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晏没理睬对方犯欠劲儿,顺手把李早整理出的文件拍向冯梁也怀里。
    你这边也备好,等找到新的证人一起发出去公关。
    成你放心好了,冯梁也接过文件粗略翻了一眼,然后跟着周良晏走到了对方车前,嬉皮笑脸赖道,今天蹭你车啊。
    周良晏开了车门,抬头看了冯梁也一眼,有些无奈,我回周家老宅,不顺路。
    诶,冯梁也拦了把周良晏要关门的无情的手,那你专门送我一趟不行啊。
    今天的会议结果让冯梁也倍开心,他一开心就想找乐子,一找乐子就想逗周良晏,最近这人压力太大了,除了和衣琚网恋时候有点笑模样,其余的时候都冷硬张脸。
    冯梁也挑眉,这么久了,难得有个好消息,不把刘异他们叫出来聚一聚?
    周良晏看了冯梁也半晌,轻笑了下由着冯梁也上了车,成,等事情了结,去枫水岛聚。
    那你请客啊!冯梁也心满意足,这大手笔啊。
    周良晏终于能上车了,却又忽然有个老人不自从哪里窜出来,死死拽着周良晏的车门,却又唯唯诺诺地望着周良晏,像是硬拉车门的不是他这人一样。
    周总,您就是周总吧...老男人谄媚笑着,伏小做低的样子。
    周良晏顿住,仔细看了男人一眼,您是?
    我是虎子他爹,男人搓了搓手,似乎有些局促,又朝周良晏笑了下,漏出了发黑的蛀齿。
    男人小心翼翼的,我知道...我家虎子办错了事儿,您看能不能高抬贵手,别让他蹲牢子...
    说完男人又挤着笑容直勾勾看着周良晏,把这车门的手又紧了紧。
    魏虎,男,36岁,家上都葛口滩,在西区东区都有货铺,挂的是楚家的名头,实际做的则是一些混子营生,追债敲杠,耍横蛮赖。
    衣琚在枫城原住所,也就是这人带着一伙人时不时的骚扰挑衅。
    如今周良晏和衣琚和楚家对上,这些小混混自然是直接证据的那一扣,自然首当其冲地被搁置在第一火线。
    虽说楚家现今还坐的稳稳当当,周良晏料理不得,但这些混混背后的事情一抓一大把,要判个几年是不成问题的,故此那些混混被抓得很痛快。
    就是不知道这老人怎么找来的,还真让他找了个正着。
    冯梁也坐在副驾上,也听了个大概,猜着是老人家实在心疼宝贝大儿子,这来求情来的。
    周总,您高抬贵手吧,我们小人家实在禁不住您这么个手段。
    听着男人的卖惨说辞,周良晏看向可怜兮兮做派的男人没说话,直到对方慌得躲闪开目光,周良晏才收回了视线,您有什么事情可以找警察,想为您儿子争取什么处理结果都应该走正常诉求渠道,在下无能为力。
    男人听着周良晏的话,眼睛转了转,刚要说什么,结果一抬头发现周良晏要上车,连忙扑倒在周良晏车边,拽着周良晏的裤腿,干嚎着。
    您别这么狠心啊,虎子一进去,我们全家吃什么穿什么啊,他七十岁的老母都愁的只剩一把骨头,家里两个小妞妞还天天等她们爹回家...
    男人把头卡在车门里,拽着周良晏的又哭又喊的,周良晏不禁被吵得头有些疼,但也不好对男人做什么,只能俯身试图扯开对方的手。
    老大哥,您是来找事的吧?不会是想来讹人吧?冯梁也看着对方上门哭丧的标准流程,有些瞠目结舌。
    周良晏盯着男人说道,这一片都有监控,您再来闹事不松手,我们会叫保安。
    男人闻言哭喊得更大声了起来,捶胸顿足的,嘴上全是饶了我们全家吧,求求您了,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之类的。
    周良晏给冯梁也使了眼色,冯梁也点头拿出手机给保安打电话,而周良晏自己则是再次下车,双手托拽起男人。
    结果刚把男人拉站起来,对方又往另一侧一倒,趴在地上捶地哭着,和个没骨头的肉条似的。
    保安来后,男人也不消停,只是嚎着,哪怕被保安拉走也谁劝都不听,停车场另一边的酬智员工也听见了动静投来了吃瓜的目光。
    等男人被拉远了,冯梁也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叉着腰长叹了口气,现在犯事的人家里都这么硬气吗,这都什么事儿。
    冯梁也偷瞧了周良晏一眼,结果对方还是没事儿人的样子,他十分佩服,嘴里话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周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实在不行就和解算了,咱们也算结个善缘。
    周良晏也有些无奈,你不用再提了,这事儿没商量。
    周良晏和冯梁也又回到了车上,这回车顺利地开出了停车场。
    冯梁也知道自己在楚家的事上和对方婆妈了很久,但看到周良晏这独断专行的样子,还是会发愁。
    车上了路,冯梁也将车窗开了些,秋风凉爽,吹散了一些尘气,冯梁也又叹了口气,他都觉得自己叹气叹得都快成个老头了。
    老周,冯梁也颇为语重心长,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别他们狗急跳墙,最后后悔的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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