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 作者: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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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体,穿透了她九层裙褶。

    少女因而受孕,生下两个男孩,哥哥叫底惹,弟弟叫俄罗,两兄弟在母胎中就缠斗不休,他们的后代也注定世世为仇。

    而乃古,他的祖先只是底惹家从山下抢来的娃子,他身上没有黑色山鹰的血,名字前头也没有彝人神授的姓氏。

    走进寨子,和他一样的娃子在四处忙碌,往常他们也忙,但不像现在,急急惶惶,东翻西找。

    “喂,乃古!”背后有人叫,他转回头,是大管家,披着察尔瓦抽着旱烟袋,指着下山的方向,“头人的猫丢了,去找。”

    头人的猫叫荷包,是三年前火把节跳朵洛荷(5)时,装在三角荷包里带上山的,当时给了卖猫的汉人一两金子。

    乃古很饿,大半天没吃过一口东西:“头人还好吗?”

    猫是有灵的牲畜,身上挂着主人灵魂的边角,猫丢了,主人据说会生一场大病,大管家拿烟袋锅指了指主屋:“闭门歇着呢。”

    那是一间高大的土墙房,顶着寨子里唯一一片青瓦,门口有大大小小三条狗,烧火的烟从烟筒里袅袅而出。

    “还等啥子,”大管家不高兴地催促,“快去嘛!”

    乃古只好转身,走向来时的路,边走,边回头瞥着头人的屋,那个人在里头,初始设定描述他温和、沉稳,可惜眼下还见不到。

    荷包是只大花猫,金黄色,一身神气的细条纹,从小被寨里养着,按说跑不远,乃古把底惹家整个山头找了一遍,也没找到,甚至没听到一声猫叫,难道……是跑下山了?

    抬头看,月亮挂在树梢头,前面穿过一片马桑树林就是俄罗家的地盘,他肚子咕咕叫,吞一口口水充饥,硬是冲下去。

    林子里照得见月光,但影影绰绰的看不清,他把长砍刀从背上拖出来,掂在手里轻轻地叫:“荷包……荷包!”

    没一会儿,前头不知道哪棵树后头,有人应了一声:“哎!”

    乃古立刻哈下腰,把刀握紧,专注地盯着那团漆黑,对方和他一样没点火,显然,在这片交界地的土林子,双方都很谨慎。

    “哪个!”他喊,不躲,晃着刀,一点点往声音的方向蹭,这不是一般人的策略,只有杀惯人的勇士,才敢这样无畏。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敢上来,被愚蠢的男子气概驱使着,从树后现身,宽裤脚,是俄罗家的人,裤腿很短,只过膝盖,是白骨头。

    乃古扫视一通,把刀刃朝向他,两手推着,这么就要上去,右手边斜后侧突然响起踏碎枯枝的声音,闯了这么多年林子,他立刻知道,对方不是一个人!

    不用确认,甚至不用看一眼,他调头就跑,一支箭似的,直直从林间穿过。俄罗家的人追上来,两个,听脚步,仍然是一左一右分两路,一个离得近些,另一个慢很多,乃古脑筋一转,朝南转弯,那边有一连串阶梯似的土坡。

    他这样狂奔,让俄罗家的人把他小瞧了,嘲弄着,打起赶羊的哨子。

    乃古渐渐放慢速度,等快的那个追上来,土坡到了,他一个接一个往下跳,一连跳了四五个,追的人越来越躁,跳得也熟,想都不想就往下扑,这时乃古一个转身,横刀架起,噗嗤一声,热腾腾的血就糊了满脸。

    尸体打着翻儿跌下去,乃古片刻不等,返身就往上窜,等他跳上坡顶,慢的那个才来,看见他,先是一怔,等意识到他脸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是血,已经晚了,背过身想跑,被乃古一刀劈在地。

    林子静了,只有老鸮啼哭似的叫声,乃古往尸体腰间摸,摸到姑娘给绣的花肚兜,可惜了。

    拽开肚兜,他翻出一袋子炒面,急吼吼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嚼了,提刀去割人头,两颗头割下来扯散头巾,抓着长头发,血淋淋拎在手里。

    回到寨子,大管家坐在头人的墙底下等他,磕了磕烟袋:“猫呢?”

    乃古摇头,把一对血脑袋丢在他脚下:“在我找猫的路上埋伏我,”他拿胳膊肘揩脸上的血,“猫是俄罗家偷的。”

    老管家咂一口烟,没说什么,努努嘴,让他进屋。

    大屋的门“乃古”推过无数遍了,但对玩游戏的人来说,却是第一次,门开时那个轻微的声响,说熟悉吧,又陌生,他把门在身后关上,走进去。

    火塘没盖,屋里暖烘烘的,头人披着察尔瓦坐在地上,金红色的火苗映着他的脸,有种古老的静谧。

    他一身黑,察尔瓦蓬成山鹰翅膀的形状,包头上的英雄结又直又细,高高耸着,表明他的身份,所有这些肃穆的黑色中,只有一抹红,是他左耳上的珊瑚串,长长的,从肩膀一直垂到胸前。

    他转过头,淡然地看着乃古,那张脸,有温和可亲的气质,一双眼睛宽而长,眼角已经有细细的皱纹,瞳色很浅,不笑,仿佛也有笑的意思。

    乃古向他走去,背上的刀拽下来扔在身后,这极不尊重,头人皱了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

    “底惹达铁,”乃古叫着他的名字,挨着他蹲下,一边在火塘上烘手,一边扭头看他,是一种别有深意的打量,“我给你挑的角色,怎么样?”

    他手上还沾着血,顺着达铁的肩滑下去,落在他手背上,达铁迎着跳跃的火光,用一把沙哑的嗓子叫:“长……”

    “官”字还没出口,乃古就把他的嘴捂住了:“嘘,”他说,“和圣徒岛一样,不要提现实里的一切。”

    达铁垂下眼睛,这个小动作让乃古诧异:“你……”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无疑是他的聆听者,可和0416却那么不同:“真奇妙,”他喃喃自语,“你在‘里头’和‘外头’,完全是两个样子。”

    这时,底惹达铁咬了他指头一口,挺疼,他掰开他的嘴巴,门牙左边有一颗小虎牙,只是一颗虎牙,却让他火一样兴奋起来。

    推着下巴把底惹达铁摁倒,他跨上去,用一张血迹森然的脸俯看他:“现在,是我比你强壮了,”说这话时,他眉飞色舞的,手从察尔瓦里伸进去,拉扯下头的披毡,“跟你一样,我在游戏里也是另一个人!”

    他急躁地亲吻他,带着新鲜的血腥气,底惹达铁不怎么躲,但也不热情,高贵得像一个真正的黑彝,只偶尔吐出那么一两口气,喷痒了乃古的眉毛。

    “他们呢?”达铁问。

    乃古停下来,就着火塘的光看他脖颈上的一颗小痣:“和你无关。”

    “我没被人上过,”达铁说,“你又那么野。”

    “害怕?”乃古饶有兴致地拨弄他耳垂上的珊瑚串,然后去摸他包头边缘露出的些许鬓发,慢慢的,把他整张黑布包头都解开了。

    包头底下是天菩萨(6),卷得很紧、很漂亮,乃古动手前有那么一刹的犹豫,但终究克制不住,颤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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