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的世界很纯粹。
    对敌人,抹去。
    对疑惑,斩掉。
    但对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就有些手足无措了。
    眼下,李青莲遇到的,就这种情况。
    “所谓的青莲剑典其中一剑诀,这年轻人用了五句话讲解,一百三十二字……还是大白话。”
    “此人就讲了一遍。”
    “那半步剑修也不多问,甚至不让此人演练……”
    “无需演练的传授,还能保证成功,怕是传说中的传功长老,都做不到吧?”
    “更关键的是,此人年岁极小,还不是剑修?!”
    ……
    他觉得此地的天地灵气,似乎都诡异起来,不像是他待了小两百年的天地一般。
    等他听到下方传来这样的对话——
    “昨日宴会,居士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哈哈哈,我早已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哦~~~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但你为何说这话前,笑得那般做作的虚伪?”
    李青莲剑眸眯起。
    对话继续。
    “居士境界莫测,吾等拜服,独孤斗胆请教居士,不知弟子何时可真正踏足剑修之道?”
    “最近没去南市?”
    “呃,偶尔去过……”
    “那首歌听过没,你挑着担……”
    “听过,居士的意思是?”
    “来跟着我一起唱,敢问路在何方,预备~~~起!”
    “路在脚下……”
    “对喽!”
    “听居士一席话,独孤几有闻道之大欢喜,不敢多叨扰居士……”
    “且慢,有一事我得提醒你,剑修行事,切记低调。”
    “啊?但就我所知,修仙界真正的剑修,那都是……”
    “有没可能,是剑修刻意高调行事,让外人误以为剑修目中无人,实则心里敞亮?”
    “唔……居士教诲的是,我们改!”
    ……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脏水了吧!
    “头次见到有人往剑修身上泼脏水……”
    不知不觉间,李青莲的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就在此时,沈青云扭头俯视江小白。
    “江小剑仙,指点两句?”
    江小白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尝到尴尬的滋味。
    却也是个小号的嘴强王者。
    只见她板着笑脸,注视一脸遭雷劈的独孤逍遥,老气横秋道:“想要成为真正的剑修,首先就要有一把真正的铁剑……而不是木剑!”
    独孤逍遥九人闻言,一阵恍惚。
    “该说不说,第一次看到了走火入魔的具体形状啊……”
    咕咕咕……
    江小白猛地看向沈青云,狐疑道:“你笑什么?”
    沈青云一脸疑惑表示谁在笑,然后开始拍巴巴掌。
    “江小剑仙这句话,堪称大道至简,所谓铁木之分,指的就是剑心之凝散,想要剑道走得长远,剑心须如铁……我翻译的如何?”
    江小白稍稍琢磨,隐约觉得是在夸自己,小鼻子哼了个嗯字出来。
    独孤九人恍然,再次剑礼大揖,恭敬离去。
    “我能和这些孩子斤斤计较?”
    李青莲松了剑柄,抹了鼻血,拎着保温杯,跟上独孤逍遥九人。
    走了一半,又回头打量沈青云,心头疑惑,挥之不去。
    “那九人不是傻子,为首那个更是半步剑修……”
    为何要对这一无知稚子,这般言听计从的?
    打发走剑修,沈青云又松了口气。
    “存货用完,晚上回去还得从爹那里进货……”
    这货真假不知道,但是真好用啊!
    摸摸鼻子,他转头对六小龄童笑道:“诸位同僚,下一站,礼部!”
    江小白此刻已有点官威了,板着脸问道:“禁武司做事,还和礼部有关?”
    这官商不低啊……
    沈青云暗赞一声,笑道:“都是为陛下办事,朝廷各部,大都有所关连嘛,但此去并非公务,而是找回场子!”
    “什么场子?”
    “礼部之前大言不惭,大人一笑置之,但我等身为属下,岂能旁若无睹?”
    “哦,明白了,是替大人出气!”
    “江小知事很懂啊。”
    “懂这些不算什么。”
    “也是哈,毕竟江小知事还是秦武第一剑仙,我沈青云打心底崇拜。”
    “当真?”
    “如果要衡量我的真情实意,至少一百串葫芦打底!”
    好多的真情实意!
    六小龄童口水哗啦啦的。
    一上午的功夫,沈青云硬是顶着沈行走的名头,带着六小龄童,将朝廷各部打了一圈儿。
    除了得知律部拥有体操两大魁首之余,众大佬也对沈行走此举,展开了激烈讨论。
    “沈行走行事,每每都有深意,这回他唱的哪儿出?”
    “看不懂,根本看不懂……”
    “关键他带着六个小人……诶?小人?”
    “嘶,莫非沈行走用这种方式,提醒吾等小心小人?”
    “谁是小人?”
    “咳咳,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列位,此番运动会后,十方会盟的修士,入我秦武朝廷为官的,就多起来了啊……”
    ……
    禁武司。
    律部。
    都指挥使公房。
    沈青云复命。
    霍休盯了沈青云良久,叹道:“怕是鸿胪寺送潲水的,都知道律部有两大魁首了?”
    沈青云恭敬道:“大人明察秋毫,律部英明在外,此乃应有之理。”
    “这回可满意了?”
    “大人满意,属下就满意。”
    “老夫满意得不得了……”
    霍休无奈揭过此事,又看向一旁的六小龄童。
    听了二人这番对话,六小龄童眼里满是求知的清澈。
    霍休觉得有些疼,挤出笑容道:“咳,六位小知事,正处于修行的紧要关头,平日当以学业为主……”
    江小白连忙拱手,肃容道:“愿为大人效力!”
    五小瞪圆了眼,有学有样拱手。
    霍休忙道:“诸位忠君体国之心,令老夫动容……便这般,你们先稍事休息,待会儿让小沈安排你们的公务。”
    “是,大人!”
    六小龄童离去,霍休就开始瞪沈青云。
    “咋想的?”
    沈青云笑嘻嘻道:“大人,魁首效应……”
    “魁首效应?”
    “简单来说,便是魁首容易引领风尚,”沈青云解释道,“可令民众跟风,民众一跟风,更能滋生从众效应,无论是宣法还是体操的推行,都会事半功倍。”
    霍休领教过多次沈青云一石二鸟的本事。
    这次他却没想到,除了替律部挽回痛失体操两大魁首,特聘六小龄童为小知事一事,还有此等效用。
    思忖一阵,他问道:“此例可常开?”
    “绝对可以,但除了他们六位,明年开始小知事的聘期限一年。”
    霍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那这六位,为何要长期?”
    沈青云回道:“大人,秦武一百零八飞地的建设准备即将完工,属下觉得,让他们前往各处宣法宣操,亦有可为。”
    “哈,稚童路线?”霍休又惊又笑,手指点沈青云,“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沈青云笑道:“大人一眼就看穿……”
    “大可不必这般恭维,”霍休面无表情道,“老夫什么都没看出来,什么都不知道,此事你自个儿和陛下说……哦对了,麻衣方才来讯……”
    麻衣来讯,说的是廉圣师的事儿。
    前俩月,三国传道形势一片大好。
    最近突然又冒出个传道的,将原本热衷炼体的三国民众,给抢了过去。
    廉战怕坏了大局,便回麻衣门通报了此事。
    “此人,怕就是擎天宗那八位贵客口中的菩提子?”
    沈青云正琢磨,听到略带杀机的菩提子仨字儿,忙道:“大人,极有可能。”
    “哼,”霍休眯眼道,“老夫前脚取个菩提子,后面又来个菩提子……小沈呐,这不是给老夫上眼药,而是打你小沈的脸啊!”
    大人,有没可能,对方叫菩提子的时间,比您还长啊?
    沈青云摸摸鼻子,琢磨道:“大人,按廉大哥的说法,对方是有意针对……”
    都撞名了,这不明摆着?
    霍休担心在智商上被碾压,没给沈青云啰嗦的机会,当即做出指示。
    “三国传道,事关秦武理念的输出,对一百零八飞地分外重要,廉战搞不定,小沈你帮他搞定,可有困难?”
    “呃,大人,困难肯定有……”
    霍休大手一挥:“很好,这样你就有发挥的余地了,去面对他,克服他……若有可能,再替老夫揍他一顿!”
    哎,行吧。
    沈青云有些难受。
    三国传道受阻,实打实的不在计划之内。
    回公房坐了会儿,他又起身出公房,正巧碰到柳经历带着六小龄童返回。
    “柳兄,逛禁武司而已,咋你们全身都湿透了?”
    柳高升不仅湿透,头似乎也大了一圈儿,见了沈青云,撒丫子就跑路。
    “沈哥,这六位完璧归赵,下次别叫我了!”
    “诶?柳兄,柳兄……”
    哐当!
    公房门狠狠关上。
    沈青云看向湿漉漉的江小白。
    江小白略心虚,故作老沉拱手道:“下官察觉锦鲤湖中有妖物兴风作浪,便下水捉拿……”
    沈青云笑道:“那不是妖,他叫大胖,我养的锦鲤……这都不说,柳兄咋也湿了?”
    “咳,我们不会水。”
    沈青云一拍脑袋,懊恼道:“怪我,是我疏忽了。”
    江小白忙道:“不怪沈大人,是我等冒失……”
    “这样,”沈青云掷地有声道,“除却每月十本书册,每日再加一节游泳课,就在锦鲤湖学!开玩笑,律部的人,能让水给淹着……”
    沈青云嘀咕着走人。
    江小白愣了半晌,小小身躯气得开始晃悠了。
    五小面面相觑。
    受限于年龄,他们没察觉到具体的危机,但隐隐已有不太好的预感了。
    “大姐头,要不咱离家出走吧?”
    “不可,”江小白咬牙道,“迎难而上方是正道,等我们学会游泳,不就没游泳课了?”
    五小懵懂点头。
    “走!”江小白咬牙转身,“去游!”
    “啊,大姐,自,自学吗?”
    “那不有条鱼吗!”……
    南市。
    人满为患。
    正如三洗散人所说,天谴人是真不缺热闹。
    那边运动会刚进入尾声,这边儿新建南市的戏台,就给续上了。
    入南市,沈青云走马观。
    将眼中的新南市和毁于楚汉人之手的旧南市一一对比,他竟生出不少成就感来。
    这才是我印象中的农贸市场嘛……
    “下次找个机会,把北市也……”
    呸呸呸,晦气!
    一路至戏台,沈青云看到了秋悲。
    “姐……”
    秋悲扭头瞥了眼:“这么有空?”
    沈青云笑嘻嘻道:“姐亲自张罗的大戏,小弟岂能不捧场,姐,今儿什么戏?”
    “白蛇传。”
    “哦,这戏跌宕起伏,感人至深,是部好戏……明儿呢?”
    “白蛇传。”
    沈青云听迷糊了:“后日?”
    秋悲淡淡道:“往后十日,每天十场白蛇传。”
    我姐是真喜欢白蛇传啊!
    有心想问,想想还是算了。
    他想着算了,秋悲还眯眼问道:“看上去,你不满意啊?”
    “姐这话说的,”沈青云笑道,“别说十日,你就算把白蛇变成公的,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秋悲欣慰道:“果然是姐弟,思路不谋而合。”
    “哈哈,那当然,我俩这姐弟……”沈青云笑容渐渐消失,“不谋……而合?”
    秋悲点头:“公蛇。”
    “哈哈哈……”
    沈青云笑着笑着就哭了。
    “姐,这玩意儿怕是……”
    “嗯?”
    “改得好!”沈青云瞪眼比大拇指,“姐这一改,便如画龙点睛,不仅提升了秦武女性之地位,更能……姐我只是好奇哈,青蛇呢?”
    “自然也是男的。”
    许仕林,你没青姨了,但你多了个二叔你知不知道!
    “许仙生的许仕林?”
    “嗯……”秋悲顿了顿,“不叫许仕林,叫许高升。”
    仕林,仕途平顺,拔萃翰林。
    高升,飞黄腾达,步步高升。
    意思差不多。
    “但回想我前世的童年……还是痛啊!”
    沈青云这下不敢问剧情了,打算直捣黄龙。
    “姐你咋想的?”
    秋悲眯眼杀:“什么意思?”
    沈青云忙笑道:“就是问姐你的二创思路。”
    “思路……”秋悲还待开口,视线一拐,看向新来的二人。
    沈青云循而望去,看到了联袂而来的三洗散人,以及红囍女。
    至少愣了半炷香,沈青云傻傻转头,看向秋悲。
    “姐?”
    秋悲叹道:“龟蛇也算蛇,但若直接弄出龟蛇传,怕是有些直白?”
    姐你觉得你这个公蛇传还不直白吗!
    沈青云吓出一身汗,拽着秋悲往后台跑。
    “姐,他俩得罪你了?”
    秋悲淡淡道:“小孩子莫问这些,找我作甚?”
    “不是姐……好吧,”沈青云不敢多言,说出来意,“运动会结束,大人打算拍西游记了,你这边儿……”
    秋悲来了兴致。
    “放心,人手都准备好了,这几日操练,也都熟悉了戏本,就等主演就位。”
    新编西游记,这回没有人手不够的问题。
    不仅没拓跋兄弟客串奔波儿灞霸波尔奔的事儿,强如杜奎,这回也只捞了个女儿国丞相的配角儿。
    至于主演阵容,更是超强。
    姐弟俩说了一阵,沈青云打算告辞,远离这场公蛇传的风波。
    “姐,有件事……”
    秋悲乐道:“你跟我客气?肯定不是自己的事儿。”
    “所以说是姐呢,”沈青云唏嘘道,“昨儿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遇到林嬷嬷,也就是玉林宗当代……”
    孰料话未说完,秋悲便冷笑:“终于开口了?”
    沈青云惊道:“姐你早知道了?”
    秋悲淡淡道:“本座可没那兴趣到处找人,只是察觉到她功法气息。”
    这么说,林嬷嬷修行的也是那七宝八子妙诀,但为何她……
    沈青云摁下疑惑,又道:“林嬷嬷说,玉林宗困于功法,日渐萧索,想求化功之法,姐……”
    “这么说,”秋悲似笑非笑道,“我那便宜师姐,估计身死道消了吧。”
    沈青云嘴巴大张:“还有这层渊源?”
    “欺师灭祖之人,可不是什么好渊源。”
    沈青云被这话噎得够呛,半晌才苦道:“姐,我不知道有这种事儿。”
    “本来也与你无关,哼哼,”秋悲瞥了眼沈青云,叹道,“看在你的面子,可让她化功重修,修为损失也不大,但其他人,本座没那闲情逸致。”
    沈青云苦笑道:“回头我跟林嬷嬷说吧,倒扰了姐的清净。”
    “不是姐淡漠,”秋悲解释道,“此番因果,本座亦不能化解。”
    沈青云点点头:“姐我明白。”
    又说了一阵,沈青云告辞。
    告辞前,见三洗散人和红囍女从站着看,到坐着看,再到有说有笑的看……
    “是谁在耳边,说爱我永不变?”
    我去这歌公蛇好意思唱的出口吗!
    摇摇头,沈青云走变跑,一溜烟没了人影。
    滋滋滋……
    “喂?兄弟……”
    “永哥,你在那儿呢?”
    “在锦州看狗呢,兄弟有事儿?”
    “等我哈!”
    ……
    一炷香的功夫,沈青云杀至锦州。
    锦州大营上空。
    罗永正举着投影式拍下面的饿狼。
    见沈青云驾到,罗永啧啧称奇。
    “兄弟,我是开了眼,头次看到饿狼不饿的传说!”
    沈青云笑道:“亲,这边儿有付费投喂饿狼的活动,要不要参加?”
    “哈哈哈,这必须得体验一把!”
    二人落地。
    沈青云递了禁武司令符,人被没请进去,饿狼被送出来一群,准备接受远方客人的投喂。
    “啧,兄弟你这官儿当的……”
    沈青云面朝天谴拱手。
    “都是陛下教育得好,永哥你稍待,锦州有一宝,这天气正适合吃。”
    再入锦州军城。
    刘氏冰粉铺的招牌,已经镶了金边儿。
    其上刘冰粉仨字儿,似乎也因字少了俩,而有了沉淀的味道。
    沈青云在冰粉铺外驻足,打量里面的刘晓飞。
    比之去年,这位因言获罪的小小纨绔,沉稳了不少。
    脸庞上有了生意人的精明,亦有了过日子人的厚重。
    视线一垂,刘晓飞脚下的狗还在,大了不止一圈儿。
    “身上似乎还有些灵力的味道?”
    涉及刘家传承,沈青云也未多看,迈步进店。
    二人重逢,刘晓飞手里的木勺咕咚一声掉红水里。
    沈青云笑着拱手:“近年未见,刘兄令小弟刮目相看了。”
    确定来人是禁武司的那位,刘晓飞状欲下跪,神似哭泣,意若求饶。
    沈青云上前一步扶住,笑道:“常听刘伯父谈及刘兄,如今一见,方知伯父谦虚了。”
    “沈,沈行走,草民……”
    这父子俩平日,是没少交流。
    “刘兄莫见外,”沈青云笑道,“今日路过此地,一是看望刘兄,其次便是尝尝刘冰粉的手艺。”
    刘晓飞闻言,狠狠给自己两嘴巴子,这才清醒过来。
    “沈,沈大人稍待……”
    “要十份,打包哈!”
    第一份,刘晓飞手还在哆嗦,越往后,人越平静。
    待十份做好,沈青云起身亲自打包,十份分成了前五后五两大份。
    “银子必须拿着,”沈青云挥手笑道,“否则下次不来了,刘兄空了回天谴,咱再聚……”
    刘晓飞追出铺子,目送沈青云,神情恍惚。
    上次见沈青云,自己被送入内狱关了几日。
    这次见沈青云,自己卖了十份冰粉给对方。
    “这感觉,好像交了作业给教习看……”
    良久喟叹一声,刘晓飞咧嘴而笑。
    直到沈青云消失不见,他扭头回了铺子,继续做冰粉。
    前后相差几十个呼吸,他便觉得这一碗冰粉,做得比以往更踏实了。
    就着喝冰粉的功夫,沈青云把西游记的事儿说出。
    罗永乐道:“你演谁?”
    “诶?”沈青云惊道,“听上去,永哥有兴趣客串?”
    “也不是不行,”罗永凑近道,“有没有一巴掌能把菩提子抽成泥的那种角色,给我来一个。”
    什么仇什么……诶不对!
    “为何大人和永哥,都想揍菩提子?”
    沈青云小脸发黑道:“永哥,我家大人饰演菩提子啊。”
    “哈哈,就一说嘛,”罗永扬手丢了最后一副猪大肠,“走,回天谴详聊,这几日我逛遍了秦武,发现不少好场景……”
    俩兄弟杀回天谴。
    刚入城,罗永蹙眉,到处打量。
    沈青云奇道:“永哥,怎了?”
    “怕是错觉?”罗永愈发狐疑,“怎闻到一股剑修的骚味?”
    沈青云当即比出大拇指,表情似笑似哭。
    “小仙剑宗的独孤宗主,踏出半步了。”
    “我日……嘶!”罗永瞠目结舌,“兄弟你……你真给搞出来了?”
    我这叫黄泥巴落裤裆,永哥!
    沈青云嘿嘿两声,也懒得否认了,叹了口萧索且蛋疼的气,带路去会同馆。
    “他,竟然没否认?”
    空中,李青莲眉头皱成了弹簧样式。
    “事情,愈发诡异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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