裂了呢因为她没有在雪地里滚动。

    “你没有遵守游戏规则,”我笑了,“你出局了”,我说着,拿起扫帚要把她扫起。

    “不用了”,她善解人意地说,“我一会儿就会化掉”,说罢,狡黠地一笑。

    “我知道你的秘密,”她“呵呵”笑出了声。

    “那又怎么了,”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忘记我的秘密了”。

    “拜托了,我用手掌托起地板上的雪花,“你告诉我,我的秘密是什么,好不好”

    “你想知道吗”她微微的语气中透露出轻蔑,“你自己去找找,或者想想。”

    “过一会儿,太阳就要出来了,”她懒洋洋的话语中透出兴奋。

    那又怎么样”我承认,我不明白。

    “你是笨蛋啊”她惊愕地看了我一眼,“太阳出来以后,我就将再也不是我自己。”

    “那该有多好。”

    然后,她被太阳照得发白,亮晶晶的涨溢出光泽,恍然我看到过这奇妙的景象,如同深幽的瞳孔里闪出来的犀利。

    “然然,”外婆慈祥地叫我,“叫你扫雪,你怎么不扫了呀。”我无辜的把扫帚一丢,耸了耸肩,说:“一会天就要晴了,太阳出来把雪化了不就好了。”

    说罢,我璀然一笑,悄悄地发现院子里的一株月季正看着我,她不知什么时候开放了,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脸上挂着泪珠,那似乎是雨露。我转过身的时候,那滴泪珠似乎闪耀着不一样的光泽。这时,天昏昏沉沉地变成了暮色。

    我的秘密是什么,雪是从前天开始下的,她是从空中飘下来时看到了我的秘密还是我在院子里看雪的时候,我的秘密是什么我怎么忘了。

    “然然,你怎么还这么善忘,昨天连手套都没有拿进屋来。”外婆嗔怪着,把手套递给我。这么一说,我昨天放伞的时候,把手套顺便放在石凳上了。不只是顺其自然还是习惯,似乎从某天起,就一直把她放在那里了,那种感觉就像延绵,好像放手套只是我大脑里的一个程序,至于她放到哪里,我一无所知,然后就这么,把她轻轻放下,屋里似乎很温暖,似乎有一种我所渴望的东西,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放学后一种目的地的回归,说到底,就是目标和终点。

    又有一点点说不通了,终点对我来说是很遥远的,我了解我自己,看到终点我怎么会那么快过去呢毕竟做了那么长的努力,到达终点就意味着一切付诸东流,我曾经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美好的东西捧在手心里,可到达终点后,人们所谈论的将是我对终点的那份憧憬,全然忘记了我是怎样艰难的前进,那个时候,掌心的颤抖,竟把我手中的那一份美好摧毁地无药可救,在我发现是自己解决掉他们的时候,我就没有勇气去拼凑他们,哪怕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结局。

    天晴了,但没有露出太阳,可是雪已经化了,她坚持住没有告诉我秘密,但我会找到的。燕妈妈给她的孩子找食物,她飞过去的时候留下一个黑色的身影,那时我发现,雪水已经化作一团雾,悠悠地飘向了远方,离开了这里,我抓住她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她笑了,轻轻地说:“等你找到秘密的时候,或者说”

    她狡黠一笑:“等到我所降临的那个冬天。”

    “这算是什么答案”我失望地说,同时补充了一句。

    “你一定是一个坏人”我说,声音充斥着一种令我厌恶的噪杂,同时,又像一列缓缓开动的铁轨,从旅途的一开始就以埋下了某个种子,然后,在旅途时把列车放长。

    “如果人的话,或许我很坏,不过现在我肯定不坏,因为我不是人,我是雪花,是纯洁的,你要相信我,因为我恪守诺言。”说着,她就飘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方,说不定,她会继续遵守着雪花纯洁的道理。

    “其实你已经变成水蒸气了。”我喃喃地说。

    在不远以后,她会被空中的灰尘所污染。不过也没什么,至少她遵守诺言。

    可我不相信诺言。我相信她,但我不相信诺言,怎么办呢

    “然然,你的作业写完了没有啊”外婆撩起围裙擦擦手,问我。

    “写完了。”我笑着说。“那就好”外婆自言自语,她有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你陪你外公去街上走走吧,那老头子整天待在家里,不是看报纸,就是看电视,也不怕憋坏了,老年人啊,就应该多运动”

    我总是这样微笑地看着她,听她讲完话,毕竟,这个世界上,认为长辈唠叨的子女是在太多,我遵守身为晚辈必须要遵守的法则,虽然许多人已经对这项规则不报任何心态了。

    “哦,不知不觉地说了这么多。”外婆这么说着,笑着问我:“行吗,然然”

    “这”,我面露难色,突然眼神一亮,对外婆说:“叫外公和我一起去找秘密行吗”

    “秘密”外婆眉头一皱,说:“然然,秘密就是只有自己知道的,不能叫外公一起去找的”外婆又滔滔不绝得说了起来,不过,她解释的非常正确。

    “那好吧”,我失望地说。

    这时,外公从客厅走过来,说:“我约了隔壁老李下象棋,晚上下馆子,不用做我的饭啦”外公豪爽地扔下一句话,乐呵呵地走了。会晚点回来吃饭。” “这老头子。”外婆念叨着,又忙活开了。

    大家都走了,我怎么办呢我没出息地想。其实我应该学习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仿佛可以躲开一切。

    我看了看外婆,悄悄地溜出厨房,跑到卧室,打开电脑,不出我所料,文倚落这个“小网虫”即使呆在医院也一定会儿玩儿电脑。然后我突然就发现,其他人的qq都沉睡了,黑白照的旁边有一行冰冷的黑色字体,下面则空空如也,再接着,文丽的qq头像闪个不停,以及她那行红色的网名就感动了我,准确得来说不是感动,只是心被残忍得踢了一下后,有一个休息的地方。

    倚落:在吗

    郁然:在。

    倚落:那你赶快陪我聊聊,这几天呆在医院院,都快闷死我了

    郁然:不了,我去医院找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说罢,我直接关了电脑,那一刻,我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qq头像也残忍地变成了黑白相。

    “外婆,我有事,出去一下”我披上外套,朝外婆喊道。

    “知道了。”外婆神态安详,说:“去吧。”

    其实,我都不记得外婆当时到底有没有说“去吧”。

    我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找到倚落的病房之后,用手靠着墙,粗粗地喘着气。倚落一脸惊讶,笑我:“至于吗你,跑这么快干嘛。”我调侃道:“急呗,怕你以为我不跟你聊天伤心过度”“去你的,”倚落拍了我一下,“说正经的,”她顿了顿,“你找我干嘛”倚落的目光里充斥着按捺不住的好奇。我叹了口气,犹豫到底要不要把雪说的话告诉她,可她会以为我疯了的。

    “倚落,我忘记那个,你能记住你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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