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喜事 作者:凌冰儿
第二十三章 悲剧
土财主和山羊胡子正说得热闹，冷不防被沈梦遥打断，都很不高兴，不过，看在她是个美女的份儿上，没有发火。
山羊胡子瞪着小眼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梦遥翻了一个白眼：“就是随便问问啦，干吗这么认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土财主劝山羊胡子：“也许，这位姑娘认识那个穷鬼。”又对沈梦遥说，“你认识罗十八？”
沈梦遥点点头：“认识，只是不熟。”
山羊胡子撇撇嘴：“不熟你打听人家爱喝什么酒，真是吃饱了撑的。”
沈梦遥笑容可掬地说：“是这样的，最近呢，我们遇到一件事情，有求于里长大人帮忙，打算给他送件礼物，可是，我们只知道他喜欢双鹤县稻香村酒肆的酒，其他的酒肆，他是从来不会光顾的。”
山羊胡子说：“是这么回事啊。他一般都买很多女儿红，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眼馋梨花白。”
“那他为什么不买一坛子梨花白回去解解馋呢？梨花白，比女儿红只贵三两银子而已啊。”沈梦遥和刘铮远远地看见过河湾村那独一无二的三层小楼，能盖得起三层小楼，应该不会吝啬多花三两银子买好酒喝吧。
土财主笑了：“那个穷鬼倒是想喝梨花白，可他家那母老虎不许啊！”
山羊胡子晃着脑袋补充道：“你跟他不熟？那你一定不知道他老婆。他老婆厉害着呢，只要吼上一嗓子，他就会吓得不敢做声，而且他家的银子，全是他老婆在管。他老婆很讨厌他喝酒，但是他生平又最爱喝酒，于是只能逢年过节请客的时候喝上一点。而他老婆又心疼银子，不许他买好的，但是请客又不能失了面子，所以呢，女儿红正合适，既不过分昂贵，味道又不错，能拿得出手，所以，他家年年请客，都用女儿红来招待人。”
沈梦遥不禁乐了，原来，里长大人是个怕老婆的主儿呀！
于是说：“可是，我们有求于里长大人，总得送些好东西吧。本来想买一坛梨花白给他，可是现在看来，他老婆那么讨厌他喝酒，我们只好改送别的啦。”
山羊胡子忙说：“他老婆虽然厉害，可也爱占便宜。要是别人送酒到她家里，她是绝对不会反对的。再说了，你想求罗十八办事儿，不送一坛子酒哪儿行呀？我敢打赌，你要是送他一坛梨花白，那准是有求必应！”
沈梦遥装作不相信的样子撇撇嘴：“这么夸张啊！”
山羊胡子急了：“我这把子年纪了，还会骗你一个小姑娘不成？”
土财主很认真地帮腔：“姑娘，他说的是真的。罗十八的老婆厉害是不假，可是对于往她家里送礼的，总是来者不拒啊。反正又不花她家的银子，白拿的，干吗往外推？”
沈梦遥这才作出犹豫的样子，跟刘铮商量：“要不，咱就买一坛梨花白？”
因为她是背对着山羊胡子和土财主跟刘铮说话的，所以在说话的同时，使劲儿向刘铮**眼睛。
刘铮刚开始莫名其妙，不知道沈梦遥在搞什么名堂，可几秒钟之后，他就反应了过来。急忙接口道：“啊……那个……梨花白是不错啊，里长打人一定会很喜欢，可是，这价钱也太贵了，我们哪里买得起？我们只剩下五两银子了，要是买了梨花白，等会儿连搭个马车都不行了。”
山羊胡子急忙接过了话头儿：“没关系没关系，如果你们诚心要买，那就四两半银子好了。”
沈梦遥叹气道：“可是我们还没吃饭呢。”
土财主笑道：“五钱银子，也够吃饭搭马车了。”心想你们这两个穷酸，能舍得吃什么好的呀。
沈梦遥叹了口气：“那……好吧，看来，给婆婆做新衣裳的布就买不成了。”
刘铮一愣。婆婆？！
土财主劝山羊胡子：“看这姑娘也是个孝顺的儿媳，进县城一趟不容易，银子也不多，却还想着给婆婆扯布做新衣。算了，你就四两银子卖给他们好了。”
山羊胡子不大乐意：“可是，我们从来没这么卖过。”
土财主说：“得啦！你们都赚了一座金山了，还在乎这五钱银子？”
山羊胡子立刻反驳：“谁赚了一座金山啦？好吧，就四两银子。”
沈梦遥十分高兴：“那就多谢二位啦。只是……如果你们遇见里长大人，能不能不要说刚才的事情啊，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打听他家的私事，那他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土财主不屑一顾地一挥手：“就他老婆厉害那件事儿？谁不知道呀！不过，你有求于人家，谨慎一点也是对的。好吧，我们不说，绝对绝对不说。”
…………………………………………………………………………………………………
“小心点儿，别摔了。”沈梦遥一面四处寻找着当铺，一面嘱咐怀抱满满一坛子梨花白的刘铮。
刚才，是想和山羊胡子、土财主打听一下县城里哪里有当铺，但是又担心引起他们的怀疑。现在她和刘铮的样子，像是有值钱东西去当的人吗？前面还哭穷呢，用四两银子买了原本应该五两银子的酒。
于是只能自己找了。
一坛子酒看着没多少，可是抱着走远路，还是让人吃不消。刘铮的王爷脾气仍未得到彻底的改造，开始抱怨：“梦遥，能不能帮我抱一会儿呀，我的胳膊都酸了。”
沈梦遥嘲笑他：“呵呵，没有了奴仆成群的伺候，你的日子似乎不好过呀！”
刘铮无奈，只得再次央求：“好梦遥，就帮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等我歇一歇胳膊，就接过来。”
沈梦遥直摇头：“为什么呀？你是男人，这样的体力活儿，当然应该由你来干啦。我们两人走在一起，要是我抱着这么大一个坛子，而你两手空空走在我身边，人家准会以为你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不懂得疼老婆呢！”
话一出口，自己先脸红了。
岂料刘铮立刻重新抖擞了神：“好，你说的啊，你是我老婆，以后不许反悔哦！”
沈梦遥吃了个哑巴亏，暗骂自己多话，可也无奈，说出去的话，是不可能收回来的。只能装傻，埋头走路。
刘铮则喜滋滋地抱着那坛梨花白快速赶路。
沈梦遥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脑袋“嗡”的一声。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想歪了吧。要是晚上，他提出来那个要求，我该怎么拒绝？
正想着，听见刘铮高兴地叫道：“快看，当铺！”
一抬头，果然看见一座高门楼，门前的一块牌子上，一个大大的“当”字。
两人怀抱酒坛，走了进去。
隔着高高的柜台，沈梦遥小心地拿出了一对珍珠耳环。
当铺里面的伙计只瞄了一眼，就说：“二两银子！”
沈梦遥和刘铮同时跳了起来：“什么？二两银子？”
刘铮急得将酒坛子往沈梦遥怀中一塞，瞪着那个伙计：“你好好看看，这可是……”本想说“这可是皇里内造的首饰”，可没敢说，只改口道，“这可是上好的珍珠！”
伙计不愠不火：“你当不当啊？不当就算了。”
沈梦遥急忙以商量的口吻道：“要不，您再给加点儿？”
“叮铃”一声，伙计将珍珠耳环从柜台里面扔了出来，“请到别处去吧。”
刘铮气呼呼地收起了耳环：“梦遥，我们去别的当铺。我就不信，这里没有一个识货的。”
两人出了当铺，果然又找到另一家当铺。可让他们沮丧的是，这家当铺，给珍珠耳环的定价也是二两银子。刘铮气愤之极，难道，一对珍珠耳环，连一坛子梨花白都不买不来吗？
又问了第三家当铺，这家更过分，只给了一两五钱银子。他们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第一家当铺，将那对做工致的珍珠耳环换了小小的一锭银子。而他们之所以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是因为双鹤县只有三家当铺。双鹤县是个很繁华热闹的县城，面积也很大，而很多县城，连一个当铺都没有。
………………………………………………………………………………………………
走出当铺，两个人都不说话。沈梦遥从袖子里面出那锭令人倍受打击的银子，犹疑道：“就这二两银子，能买回那些生活必需品吗？现在的我们，一切都得重头开始啊！”
刘铮觉得怀中的那坛酒愈来愈沉，喘着气道：“恐怕是不够。要不，我们把那对碧玉手镯也当了吧，应该比珍珠耳环值钱。”
“可是……”沈梦遥有些舍不得，因为她很喜欢那对镯子，尽管刘铮说那不值钱。
“算啦……还是眼前要紧啊。”刘铮也舍不得，那对碧玉手镯，是他们目前拥有的最珍贵的一件东西了。可是，珍贵是珍贵，眼下却毫无用处。
沈梦遥也下定了决心：“好吧……当就当了吧，大不了以后赚了银子赎回来。”
于是两人又去了第二家当铺，将那对晶莹可爱的碧玉手镯当了十两银子。
那么好的两样东西，都算是贱卖了，这让两个人心里都很不舒服。两人沉默不语，搭了一辆过路的马车，紧紧抱着酒坛子，就像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是啊，刘铮认为最值钱的首饰，也只是当了十两银子，那么，以后的日子，全指望里长大人罗十八给他们划几亩好田了。
马车速度很慢，摇摇晃晃，似乎赶车的人也睡着了。沈梦遥和刘铮怀抱梨花白，背着颠簸的马车晃得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忽然，迎面奔过来一匹受了惊的马，在这并不宽敞的乡间小路上，与马车狭路相逢。车夫猛然惊醒，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将自己的马头将右边空旷的田地里拨转，可是已经来不及完全躲开了，只听先后两声马嘶，那匹惊马，与马车狠狠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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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羊胡子瞪着小眼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梦遥翻了一个白眼：“就是随便问问啦，干吗这么认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土财主劝山羊胡子：“也许，这位姑娘认识那个穷鬼。”又对沈梦遥说，“你认识罗十八？”
沈梦遥点点头：“认识，只是不熟。”
山羊胡子撇撇嘴：“不熟你打听人家爱喝什么酒，真是吃饱了撑的。”
沈梦遥笑容可掬地说：“是这样的，最近呢，我们遇到一件事情，有求于里长大人帮忙，打算给他送件礼物，可是，我们只知道他喜欢双鹤县稻香村酒肆的酒，其他的酒肆，他是从来不会光顾的。”
山羊胡子说：“是这么回事啊。他一般都买很多女儿红，可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眼馋梨花白。”
“那他为什么不买一坛子梨花白回去解解馋呢？梨花白，比女儿红只贵三两银子而已啊。”沈梦遥和刘铮远远地看见过河湾村那独一无二的三层小楼，能盖得起三层小楼，应该不会吝啬多花三两银子买好酒喝吧。
土财主笑了：“那个穷鬼倒是想喝梨花白，可他家那母老虎不许啊！”
山羊胡子晃着脑袋补充道：“你跟他不熟？那你一定不知道他老婆。他老婆厉害着呢，只要吼上一嗓子，他就会吓得不敢做声，而且他家的银子，全是他老婆在管。他老婆很讨厌他喝酒，但是他生平又最爱喝酒，于是只能逢年过节请客的时候喝上一点。而他老婆又心疼银子，不许他买好的，但是请客又不能失了面子，所以呢，女儿红正合适，既不过分昂贵，味道又不错，能拿得出手，所以，他家年年请客，都用女儿红来招待人。”
沈梦遥不禁乐了，原来，里长大人是个怕老婆的主儿呀！
于是说：“可是，我们有求于里长大人，总得送些好东西吧。本来想买一坛梨花白给他，可是现在看来，他老婆那么讨厌他喝酒，我们只好改送别的啦。”
山羊胡子忙说：“他老婆虽然厉害，可也爱占便宜。要是别人送酒到她家里，她是绝对不会反对的。再说了，你想求罗十八办事儿，不送一坛子酒哪儿行呀？我敢打赌，你要是送他一坛梨花白，那准是有求必应！”
沈梦遥装作不相信的样子撇撇嘴：“这么夸张啊！”
山羊胡子急了：“我这把子年纪了，还会骗你一个小姑娘不成？”
土财主很认真地帮腔：“姑娘，他说的是真的。罗十八的老婆厉害是不假，可是对于往她家里送礼的，总是来者不拒啊。反正又不花她家的银子，白拿的，干吗往外推？”
沈梦遥这才作出犹豫的样子，跟刘铮商量：“要不，咱就买一坛梨花白？”
因为她是背对着山羊胡子和土财主跟刘铮说话的，所以在说话的同时，使劲儿向刘铮**眼睛。
刘铮刚开始莫名其妙，不知道沈梦遥在搞什么名堂，可几秒钟之后，他就反应了过来。急忙接口道：“啊……那个……梨花白是不错啊，里长打人一定会很喜欢，可是，这价钱也太贵了，我们哪里买得起？我们只剩下五两银子了，要是买了梨花白，等会儿连搭个马车都不行了。”
山羊胡子急忙接过了话头儿：“没关系没关系，如果你们诚心要买，那就四两半银子好了。”
沈梦遥叹气道：“可是我们还没吃饭呢。”
土财主笑道：“五钱银子，也够吃饭搭马车了。”心想你们这两个穷酸，能舍得吃什么好的呀。
沈梦遥叹了口气：“那……好吧，看来，给婆婆做新衣裳的布就买不成了。”
刘铮一愣。婆婆？！
土财主劝山羊胡子：“看这姑娘也是个孝顺的儿媳，进县城一趟不容易，银子也不多，却还想着给婆婆扯布做新衣。算了，你就四两银子卖给他们好了。”
山羊胡子不大乐意：“可是，我们从来没这么卖过。”
土财主说：“得啦！你们都赚了一座金山了，还在乎这五钱银子？”
山羊胡子立刻反驳：“谁赚了一座金山啦？好吧，就四两银子。”
沈梦遥十分高兴：“那就多谢二位啦。只是……如果你们遇见里长大人，能不能不要说刚才的事情啊，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打听他家的私事，那他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土财主不屑一顾地一挥手：“就他老婆厉害那件事儿？谁不知道呀！不过，你有求于人家，谨慎一点也是对的。好吧，我们不说，绝对绝对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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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儿，别摔了。”沈梦遥一面四处寻找着当铺，一面嘱咐怀抱满满一坛子梨花白的刘铮。
刚才，是想和山羊胡子、土财主打听一下县城里哪里有当铺，但是又担心引起他们的怀疑。现在她和刘铮的样子，像是有值钱东西去当的人吗？前面还哭穷呢，用四两银子买了原本应该五两银子的酒。
于是只能自己找了。
一坛子酒看着没多少，可是抱着走远路，还是让人吃不消。刘铮的王爷脾气仍未得到彻底的改造，开始抱怨：“梦遥，能不能帮我抱一会儿呀，我的胳膊都酸了。”
沈梦遥嘲笑他：“呵呵，没有了奴仆成群的伺候，你的日子似乎不好过呀！”
刘铮无奈，只得再次央求：“好梦遥，就帮我一会儿，就一小会儿，等我歇一歇胳膊，就接过来。”
沈梦遥直摇头：“为什么呀？你是男人，这样的体力活儿，当然应该由你来干啦。我们两人走在一起，要是我抱着这么大一个坛子，而你两手空空走在我身边，人家准会以为你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不懂得疼老婆呢！”
话一出口，自己先脸红了。
岂料刘铮立刻重新抖擞了神：“好，你说的啊，你是我老婆，以后不许反悔哦！”
沈梦遥吃了个哑巴亏，暗骂自己多话，可也无奈，说出去的话，是不可能收回来的。只能装傻，埋头走路。
刘铮则喜滋滋地抱着那坛梨花白快速赶路。
沈梦遥看着他红光满面的样子，脑袋“嗡”的一声。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想歪了吧。要是晚上，他提出来那个要求，我该怎么拒绝？
正想着，听见刘铮高兴地叫道：“快看，当铺！”
一抬头，果然看见一座高门楼，门前的一块牌子上，一个大大的“当”字。
两人怀抱酒坛，走了进去。
隔着高高的柜台，沈梦遥小心地拿出了一对珍珠耳环。
当铺里面的伙计只瞄了一眼，就说：“二两银子！”
沈梦遥和刘铮同时跳了起来：“什么？二两银子？”
刘铮急得将酒坛子往沈梦遥怀中一塞，瞪着那个伙计：“你好好看看，这可是……”本想说“这可是皇里内造的首饰”，可没敢说，只改口道，“这可是上好的珍珠！”
伙计不愠不火：“你当不当啊？不当就算了。”
沈梦遥急忙以商量的口吻道：“要不，您再给加点儿？”
“叮铃”一声，伙计将珍珠耳环从柜台里面扔了出来，“请到别处去吧。”
刘铮气呼呼地收起了耳环：“梦遥，我们去别的当铺。我就不信，这里没有一个识货的。”
两人出了当铺，果然又找到另一家当铺。可让他们沮丧的是，这家当铺，给珍珠耳环的定价也是二两银子。刘铮气愤之极，难道，一对珍珠耳环，连一坛子梨花白都不买不来吗？
又问了第三家当铺，这家更过分，只给了一两五钱银子。他们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第一家当铺，将那对做工致的珍珠耳环换了小小的一锭银子。而他们之所以没有再继续询问下去，是因为双鹤县只有三家当铺。双鹤县是个很繁华热闹的县城，面积也很大，而很多县城，连一个当铺都没有。
………………………………………………………………………………………………
走出当铺，两个人都不说话。沈梦遥从袖子里面出那锭令人倍受打击的银子，犹疑道：“就这二两银子，能买回那些生活必需品吗？现在的我们，一切都得重头开始啊！”
刘铮觉得怀中的那坛酒愈来愈沉，喘着气道：“恐怕是不够。要不，我们把那对碧玉手镯也当了吧，应该比珍珠耳环值钱。”
“可是……”沈梦遥有些舍不得，因为她很喜欢那对镯子，尽管刘铮说那不值钱。
“算啦……还是眼前要紧啊。”刘铮也舍不得，那对碧玉手镯，是他们目前拥有的最珍贵的一件东西了。可是，珍贵是珍贵，眼下却毫无用处。
沈梦遥也下定了决心：“好吧……当就当了吧，大不了以后赚了银子赎回来。”
于是两人又去了第二家当铺，将那对晶莹可爱的碧玉手镯当了十两银子。
那么好的两样东西，都算是贱卖了，这让两个人心里都很不舒服。两人沉默不语，搭了一辆过路的马车，紧紧抱着酒坛子，就像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是啊，刘铮认为最值钱的首饰，也只是当了十两银子，那么，以后的日子，全指望里长大人罗十八给他们划几亩好田了。
马车速度很慢，摇摇晃晃，似乎赶车的人也睡着了。沈梦遥和刘铮怀抱梨花白，背着颠簸的马车晃得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忽然，迎面奔过来一匹受了惊的马，在这并不宽敞的乡间小路上，与马车狭路相逢。车夫猛然惊醒，大叫一声“不好”，赶紧将自己的马头将右边空旷的田地里拨转，可是已经来不及完全躲开了，只听先后两声马嘶，那匹惊马，与马车狠狠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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