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从今天起,我们班转来一名新同学,你做个自我介绍吧。”
    苏岸扬烦透了这般,他单手插进校服裤兜,洋洋洒洒在黑板上写下‘苏岸扬’三字,粉笔呈弧线被抛掷讲桌上。“苏岸扬。”
    众人没等到下一句,慢半拍地鼓掌欢迎。曾近鹏环视教室,指着后门最后一桌,“你坐那儿。”
    苏岸扬懒洋洋穿过过道,坐到最后一桌。曾近鹏打断下方叽叽喳喳的声音,正式上课。
    他无心课堂,打量身旁的桌位。通常坐最后一排的学生,不是成绩差就是不听管没救的学生,但貌似不是。他嚼着口香糖,腿大喇喇摆着往后仰。
    桌上的书堆了好几摞,未合拢的笔记本上是娟秀的字体。
    是个女生?
    苏岸扬想着想着就趴在桌上睡着,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三节 课。前桌偷偷转过来问他:“诶,兄弟,你从哪个学校转来啊?”
    苏岸扬撑着头,耷拉眼皮:“曼斯德。”
    前桌倒吸口凉气,“你是说江淮市一年学费三十万的曼斯德国际高中?”
    “嗯。”
    前桌八卦心起,一眼瞥英语老师,一眼看他:“那你怎么会跑到我们这种普通高中来?”
    苏岸扬的耐心所剩不多,“打架,把校董儿子打残了。”
    他着实嫌人烦,唬他。半真半假的话,同校董儿子打架是真,双方各自挂彩,没人占便宜。只是蒲君桦在此前时常接到通知她到教导处的电话,她一气之下将人赶到云沙去。
    前桌若有若思哦一声,慢慢坐了回去。
    第二天,苏岸扬的话传了出去。
    平日里他独来独往,傲视一切的样子惹得校霸不快。并且文科火箭班转来一个帅哥这件事,在他坐下的第一个早上就传去了外校。教室门外路过的各班女生形形色色。
    某日一群人将他拦在厕所一隅,苏岸扬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架不住人多。
    那日晚自习,大家看到舆论中心的男主角鼻青脸肿的坐在最后一排,以为他是被收拾服帖了。这位高冷拽哥来新地方第二天,谁人搭话都不屑一顾的样子,被收拾很正常。
    等下了晚自习,互相报信。
    众人才知,校霸挂彩更严重,半张脸肿得看不出原型。
    由此,苏岸扬的名声彻底打响。他打架下狠手,但处处避开要害。他的身型在众男生中是高挑挂,一对一根本打不过他,他成了众人口中的风云人物。
    没多久,大家便看到曾经的校霸对他点头哈腰,大家默认校霸换人了。众人不敢接触,也不知怎么接触这个满身是刺的人。
    转校后的星期五,九月月考成绩出来,与他无关。他睡醒后看漫画,耳朵里偶尔钻进班主任的几句话:“月考成绩下来了,大家可以对照自己的排名,能上哪类大学心里有个数,以及如何规划,请大家用心考虑。”
    “这次月考是全市联考,全市文科第一名依旧是我们班的姜今尧同学。你们看看人家,生病期间在病房都拿着书在看,你们扪心自问,一天在做些什么。”
    “另外,姜今尧同学的数学成绩在这次考了一百四十九,语文作文被市教科所收纳进优秀作文模范,大家等下周一她回来了,借一下人家的试卷看看,差距在哪儿!”
    姜今尧三个字在他耳边出现次数过多,哪怕是食堂里能飘进他的耳朵。
    “我女神到底生什么病了,怎么一个星期都没来学校?”
    “你说姜今尧?你问我做什么,问曾近鹏去。”
    “上次高三五班那个高个儿偷偷向姜女神的课桌里塞情书,被曾近鹏当场抓获,哈哈哈哈哈。”
    “女神就是女神,就算不在学校,风光也是她的。这次月考又是第一名,她是我学习的榜样。”
    苏岸扬回教室后,侧靠墙,看着空座位,书上落了一层灰。
    他伸手拿过一本,翻开封面,一个‘姜’字,说明一切。他轻笑声,不动声色地放回去。
    苏岸扬见到她,是她在国旗下发言。至于前两节课为何没见到,是因苏岸扬迟到,在曾近鹏办公室待了一节课,而等他回来,姜今尧又被叫到教务处交代竞赛事宜。
    她太瘦,站在国旗下似乎能被风吹走。头发好长,声音很冷,写的作文、勉强入他眼。
    苏岸扬的初印象。
    第三节 课,苏岸扬坐回去时,她正握笔算题。
    他落座时,衣服摩挲她的衣服。姜今尧没抬头,笔尖停顿一霎,将书往一旁挪,接着算。
    苏岸扬无所谓,大喇喇趴桌上继续睡。
    虽是同桌,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彼此的爱慕者听说后,终于松口气,生怕近水楼台彼此得月。两人破冰,是因止痛药和暖宝宝。
    但升温,却是因两件事。
    某个周六,姜今尧从书店出来,经过职校时,余光瞥到巷子斜站着的他,手里的猩红忽明忽暗,身旁有一堆社会青年长相。他们对视一眼,她加快脚步离开。
    倒不是害怕,是嫌丢人,怕再多看两眼别人就知道他们算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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