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撑起身体,跪爬到傅竞川的面前,眼底全都是胆怯。
    项圈一寸寸地靠近他,“哒”地一声,像是金属扣落下的声音。
    傅竞川的手指,摩挲着颈部的项圈,“这只项圈有录音、定位功能,还能释放出高压的电流,足够将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活活电死。”
    他低头,看着跪在床上的男人,“别总是想着离开我。”
    他停顿了半晌,威胁道:“要是被我发现,你又跑了,我就按下项圈的开关,把你电死。”
    江律无助地睁着眼睛。
    傅竞川观察男人脸色的变化,继续恐吓他,“项圈是指纹锁的,你别想着能拿下来。”
    江律被吓得脸色都白了,额头滚动着汗珠,嘴巴张开了,却因为喉咙使用过度,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又怕又愤怒,双腿几乎都要跪不住了。
    他的双眼睁得很大,伸出手臂,用力地推了傅竞川一下。
    这几天,他没有吃上一口热饭,仅靠着傅竞川给他的营养液维持生命,力气像是也被抽空了,因此他再用力,也都推不动傅竞川分毫。
    傅竞川像是一座沉默的山,站在他的面前,如同坚冰一样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他毫不费力,控制着江律的手腕,强势地把江律往床上一推,江律发出了一声紧促的惊呼声,像是没有预料到他会这样做。紧接着,他又俯下身,把江律压在床上,冰冷的目光,刺在江律的脸上,“又想挨教训了吗。”明明是在反问,他却说得极其笃定。
    江律徒劳地挣扎着,喉咙里挤着压抑地、沉闷地声音:“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傅竞川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你不喜欢我,你要喜欢谁?”
    江律被折腾了好几天,身心俱疲,意识也薄弱,但他却还是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服软说出傅竞川想要的答案。
    他讨厌傅竞川都来不及,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他。
    傅竞川定定地盯着男人,他眼眶红了几圈,嘴上却还是硬着,“你喜欢裴忌?还是赵驰的小情人边鹤?还是那个便利店的女收银员?”
    江律的脑袋昏沉,额头温度也很高,像是发烧了,“不关你的事……”
    傅竞川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可他的心底却早就翻江倒海了。他靠近男人,粗暴地挤进男人的嘴里,撕扯、舔咬,男人的口腔里弥漫着浓郁的铁绣味,口涎、混着血水全都从嘴角滑了下来。
    傅竞川呼出一口滚烫的气息,他的声音嘶哑,“要不要我把他们抓进来,让他们看看你现在的这副模样,你就知道你应该喜欢谁了。”
    江律的眼中满是恐惧与不安,他的嘴唇被咬破皮了,又痛又肿,他想骂傅竞川是疯子的力气都没有。
    傅竞川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把男人重新压在身下。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这么短是有原因()你们懂的…
    小律:不喜欢你!讨厌你!
    ◇ 第53章 不听话的孩子(大修)
    傅竞川抱起筋疲力竭的江律,走向浴室,把江律放进嵌入式浴缸里。
    他拧开浴缸旁边的水阀,细密的水流从立体的莲蓬头里涌了出来,温度保持在四十度左右。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水就漫过浴缸,自动停了。
    浴室里腾起一片白濛濛的、浓稠的雾气,干湿隔离的玻璃、镜子全都被雾气笼罩着,变得朦胧、迷离。
    潮湿的水珠从镜面上滚落下来,留下一道道水痕。
    江律的头发湿了,搭在他的浓黑的眉眼上。他的脸色又青、又白,眼睛紧闭着,双眼皮上的褶子变得很淡,他的身上,全部都是新旧交替的咬痕,胸部小凸起的,被咬破了,现在结痂了,可就在刚才,傅竞川又像是疯了一样,去咬他结痂的地方,导致他的那个地方又出血了,很疼的,像是被揪下一块肉。
    傅竞川盯着江律的脸、身子,瞧了半晌,沉默地拿起架子旁边的毛巾,动作缓慢地擦拭着江律的身体。
    大概是毛巾太粗糙,江律很不舒服地皱起眉头,但却没有抗拒,任凭傅竞川的摆弄。
    傅竞川享受着照顾江律的过程,洗头发、擦脸、擦身体,每一个步骤都是小心而谨慎的。
    他把昏昏欲睡的江律,从浴缸里抱起来,又扯着架子的浴巾,轻轻擦拭着江律皮肤上的水珠,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
    把江律擦干净后,他又抱起江律,走出浴室。
    外面的被套,都被弄脏了,肯定是不能用了。
    傅竞川先将江律放在沙发上,再去衣柜里找到备用的床上用品,他其实不太会套被子,但他又不想让佣人进来打扰,只好纡尊降贵亲自去换被套。
    他站在床边,找到被套的拉链,把里面的被芯取出来,再将脏掉的被套,丢进脏衣篓里,最后再换上干净的被套,将床铺平。
    傅竞川铺好床以后,他走到沙发旁,把江律抱了起来。
    江律像是睡着了一样,脸颊都透着红,睫毛却在轻颤着,拓下一层阴影。
    傅竞川感觉到不对劲,他把江律放到床上,用额头去感受江律身上的温度。
    他的眉头紧蹙着,他可以断定,江律发烧了。
    二十分钟后,吴妈领着家庭医生席勒特先生来了。
    席勒特先生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身上留着七分之一的本地人血统。他已经五六十岁了,年迈、体弱,走路也慢,原本只要十分钟的路程,他硬是走了二十分钟才到。席勒特先生踏入屋内,鼻腔里钻入一股浓郁的腥檀味,他立刻皱了下眉头,因为大户人家规矩多,他也不敢乱瞄,规矩地放下临时准备的医药箱,低着头对着雇主问候了一声:“少爷。”他的口音奇怪,一听就是个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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