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的恋人 作者:欲望社

    听不到的恋人第1部分阅读

    听不到的恋人 作者:欲望社

    听不到的恋人第1部分阅读

    作品:听不到的恋人

    作者:楼采凝

    男主角:陈子桐

    女主角:苏葵

    内容简介:

    那个恐怖令人心碎的噩梦一直缠绕着她,

    甚至让她连怎么开口说话都忘了,

    不过,好在有许多疼她的人陪伴着她,

    让她一直保持着开朗乐观的心,从未将失语的痛放在心上,

    直到遇上他,

    她开始梦想着她能开口跟他说话,说出她的心里话──

    我爱你

    正文

    爱情小语

    心很近,就没有距离

    距离,不怕有形,而怕无形。

    人的一生,将会遇到多少因距离而产生的别离。但只要彼此心在一起,它根本不具任何意义,或许还可增添一些美感,产生了自古以来情爱小说或诗篇中不可或缺的,“思念”。

    然,如果有天距离变成无形的话,我想那是心的悖离,感情的淡漠,更可怕的是,将不再有思念。

    这时候,即便在一起,也会形成一种负担与压力。

    书中女主角是位因受到刺激而失语的少女,一开始她无法用言语与男主角交谈,乍看之下他们连沟通都很困难,又如何维系一段爱情

    反观,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劣势条件“有形”的距离,使他们的心更加紧密的锁在一块儿,没有空隙没有隔阂,有的只是心心念念的关怀金石沉玉般的承诺。

    子桐犹似为苏葵而生,当他将美人鱼的坠链送给苏葵的那一刻,就与她结下了不解之缘多年之后,当他们再度重逢,他看见她那抹如“向日葵”般的灿烂笑靥,就知道他今生不能没有她,也唯有他能解开她内心自缚的结,试着开口“say

    苏葵真的可以摆脱“美人鱼”故事中巫师的咒语,为王子开口说话吗

    我想,爱是创造奇迹的基石情是克服困难的药引,能与否就看他们之间的信心密度是否足够了。

    附带一提,这本书的电视剧版正在华视同步上映,采凝有幸能参与这次小说的诠释,亦放下不少心血与感情,更希望你们看过后能从内心深处发出“感动”的涟漪。

    也因此,想知道故事走向与视觉享受的朋友们,你们将有电视剧的另种选择,无论哪一种,都希望能溶你心动你情。

    年节期间,祝福大家

    二00五一七 下午茶时间

    楔子

    “这个送你。”小男孩张开手掌,小小的掌心里放着一条美人鱼坠子的项炼。

    “你要送我”小女孩张着对骨碌碌的大眼,一副想收又不敢收的怯生生模样,直教人怜爱。

    “对,我就是要送你,你到底收不收”他又往她的面前一伸。

    “可是爸爸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小女孩紧紧抓着小洋装的裙摆,一头鬈发绑着两个蝴蝶结,像极了芭比公主。

    就是这样的她,不像真实世界中的她,给了年仅六岁的子桐一种极不一样的感觉,他只知道这样的公主,他是该保护她照顾她的。

    只可惜他还太小,仅能将他最爱的美人鱼项炼送她,希望她不会就这么把他忘了。

    “我不是别人。”眼看老师就要整队回家了,他心急地说。

    “那你是我的谁”小女孩依旧眨巴着双眸,模样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想捏捏她的苹果脸,甚至是永远陪着她。

    “呃这个嘛”他搔搔脑袋。

    “嗯”她等待着。

    这时候,天空突然打起闷雷,飘来不少乌云,偷偷溜到大岩石上玩耍的她害怕爸爸妈妈会因为找不到她而心急。

    可是小男孩更急了,转身看着已经整好队伍的幼稚园同学们开始唱着儿歌踏往归途,若再晚些就会跟不上的。

    “我要回去了。”见他还不说话,她心急的道。

    “别走,我我是王子,你是公主,王子和公主最后是不是都会在一起呢现在可以拿去了吧”用力塞进她的小手心后,他便蹦蹦跳跳的跳下大岩石,急急地尾随着队伍离开。

    “喂你叫什么”女孩伸出胖呼呼的小手,可滴到她手背上的却是一颗颗好大的雨珠。

    天,好大的雨喔

    小小年纪的她没想到全家人难得到溪边玩耍,竟会碰上这样的大雷雨,她赶紧移动她的小短腿拚命往正在溪边烤肉的家人奔去。

    跑了好久好久终于,她跑出芦尾草丛,可就在这时,她竟张大双眼,傻愣在原地

    因为她亲眼看见家人被暴涨的溪水冲走,母亲似乎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对她伸出手,像是要她救她

    她双腿发软,全身无法动弹,直到她可以发出声音的那一刻,她激烈地喊出,“妈──”

    这也是她直到成年懂事,最后说出的一个字。

    第一章

    黑暗中,漫天盖地而来的不是属于夜的宁静,对于苏葵而言,那是份惊恐,说不出的无助与骇意。

    伸出双臂,她在漆黑的空气中不停地挥舞双手,下意识像是要抓住某样东西或某个人,可她办不到,就是懦弱的办不到啊

    “呃呃”

    亟欲喊出的声音卡在喉头,她无法如愿地将惊恐喊出来,只能不停的挣扎,拍打着墙面。突然,一道如浪潮般的影像袭来,震醒了她,她张大眼睛,眼底净是一片空洞与不安。

    “小葵,你怎么了小葵”

    睡在隔壁房的连玉琳听见苏葵的房间里出现一阵怪异声响,心知一定是她又作噩梦了。于是,她赶紧披上外套,走过去敲着女儿的房门。

    冷汗涔涔的苏葵抬起泪眸,当看见妈咪时,她立刻拭掉泪水,嘴角凝着一抹牵强的微笑。从小,她就告诉自己要坚强,即便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有妈咪的疼爱,她已经很幸福了,所以不希望妈咪因为她而伤心。

    但为何,每次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梦,每次都会梦到相同的梦境呢

    “又作噩梦了”连玉琳走过去,摸摸她沾满泪痕的小脸,心疼地说:“它为什么就是不放过你呢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嗯”

    苏葵点点头,比着手语,“我会的,妈,您别为我担心。”

    看她比着手语以及贴心乖巧的模样,连玉琳更心痛了。“你是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这样呢”紧紧抱住苏葵,低头望见她胸前垂荡着的美人鱼项链。

    当她在孤儿院领养苏葵时,这是她身上仅有的证物,相信这必然与她的身世有关。

    轻拍着苏葵的肩,她用温柔的语调说:“美人鱼为了得到王子的真爱,不惜将美妙的声音典当给巫婆,相信总有一天王子会出现在她生命中,美妙的声音也会回来了。”

    王子

    苏葵一震,为何她对这个名词有着一股很特别的感觉

    闭上双眼,o听着妈咪柔性的嗓音,一颗紧绷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再度张开眼,她已能用清朗乐观的微笑面对连玉琳。

    “放心,妈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我的宝贝女儿找到她的王子。”连玉琳给了苏葵想要的信心,“来,躺下睡吧已经不早了。”

    “妈,您也去睡吧我真的已经没事了。”从被窝伸出双手,她熟稔地比着。

    “好,我这就去睡。”拍拍她的脸,连玉琳走到门边,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脸又说:“今天你爸从美国来电话,他说月底是你的生日,问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他虽然赶不回来,但一定会寄给你的。”

    连玉琳的丈夫在美国医学研究会工作,爱苏葵的心与她一样,他们将领养苏葵的那天当作她的生日。

    她开心的看着妈咪,“告诉爸,只要是他买的,我都喜欢。”

    “好,我会转达他的。”连玉琳留下一盏小灯后就退出房间。

    母亲一离开,小小斗室中只剩下她一人,看着晕黄的天花板,她居然在阖不阖眼中迟疑了,最后,她还是克服了心理障碍闭上眼。

    幸好,接下来她睡得极为安稳,梦里,她看见了她的王子一个朦胧影像的王子

    陈子桐背上吉他,跨上重型哈雷,宾士在大马路上。

    他长相英挺,有道飞扬的浓眉深邃的眼,与一对看似薄情的唇,整体而言给人一股狂放不羁与潇洒倨傲的感觉。

    说他薄情绝非揣测之词,想他陈子桐打从懂得什么叫作男欢女爱开始,追过的女人与倒追过他的女人可说不胜枚举,但大都是以玩玩居多,经常维系不到半个月,如此想来,要得到他陈子桐的心简直比中乐透还难。

    吁

    对一旁开着火红跑车的美女大吹声口哨,美女瞟了他一眼,同样火红的唇勾起一抹笑意。

    陈子桐掀起安全帽盖,对她眨眨眼,调笑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位美女,可就在他转进巷口的瞬间,差点儿不慎撞到走在前面的女孩。

    吱他紧急煞了车,女孩似乎也听见声响转过身来,这才发现机车车头与她相距不过盈寸。

    “对不起,吓坏你了。”陈子桐拿下安全帽,爬了爬一头被压乱的头发,对她撇嘴一笑。

    苏葵错愕地看着他,慌张的不知该怎么反应,只能贴着墙边不停地往旁边挪移。

    “因为赶时间,我只是骑车快点,并不是坏人,不用这么怕我。”他勾起唇角,送上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

    她紧皱起眉,无法确定这男人到底是怀着什么居心。

    因为她失聪,对于陌生人她有着一定的防范,除了小修外,她几乎不相信有男人会不在乎她的缺陷。

    “喂我对你说的话你听懂没”奇怪,还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对他如此视若无睹惜言如金的。

    苏葵摇着小脑袋,挪移的脚步加快,直到一段安全距离之后,她立刻飞也似的逃离,将他当作瘟疫般避之唯恐不及。

    “小姐”陈子桐伸手喊了她一声,发现她已跑得老远,忍不住发噱,“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看我是遇到怪人了。”

    重新戴上安全帽,他看了看时间。“糟,这一耽搁,真要来不及了”立即发动车子,他火速朝他每天必定报到的地方“smileegg”

    位于八德路的“smileegg”

    登上六楼,一走出电梯,团员千里便对他喊道:“子桐,你终于来了”

    “抱歉,我来晚了,赶紧练唱吧”陈子桐拿出他的吉他,“演出的日期已经近了,可别丢乐团的脸。”

    “子桐,你真的可以吗”另一名团员ting跟着问道:“你爸不是希望你回国从医可你天天埋在这里,不怕东窗事发”

    “安啦有玫瑰帮我挡着。”他坐上位子,翻开乐谱。

    “你真以为我可以为了你继续骗陈伯伯”没想到黄玫瑰早到了,她就站在角落,柔媚地笑望着他。

    “你也来了今天不用上班”陈子桐挑起眉,诧异地问。

    “当然要,不过我可以利用工作的空档啊”事实上,黄玫瑰可以为了他不惜任何代价的付出,而陈子桐也绝对没想到,在他眼中的哥儿们可要比任何女人都爱他。

    她明白他的花心与不安定的性情,不过,倦鸟总有一天会归巢,她相信他终究还是属于她的。

    “既然你来了,何不听听我刚写的一首歌。”陈子桐扬起嘴角轻笑了声,慢慢拨弄起琴弦,配合着其他乐器的节奏,唱出这首名为“认真”的曲子。

    黄玫瑰就如同平常一样,静默地待在一旁聆听。说真的,子桐的嗓音干净单纯,拥有属于他的特色,更重要的是,他对音乐的认真不悔就像这首歌名。

    闭上眼,黄玫瑰完全沉浸在其中,直到停在最后一个休止符上。

    啪啪啪

    她鼓掌,“真的太美妙了,不管哪个音符,只要从你嘴里唱出来,就是这么容易令人感动。”

    “拜托哟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谄媚了”陈子桐开起玩笑,露出他迷人飒爽的笑容。

    “我因为有要求而谄媚。”玫瑰走近他。

    “说说看。”

    “别将本行给丢了,我担心陈伯伯知道后会受不了。”她语重心长地劝他,“你真以为纸包得住火”

    可是陈子桐完全听不进去,“不管了,既然已经走到这里,我不可能回头。再说,你如果不想让我误诊,害了病人,最好别叫我回去医界。”当初若不是父亲逼迫,他根本没想过要学医,但为了不让他老人家失望,再难他还是完成了学业。

    如今,该是他为自己而活的时候了。

    黄玫瑰听他这么说,只能摇头一笑,“算了,说不过你,但你要有心理准备,可别发生了事又找我求救。”

    “我知道,安啦”聊完后,他立刻站起来向其他团员挥挥手,“大家来吧把握时间练习啰”

    首先扬起的是热门的摇滚音乐,他不但自弹自唱,还卖力舞动着,热汗挥洒在空气中,洋溢着属于他们的青春与活力。

    “爸,我出门了。”今天是在公园广场演唱的日子,陈子桐起了个大早,打算及时赶过去。

    “等等,子桐。”陈立德喊住他,眯起眼研究了他好久,“我怎么看你就是怎么不像个医生。”

    陈子桐的父亲原籍日本,娶了台湾姑娘之后便定居台湾,成为道道地地的台湾公民,不过在语言和习惯上仍带有日本大男人主义的模式。

    陈子桐心一惊,怔忡地问:“怎么说”

    “人家医生总是一身干练,头发也剪得适中,哪像你”他眯起眼瞧了瞧,“一身牛仔装加一头过长的发,这是医生该有的样子吗”

    “现在的医生都很新潮的,您该出去外头多看看。”陈子桐拉开嘴角,漾出一抹调皮的笑容。

    “呸呸呸,你要你爸没事去医院看医生呀”陈立德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还记恨我不让你尽情发挥所爱的音乐,这才穿得不三不四的想报复我”

    他这话让陈子桐尴尬的蹙起眉,“爸,音乐真的那么不好吗你以前不也同样是做音乐的,现在还开了间音乐教室呢”

    “没错,你老爸年轻时是唱那凯西吹小喇叭维生的,也因为如此,我知道做音乐的甘苦,那绝不是个最好的依归,就像现在的音乐教室根本没几个人上门,你还是乖乖做你的医生,音乐只可以拿来当调剂,绝不能当饭吃。”陈立德疼儿子,只要是他的要求,即便再困难他都会尽力达成,可唯有这点,他是万万不会苟同的。

    陈子桐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墙上时钟的指标已经接近团员集合的时间,于是放弃这次沟通的机会。“有些话我会找时间再跟您说,时间来不及了,我该走了。”

    “喂子桐这孩子,搞了半天他到底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没啊”陈立德皱眉轻啐。

    而奔出家门的陈子桐跨上机车后并不是朝医院前进,因为他从事医生一职根本就是骗父亲的,只是为了博取短暂的自由,他也知道迟早有一天他必须向父亲坦诚,问题只在于他该怎么说。

    一到乐团,大家都露出“你终于来了”的表情,而陈子桐也俏皮地赶紧对他们行童子军三指礼,“抱歉抱歉,可以出发了。”

    “就等你一个了。”keyboard手马歇尔吆喝了一声,便率先往外走去。

    一行人坐上租来的厢行车往公园驶去,到了那里,就见有人已经开始搭起舞台与观众椅,虽然这只是个小型演唱会,但对他们而言却是种莫大的鼓舞。地点申请之后便发出自制海报,如今最大的冀求便是观众的掌声了。

    眼看时间将近,一切硬体也都搭建好,陈子桐便提议,“趁时间还没到,我们先预演一下。”

    “没问题。”鼓手ting立刻坐上他的专属位子,拿着鼓棒开始试音。

    音乐才子陈子桐则抱着electric

    也就在同一时间,正从花店返家的苏葵,习惯性绕经公园内侧的小径,远远地她就听见那美妙吟唱的歌声,基于好奇与欣赏,她情不自禁的走近他们。

    是他

    她惊愕地张大眼,她还记得前阵子在路上他差点儿骑着机车撞上她,没想到他有这么美好的歌喉唱出足以让人感动的旋律。

    她无法控制的移动双脚,缓缓坐在观众席的角落,似乎没注意到她是目前唯一的一位观众。

    陈子桐自然也看见她了,他眯起眸子对她笑了笑,继续且专注地将歌曲唱完。

    在一连串的练习中,他的目光始终凝睇着苏葵,仿佛这些美丽动人的情歌是专门为她而唱的。

    “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他对伙伴们喊停,跟着快步奔向观众席,大剌剌地坐在苏葵身边。

    这个举动倒是吓坏了苏葵,让她赫然站了起来。

    “别这么怕我,上次你不知道我是谁,怕我是应该的,现在你该知道我不过是个乐团主唱,不是什么危险人物了吧”他对她眨眨眼,扯出一抹慵懒的魅力笑容。

    苏葵点头一笑,却依然什么话都不说。

    “你真的很含蓄内向耶”他索性站了起来,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

    他好高,这样的感觉给她好大的压迫感。苏葵想移动,可这样一定会碰到他的人,只好又安分地坐了下来。

    “这样好了,我问你,你只要点头或摇头”他没辙了,看来与这位元含蓄美女对话还挺累人的。

    苏葵迟疑了一会儿,见他无意离开,她只好点头应付。

    “好,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的歌”勾起肆笑的嘴角,他贴近她的脸问。

    她抬头看着他的笑脸,想起他刚刚在台上那抹快乐的神情,是这么的无忧无虑,似乎也被他感染了,她笑着点点头。

    “那你喜欢哪一首呢”他似乎就是想逗她说话。

    可苏葵哪能告诉他他要的答案,只是皱着眉,心情突然变得很灰色,默默垂下脑袋没回答。

    “你不知道歌名是吗”他只好这么为她解释了。

    她点点头。

    “好,我哼,是的话你就再点点头。”陈子桐坐进她对面的椅子,将下巴搁在椅背上,眯着眸专注地勾勒着她眼瞳深处的那抹幽光,将刚刚那些快节奏的歌曲改以抒情的方式吟唱出声。

    一开始,苏葵被他盯得很不好意思,她赶紧闭上眼,可是他的嗓音真的很干净很清朗,听在耳里有股很柔很舒服的感觉。

    就在她再度张开眼,对上他那张近距离的脸孔时,惊得她迅速一退,椅脚一个倾斜,差点儿就要摔倒在地幸亏他拉住了她。

    “喂我表演歌唱,你表演特技是不是”他抿唇一笑,将她按回椅中,“是这首吗”

    她别开眼睛,依旧没有说话,也没回答他。

    “不是”他只好继续唱着独角戏,“那我再换一首好了。这首是西洋老歌all

    但这次却变成他闭上了眼,双臂抱胸地缓缓唱出醉人旋律。苏葵穔m知道这首歌,这可是妈咪的最爱,她经常听见妈咪在房里放着这首歌,兀自陶醉。可当主唱者由披头四变成他的时候,嗓音虽有着突兀的不同,却同样诱惑人心。

    “我看得出来你喜欢这首歌。”他得意一笑。

    她讶异地抬起头,一对疑惑的眼直探究着他,没想到在他那不羁的外表下也有如此敏锐的心思。

    苏葵点点头,承认他的臆测。

    “哇塞,真没想到我终于猜对了。”陈子桐咧开嘴,像是抽到第一特奖般开心。

    望着他的青春笑语,苏葵也不自觉地笑开了嘴角,露出她一口洁白的贝齿。

    这抹清艳之美,居然让陈子桐看傻了眼,就连团员喊他的声音都像是被他摒除于心门外,任何人都不能干扰他们。

    “你的笑容,如果再加上几句话应该会更动人。”他半阖着眼,瞧尽她那纤丽的容颜。

    但这抹属于他惯有的侵略性眸光让苏葵向来强持漠然的心口又是一震,而且余震环绕。

    天哪她赶紧捂住脸,真怕自己的脸孔泄露了心事。况且,像他这样风流倜傥的音乐才子,又怎会真心对她好,肯定是自己多心了。

    她慌得站了起来,正要离开时,竟被他握住小手。“别急着走,我们正式的演唱就快开始了,少了你是我的损失,别让我们的成绩变得太难看好不好”

    眼看时间就快到了,可观众席还坐不满一半,这样的结果倒是让台上所有人都有点儿紧张。

    苏葵随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像是了解地坐了下来。

    这时,其他团员的喊叫声再度扬起,“子桐,快点。”

    “哦我就来了。”陈子桐回头又对苏葵眨眨眼,“不准走。”这才快速奔上舞台。

    此时拨空赶来欣赏的黄玫瑰也看见了这一幕,但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因为这对她而言早就习以为常了。

    多情种子的子桐不知曾迷住多少女人心,可他看似多情,实又无情,当他玩腻了之后,可甩得比谁都快。

    而那女孩不过是他刚看上的猎物罢了

    舞台上的陈子桐立刻表现出大将之风,对着麦克风毫不怯场的先介绍他们的乐团“smileegg”

    紧接着他的第一首歌便是苏葵喜欢的“a1l

    台下的苏葵内心是激昂的,她一双小拳头紧紧交握着,不能说她毫不心动毫无感觉,只能说她不敢有任何反应,就怕留下来的只是伤痛。

    一曲毕,她发现原本不到一半的人数现在已几乎全部坐满了,像是为他开心一般,她也和大家一起用力的鼓掌着。

    接下来,他们依照排练的计画开始依序演唱着,因为太过精采,还引来不少少女的尖叫声,有的还上台献吻,场面一时之间被炒得好热闹。

    这时候苏葵发现到自己的不起眼与渺小,趁乱之际,她偷偷地站了起来,在他还没发现的空档快步离开。

    此时已近黄昏,舞台灯光瞬间四射,耀眼之余却更显现出苏葵映照在落日余晖中那抹身影的纤柔与无助

    陈子桐蓦然抬头,在人群中却遍寻不着她的身影,遥望远处,纳入眼帘的正是这幕柔美似风的身影,渐行渐远

    想追,然下一首乐曲已响起,抽不开身的他目光只好缠绵在那身影中,眼看她消失不见。

    “子桐,该你唱了。”漏了几拍,身边的ting立即提醒他。

    陈子桐点点头,聪明的跟上节拍,吟唱出口的正是另一首西洋老歌kiss

    第一次他唱起这首歌竟觉感动无限,是因为她吗

    物换星移下,天色渐渐暗了,三小时的演唱也成功圆满的结束,陈子桐静静地沉醉在观众的掌声中,笑看着他们一一离去。

    啪啪啪

    一道鼓掌声响起,黄玫瑰走上前笑说:“真的很精采。”

    “我还以为你缺席了。”陈子桐一见是她,笑着拍拍她的肩,“怎么不过来后面找我们聊聊”

    “厚,你居然没发现我早到了”黄玫瑰的口气虽然带着玩笑的口吻,可不难听出她的不悦,“没去后面打扰你们,是怕影响你们的情绪。”

    “都这么熟了,还怕影响什么。”他笑着收拾乐器。

    “我想你没发现我是因为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另一个女孩身上。她是谁新交的女友”黄玫瑰试探性的问着。

    “呵,新交的女友”他挑起眉,不禁冷冷的自嘲,“我说玫瑰,说真的,这次是我第一次踢到铁板,她连甩都不愿意甩我一下,是我硬撑在那儿跟她哈拉,逼她回答我问题。”

    “这是今天新出炉的笑话吗”黄玫瑰掩嘴低呼。

    “别搞笑,我说的是真的。”他站直身对她重重的点点头。

    “那也只能说她没眼光。”黄玫瑰优雅一笑,转身凝睇着他一身绝魅俊逸的模样,心想,谁会这么有眼无珠,对一个帅哥可以视若无睹到这种地步。

    “她不但没眼光,还不爱说话,噢天,古人说惜言如金,我看她都可以拿来当钻石估价了,不过”说着,他竟眯起了双眸。

    “不过”

    “她真的有股说不出的韵味。”陈子桐勾起嘴角。

    “我的妈呀又有女人要惨遭魔爪了。”黄玫瑰抚额大叹。

    “拜托,居然将我说得跟滛贼似的。”陈子桐半带笑意的说,“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坏吗其实,若不是遇上真正喜欢或适合我的,我根本不屑,充其量只是约出去喝酒解闷罢了。”

    “原来是这样呀”听他这么说,她心中居然有股说不出的欢愉,她笃定这辈子已没有比她更适合他的女人了。

    “当然了。”转身看着其他伙伴,“大家似乎也收得差不多了,我得帮着将乐器抬上车,不多聊了,谢谢你来看我们的演唱。”

    对她笑了笑后,他立刻朝乐团的伙伴们奔了去,黄玫瑰看着他那充满活力的身影,嘴角亦勾起喜悦的弧度。

    第二章

    “苏葵,你在发什么呆”一边整理着花束,一边注意着苏葵的小修,发现今天的苏葵特别的不一样。

    他是苏葵被认养之前,在孤儿院一块儿生活的好朋友,虽然彼此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她受到他极多的照顾,长大后得知他在住家附近开了间花店,经常在闲暇之余过来帮忙。

    她被他这一声询问给弄得一愣,双腮突染绯红,却不知该怎么告诉他。

    “小葵脸红了”小修意外的发现。

    天呀这下她更难为情了。噘起小嘴,苏葵故意不理他。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呀”她愈是不说,他愈是心急。

    见他紧张的脸都发白了,她忍不住一笑,对他比着,“没事,我只是在想某件事而已,别大惊小怪好不好”

    “当真没事”他似乎不相信。

    “真的没事。”她也很认真的回答。

    “可是你脸红了。”这点就很不寻常。

    “因为热嘛”苏葵随意瞎说。这个小修就是太关心她,有时候不免给了她一种说不出的压力。

    “对了,你不是要出去吗还不赶紧去。”苏葵拿起一朵玫瑰,闻着花朵发出的淡淡清香。

    “可店里”

    “我帮你看店没关系,心兰不是送花去了吗何况经你传授之后,许多花我都会配了,这个不用你担心。”苏葵很认真的想要为他做点事。

    “也好,那我出去了,一定会尽早赶回来。”见她这么坚持,小修只好同意了。

    眼看他离开后,苏葵便拿起剪刀替他修起花来,想他一个大男人要顾一家花店还真不容易,心兰的心思又不够细腻,许多才送来没两天的花都被他们给养得半枯了。

    “小姐,我要买花。”突然,一道似曾相识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

    苏葵立刻转过身,一见是他,当场吃了一惊

    “哇是你。”陈子桐先是愣了一下,心想,这世界未免太小了吧他们居然不期而遇了三次。

    她直盯着他,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指指这里的花。

    “我要一束玛格丽特。”他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苏葵点点头,为他挑选了一束,包装好之后将它递给他。

    “多少”陈子桐挑眉问道。

    她左右看了看,跟着摇摇头。

    “不用钱”他倒觉得新鲜,“你开花店不以赚钱为目的还是因为我太帅了,所以不收我的钱”

    被他这么一问,苏葵惊慌不已,平常她是可以很坦率的面对自己无法开口说话的缺陷,但为何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见她还是不语,这次陈子桐有点受不了地嗤笑道:“你真的把声音视若珍宝呀还是你打算去当美声皇后,不过那要会唱歌,你唱两句让我听听。”

    苏葵摇摇头,迳自坐回椅子中,看着桌面不说话。

    “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双手压在桌上,笑意盎然地问道。

    她抬起脸,一对清灵般的大眼直在他面前流转着。跟着,她便指向嵹鴾云漕鉹中种。

    “向日葵”他疑惑地看着那桶满是金黄铯的大黄花。

    苏葵笑着点点头,即便不说话,但她那张充满阳光的小脸就彷似向日葵般绽放着,拥有明亮的开朗神采。

    “我猜你叫葵”子桐聪明的臆测着。

    她再次点点头,笑容也更加灿烂了,有一瞬间他竟然看傻了

    “我真的很好奇,你又不是哑巴,为什么这么不爱说话”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她脸上的阳光给打散了。

    苏葵一直告诉自己没关系,反正她本来就和哑巴没两样,但为何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呢

    陈子桐皱起眉,看着她怪异的反应,心中突然响起一记闷雷老天,该不会该不会她真的是

    “喂你”碰触她的肩膀,他发现她正严重的颤抖着。

    刹那间,他为自己一时的心直口快感到抱歉不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她别开脸,用力抹去颊上的泪水,换上一抹笑靥,对他比着,“没关系,是我自己心理准备不够健全,真的没关系。”

    “呃,对不起,我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感觉很歉疚。

    苏葵摇摇头,拿起笔将刚刚那句话写了一遍。

    陈子桐看了之后这才放宽心,“真的不生我的气其实你可以早点告诉我,那我就不会不会闹这种笑话了。”

    她耸耸肩,突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只好垂下脑袋,紧抿着唇。

    他看看这里的环境,只好找着其他的话题,“这花店是你开的”

    苏葵赶紧摇头,在纸上写着,是我朋友的。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不给钱了,多少呢”他掏出皮夹。

    她摇摇头,继续写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吧就一千元预缴,下次我买花再继续扣掉。”他拿起已包好的玛格丽特,“我也该走了。”

    苏葵拿起千元大钞打算还给他。

    “这钱又不是给你的,是给这家店的老板,我可不要让人误以为我找漏洞,白拿花呢”他对她眨了眨眼,临走之前他又回头对她一笑,“希望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苏葵回以一笑,目送着他离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男人她突然有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

    离开花店的陈子桐,慢慢往山里走去。

    这里是处墓园,而今天正是他母亲去世第七年的忌日。每到这一天,他的心情便会格外郁闷,因为母亲一向比父亲懂他了解他。但为什么她要丢下他们,走得这么早呢

    “妈,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对爸说我根本没去医院工作,甚至已完全舍弃做医生的念头。”他苦恼地仰起脑袋,看着蓝天上轻飘的云。想想,他有多羡慕它们,可以自由自在的飘荡,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蹲下来,将母亲生前最爱的“玛格丽特”放在她的墓前。“我知道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子馨的下落,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到她,这辈子绝不会放弃找到她的任何机会。”

    他的双胞胎妹妹子馨是在一次旅游中失散,经过这么多年,他们始终没有忘了她,只要一有线索,就铁定会去探访,只可惜天不从人愿,结果始终是令人失望的。

    陈子桐趁天气不错,待在一旁陪母亲闲聊着,想着小时候一家和乐的欢愉。那时的父亲还是个喇叭手,经常在晚餐过后吹奏一曲助兴,虽然家境并不好,可是他很快乐,真的很快乐。

    后来那凯西渐渐退了流行,父亲失业了,曾在家中堕落了好一阵子,从那时起,父亲便一再告诫他不能学音乐不能玩乐器,甚至将他最爱的小喇叭束之高阁。

    可父亲不知道他这么做,就等于把他的快乐也束之高阁了

    从此被迫念书上进的他过得很不快乐,直到国中,在很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在学校社团里碰触了乐器,那时他才知道自己还有“一线希望”。

    慢慢地,天色渐渐暗了,他这才站起,对母亲告别后便折转到黄玫瑰的住处。

    门铃响起,她打开房门,一看见陈子桐,内心就出现阵阵欣喜,“是你,今天不练唱吗”

    “今天是我妈的忌日,马歇尔也正好要回乡下,所以休息一天。”他笑看着黄玫瑰现在居住的环境,“不愧是高级经理人,房子也愈住愈高档。”

    “我又没人可依赖,不靠自己靠谁呢”黄玫瑰为他泡了杯咖啡。

    “独立虽然很好,但女人终归要嫁人,这样下去当了老姑婆可一点儿都不值得。”他撇嘴一笑。

    “可我要嫁谁呢”她眯起眸反问,眼神专注。

    “我想,只要你黄玫瑰上台高声一喝,一定有不少人会在下面等着你抛绣球。”说完,他竟大笑了出来。

    黄玫瑰眉头一皱,“你说的是什么话,无聊。”

    这个笨男人,难道他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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