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喜事 作者:凌冰儿
第十八章 罗十八
踢了一会儿毽子，沈梦遥觉得气喘吁吁的，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只吃了一块番薯和两个野果。番薯那个东西，吃不多就饱了，可饿得也快，野果更不顶事儿，纯粹就是帮助消化的。所以，沈梦遥感觉自己有些头晕，心想是不是低血糖了。赶紧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将毽子交给小妮儿：“好了，该你了。”
小妮儿接过毽子，羡慕地说：“姑姑，你会很多花样啊！教教我好不好？”
沈梦遥抹了一把汗水，说：“好啊，不过我现在有点儿累了，能不能过两天，我再教你？”
小妮儿乖巧地点点头：“好吧。”
承文照例一脸严肃，站在不远处，倚着一个树干，看着这一切，倒也没有再次对沈梦遥恶语相向，因为这个“姑姑”，看上去倒也有几分和善，好像与小妮儿也挺投缘，算了，小妮儿在村里很少有玩伴，因为他们家很穷，小妮儿又是后娘所生，所以村里很多小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玩耍，只有和他家一样贫穷的几户人家的孩子，才肯和他们在这个冬日的树林里踢毽子。承文看着小妮儿开心的样子，心里想着，算了，这个外乡女人好像也没什么坏心眼子，最多是爱多管闲事罢了，我也用不着拦着她和小妮儿交朋友。
当然，沈梦遥交朋友是有目的的。她问小妮儿：“里长大人家住在那里呀？”
小妮儿往东边一指：“那边，村东头，盖了三层小楼的就是了。”
沈梦遥笑道：“三层小楼？那么里长家一定很富有咯？不然怎么盖得起三层楼？”
的确，在河湾村这样贫穷的地方，三层小楼，已经很罕见了。
小妮儿点点头：“是啊，他是里长大人么，当然很富有。”
“那你去过他家玩耍吗？
“没有……”小妮儿落寞地摇摇头，“他们不欢迎我和哥哥，因为我们太穷了，穿的衣服都打了补丁。”
沈梦遥看了看小妮儿的碎花布裤子膝盖处那块深蓝色的补丁，又问道：“这么说，里长大人不喜欢补丁咯？那么他喜欢什么呀？”
小妮儿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说：“他喜欢喝酒。”
“他还喜欢什么？
小妮儿摇摇头，表示想不起来了，沈梦遥心想，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当然不会去留意里长大人喜欢什么。
承文在一旁冷冷地开了口：“里长大人最喜欢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刘铮忍不住笑出声来。承文恼怒地看着他：“你笑什么？难道不相信我的话？”
刘铮急忙解释：“不是啊。只是这白花花的银子，有哪一个人不喜欢呀？”
“那倒也是。”承文想了想刘铮的这句话，不吭声了。
沈梦遥说：“那么里长大人喜欢喝什么酒啊？”
小妮儿又摇摇头，表示她没有观察过。还是承文接了腔：“就是一般自家酿的高粱酒。如果遇到过节，里长大人就会提前从县城里买回来好几坛子女儿红，招待客人，还自己喝。反正一到过节，他家里到处都是酒味儿，连左邻右舍家里也都是酒味儿。”
沈梦遥乐了：“这么说，里长大人的酒量一定很好啊。”
不知为什么，承文的话多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妹妹的缘故：“可不是嘛，里长大人号称十八碗不醉。”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圆，“你见过没有，这么大的瓷碗！”
沈梦遥目测了一下，估计里长大人喝酒的碗有直径三十厘米，那简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大海碗，简直就是个盆儿了。真是好酒量啊。
承文看见沈梦遥和刘铮在认真听他说，就又加了一句：“所以，村里人都叫他‘罗十八’。”
这个绰号倒是很贴切啊，不过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里长大人在家里排行第十八呢。
…………………………………………………………………………………………….
与承文和小妮儿告别后，沈梦遥和刘铮走出了树林。
看着沈梦遥高兴地样子，刘铮不禁撇嘴道：“磨蹭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干成，你倒好，还高兴得不得了。”
沈梦遥“咦”了一声：“怎么叫做什么也没干成啊？我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啊！”
刘铮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不就是罗十八喜欢喝酒吗？这算什么重要信息？”
沈梦遥说：“我打算，给罗十八送一坛好酒。”
刘铮跳了起来：“你疯啦？我们没有多少银子了？你给他送酒，我们以后还要不要吃饭啊？”
沈梦遥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凑到刘铮耳边，神秘地说：“我有那么傻吗？难道出来逃难只拿银子？告诉你，我还拿了几样首饰呢，只是，不知道有多么名贵，也不知道能换多少银子。”
刘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那天查抄的时候，御林军来得很突然，府里一片**飞狗跳，你还能有机会私藏首饰？”
沈梦遥不好意思地说：“呃……那个……那个……主要是我住的地方比较偏僻么，御林军一时半会儿也搜不到那里去。再说了，妆台就在卧室里面，我一伸手就能拿到里面的首饰，也不需要费什么劲儿么。”
刘铮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梦遥，你的胆子可太大啦，要知道，既然是查抄，那么御林军对每个人都要搜身的，万一被他们搜出来你私藏了金银珠宝，当场你的人头就落地了，最好也要挨一顿板子。”
沈梦遥说：“反正都那样了，就是拼一把又有什么不好？大不了我把私藏的东西分给他们一点，让他们通融通融么！”
刘铮摇头叹气道：“你的运气太好了。我记得前朝的孝武皇帝曾经查抄过一个大臣的家，那是一位一品大员，家财万贯，奴仆成群。当时御林军冲进了他家，他的夫人心存侥幸，也藏了一些细软在贴身的衣服里面，可是竟然被御林军搜了出来，当时，那位夫人就被长矛扎死了。等到验尸的时候，才发现，她不仅私藏了细软，还私藏了一把匕首。你呀——”轻轻点着沈梦遥的额头，“你也就是运气好，没被发现，否则……”本想说“否则，你和那位夫人的下场就差不多”，可是觉得不吉利，就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沈梦遥也心有余悸，抚着口说：“这么吓人啊！看来我的运气真的很好啊！”心想我沈梦遥运气能不好吗，在一起重大火灾爆炸事故中得到重生，在差点儿被一群土匪剁成酱的时候奇迹般活下来，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了。沈梦遥下意识地一挥手，像是要与过去告别似的，然后对刘铮说：“我的意思是，用那些细软换一些银子，给里长大人卖一坛好酒，给他送去……”
“你疯啦！”沈梦遥话还没说完，刘铮又一次跳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就算是有细软傍身，可也要省着点儿花。”
沈梦遥笑道：“哎呀，不容易呀！堂堂福王殿下，也知道银子要省着花了。你这个观点是正确的，但是，好钢要用在刀刃儿上。给里长大人送酒，是非送不可的。你想啊，咱们两个作为朝廷囚犯，被流放在了这里，一没权势，二没靠山，就算藏有细软，可总有花完的时候。如果我们不从长计议，到时候坐吃山空——何况还没有山供我们吃——将来怎么办？”
刘铮认真考虑了一下沈梦遥的话：“说的也有道理。”
“所以啊，我们一定要与这里的大小官吏搞好关系。俗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里长大人，管着这个村子，就等于是这里的土皇帝，一言九鼎。我们只要和他搞好关系，那么来年春天，我们就极有可能分到几亩好地，如果我们对人家不理不睬，明年就只能分到人家剩下的薄田了。”
“那又怎么样啊？”刘铮茫然地问了一句，他对这类事情毫无概念。
沈梦遥又端出了幼儿园小班老师的耐心与温柔：“如果土地肥沃，取水方便，那么我们将来我们的日子就要好过许多。如果我们分到了贫瘠的田地，而且我们两个还很缺乏种地的经验，那么，等到明年秋后，我们就必须继续喝西北风捡人家地里剩下的番薯外带与小孩子争抢几枚野果了！”
“有道理。”刘铮仿佛有些明白了，可实际上，他并不明白，只是为了不让沈梦遥生气，他才装出了明白的样子。
沈梦遥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那就这么说定啦！”
………………………………………………………………………………………………
回到那个破败的小院里，沈梦遥将刘铮拉进了厨房，从灶洞里面索了好半天，才掏出来一个油纸包。
刘铮惊讶道：“你把首饰藏在这么脏的地方？”
“嘘——”沈梦遥示意他小声一点，“不要这么大声么，万一被人听了去，晚上会来抢的。告诉你，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得到，这么脏的地方，竟然藏着这么值钱的宝贝呢？”
刘铮点点头：“好吧，你总是有道理。快打开，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些什么值钱东西？
沈梦遥小心翼翼地，就像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一层一层打开了油纸包。
刘铮稍稍看了两眼，不觉失望道：“梦遥啊梦遥，你说说你，福王府那么多名贵的首饰，你放着不拿，却偏偏拿了一些最不值钱的。”
沈梦遥一听，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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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了一会儿毽子，沈梦遥觉得气喘吁吁的，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只吃了一块番薯和两个野果。番薯那个东西，吃不多就饱了，可饿得也快，野果更不顶事儿，纯粹就是帮助消化的。所以，沈梦遥感觉自己有些头晕，心想是不是低血糖了。赶紧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将毽子交给小妮儿：“好了，该你了。”
小妮儿接过毽子，羡慕地说：“姑姑，你会很多花样啊！教教我好不好？”
沈梦遥抹了一把汗水，说：“好啊，不过我现在有点儿累了，能不能过两天，我再教你？”
小妮儿乖巧地点点头：“好吧。”
承文照例一脸严肃，站在不远处，倚着一个树干，看着这一切，倒也没有再次对沈梦遥恶语相向，因为这个“姑姑”，看上去倒也有几分和善，好像与小妮儿也挺投缘，算了，小妮儿在村里很少有玩伴，因为他们家很穷，小妮儿又是后娘所生，所以村里很多小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玩耍，只有和他家一样贫穷的几户人家的孩子，才肯和他们在这个冬日的树林里踢毽子。承文看着小妮儿开心的样子，心里想着，算了，这个外乡女人好像也没什么坏心眼子，最多是爱多管闲事罢了，我也用不着拦着她和小妮儿交朋友。
当然，沈梦遥交朋友是有目的的。她问小妮儿：“里长大人家住在那里呀？”
小妮儿往东边一指：“那边，村东头，盖了三层小楼的就是了。”
沈梦遥笑道：“三层小楼？那么里长家一定很富有咯？不然怎么盖得起三层楼？”
的确，在河湾村这样贫穷的地方，三层小楼，已经很罕见了。
小妮儿点点头：“是啊，他是里长大人么，当然很富有。”
“那你去过他家玩耍吗？
“没有……”小妮儿落寞地摇摇头，“他们不欢迎我和哥哥，因为我们太穷了，穿的衣服都打了补丁。”
沈梦遥看了看小妮儿的碎花布裤子膝盖处那块深蓝色的补丁，又问道：“这么说，里长大人不喜欢补丁咯？那么他喜欢什么呀？”
小妮儿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说：“他喜欢喝酒。”
“他还喜欢什么？
小妮儿摇摇头，表示想不起来了，沈梦遥心想，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当然不会去留意里长大人喜欢什么。
承文在一旁冷冷地开了口：“里长大人最喜欢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刘铮忍不住笑出声来。承文恼怒地看着他：“你笑什么？难道不相信我的话？”
刘铮急忙解释：“不是啊。只是这白花花的银子，有哪一个人不喜欢呀？”
“那倒也是。”承文想了想刘铮的这句话，不吭声了。
沈梦遥说：“那么里长大人喜欢喝什么酒啊？”
小妮儿又摇摇头，表示她没有观察过。还是承文接了腔：“就是一般自家酿的高粱酒。如果遇到过节，里长大人就会提前从县城里买回来好几坛子女儿红，招待客人，还自己喝。反正一到过节，他家里到处都是酒味儿，连左邻右舍家里也都是酒味儿。”
沈梦遥乐了：“这么说，里长大人的酒量一定很好啊。”
不知为什么，承文的话多了起来，大概是因为妹妹的缘故：“可不是嘛，里长大人号称十八碗不醉。”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圆，“你见过没有，这么大的瓷碗！”
沈梦遥目测了一下，估计里长大人喝酒的碗有直径三十厘米，那简直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大海碗，简直就是个盆儿了。真是好酒量啊。
承文看见沈梦遥和刘铮在认真听他说，就又加了一句：“所以，村里人都叫他‘罗十八’。”
这个绰号倒是很贴切啊，不过不知道的人，会以为里长大人在家里排行第十八呢。
…………………………………………………………………………………………….
与承文和小妮儿告别后，沈梦遥和刘铮走出了树林。
看着沈梦遥高兴地样子，刘铮不禁撇嘴道：“磨蹭这么长时间，什么也没干成，你倒好，还高兴得不得了。”
沈梦遥“咦”了一声：“怎么叫做什么也没干成啊？我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啊！”
刘铮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不就是罗十八喜欢喝酒吗？这算什么重要信息？”
沈梦遥说：“我打算，给罗十八送一坛好酒。”
刘铮跳了起来：“你疯啦？我们没有多少银子了？你给他送酒，我们以后还要不要吃饭啊？”
沈梦遥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凑到刘铮耳边，神秘地说：“我有那么傻吗？难道出来逃难只拿银子？告诉你，我还拿了几样首饰呢，只是，不知道有多么名贵，也不知道能换多少银子。”
刘铮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那天查抄的时候，御林军来得很突然，府里一片**飞狗跳，你还能有机会私藏首饰？”
沈梦遥不好意思地说：“呃……那个……那个……主要是我住的地方比较偏僻么，御林军一时半会儿也搜不到那里去。再说了，妆台就在卧室里面，我一伸手就能拿到里面的首饰，也不需要费什么劲儿么。”
刘铮不可思议地摇摇头：“梦遥，你的胆子可太大啦，要知道，既然是查抄，那么御林军对每个人都要搜身的，万一被他们搜出来你私藏了金银珠宝，当场你的人头就落地了，最好也要挨一顿板子。”
沈梦遥说：“反正都那样了，就是拼一把又有什么不好？大不了我把私藏的东西分给他们一点，让他们通融通融么！”
刘铮摇头叹气道：“你的运气太好了。我记得前朝的孝武皇帝曾经查抄过一个大臣的家，那是一位一品大员，家财万贯，奴仆成群。当时御林军冲进了他家，他的夫人心存侥幸，也藏了一些细软在贴身的衣服里面，可是竟然被御林军搜了出来，当时，那位夫人就被长矛扎死了。等到验尸的时候，才发现，她不仅私藏了细软，还私藏了一把匕首。你呀——”轻轻点着沈梦遥的额头，“你也就是运气好，没被发现，否则……”本想说“否则，你和那位夫人的下场就差不多”，可是觉得不吉利，就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沈梦遥也心有余悸，抚着口说：“这么吓人啊！看来我的运气真的很好啊！”心想我沈梦遥运气能不好吗，在一起重大火灾爆炸事故中得到重生，在差点儿被一群土匪剁成酱的时候奇迹般活下来，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了。沈梦遥下意识地一挥手，像是要与过去告别似的，然后对刘铮说：“我的意思是，用那些细软换一些银子，给里长大人卖一坛好酒，给他送去……”
“你疯啦！”沈梦遥话还没说完，刘铮又一次跳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就算是有细软傍身，可也要省着点儿花。”
沈梦遥笑道：“哎呀，不容易呀！堂堂福王殿下，也知道银子要省着花了。你这个观点是正确的，但是，好钢要用在刀刃儿上。给里长大人送酒，是非送不可的。你想啊，咱们两个作为朝廷囚犯，被流放在了这里，一没权势，二没靠山，就算藏有细软，可总有花完的时候。如果我们不从长计议，到时候坐吃山空——何况还没有山供我们吃——将来怎么办？”
刘铮认真考虑了一下沈梦遥的话：“说的也有道理。”
“所以啊，我们一定要与这里的大小官吏搞好关系。俗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里长大人，管着这个村子，就等于是这里的土皇帝，一言九鼎。我们只要和他搞好关系，那么来年春天，我们就极有可能分到几亩好地，如果我们对人家不理不睬，明年就只能分到人家剩下的薄田了。”
“那又怎么样啊？”刘铮茫然地问了一句，他对这类事情毫无概念。
沈梦遥又端出了幼儿园小班老师的耐心与温柔：“如果土地肥沃，取水方便，那么我们将来我们的日子就要好过许多。如果我们分到了贫瘠的田地，而且我们两个还很缺乏种地的经验，那么，等到明年秋后，我们就必须继续喝西北风捡人家地里剩下的番薯外带与小孩子争抢几枚野果了！”
“有道理。”刘铮仿佛有些明白了，可实际上，他并不明白，只是为了不让沈梦遥生气，他才装出了明白的样子。
沈梦遥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那就这么说定啦！”
………………………………………………………………………………………………
回到那个破败的小院里，沈梦遥将刘铮拉进了厨房，从灶洞里面索了好半天，才掏出来一个油纸包。
刘铮惊讶道：“你把首饰藏在这么脏的地方？”
“嘘——”沈梦遥示意他小声一点，“不要这么大声么，万一被人听了去，晚上会来抢的。告诉你，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得到，这么脏的地方，竟然藏着这么值钱的宝贝呢？”
刘铮点点头：“好吧，你总是有道理。快打开，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些什么值钱东西？
沈梦遥小心翼翼地，就像对待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一层一层打开了油纸包。
刘铮稍稍看了两眼，不觉失望道：“梦遥啊梦遥，你说说你，福王府那么多名贵的首饰，你放着不拿，却偏偏拿了一些最不值钱的。”
沈梦遥一听，顿时心里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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