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喜事 作者:凌冰儿
第三十二章 打卤面
沈梦遥说：“人啊，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以前你是王爷，太后的小儿子，皇帝的亲弟弟，当然大家都如众星拱月般围着你转啊。就算你冲他们发火，他们也是乐意的，因为他们要在你这里挣银子养家糊口。既然要在你这里挣银子，那么忍受一下你的臭脾气，也是能够做到的。”
刘铮心灰意冷地说：“这也倒罢了。只是我想不通那些姬妾丫鬟们，平日里，我待她们一个一个都不薄，可是我落难的时候，她们凭什么那样对待我呀？难道是我平时给她们的赏银不够？对待她们不够和气？”
沈梦遥正色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么，人的本，都是趋利避害的，而且，一个人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被大家鄙弃也是很正常的。当你还拥有权势和富贵的时候，你对她们来说，可以利用的地方太多了。你不但给她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有时候还帮助她们的家人摆平一些在她们看来非常棘手、而于你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因此，她们感激你，巴结你，甚至不惜放弃一些自尊，对你低声下气，因为她们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也得到了她们更加缺少东西。而当你落难的时候，你那些可以被她们利用的价值也自然随之消失殆尽。你只是你本人了，人家还用得着巴结你吗？”
刘铮给那些姬妾丫鬟们赏赐金银绸缎，帮助她们摆平一些事情，是平时闲聊的时候，沈梦遥听刘铮本人说的。
听了这番话，刘铮沉默了很久。沈梦遥都以为他躺在田地里睡着了，他才闷闷不乐地冒出一句：“你的话没有错，可听上去太残忍了。”
沈梦遥晃了晃脑袋：“真相总是很残忍的。”
刘铮一个骨碌翻身坐起来，很认真地看着她：“那么梦遥你呢？你的真相是不是，跟着我出了京城，本意不是要陪伴我，而是要利用我得到一个自由的身份？也许，这就是我对于你的利用价值吧。”
沈梦遥无所谓地耸耸肩：“当然了。不过你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么，都是到了哪座山头就唱哪首歌。你说的不错，当初我是想利用你解脱王府罪奴的身份，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很难做到这一点，而且我还发现，你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富贵闲人，可本质不坏，甚至，你的心地是很善良的。所以，我放弃了初衷，决定和你在河湾村生活下去。”
“这算是无奈之举吗？”刘铮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沈梦遥这才发现，看上去养尊处优、笨手笨脚的刘铮其实非常聪明，和这样的聪明人过招，有些累人。
于是沈梦遥避开他的问题：“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都到晌午了，我们回家做饭吧。”
刘铮没有再追问下去，收起了水桶和扁担。
……………………………………………………………………………………………….
沈梦遥决定做一顿打卤面，因为昨天去镇上买了两斤牛，总算是能尝到一点荤腥了。河湾村及其附近的牛羊很便宜，简直就像是白捡一样，可是猪很贵。大概是牛羊好养活而猪不容易养肥吧。
总之，昨天去白杨镇赶集，看见牛便宜，就买了两斤，又买了半牛子骨，搁了花椒、草果和生姜炖了一砂锅。
有牛汤，当然要做打卤面了，否则，这么好的牛汤岂不是要浪费了？
沈梦遥将土豆、胡萝卜削皮洗净，切成半寸见方的薄片。接着将豆腐切成火柴盒大小的方块儿，放入油锅中，炸至四面金黄，待冷却后，也切成薄片。**蛋一个——没舍得多用——打入碗内搅匀，烙成薄薄的**蛋饼，切成菱形块。另外木耳干黄花若干，是昨天就放在水里发泡好的，并一颗菠菜，叫刘铮去洗干净。
锅子里面烧上少许开水，放入洋芋、胡萝卜和油炸豆腐的薄片以及洗干净的木耳黄花，等到洋芋熟透，调进去适量的盐和酱油之后，就倒入浓浓的牛汤。再次烧开后，放入事先用清水化开的水团粉。待到汤又翻滚起来后，将搅拌均匀的**蛋撒在汤的表面上，形成蛋花。
这时候，卤的香味儿就出来了。
沈梦遥将锅子端下来，放入菠菜，最后，在上面撒了一点点香菜末儿，厨房里面立刻香气四溢。
这个时候，刘铮已经另外拿了一口锅，烧着水，等待煮面。面是沈梦遥一大清早就和好了做成面饼醒着的。
水开了，沈梦遥一面抻着面条，一面跟刘铮说着家常话。厨房里热气腾腾，很有些居家过日子的味道。
刘铮看着忙碌的沈梦遥，不觉感慨道：“梦遥，你太能干了。如果不是你，我一个人来到这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呢。”
沈梦遥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人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你若是一个人来，自然能找到一个人活下去的办法。说不定，你一个人还会活得更加有滋有味呢。”
刘铮摇头：“不可能！如果没有你跟我在一起，我恐怕连一天都捱不下去了。至少，这样美味可口的打卤面，我是吃不到了。”
沈梦遥乐了：“你倒是挺会奉承人的啊。”
说话间，面条已经熟了，沈梦遥将面条分别捞在两个瓷碗里面，浇了卤，调一点油泼辣子和醋，拌匀了，夹一筷子面条放入口中，真是难得的美味啊。
刘铮照例吃了很多。自从来到河湾村之后，刘铮对于饮食的挑剔已经越来越少了，不要说平时难得一见的打卤面，就是玉米饼南瓜糊糊，他也是吃得又香又甜。沈梦遥笑话他，说他肚子里的细粮和油水太多了，每天是食不厌，所以现在需要农家的茶淡饭好好调理一下脾胃。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饭，忽听得院子里传来一声脆生生的童音：“沈姑姑在家吗？”
刘铮放下碗：“一准是小妮儿。”
两人急忙出门，果然是小妮儿，照例牵着哥哥的手，笑嘻嘻地站在院子中央。
沈梦遥忙问：“吃过饭了吗？快进来。”
小妮儿说：“我娘正在擀面呢。”
“怎么今天你娘做饭这么晚？”
“从地里回来晚了。”小妮儿说。
沈梦遥笑道：“那就别等了，姑姑给你们煮打卤面吃。”
一面说，一面拿出剩下的面饼。
承文不好意思：“不用了沈姑姑。我们来，是有事找刘叔。”
刘铮说：“什么事啊？”立刻感觉有点儿自豪，因为村子里面竟然有人找他来办事儿啦。
承文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本书：“我爹说让我多读些树，可是河湾村又没有先生，我又不想去邻村，所以想请刘叔教我认字。”
沈梦遥有些想不通：“承文啊，你不是上过私塾的吗，不至于一个字都不认识吧？”
承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那个……沈姑姑，你还不知道我啊，上私塾的那两年，我光顾着淘气了，天天都逃学，先生拿我也没办法，所以，学到的东西也不多。”
刘铮说：“你爹倒是很开通啊，想得起让你继续念书了。那你为什么不肯去邻村的私塾呢？我听说，那里的先生教得很不错。”
承文说：“我爹只让我去，不让妹妹去。我一个人去念书有什么意思？要是妹妹不能去，那我也不想去。”
沈梦遥心想，这兄妹两个，感情真是太好了，不像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倒像是嫡亲的手足哩。
刘铮立刻表态：“找我识字一点儿问题也没有，而且小妮儿也可以来一起学。”
小妮儿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我也可以和哥哥一样认字读书了吗？”
刘铮点点头：“当然了，谁说女孩儿就不用上学堂啊？”想了想，又为难地说，“只是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连一本书都没有，更别提笔墨纸砚了。”
承文说：“那不要紧啊，过几天镇上赶集，我们去买一些回来就是了。我自己攒了一些铜钱，是我上山挖药材换来的。”
沈梦遥故意板起了面孔：“好啊承文，竟然藏了私房钱，要是给你爹娘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
承文还未说话，小妮儿先急了：“不是啊沈姑姑，这些铜钱，本来就是哥哥存着买纸笔的，爹娘都知道的！”
其他三人都笑了。
承文轻轻说：“傻瓜，那是沈姑姑在逗咱们玩儿呢。”
小妮儿涨红了脸，嘟囔着：“沈姑姑也没说是在逗我玩儿呀。我以为，她是认真的。”
刘铮笑得前仰后合：“小妮儿呀，你真是太可爱了！”
小妮儿说：“反正，只要刘叔肯教我认字就好了。”
刘铮说：“光是认字哪里够啊？你和你哥哥，不但要认字儿，还要会写字读书写文章对对子呢。”
承文惊喜道：“我也可以写文章吗？可是，以前我只是念过两年书，而且还总是贪玩儿，瞒着爹娘和先生去河里洗澡、上树掏鸟蛋，也没学到多少。”
刘铮说：“可不能这样啊！既然要读书，就要有个读书的样子，不上心怎么成？你若是真心想读书，那就要听我的，我的规矩很严的，你可要想好啊。”
小妮儿又说：“我们当然想好啦，要不然跑来做什么？我爹说了，刘叔是个有学问的人，让我们好好跟你学呢。”
“跟我学？”刘铮苦笑道，心里有话，可没法儿跟这兄妹俩说。
沈梦遥知道，刘铮是想说，你们千万可别学我啊，要是学了我，将来也会被流放的。
看着刘铮有些伤感的眼神，沈梦遥赶紧招呼道：“就是想读书认字，那也得吃饱了肚子再说啊。来，面好了，先吃面，尝尝姑姑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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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遥说：“人啊，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以前你是王爷，太后的小儿子，皇帝的亲弟弟，当然大家都如众星拱月般围着你转啊。就算你冲他们发火，他们也是乐意的，因为他们要在你这里挣银子养家糊口。既然要在你这里挣银子，那么忍受一下你的臭脾气，也是能够做到的。”
刘铮心灰意冷地说：“这也倒罢了。只是我想不通那些姬妾丫鬟们，平日里，我待她们一个一个都不薄，可是我落难的时候，她们凭什么那样对待我呀？难道是我平时给她们的赏银不够？对待她们不够和气？”
沈梦遥正色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么，人的本，都是趋利避害的，而且，一个人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被大家鄙弃也是很正常的。当你还拥有权势和富贵的时候，你对她们来说，可以利用的地方太多了。你不但给她们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有时候还帮助她们的家人摆平一些在她们看来非常棘手、而于你却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因此，她们感激你，巴结你，甚至不惜放弃一些自尊，对你低声下气，因为她们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也得到了她们更加缺少东西。而当你落难的时候，你那些可以被她们利用的价值也自然随之消失殆尽。你只是你本人了，人家还用得着巴结你吗？”
刘铮给那些姬妾丫鬟们赏赐金银绸缎，帮助她们摆平一些事情，是平时闲聊的时候，沈梦遥听刘铮本人说的。
听了这番话，刘铮沉默了很久。沈梦遥都以为他躺在田地里睡着了，他才闷闷不乐地冒出一句：“你的话没有错，可听上去太残忍了。”
沈梦遥晃了晃脑袋：“真相总是很残忍的。”
刘铮一个骨碌翻身坐起来，很认真地看着她：“那么梦遥你呢？你的真相是不是，跟着我出了京城，本意不是要陪伴我，而是要利用我得到一个自由的身份？也许，这就是我对于你的利用价值吧。”
沈梦遥无所谓地耸耸肩：“当然了。不过你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人么，都是到了哪座山头就唱哪首歌。你说的不错，当初我是想利用你解脱王府罪奴的身份，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很难做到这一点，而且我还发现，你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富贵闲人，可本质不坏，甚至，你的心地是很善良的。所以，我放弃了初衷，决定和你在河湾村生活下去。”
“这算是无奈之举吗？”刘铮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沈梦遥这才发现，看上去养尊处优、笨手笨脚的刘铮其实非常聪明，和这样的聪明人过招，有些累人。
于是沈梦遥避开他的问题：“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都到晌午了，我们回家做饭吧。”
刘铮没有再追问下去，收起了水桶和扁担。
……………………………………………………………………………………………….
沈梦遥决定做一顿打卤面，因为昨天去镇上买了两斤牛，总算是能尝到一点荤腥了。河湾村及其附近的牛羊很便宜，简直就像是白捡一样，可是猪很贵。大概是牛羊好养活而猪不容易养肥吧。
总之，昨天去白杨镇赶集，看见牛便宜，就买了两斤，又买了半牛子骨，搁了花椒、草果和生姜炖了一砂锅。
有牛汤，当然要做打卤面了，否则，这么好的牛汤岂不是要浪费了？
沈梦遥将土豆、胡萝卜削皮洗净，切成半寸见方的薄片。接着将豆腐切成火柴盒大小的方块儿，放入油锅中，炸至四面金黄，待冷却后，也切成薄片。**蛋一个——没舍得多用——打入碗内搅匀，烙成薄薄的**蛋饼，切成菱形块。另外木耳干黄花若干，是昨天就放在水里发泡好的，并一颗菠菜，叫刘铮去洗干净。
锅子里面烧上少许开水，放入洋芋、胡萝卜和油炸豆腐的薄片以及洗干净的木耳黄花，等到洋芋熟透，调进去适量的盐和酱油之后，就倒入浓浓的牛汤。再次烧开后，放入事先用清水化开的水团粉。待到汤又翻滚起来后，将搅拌均匀的**蛋撒在汤的表面上，形成蛋花。
这时候，卤的香味儿就出来了。
沈梦遥将锅子端下来，放入菠菜，最后，在上面撒了一点点香菜末儿，厨房里面立刻香气四溢。
这个时候，刘铮已经另外拿了一口锅，烧着水，等待煮面。面是沈梦遥一大清早就和好了做成面饼醒着的。
水开了，沈梦遥一面抻着面条，一面跟刘铮说着家常话。厨房里热气腾腾，很有些居家过日子的味道。
刘铮看着忙碌的沈梦遥，不觉感慨道：“梦遥，你太能干了。如果不是你，我一个人来到这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呢。”
沈梦遥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人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你若是一个人来，自然能找到一个人活下去的办法。说不定，你一个人还会活得更加有滋有味呢。”
刘铮摇头：“不可能！如果没有你跟我在一起，我恐怕连一天都捱不下去了。至少，这样美味可口的打卤面，我是吃不到了。”
沈梦遥乐了：“你倒是挺会奉承人的啊。”
说话间，面条已经熟了，沈梦遥将面条分别捞在两个瓷碗里面，浇了卤，调一点油泼辣子和醋，拌匀了，夹一筷子面条放入口中，真是难得的美味啊。
刘铮照例吃了很多。自从来到河湾村之后，刘铮对于饮食的挑剔已经越来越少了，不要说平时难得一见的打卤面，就是玉米饼南瓜糊糊，他也是吃得又香又甜。沈梦遥笑话他，说他肚子里的细粮和油水太多了，每天是食不厌，所以现在需要农家的茶淡饭好好调理一下脾胃。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饭，忽听得院子里传来一声脆生生的童音：“沈姑姑在家吗？”
刘铮放下碗：“一准是小妮儿。”
两人急忙出门，果然是小妮儿，照例牵着哥哥的手，笑嘻嘻地站在院子中央。
沈梦遥忙问：“吃过饭了吗？快进来。”
小妮儿说：“我娘正在擀面呢。”
“怎么今天你娘做饭这么晚？”
“从地里回来晚了。”小妮儿说。
沈梦遥笑道：“那就别等了，姑姑给你们煮打卤面吃。”
一面说，一面拿出剩下的面饼。
承文不好意思：“不用了沈姑姑。我们来，是有事找刘叔。”
刘铮说：“什么事啊？”立刻感觉有点儿自豪，因为村子里面竟然有人找他来办事儿啦。
承文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本书：“我爹说让我多读些树，可是河湾村又没有先生，我又不想去邻村，所以想请刘叔教我认字。”
沈梦遥有些想不通：“承文啊，你不是上过私塾的吗，不至于一个字都不认识吧？”
承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那个……沈姑姑，你还不知道我啊，上私塾的那两年，我光顾着淘气了，天天都逃学，先生拿我也没办法，所以，学到的东西也不多。”
刘铮说：“你爹倒是很开通啊，想得起让你继续念书了。那你为什么不肯去邻村的私塾呢？我听说，那里的先生教得很不错。”
承文说：“我爹只让我去，不让妹妹去。我一个人去念书有什么意思？要是妹妹不能去，那我也不想去。”
沈梦遥心想，这兄妹两个，感情真是太好了，不像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倒像是嫡亲的手足哩。
刘铮立刻表态：“找我识字一点儿问题也没有，而且小妮儿也可以来一起学。”
小妮儿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我也可以和哥哥一样认字读书了吗？”
刘铮点点头：“当然了，谁说女孩儿就不用上学堂啊？”想了想，又为难地说，“只是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啊，连一本书都没有，更别提笔墨纸砚了。”
承文说：“那不要紧啊，过几天镇上赶集，我们去买一些回来就是了。我自己攒了一些铜钱，是我上山挖药材换来的。”
沈梦遥故意板起了面孔：“好啊承文，竟然藏了私房钱，要是给你爹娘知道了，一定饶不了你。”
承文还未说话，小妮儿先急了：“不是啊沈姑姑，这些铜钱，本来就是哥哥存着买纸笔的，爹娘都知道的！”
其他三人都笑了。
承文轻轻说：“傻瓜，那是沈姑姑在逗咱们玩儿呢。”
小妮儿涨红了脸，嘟囔着：“沈姑姑也没说是在逗我玩儿呀。我以为，她是认真的。”
刘铮笑得前仰后合：“小妮儿呀，你真是太可爱了！”
小妮儿说：“反正，只要刘叔肯教我认字就好了。”
刘铮说：“光是认字哪里够啊？你和你哥哥，不但要认字儿，还要会写字读书写文章对对子呢。”
承文惊喜道：“我也可以写文章吗？可是，以前我只是念过两年书，而且还总是贪玩儿，瞒着爹娘和先生去河里洗澡、上树掏鸟蛋，也没学到多少。”
刘铮说：“可不能这样啊！既然要读书，就要有个读书的样子，不上心怎么成？你若是真心想读书，那就要听我的，我的规矩很严的，你可要想好啊。”
小妮儿又说：“我们当然想好啦，要不然跑来做什么？我爹说了，刘叔是个有学问的人，让我们好好跟你学呢。”
“跟我学？”刘铮苦笑道，心里有话，可没法儿跟这兄妹俩说。
沈梦遥知道，刘铮是想说，你们千万可别学我啊，要是学了我，将来也会被流放的。
看着刘铮有些伤感的眼神，沈梦遥赶紧招呼道：“就是想读书认字，那也得吃饱了肚子再说啊。来，面好了，先吃面，尝尝姑姑我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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